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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身子好些了吗?”白芍今儿穿的十分隆重,碧青色琉璃轻纱裙,大袖上绣着滚金白莲花,飞燕髻,斜插一根简易的翠钗。白芷相对而言,太素了。
第一天向王妃晨拜,白芍可谓是盛装出席。白芷想,她这样反差对比,肯定要被爹爹骂了。这样怎可称之为“尽力取悦”?
白芷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哎呀,我这样去晨拜,有失体统,多亏遇见妹妹。走,清荷,回临水轩。”白芷在经过白芍之时,明显感觉到白芍眼里流露出的鄙视。她不恼,反而高兴。
回到临水轩,白芷步伐不止变慢了,还悠荡悠荡地喂起鱼儿来。在一旁的清荷可是着急得很,时间越来越紧迫,可自家小姐竟然不抓紧时间梳洗打扮,反而在喂鱼?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白芷看着太阳徐徐东山起,这才放下手中的鱼食,悠哉悠哉地道:“清荷,快快梳洗,速度快些。”
“……”清荷真是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小姐可是中暑把脑袋煮熟了?
清荷梳妆技术尚可,可一直被白芷不停地催促,她便紧张,一紧张,手忙脚乱的,成型效果极差。头发糟乱,衣服穿的不整洁。不想,白芷对镜看了看,十分满意,笑容满面地夸赞了她一番。
清荷想,中暑后遗症——小姐的脑袋真的被煮熟了。
白芷一出临水轩,像变了个人儿似的,悠哉的步伐一下子急促起来,越逼近大堂,步子已不是用走的,而是跑的。清荷紧跟其后,哀叫,“小姐,慢点。”
当白芷“箭”一般冲进大堂,见家人已和王妃聊得甚欢。白芷气喘吁吁地欠身,“王妃,安好。”她一下子成为整个大堂的关注的靶心。
她看到白渊的愤怒与羞愧,柳氏的吃惊与无奈,二娘的嘲讽与可惜,白芍的得意与不屑,以及慕屠苏的沉思与不解。
王妃皱了皱,看着白芷衣衫不整,发髻凌乱,一派毫无家教可言的野丫头样。白芷心里知道王妃已经开始对她不满了,到底是王妃,脸上依旧一副名门望族的大度识体,“白家大姑娘,这是从何而来?”
白芷佯装委屈,“民女知今早要晨拜王妃,特意梳洗一番,民女要求太高,误了时辰,让王妃见笑了。还望王妃海涵。”白芷立即下跪。
“以普通面貌相待便好,起来吧。”王妃依旧保持自己的识大体,不过对白芷的印象大大减分。
白芷起身之前,偷偷瞄了眼白渊,他依旧一副恼怒的样子,不过其中还有恨铁不成钢的意味。白芷却偷着乐了起来,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她座到白芍旁边,白芍假惺惺地安慰道:“姐姐,莫伤心,下次还有机会。”
白芷也假惺惺地叹息,“姐姐真不应该啊。”眸光随意一瞥,竟发现慕屠苏一直在看她,他皱着眉头,仿佛看穿了她的小聪明。
聪明如慕屠苏,他看得出来也罢。反正,她的目的不过是与慕屠苏划清界限。
***
耍小聪明的后果,极为严重。晨拜过后,白芷不能幸免地被白渊叫进书房,狠狠批了一顿,其词激昂愤慨,恨铁不成钢。
白芷低着头,装着一副小鹿受惊的模样。她太了解她爹了,发完脾气便会好,无需与他硬碰硬。
白渊道:“你瞧瞧今儿多丢人,一女孩子家衣衫不整,头发凌乱,成何体统?别说世子不喜你,王妃更是看不上你。”
白芷缩着脑袋委屈说道:“我这也是为了精益求精,弄得更漂亮些,完美地展现在王妃和世子面前嘛。”其实,白芷已在心里偷笑。
最好他们母子俩对她印象差到极点。
白芷如此说道让白渊无话可说。不能说她不尽心,只怪太尽心,弄巧成拙!白渊恨铁不成钢地唉声叹气,“芷儿,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总之务必要把世子拿下!”
“是。”白芷口上答应着,心里盘算着怎样撮合白芍和慕屠苏,让她及早脱离苦海。
被白渊训导完,白芷返回临水轩,路途必经别院,与慕屠苏狭路相逢。白芷礼貌地对对面的慕屠苏欠身,“世子。”
慕屠苏冷冷地道:“今早你的出现,可真是惊艳了我。”
白芷自然知道这话是反话,她倍感欠意,自责道:“是我太看重这次晨拜,反而弄巧成拙,让王妃世子看笑话了。”
“哦?为何如此看重这次晨拜?以致这般‘费尽心思’地折腾自己?”慕屠苏朝白芷逼近,白芷小退几步,直至无路可退,身子抵到长廊柱子上。白芷喝止,“世子,自重!”
慕屠苏扯了扯薄唇,依旧欺了上来,修长的手指挑起白芷的下颔,逼迫与他对视。白芷紧张地看着近在咫尺的慕屠苏,她不断暗示自己,绝对不能退缩。她迎视着他,不避讳他如夜空般深邃的双眸。慕屠苏把目光扫到她微颤的嘴唇上,想起马车上那一幕。
他兀自笑了笑,放开了她。
白芷却没给他好脸色,怒目而瞪。慕屠苏忽而道:“白姑娘,我过些日子想向你父亲提亲。”
“什么?”白芷吓了一跳。难不成不需要她牵桥搭线,他已经和白芍暗度陈仓?可她仔细想想,也觉得再合理不过。白芍的容貌与那南诏小公主七分相似。前世,她与白芍同时被他吸引,自己仗着嫡女的身份,勒令白芍断了念头。如果不是自己当初蛮横无理,她有把握,慕屠苏不会选她,他的小妾便是白芍了。
这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自作自受。
这一世,她绝对会双手赞成他们。
“有何不可?还是白姑娘对我有意见?”
白芷面露微笑,打心眼里祝福,“这再好不过了,很高兴与世子结为亲家。”
慕屠苏微眯着眼,“确定?”
“自然。”白芷甚是肯定的自个点头,加重肯定性。
“我以为像白姑娘的个性,情愿做小户人家的正妻,也不要做侯门的小妾。”
白芷真想白他两眼。白芍愿意即可,她才懒得管白芍。再说她与白芍只是表面上亲,背地里都拿着刀子准备插对方两刀。无论她是小户的正妻还是侯门的小妾,跟她一个铜子儿关系都没有。
白芷顾及大家闺秀形象,文绉绉,肯切切地来句,“两情若是真情意,是妾是妻皆无妨。”末了,她在心里加上一句,放屁也!
慕屠苏稍有一愣,随即扑哧笑了笑,闪亮闪亮的眸子认真看着白芷,“那么,我不客气了。”
“甭客气,尽管笑纳。”白芷回给他一个真诚的笑。她真是没想到,她无需多费脑,不战而胜。一想到让她头疼的慕屠苏和白芍双双离开自己的视线,白芷大大舒了口气。
这以后的日子,她方可舒畅的度过了。这一高兴,她又想吃北街包子铺的包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补全了。。。女主的舒心日子啊~~
☆、7重生——逃避
白芷盼着慕屠苏向白芍提亲,可过了些日子,他未有丝毫行动,整日窝在别院里品茗论剑,要么就是陪着王妃去白马寺上香。当然,这些都是白芷听清荷说的。白芷自王妃世子入住白府以后,便再也不出临水轩。王妃的晨拜是半月一次,有好些日子,白芷未见过慕屠苏,也不知他到底想些什么。
真真印证了清荷常挂在嘴边的话,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她便是那快捶胸顿足,要扯着慕屠苏去下聘提亲的可悲太监。
清荷见白芷这几日愁眉不展,茶不思饭不想,揶揄道:“小姑奶奶,这春天刚过,又思春了?”
白芷唉声叹气,“我要不把这事解决了,我是看不到明年的春天了。”
“呸呸,小姐,你怎尽说这些晦气话?”
“男人的心思比女人家还要海底深,我是真不知他想什么。”白芷走至门廊,抬头看向屋檐,雨水如柱倾盆而下,一如白芷此刻的心情。前世到如今,她至今未看透过他。他是辅助三皇子夺嫡的大将军,迎娶南诏第一公主的男人,曾说过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痴情男儿。
她既然成不了他的“一双人”,那么她只好滚得远远的,从此各不相干。
“哎,这下可好,小姐相思成疾了,美男多作怪。”清荷十分郁闷地坐在一旁,眼巴巴看着白芷明媚的小忧伤。白芷听着想笑,正准备回身笑弄她一番,一名丫鬟走来,朝白芷欠了欠身,“小姐,世子来了。”
“不见。”白芷脱口而出。
“白姑娘今儿脾气挺大。”一晃眼的功夫,慕屠苏便出现在白芷的面前,今儿他穿一件玄色长袍,不同往日般出尘不染,带了点少年老成的稳重。
人既已到了临水轩,白芷自然不敢直接赶他走。她朝慕屠苏欠身道:“民女有些不舒服,还望世子海涵。”
“我自然知道你有不适。我特意前来,便是来看看你的‘不适’。”
白芷也不笨,伸手朝向椅子,“世子请坐。”她再回身对清荷道:“给世子倒杯茶来。”
两人坐下,白芷微笑,“不知世子此番前来,有何贵干?”
“容我喝杯茶再与你说,可好?”
白芷愣了愣,几乎要咬牙切齿,“好。”
清荷送来白渊赠给白芷新上的碧螺春。当慕屠苏掀开杯盖,白芷便知是她心爱的碧螺春,一阵心痛席卷全身,这没脑的清荷,给这人渣喝这么好的茶作甚?
更让白芷胸闷的是,清荷还朝她挤眉弄眼,好似在说,瞧,我这是帮你讨好他哦。
她不需要讨好!
白芷那口怨气屯在她胸口之上,再不出气,她兴许要闷死了,她等待慕屠苏喝完茶,继续微笑,“世子,现在可以说了吗?”
慕屠苏淡淡地放下手中的茶杯,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认真的凝视她,仿佛要吸纳她。他说:“我想与白姑娘谈谈提亲这事。”
白芷愣了愣。她心心念着的事终于有谱了。可又细想,这提亲之事,怎与她谈?
白芷谦卑地道:“世子,关于提亲之事,你应该与我父亲详谈,白芷不宜插手。”如今,天下事什么皆存在,妹夫提亲,还要问姐姐的意见。这难道就是侯门纳妾的习惯吗?
“我这些日子,只字未提关于提亲之事,白姑娘可有什么看法?”
“看法多得如今儿下的雨点有过之而无不及。”白芷相当不满地看着慕屠苏,其语气愤愤不平。慕屠苏的眸光一闪而过的亮了亮,嘴角噙着微笑,“说来听听。”
“世子享誉京城,皆美誉。如今世子说好提亲,却迟迟不提,这不是调戏我们良家妇女吗?幸而世子是与我提及此事,若是与别家的姑娘说,指不定会有一些命案发生,到时候,世子难辞其咎,良心能过得去吗?”白芷说得温温润润,可眼神却变幻莫测。慕屠苏听着她的话,看着她的人,终究憋不住笑了起来,“是我的错,不该迟迟不行动。辜负了白姑娘的一片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