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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春琳打量桌边众人,何平与龚文彰谈得投机,连筷子都忘了舀;袁蔼低头吃着白饭;唐红玉自顾自地大口吃肉,蒋海全神贯注地看着她,脸上的表情比自己吃肉更高兴。
龚春琳升起促狭之心,扬声叫道“何大夫。”
“什么事?”何平转头看过来。
龚春琳问:“院子里面清理得怎么样了?”
何平答道:“虫子已经清除得差不多了,不过我见那院子有好多药材,能不能给我?我有个小院子,想挑选一些移过去栽植。”
此话正中龚春琳的下怀,她道:“没问题,你看中什么只管舀。”
何平道了声谢,继续和龚文彰说话。
龚春琳道:“蒋海,你明天不用来了。”
“啊?为什么?”蒋海怔住。
“你没听何大夫说,明天只是挖药材么。我哥跟着,一边帮忙,一边学习,就不用麻烦你了。”龚春琳说。
“可是……可是……”蒋海想说,自己每天屁颠屁颠往这儿的原因难道真的是为了给龚家帮忙吗?当着众人的面,实在说不出口。
他有口难言的模样让龚春琳肚子里笑开了花,脸上还绷着,道:“你放心,这几天的工钱我不会短了你的,等院子整理完,我一起给你。”
蒋海气得真想掀桌,正巧唐红玉吃好了把筷子还给他,他抓着筷子发泄似的将饭大口地扒进嘴里。
吃完饭,龚春琳给何平和龚文彰倒上茶,袁蔼惦记着蓝柱子,先走了,说是下午再过来。
龚春琳默默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口,心里想,他下午不会再过来了吧。
唐红玉问清楚龚春琳下午不做点心,蹦蹦跳跳地跑出门玩去了。
龚春琳一个人在厨房里洗碗。
蒋海走进厨房,斜眼瞪着她,脸拉着老长。
龚春琳只做不知,埋头做事。
“喂!”蒋海喊。
“我不叫喂。”龚春琳边做事,边说。
蒋海气得深吸了口气,恬着脸笑道:“春琳妹子。”
“什么妹子!当初我卖金龙,你在旁边捣乱时,可没想着我是妹子,需要让一让。”龚春琳说。
“喂!那件事过去了那么久,你怎么还记着?要不是我,你早被一品阁的人给打了,不记得了吗?”蒋海气乎乎地说。
“对不起,我还真就忘了。”龚春琳翻着眼睛,得瑟地说。
“你!”蒋海指着她,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真不明白,龚春琳一直牵线搭桥做得挺好的,怎么突然寻起别扭起来。
“哈哈,哈哈!”看着蒋海郁闷的样子,龚春琳开心地用手背挡住嘴笑起来,“你别怪我故意刁难,你到我家来帮忙的目的不就是和小雨见面吗,可她从今往后都不会再见你,你往我这儿跑,又有什么意义呢?”
“为什么?”蒋海大惊,他觉得自己和唐雨相处得挺愉快的。早上出门买菜,唐雨宛转地告诉他,她十分喜欢他送的胭脂,唇上脸颊上抹了,问他好不好看,香不香。蒋海骨头都酥了,如果不是光天化日,他真要化身为狼,扑上去一亲芳泽了。唐雨怎么可能再也不见自己了呢?
“你不信?”龚春琳将洗好的碗放进厨柜里,擦干手上的水,说:“你等会去找红玉要她帮着传话,说我下午要买样东西临时走不开,要小雨过来帮忙,你看她来不来。”
蒋海望着她,脸上的神情半信半疑,见她一付胸有成竹的模样,只得去了。
龚春琳忙完了厨房里的事,出来见何平还在和龚文彰说话,她先续了一壶热水在旁边,然后搬了张马扎坐在旁边聆听。
过了好一会,蒋海垂头丧气地走进来,抬眼瞄了龚春琳一眼,走到她身边蹲下,脸如死灰。
“怎么样,我说得没错吧,她不肯来。”龚春琳说。
蒋海连话也不肯说,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越想越气越不解,瞪着龚春琳问道:“为什么?!好好的,我哪得罪她了?”
“你连自己哪错了都不知道,可叫人怎么说呢。”龚春琳做叹惜状,“难怪猪是笨死的。”
“你敢说我笨?”蒋海扬高了声音。
“我不能说你笨?你想不想我帮你?”龚春琳的声音比他还高。
龚文彰和何平一齐看过来。
☆、第六章,舍得流氓
“没事,没事!”龚春琳连忙对哥哥说,转过头问蒋海,道:“我先问你,你到底知不知道小雨在气什么?”
虽然这是龚春琳第二次问这个问题,蒋海仍然是茫然地摇头。
“笨死了。”龚春琳虚点着他,道:“要是有个人当着小雨的面,说你小时候发生的糗事,你会如何?”
“啊?”蒋海愕然,他想了想,如果这种事发生在自己身上当然会觉得窘,但绝不会因为这个不肯与唐雨见面。他一脸的不相信,问:“不会吧,她怎么可能为这点小事就……”
“木头脑袋!”龚春琳恨道:“人家是女孩儿啊,脸皮薄,特别又是当着你的面……”
‘特别是当着自己的面’,蒋海终于明白重点了,喃喃道:“那现在怎么办?”他想了想,道:“要不我把我小时候的糗事说给她听?”
龚春琳白了他一眼,道:“也要人家愿意来,肯听才行啊。”
“那怎么办?”蒋海望着她,无计可施。
“办法有两个,看你怎么选。”龚春琳慢悠悠地说。
蒋海眼睛冒火地望着她,“什么办法?快说!”
“第一个办法:你不理她,该干嘛干嘛去,过几天她受不了了,肯定会要我找理由约你。”龚春琳笑眯眯地说,心里道:你小子要敢选这个主意,我立马就告诉唐雨,让她再不理你了。
蒋海想了想,摇头道:“不行,我受不了。”他已经习惯每天看到唐雨的生活,虽然他不知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个说法。那种内心的煎熬,却能深深地体会。
龚春琳的心里满意地点头,脸上的笑意更盛,道:“第二个办法却有些毒了,你受得了么?”
“你说,只要能尽快见到她。我什么苦都能承受。”蒋海说。声音里透着坚决。
龚春琳捂着嘴笑,轻声道:“知道什么叫:‘舍不得流氓,套不住姑娘’吗?”
蒋海瞪着她,无可奈何。
和蒋海说完自己的计划。龚春琳撑着头听何平讲话。
“六哥。”蒋海心里有事,叫起来:“我有件事找你帮忙。”
何平见蒋海目光灼热,显然有非常重要的事找自己。向龚文彰歉意地打了声招呼,随蒋海走出门。
“他为什么是六哥?”龚春琳觉得奇怪。
龚文彰道:“他家若没出事,他在叔伯兄弟中行六。他娘一直叫他六子。”
“哦。”龚春琳点了点头,她还以为是因为何平和朱四拜把子,所以被蒋海那一伙人称为六哥。她还觉得奇怪,明明何平看起来比朱四大十来岁,怎么称呼上反而小一些,原来是自己会错意了。
龚文彰兴奋地说:“春琳,你说得没错。我倒真是小瞧朱四了,他那个人也算是铁血男儿。”
“啊?”龚春琳一怔。问道:“何平和你说什么了,转变这么大。”
“原来前年胡匪闹事,他有帮忙。”龚文彰说。
龚春琳茫然问道:“那是什么?”
龚文彰一怔,转念想到她不是原来那个‘龚春琳’,黯然了一下,道:“这事我知道得也不清楚,好象是曜城抓到一个姓胡的江洋大盗要押送进京,经过咱们邺城时被他的同伙救走,后来全城戒严,搜捕此人。我听何平说,是朱四发现踪迹上报官府,两边经过一场恶战,终将那一帮人抓获。这事原本朱四有功,因为是官府失职造成胡匪逃跑,连点奖赏都没有,最终不了了之。”
“难得地是,他并没有因此事记恨官府。城东一个卖鱼的人因为私利和人争斗,暗地里弄死了几个人。此事在官府里是件无头公案,悬了几年没有侦破,被他查到线索上报官府,终于真相大白,蘀死者申冤,还公道于天下。”龚文彰说。
龚春琳暗暗翻了翻眼睛,如果她没有猜错,这件事里那个城东卖鱼的人就是上次撵得朱四跑到自家屋里避祸的那个人吧。这件事朱四明明是公报私仇,只不过何平和他是一伙的,就把他夸成了一朵花,可见立场不同,同件事在不同的眼里就是不同的意义。
龚文彰不知道龚春琳的腹诽,自顾自讲道:“如你所说,我以前眼睛里只有书上写得圣人的话,从不知市井百态如此有趣。六哥虽然只是个大夫,但他经过的病人却是千奇百怪,无奇不有,他的见识和阅历着实让人佩服。”
“所以哥不要去县学了,另寻一家教世家公子的私塾,多和不同层次的人接触,增长见识。”龚春琳赶紧继续鼓励。
一个人交往的范围和他的眼界成正比,能力越强,结交的人越多;认识的人越多,亦将带来更大的便利,办成更多的事。
兄妹俩正说着,何平进来对龚文彰说:“我回家去舀药锄和筐过来装药苗,你要不要去我家找几本药书来看?”
“要。”龚文彰连忙站起来。两个人一起走了。
“你和他说好了?”龚春琳问。
蒋海点头。
“这主意可是你自己选的,可别怪我。”龚春琳说。
“不会。”蒋海说。
“那你去吧。”龚春琳怅然说,心里对唐雨说不出的羡慕。
蒋海一脸坚定地走出去。
龚春琳闩上门,蹲在大木盆旁边继续洗着床单,早上已经洗得差不多了,清洗完最后一道,龚春琳使劲地将床单拧干,甩到牵起来的绳上挂好。
“砰!砰!”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龚春琳知道计划已经开始,连忙跑过去开门。
蒋海依着门框勉强站着,双眉紧皱,额头上指头大的汗珠直往下趟。
“呀!怎么搞成这样?”龚春琳赶紧扶住他。蒋海痛得脚不能沾地,半边身子的重量压在龚春琳身上,两个人歪歪斜斜地走进院。
蒋海在条凳上坐下,咬紧牙根,深吸一口气道:“小蝎子被我们杀完了,那家伙罐子里装的都是毒性超强的大家伙。”
“怎么样?受不受得了?”龚春琳没想到自己一个主意会搞成这样,问:“朱四说,被毒物咬了之后会麻木,你怎么这么痛?”
见龚春琳想搂起自己的裤角查看伤势,蒋海忙挡开她的手道:“我刚才已经在那边挤过血了,你赶紧把她叫来吧。”
龚春琳一转身,看到袁蔼站在身后吓了一跳。袁蔼双眼暴突地瞪着龚春琳,脸上不知道是什么表情,既象愤怒,又象要哭,让龚春琳看着莫名生出一分寒意。“袁大哥?”龚春琳迟疑地唤他。
“傻站着做什么,快去啊!”蒋海低头看着脚上的伤,觉得今天这事实在有些冤枉。
龚春琳应了一声,又担心地看了袁蔼一眼,跑出去。她来到唐家,使劲地敲门,“干娘!小雨!”
刘蓉打开门,问道:“这么慌张,出什么事了?”
龚春琳眼光往院子里扫了一圈,地上一堆菜头,唐老太太坐着正在打理,旁边两张空马扎。龚春琳大声地焦急地道:“嫂子,赶紧把你家那个治跌打的药给我一些,蒋海被蝎子蜇伤了。”
“啊?怎么会这样?”刘蓉大惊,连忙让龚春琳进院。
“出什么事了?”唐老太太刻意放缓的声音问。
“干娘。”龚春琳向她行了礼,在旁边的马扎上坐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