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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凝,咱们走。”她才不要看见他们打情骂俏的样子,勾着香凝就走。
紫屏却又跑来说:“香凝姐,先上我家去嘛!大哥知道我又不听话,准叫我闭门思过,你好歹帮我说说好话,你是我未来的大嫂,怎么可以不帮小姑呢?”多找些人帮忙劝说,谅大哥也不敢处罚她。
香凝羞赦的说:“紫屏,你好坏,让骆大哥听见,多羞人呀!”“那你是去罗!太好了。”紫屏奔回西门展云身边,笑得好甜美。
第三章
骆起轩在布庄一听说发生的事,刻不容缓的冲回家。
他方进门见到妹妹,劈头就骂,“屏儿,不是叫你不准乱跑吗?你居然跑去惹那姓乔的,我警告你多少次——”
“大哥,又不是我的错,是那色鬼先惹咱们的,你怎么能怪我?”紫屏就气他老把她当小孩子。“要不是云哥,我和香凝姐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他这才看见她身旁的人,再道:“展云,是你?!我还以为你忘了我这朋友了,没音没讯的,上哪儿去逍遥,从实招来。”
两人互握住手,久别生逢的喜悦盈满于胸。
“起轩,别来无恙,你是愈来愈有生意人的架式了,近来好吗?”西门展云想起过去与他那一段年少轻狂,不由得感慨万千。
“还不错,人长大了总是会有烦恼的事,你呢?还是事副‘我本楚狂人,狂歌笑孔丘,’是否仍过着那‘烟笼寒水月笼妙,夜泊秦淮近酒家’的日子?”他打趣的笑问。
“哈……知我者起轩也,什么事都瞒不过你。”西门展云仰头大笑数声。
紫屏嘟起嘴,她不喜欢听见所爱的云哥与一些青楼名妓的风流的事,那些女子有什么好,竟能让他如此着迷?她骆紫屏可不会输她们。
“大哥,不要谈那些了,你瞧谁来了。”她想撮合他和香凝的婚事,经她一提,骆起轩朝她指的方向望去。
任何一位女子站在海棠身边,都会被她抢尽光芒,她就像一颗闪亮的明星,发出璀璨的光泽,遮盖住其他的发光体。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她欺霜赛雪的容颜令他忘了呼吸,那柔媚多情的眼眸,曲线玲戏的身段,此刻方知何为销魂滋味。骆起轩暗自赞叹不已,好个绝代佳人,几番寻寻又觅觅,这尽千帆皆不是,拣尽寒枝不肯栖,如今意中人就在眼前,反倒犹如在梦中。
“这位姑娘是——”好久他才找到声音开口。
他的眼中根本没有她,香凝脸色黯淡,低垂着头,暗自心伤。
紫房没发觉香凝的异样,为大哥介绍。“这位是海棠姑娘,是我和香凝姐的朋友,今天碰到那姓乔的色鬼多亏有海棠姐在,不然香凝姐早被他欺负了。”
海常打量面前的男子,同样器宇轩昂,斯文儒雅,但却激不起心中半丝涟漪。
“海棠见过骆公子。”她微启朱唇,不经意间仍流露出风情万种。
“令妹一向莽撞,让姑娘费心了。”他由衷感激上天安排此一良缘。
“骆公子太客气了。”他炙热的眼光紧盯着她不放,害她心虚的不也多瞧他。
“大哥,你要好好安慰香凝姐,她今天受了惊吓,差点昏了。”紫屏已经注意到香凝落落寡欢的神情,忙转移他的目标。
起轩这才见到在一旁沉默的人儿,用关切的语气问道:“你没事吧?以后出门要小心,多带些人跟着,知道吗?”
香凝螓首一点,听见他对自己依然关心,已经满足了,她也不再强求什么。
“展云,咱们好不容易相聚,说什么你都得留下来多住几天,哎!别拒绝我,我马上要下人将客房整理一下,你跟海棠姑娘都是我骆起轩的客人。”他已经做下决定,要想个法子留住佳人,掳获芳心。
香凝闻言,勉强展开笑颜道:“骆大哥,我想请海棠到家里住几天,爹不在,我跟娘好有个伴。”
紫屏怎知她的心思,以她自己的想法想替两人牵红线。
“香凝姐,反正我爹娘去探亲不在家,海棠姐住我家比较方便,你可以每天到家里来走动,大哥,你说对不对?”
他却是高兴妹妹帮他的忙,若海棠住进傅家,那他怎么有机会在佳人献殷勤。“对,香凝,就让海棠姑娘住在这里,欢迎你每天来找屏儿,省得她老到处乱跑。”
“大哥,不要在云哥面前说人家坏话嘛!云哥会以为我还是个长不大的孩子。”紫屏不依的跺脚,缠着西门展云道:“云哥,不要听我大哥乱说,我已经长大了,是个大姑娘了。”
西门展云好笑的揉揉她的发,说:“是,屏儿是个大姑娘了,赶明儿个就可以嫁人了,对不对?”
“讨厌,云哥笑人家,云哥就爱取笑人了。”她发誓要让他知道自己对他的感情,她要当云哥的妻子,陪着他邀游四海,浪迹江湖,做一对鸳鸯侠侣。
西门展云若看不出她的心思,他就不是悠游于脂粉堆中的“玉笛公子”了,只是紫屏对他来说,是小妹妹,绝没有一丝男女之情,所以他只能继续装糊涂了。
◇◇◇晚风徐徐,明日照人。
“展云,这杯敬你,敬你——早日寻得有缘人,好影成双,不再形单影只。”起轩说完一饮而尽。
西门展云也一口喝干,笑说:“你还是多关心自己吧!伯父、伯母最操心的是你的婚事,咱们虽同年,你却是独子,‘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话我奉还给你,误解你早日觅得佳人,好了却伯父伯母的心事。”
起轩再为两人倒杯酒,神秘一笑。“展云,其实我已经找到了,你的愿望实现了。”
“哦?是哪家的小姐?莫非是傅小姐?”傅香凝虽是官家小姐,但举止得宜,毫无官家气息,不失为最佳人选。
“香凝?怎么可能?我从小看她长大,也只当她是我的亲人,若对她有意,就不会迟迟不上门求亲了。”他又怎会明白凝今晚的心境,看着心上人痴迷的目光,对象却是另一位女子,那失望像利刃插在胸口上,痛人心肺。
“那么是谁?想必十分出色。”西门展云为好友关心,“这杯喜酒我可是喝定了,快说,是哪家的小姐,我好先准备厚礼。”
“不急,我还不知道她对我的感觉,你也见过了,就是那位海棠姑娘,什么‘绣幕芙蓉一笑开,斜偎宝鸭衬香腮,眼波才动被人猜’,又‘冰肌玉骨,自清凉无汗’,都无法描述她的美丽,见到她的那一刹那,不怕你见笑,我连怎么呼吸都忘了,这应该说是一见钟情吧!”起轩沉迷的诉说着,想起意中人的一犁一笑更加心醉。
“是她。”西门展云沉吟的说,或者他早该清到了,她就像个光体,吸引住异性全然的目光,起轩会爱上她也是正常的。
他不去想自己有什么感觉,纵使曾为她心动又如何,对他而言,友情比感情重要,他绝不会介入其中。
“展云,你认为我有几分把握?我并不了解她,以前从没主动追求过姑娘,不晓得该怎么办?你得帮帮我,该从何处着手才能让她明了我的心意?”他是真的急了,急得抓住一只花蝴蝶,深怕她飞了。
西门展云挥去纷乱情绪,换上风流倜傥、玩世不恭的面貌。
“这有何难?女子向来爱美,尤其是像她这般美艳无双更不例外,你‘锦纹庄’内有多少现成的材料,选上一块衬她肤色的好布命人裁成衣裳,再对她赞美有加,试问有哪位姑娘不喜欢?”
“对,我怎么没想到?展云,原来你那引起红粉知己是这样得来的,唉!连我都要佩服的五体投地了,我这二十多年是白活了。”起轩喜形于色的笑道。
“这不过是其中一招,你还有的学呢!只要你真心待她,对方一定能感受你的心意,这杯敬你,祝心想事成,马到成功。”
“干杯!哈……”两人又连饮数杯,直到有了醉意。
月色低垂,起轩打了几个酒嗝,醉眼迷蒙。
“夜深了,起轩,你先回房去睡吧!”西门展云扶着站立不稳的友人说。
“那……你呢?”他随着眼强打精神,渐渐不胜酒力。
“我再坐一会儿想些事情,你先进去吧!不然明日宿醉会很难受的。”
“好吧!我……进去了,晚安!他摇晃着身躯,慢慢走进内堂,留下西门展云在花园中沉思。
他重新人座,斟上酒,杯中水酒何时变得苦涩难饮?不禁吟道:“青天有月来几时?我今停杯一问之。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却与人相随。皎如飞镜临丹阙,绿烟灭尽清晖发。但见宵从海上来,宁知晓向云间没。白兔捣药秋复春,娥孤栖与谁邻?今人不进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缘如此。唯愿当歌对酒时,月光常照金樽里。”
此时此刻他怎么会感到寂寞呢?闯荡江湖近十载,向来独来独往,连到至亲好友也牵绊不住他流浪的脚步,这情绪生得莫名其妙,令人费解。
大概真是喝多了,他只能如此解释,自圆其说。
西门展云自怀中取出一张纸条,上头写着:“洞门闭石扇,地底兴风雷。登高见圆月,想像泪花台。”
这四句诗有何旨意呢?宝藏的藏匿处就在这诗句当中吗?
老哥哥啊!你可真替小弟惹来个大麻烦,不管究竟有没有宝藏,那群贪心之辈是不会简单放过我的,就怕愈闹愈大,弄到不收拾的地步。
他将纸条引燃了火,燃烧成灰,不论是什么,就此让它消失吧!
取出腰间的玉笛,随意吹奏一曲,音韵幽扬,荡人回肠。
午夜梦回,深情迹遍,如绵绵流水,滴水穿石,连顽石也会动容。
一面是他的好友,一面让他又怕又爱的女子,当真是左右为难,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从起轩口中探之,他对奇Qisuu。сom书海棠已是用情极深,论人品、家世,皆是上上之选,不像他行踪不定,起轩一定是位好丈夫。
一曲方歇,对月空叹息。
“没想到这笛子吹那么好,我还以为只是摆好看的。”娇脆的话语随着脚步声跨入花园内,语气中有此挖苦意味。
西门展云心一动,月光下她吹弹可破的娇肤呈现透明颜色,犹如月下仙下凡尘,他需用自制力没走向她。
“姑娘这么晚了还没睡?”他有礼的问,海常目光须臾不离他丰神俊美的脸孔,深怕让人听见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声,她提醒自己多学香凝,哪个男子不喜欢温婉的女子,可别把他吓跑了。
“睡不着,可能是刚到一个新环境吧!公子呢?月下独酌,好大的兴致。”她看见桌上杯盘狼藉,却只剩他一人。
“今晚月色大好,正适合赏月,姑娘不认为吗?”他顾左右而言他,佯作不解风情。“如果姑娘不介意,天色已晚,在下也该回房了。”
“等一等,怎么我一来你就要回房了?我有那么讨人厌吗?让你那么急着想避开?”她也是有自尊的,人家摆明不想和她多说一句话,这大大伤了她的心。
西门展云深幽的望她,瞬间一变,改用略微轻浮的笑容瞅着她,道:“你不怕让人瞧见误会吗?在下的名声是无所谓,反正江湖上大家都知道我西门展云就爱流连风月场所,而肯与我孤男女共处的只有那些风尘女子,难道姑娘不怕受人误解?”
他是故意这么说的,她就是知道,从第一次见到开始,海棠从不认为他是个轻薄之人,而是位深富正义感,有胆能担当的伟岸男子,虽然表面上她可以嘴硬而否认,却欺骗不了自己的心,早在第一眼她便已倾心于他。
“别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我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