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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儿目不转睛的睇着他,脸上不见喜色。“他的外表是我表哥,可是为什么两个人的性情差这么多,他真的是我表哥吗?”
宋麒英心头大乐,如此一来,心儿便会将表哥拋诸脑后,不会老是对他念念不忘了。
“不要说得这么无情嘛!”宁奕晖搭着他的肩,和他一副哥俩好的模样。
“我们两家可以算是世交,将来我那个妹妹就麻烦你了。”
这人是听不懂人话是不是?干嘛非赖到他身上来?
“宁兄恐怕是误会了,我和令妹没有任何关系。”他微愠的说。
宁奕晖抚着下巴,像是在打什么鬼主意。
“你错了,我相信很快就会有了。”就算要不择手段,他也要把妹妹硬塞给宋家,只要有宋家当后盾,他从此便能高枕无忧,有数不完的银子供他挥霍了。
“他不是我认识的表哥。”心儿的梦想整个幻灭。
宋麒英的脸色也不太好看,这下连敷衍都免了。
“告辞了。”话不投机半句多,再多说一句他铁定抓狂。
“哎呀!别急着走。既然来了,就陪我喝两杯。”宁奕晖才不会笨得让这个未来的大舅子溜掉。“呵……这红袖招的姑娘的技巧可是一等一的好,嗝……尝过一次,保证你会上瘾。”
“放手!”他冷叱。
宁奕晖有些下不了台,“我可是好意相邀,你何必板着脸呢?这不是太不给我面子了?”
他丢了一记冷硬的眼神,“我何需给你面子,告辞。”
“姓宋的,你有种!你给老子记住!”宁奕晖老羞成怒的在后头大叫。
若不是看在宋、宁两家的长辈过去有些交情,否则他根本不想和宁奕晖那种败类多说一句话。
“转世后的表哥怎么会变成这样?”心儿怅然若失的喃道。
宋麒英对这种结果相当满意。“这下妳也该死心了,他已经不是妳心目中的那个人,就算有张相同的脸,性格却完全不一样。”
她幽幽的说:“真是没想到经过了一千年,表哥的性格会变得这么离谱,真是让我太失望了。”
“也许一千年前他也是这样,只是妳不够了解他罢了。”这下少了情敌,再也没有人让她悬念不忘了。
心儿显得有些无精打采,“或许公子说得对,当时的我看到的都是表哥最好的一面,从来没有真正和他相处过,虽然有些遗憾,不过能将表哥放下,也不失为一种解脱。”
“不要忘了,妳还有我。”宋麒英深深的凝睇她,既然摸不到她,只有用言语和表情来表达自己的心意。
“可是……”她欲言又止,“我不能像刚才那位姑娘一样服侍公子,如果我有个身体该有多好,我好恨自己是个鬼。”
宋麒英几乎可以感受到她的悲伤和空虚,试图抚慰她的心灵。
“如果妳是人,我想老天爷就不会安排我俩以这种方式见面,不是吗?也许不管我们轮回几世,也不可能相遇。”
她看开了,也看得淡了。“没错,是我太贪心了,能遇见公子是我最大的福气,我该惜福。”
“妳能这么想最好。”
心儿盈盈一揖,“那么从现在起,心儿就继续叨扰公子了。”
赵王府待月楼“郡主,奴婢要帮妳沐浴更衣,妳别再跑了……”杏花跟着赵心蕾绕着桌子跑了好几圈,转得她头都晕了。
赵心蕾又叫又笑的跑得更起劲,一头青丝随意的扎成两条辫子,在肩上跳跃着,“哈哈……追不到……快来追我……”
柳儿从另一头抓住她,“郡主,不要玩了,妳不洗澡,身上会很臭……”
“我不要洗澡,我不要……”
“郡主!”否花跑得快喘不过气了。
她狼狈的样子反倒让赵心蕾觉得好玩极了。“哈哈……妳好笨,都追不到我……快来呀!快追我……”
杏花抹着脸上的汗,再也跑不动了。“郡主,奴婢求妳休息一下行不行?”
“我不要休息,你们快来追我……”她精力旺盛的催促。
“柳儿,我不行了,换妳。”杏花气喘吁吁的说。
“郡主乖,王妃待会儿就回来了,妳要不要洗得香喷喷的让王妃闻?”柳儿换了个方式怂恿。
赵心蕾歪着头,傻兮兮的笑了笑,“王妃就是娘……”
“对,王妃就快回来了,我们赶快去洗澡,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的好不好?”
“好哇!好哇!”她拍手直叫,“我们去洗澡给娘闻闻……”
柳儿吁了口气,朝杏花使了个眼色,赶紧将郡主推进浴间,火速的刷洗一番。
她们好不容易从浴间出来,就见赵王妃坐在小花厅内发呆。
“娘,娘,妳闻闻看香不香?”赵心蕾扑上前笑问。
赵王妃深深的嗅了一下,爱怜的揉着爱女的头,“嗯!蕾蕾今天好香。”
“呵呵……”她笑得腻在娘亲怀中。
柳儿轻声问道:“王妃,您去过王半仙那儿了?”
“去过了。”
“那王半仙怎么说?”杏花也急着想知道答案。
她看着捏在手中的纸张,“王半仙说蕾蕾这一世会得疯病,是因为前世的业障所致,还说若想治好她的病,只要找到拥有这个八字的男人,促成两人的姻缘,蕾蕾的病自然就会痊愈。”
“既然这样,那我们赶快去找。”柳儿说。
赵王妃蹙眉不语。
“王妃?”
“人海茫茫,要从何找起呢?”
杏花大喊一声,“奴婢想到一个办法了!”
“什么办法?”赵王妃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王妃,这种事只要请媒婆帮忙就行了,她们经手过许多人的八字,一定有办法找到这个人。”
柳儿点了点头,“奴婢也赞成这个办法。”
“好,就这么办。”赵王妃温柔的轻抚趴在膝上熟睡的爱女,“只要能治好蕾蕾,无论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我都愿意。”
“哥哥,你看!大少爷又在自言自语了。”福满在纸窗上戳了个洞,朝屋里看了一眼,“他到底在跟谁说话?”
福贵将挛生弟弟推开,“过去一点,让我看看。”
“我没说错吧?大少爷的表情好象真的在和人说话。”
“大少爷会不会中邪了?”
福满一脸骇然,“中邪?!”
“嘘!小声一点。”福贵一把捂住他的口,“你想让大少爷听见是不是?”
“那该怎么办?”他心惊肉跳的问:“会不会跟上回我们从王老板那儿拿回来的东西有关?”
“我也不知道。”
“要不要去跟夫人说?”
福贵瞪大眼珠,“当然不行,这种事可不能乱说。”
“可是,万一大少爷真的中了邪……”
“谁中邪了?”第三者介入两人的谈话。
“当然是大少爷了。”福满反射性的回答。
“怎么说?”
这回轮到福贵,“屋里明明没有别人在,大少爷一个人在那儿念念有词,你不觉得奇怪吗?”
“会吗?”
“当然……”兄弟俩异口同声的说,不过“会”字还没说出口,两人便同时回过头,“啊!”
宋麒光一脸似笑非笑,“你们刚刚说谁中邪了?”
“没……没有,小的什么都没说。”福家兄弟识相的否认,赶紧脚底抹油落跑。“小的这就去干活了。”
宋麒光走到兄长的房门前,在门板上轻敲两下,才推门进屋。“大哥!”
宋麒英端起杯子啜了一口茶,厉目一瞟,“不会又是娘叫你来当说客的吧?”
“不是,我刚刚从外头回来,才听人说宁府昨儿个出事了。”
“出了什么事?”
他的态度异常神秘,“宁奕晖死了。”
“什么?!”心儿率先惊呼。“表哥死了?”
“他是怎么死的?”虽然宋麒英相当看不惯宁奕晖的行径,但听见他猝逝的消息,仍然感到十分震惊。
心儿泪水狂流,为表哥的死而哭泣不已。
“我已经私下派人打听过了。”宋麒光脸色一正,“听宁府的下人说,昨儿夜里宁奕晖照旧沉迷在粉红帐中,天将亮时才准备回家,却在途中救了一名神秘女子,于是见色起意,将那名神秘女子拐骗到客栈。结果隔天,客栈的伙计发现他已经气绝身亡,最不可思议的是,他全身的血液都被吸干了,而衙门的仵作验尸之后,发现他的脖子上多了两个洞,所以大家都谣传那名神秘女子是个妖怪。”
“妖怪?”宋麒英微微的攒眉,“这世上真有妖怪吗?”
“我也不相信有什么妖怪,可是现在出了人命,我们也只能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了。”宋麒光正色的说。
“是呀!当初公子不是也认为世上没有鬼,可是公子却阴错阳差的碰上了我,就算真有妖怪,也没什么好讶异的。”心儿拭着泪痕,沉吟的说。
见兄长神色凝重,宋麒光也不敢稍有松懈。“大哥,这事已经传遍整个汴京城了,我不敢让娘知道,怕她会担心。”
他微微一笑,“让娘知道,只会让她操心而已。”
“我还听衙门的人说,这种命案不只一桩,上个月在洛阳也曾发生过两起,只是始终找不到那名神秘女子的下落,大哥,在凶手还没找到之前,以后出门还是要小心为妙。”
“我会注意的。”
“公子,害死表哥的凶手还没抓到吗?”心儿相当关注宁奕晖的命案,盼望能早点抓到杀人凶手。
宋麒英双手背负在身后,踏著称健的脚步朝帐房的方向走去,“这件案子相当棘手,衙门到现在还查不到凶手的踪迹。”
“想不到表哥这一世会死得这么凄惨。”她嗟叹道。
他听了觉得很刺耳,“他已经不是妳表哥了。”
心儿眼中流露出淡淡的哀伤,“我知道,只是看到他,我还是会忍不住想到表哥以前对我的种种,他死得这么离奇,我心里多少还是会替他难过。”
“抓凶手的事自有衙门操心,我们也帮不上忙。”宋麒英就事论事,将这话题打住,才穿过前院,就见到众人都围在那儿,不时的交头接耳,连忙上前察看。“这里出了什么事?”
福贵听见大少爷的干音,神秘的压低嗓音,“大少爷,是玄空道长正在做法,好帮府里上下驱邪避凶。”
“胡闹!是谁请来的?”他扬声叱问。
他吶吶的说:“是玄空道长说……我们府里鬼气冲天,恐有鬼怪作祟,愿意替我们做法驱鬼……”
宋麒英火大的拨开前头的人,走到最前方,果然见到一名头戴道冠.身穿一袭黄色道士袍,手拿法钟和七星剑的老道士正在做法事。
“娘,您怎么相信这些江湖术士的话?这些都是骗人的把戏。”他严斥这种迷信的做法。
宋夫人见老道士纯熟的动作,和齐全的道具,倒是先信了五分。
“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让人来做个法事总是比较安心,娘也是为了你好,最近见你常常魂不守舍,下人们也说常见到你一个人自言自语,加上玄空道长又说你让个女鬼缠住了,娘不信成吗?”
“我又不会害公子。”心儿觉得很冤枉。
他开了下眼,叹了一口长气,“娘,根本没有什么女鬼,您不要危言耸听,让别人有机可乘,谁晓得对方安的是什么心?”
“反正只是做个法事,花不了多少时间,就等玄空道长做完再说。”宋夫人爱子心切,没有理会他的抗议。
这时玄空道长摇了摇手上的法钟,口中念了一长串咒语,然后将几张符焚化在水中成为符水,与盐米混合,称作“五雷子”,然后在每个角落挥了几下。
玄空道长做法完毕,来到宋夫人面前,邀功的说:“夫人,经我驱鬼之后,任何妖魔鬼怪都不敢再靠近贵府了。”
宋麒英瞄了下笑得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