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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TM装神弄鬼了——”男人惊怒,这淡定不该属于他。他一刀挥上,文龙一把握住挥近的刀身,扬手一刃毫无迟疑,砍下了男人手臂。血滴淋淋,他握着他残肢,手背抹了把脸上的血。
“我命由天,不由你。”他微微的垂下目光看着男人。
屋内灯火通燃,窗外稀稀落落的小雨,街边霓虹闪烁环绕塔楼,它高高的耸立在都市深处,那片灯火阑珊之中。
有谁知道这塔顶浴血之战,生死一瞬。
楼底喧哗,闹市依旧,人潮擦肩匆匆而过,和以往的每个夜一样,只是这晚人群中多出了两个人,一个掌握文龙生死的恩人。
男人五十多岁,一身便装,眉发花白,但身板硬朗,颇具几分干练。他在街边买了两串鱼丸,分给身旁小伙子一只,讲道“看看吧,这管区是咱的,前面两条街尾转去是花街,档口基本聚集在那,这钟点正热闹,一查一准——”
“那还在这吃鱼丸?!”年轻人不解,扫黄打黑是他的职责,不然他何必当警察。
“不急。”男人扬笑,将他拦下。有些事不仅是黑与白这么简单,有些人要生活你不能不给他,但这些他没有同他讲,他相信总有一天年轻人会自己摸索出来,人情世故,是非恩怨。他只是说道“你明天才开工,今晚我只是带你出来转转,熟悉熟悉周围环境——”
他说着,周围人群突传骚动,银行警钟骤鸣惊心。二人闻声赶去,可刚到塔楼前,就见行人一阵惊慌,眼睁睁的看着塔上一人坠落,砰一声砸上车顶(奇。书。网…整。理。提。供),鲜血随着震碎的玻璃溅出几尺远。
人群惊退,男人拔枪上前,试探那人鼻息,这么高摔下来肯定没命了。他仰首蹙眉,望向塔楼。
“我们上去看看。”年轻人提议,他还没有配枪,对一旁群众吩咐道“快去报警。”
这一路走来,斑斑的血痕,满地的家伙。年轻人逐一察看,在雅房前停下,探了探女人鼻息,抬眼望向男人“她已经断气了——”她身上还盖着一件衣裳,不过已经被鲜血染红。
男人只是看了一眼雪蔓,很快的一眼,随即片刻不停直奔塔顶,他希望他还赶的急,他希望他能多撑一会儿。
他喘息,赶上十八层,里面浴血厮杀分秒惊心。他从人群中搜索,寻到了他的身影。他还活着,他望着他不禁笑了笑。拔枪砰一声,惊震四座。
“都别动了,警察——”
屋内惊愕,不禁被这一声枪鸣震慑。可他们没有放下武器,一人死死的揪住文龙领襟。扬刀便要照他肩颈挥下,抬手间臂中一枪。
“叫你们TM别乱动。”他和众人对视,沉沉的对望道“谁想挨枪子?今天晚上再死的都算袭警,楼下几辆猪笼车,不想好好过的跟我走,上街关二叔,你们这群小兔崽子也不打听打听,问问你们阿公几个不认得我——”
他手心隐隐的渗出一层冷汗“一路上已经几条人命了……”他看着他们,轻轻踢出眼前一把染血的刀,冷道“这把刀是谁的?”
瞬间只听稀里哗啦,家伙落了一地,男人暗自松了口气。匡文龙被闪开的人群丢在中央,他咳出一口鲜血卧在地上,抬眼望着男人。
那小警察惊愕,至此方缓过神儿来。
男人对望文龙一眼,不着痕迹的移开目光“叫白车,通知总部——”他踢了一脚器械投降的混混,不禁咒骂“TMD在我的管区开片——”他敲了敲那小子脑袋“跟哪个老大,谁叫你来的?有书不好好读,头顶染绺黄毛想当坏人啊——”
“阿Sir不敢了……”那青年抱头哀求。
“拿刀砍人你都敢还有什么不敢的——”
也就说话间,警察纷纷赶到,整顿现场,刚才谁斗殴排队跟好,猪笼车陆续押走。受伤的一律担架抬上救护车,匡文龙也在其中。楼内外一时混乱,指喝声此起彼落,警车白车交错停泊,警灯闪耀不停的旋转,医护往场外撤着人,这时没有人注意他。
男人趁乱溜出大楼跟到白车,车门大开,四周没有人,他上车停在担架旁推了推文龙“我刚问出来,是东胜干的,怎么样小子,你还撑的住吗——”
“快了。”他睁眼望他,呕出口血。
“什么快了——”男人沉喝,听不懂他讲什么“你给我听好了,你兄弟现在正被人押去码头,这次走了,你们几个小子可就散了,我现在送你过去,离开这里避避风头——”
“你在还我人情吗……”文龙虚弱。
“真TM废话,这里你是待不下去了,我送你去码头,这条命活的下来算是你捡的,记住和我没关系——”男人鸣笛,直接将救护车开了出去。
他回首,时不时的望望后窗的玻璃“你别给我死在车上,是男人就撑下去——”
是男人就撑下去,是男人就撑下去!
他不能死,不能死在这里,不能死在车上,不能连终点都等不急。他压抑着痛,压抑着血液一寸寸抽离身体的恐惧,压抑着利刃搅在腹间的折磨。他喘息,又紧了紧腰上红纱,冷汗如珠一颗颗顺着脸旁淌落。
“小子,我看你比你老子差远了,他当年被人砍断手吭都没有吭一声,都是自己医好的……”男人狂笑,不禁回眸又看了看文龙。他握着方向的手微微颤抖,车速一提再提。
“是吗。”他虚弱,艰难的喘息道“你这算什么……我当年看他被人砍死时也没吭一声……”
“是吗。”男人哼笑,轻声的嘲讽中难掩的一点失落“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会说话了……”
他掏出怀中的小酒瓶,顺窗投了过去,这精致的酒器还是当年文龙父亲送给他的纪念。
“舍着点喝,我一周的薪水……”
他压抑着,艰难的拾起酒壶,酒液醇烈。他猛饮了两口,却咳出来大半。他一手执瓶,将剩下的烈酒倒向伤口。
“嗯——”文龙撑起身子,咬紧牙关,看着酒水溅落浇上伤口,看着那鲜血洗去随即涌出。他顶不住了,他好想歇会儿,但他怕一睡就再也醒不来了。
“你不喝也别浪费——”男人沉声,阴郁的注视前方码头泊靠的船只,缓缓将车停下,抬手安抚文龙“不用动,我过去看看他们能搞出什么花样来——”
他闻声躺下,唇边渐渐展开一抹疲惫的笑,怔怔的望着车顶棚,一点昏沉的光,这一刻他想的是什么?
生死一线,爱恨情仇。
他只知道,是男人就一定要撑下去。
小雨凄厉厉的下,都市繁复的灯火就在身后,却照不到这里的阴暗。海深激荡,一波波反复的拍打着沉在水下的桩,一波波卷起小船随岸浮沉。
“出海后——”顶着冷银色的月光,男人扬手身前比了个「杀」,走后,那渔船还泊在岸边,三两人搬着几箱货品运上船。
“走私?”他们闻声一惊,随即抄起手旁家伙,只见男人扬手指道“嗳,别动——”
他们对视他,一时没有轻举妄动。他四周看看,数了数人头“就四个?有个小伙子呢?”
那人闻声拿着铁管奔来,都快近身了,他方才拔枪对上来人“警察你也打?”
来人惊愕,失落手中家伙。
“都过来过来。”他拿枪把几人招呼身边,一眼望去,问道“箱子里装的什么?”
“烟阿Sir……”男人哀声苦道。
“TM骗谁呢,走几箱烟用的着藏家伙。”他枪柄敲了敲他脑袋,故意凑去他耳边,一字一顿,大声吼道“里面是不是还有人啊!”
“哎哟——阿Sir,我听的见——”男人捂耳哀道“是朋友,搭条顺风船——”
他盯着他们,片刻,脸色渐渐沉下,冷道“叫出来问问,如果不是,我告你们几个企图谋杀——”
“别别别,给此机会Sir。”
“机会?好哇。”他笑了笑,揽过男人肩头,扬枪指了指远处岸上隐现的灯光,道“游个来回,给你机会——”
“你这不是整我们——”男人闻之惊声。
他沉下目光,枪口对上几人“下不下去——”
“扑嗵,扑嗵——你TM哪个警局的——我要告你——”
他扶手岸边,趴头望道“先上来再说吧——”
这码头挺深,游到浅滩少说也要三两千米。他上船,将远东松了绑。
远东痛愤,望着着男人,温润的眸畔隐隐含泪,扑嗵一声跪地悔道“二叔……我对不起龙哥……”
“什么都别说了,快把他带走,医的了就医,医不了也要尽力,尽力——”他抬手沉甸甸的扶上远东肩头“这担子现在交给你,我和他父母从小在屋村长大——”
他是阿娟的孩子,他把他当成亲儿子,这段年少轻狂,只属于他们这辈三人的记忆。
“二叔……”远东架着文龙,此刻脆弱的像个孩子。
走吧走吧,他遥望岸边不停的挥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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