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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王爷,下官句句属实,绝不是空穴来风的说辞。倘若世上真有那样的刑具,可以人为把血放干,恳请四爷寻出那人,下官才会心服口服。”花墨赫不卑不亢,说的句句在理。
“花墨赫!本王定会找出那样一个人,堵上你这爱造谣的嘴。”慕容裕轩拉了拉马缰,气急败坏地冲进了宫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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漪澜殿,梅花似雪,几许寒风掠过,卷起一地的凄哀。
白小辰与安怡公主正嬉戏打闹,玩的不亦乐乎。
“坏小子,你长大娶我吧!这样就能天天同你玩了!”安怡红着俏脸,含羞带怯地说了句。
“艾玛……孔雀女,你不是开玩笑吧?”白小辰小心肝吓得咯噔一跳,抹了把额头的虚汗。
“谁跟你开玩笑,我这就去请奏父皇,招你做本宫的驸马。金口玉言,绝不掺假。”安怡不悦地扔掉手中的一枝红梅,作势就要往天胤宫走。
“呃……孔雀女,不许胡来。其实呀,我也喜欢着你呢!”白小辰眼睛滴溜溜一转,忙不迭拉住安怡的衣角。
“啊?是真的吗?太好了。不过,你为什么不开心的样子?你有苦衷?”安怡心疼地抚平白小辰深锁的眉心。
“我问你,你爹爹是谁,我爹爹又是谁?”白小辰干咳两声,一本正经道。
“我爹爹慕容子云,你爹爹慕容裕轩啊,怎么了?”安怡蹙眉,不解地反问。
“那两个慕容是什么关系呢?”
“呀!他们是亲兄弟。那那那……”安怡后知后觉地掩嘴惊呼。
“没错!亲爱的安怡……你是我的亲堂姐,这世俗是不允禁忌恋发生滴!你懂了我的意思吗?”白小辰无比“痛心”地说着,心底却是另一番欠抽的想法。哼,孔雀女,若是真的做了你驸马,被绑着一辈子,因为一朵小花,而失去了整个花园,那真得不偿失了!他呀,传承慕容裕轩风流的本性,更是被母亲耳濡目染,自小喜爱招花引蝶。
白纤纤裹着厚重的狐裘,静静地坐在梅树下看两个孩子打趣,忽然很羡慕他们的无忧无虑,天真无邪。
今年的冬天似乎异常寒冷,才初冬时节,她便有些扛不住,穿了几层棉衣外带厚重的狐裘,依旧驱不走那股骨子里的寒意。
昨夜,又是迷迷糊糊的一个夜晚。她什么也不记得,醒来时,浑身青紫一片,下身也火辣辣的疼,预示着她昨晚依旧没逃离慕容裕轩魔掌的“摧残”。
清早入宫时,见到那城门口悬挂的干尸,她胸口闷得难受,跟着干呕连连。
那干尸的眼睛带着一股深切的怨气,狠狠瞪着她,似是在说:“我死的好惨,好惨,你拿命来!”
忽然再一次被恐惧深深包裹,梅花的幽香也驱不散心底的那抹不适。
两个孩子玩玩闹闹,你追我赶地离开了她的视线范围,她顿觉四周一下子变得异常阴森,那风也诡异地狠,肆意地灌入她的耳朵,鼻口,颈子里。
冷!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耳边忽然有鬼魅的声音响起:“阿珂!许久不见了!”
慕容青烈!白纤纤抬眸望向来人,不悦地挑眉:“六王爷何故出现在此地?”这贱。男人,阴魂不散地,一想起那日他的羞辱,气便不大一处来。
“我想你了!你的身体!”慕容青烈暧昧地低语,大步走向女人,凑近身轻轻嗅着女子身上独有的芬芳。
“滚开!”白纤纤一掌把男人击倒在地,连着后退几步,嫌恶道:“慕容青烈,休得放肆!你以为本姑娘还会任你欺凌?”
“呵呵……”慕容青烈不怒反笑,略显狼狈地站起身,再次厚颜无耻地逼近女人:“阿珂在怕什么?你的男人呢?听说他最近很宠你?啧啧,好手段,就如同你当初用卑劣的手段俘获了本王的心,而后又狠狠的践踏如泥,你就是一贱。货,还装什么清高?”
“闭嘴!”白纤纤怒极,为宁珂怒。她手中的飞鱼剑变换而出,倏地刺向慕容青烈下身。对付下流的人,只得用非常手段。
“呃!宁珂!”慕容青烈脸色骤变,捂住那发疼的下身,不可置信地凝着女人。她是吃了雄心豹子胆?竟敢如此对他?而他竟然空有一身武功,却避不过一个弱女子的攻击。
“滚!下次再让我看见你,绝不会手下留情,你的命根子,本姑娘随时可以取!”白纤纤冷冷威胁道,收起了手中的剑。
“哼!宁为玉碎不为瓦全!阿珂,都是你逼的!”慕容青烈咬牙含恨地丢下一句,灰溜溜地跑了。
梅林里,静谧异常,那阴森的气息再次包裹着白纤纤。
她紧了紧身上的狐裘,准备离开这诡异的地方,来来回回,兜了数十圈,却怎么也找不到出路。
莫大的恐惧深深席卷了她,怎么会?这梅林她来过数次,巴掌大的地方而已,怎么就走不出去呢?她的双腿发虚,有迷障遮住了她的视线。
“小辰……。。安怡!”她喊出声,才发现声线带着颤音。好怕!她似是陷入了一个极地世界,荒无人烟,唯有黑暗,森寒之气陪伴着她。
“慕容裕轩……。”忍不住,她轻轻唤出了男人的名字。
“纤儿!”那熟悉的男声从身后传来,那强有力的臂膀紧紧地圈住了她的纤腰,如同一剂安神汤。
心底的恐惧瞬间烟消云散,她欣喜地转过头,不小心擦过男人薄削的唇。
“怎么?才半日不见,就想念本王了?”慕容裕轩亲昵地搂着她,暧昧地在她耳边哈着热气。
“切……才没有,你少自作多情!”白纤纤放心地倚在男人怀里,复又道:“你怎么找来了?你不知道,我刚刚……”她刚刚差点就陷入了着迷障,再也出不去了。
“想你便找来了!怎么样?玩的累吗?回家好不好?”慕容裕轩紧紧地拥着女人,似是极为惧怕她从指尖溜走。
“回家?”白纤纤凝着男人,喃喃道。家,陌生又熟悉的字眼。似乎男人已经不知不觉给了她一个温馨美满的家,她渐渐沉沦,再难抽身。
“对!跟我回去,最近朝里不安定,你呢,带着我们的儿子乖乖待在四王府,我尽量抽出时间陪你们好不好?”他咬着她的耳朵,征求她的意见。
“轩轩,江大人真的是被妖怪吸干了血吗?你最近怕是闲不下来了!”白纤纤扯开话题,没有正面回答男人。
“纤儿!你也信这说法吗?”慕容裕轩黑眸里闪烁着复杂的光,似是很恼怒。
“轩轩,你我不都是妖吗?人有好坏之分,妖当然也有!你作为下一任妖皇人选,这件事你准备怎么处置呢?”
“纤儿,本王不想同你讨论这个话题!好了,先回府!”慕容裕轩猛地松开女人,转身负手而立。处置!如何处置,纤儿!难道让我对你下手吗?
“回就回,你作甚生这么大气?”白纤纤被男人反常的行为搅得极为不悦,胃里跟着一阵恶心,伴随着无止境的干呕。
不对劲!她这个月的葵水似乎晚了半月有余!莫非……
“纤儿,哪里不舒服?你脸色很难看。”慕容裕轩蓦地转过身,担忧扶着女人坐下。
“我……没事。不过是被某人气的!”白纤纤嗔怪道,尽量压下心中那抹狂澜。怀孕?怎么可能?她的身体受过重创,连风老头都说此生再都无法孕育子嗣。
呵,人总是妄想着自己永远得不到的东西。
“纤儿……”慕容裕轩似是无奈地叹息一声道:“我们前几日不是能很好地相处吗?我希望我们能一直这样下去,好不好?”
他双臂紧紧地圈着她,下颚抵在她墨黑的软发上轻声呢喃着,低沉的嗓音带着恳求的意味。
“轩轩……”她轻唤着他,心中矛盾不已。她也想同他平静的过下去,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可是她做不到心胸宽广,二女共侍一夫。
“罢了,纤儿,我不逼你……而你也记着,不要妄想逃离,无论上天入地,本王都会把你揪出来。”他霸道地宣誓,心中却被强烈的不安尽数填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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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出了漪澜殿,花墨赫正拿着八卦镜倒弄,镜身忽而微颤,一道白光跟着打在白纤纤身上。
“啊!”她惊呼一声,惧怕地缩在慕容裕轩怀里。那道光很痛,她被反噬了!身后的尾巴摇摇晃晃。
“花墨赫!你做什么?”慕容裕轩心疼地睨了怀中的人儿一眼,忍不住朝着少年暴喝。
“四爷!”花墨赫一双紫眸里闪过疑惑的光,一瞬不瞬地盯着那花容失色的宁珂郡主。
“不怕,纤儿,有我在。”慕容裕轩细声安慰着怀中的女人,复又把她扶正。站得笔直。
“郡主?下官闻到一股血腥味,一路追随至此,请问您昨夜去了哪里?”花墨赫收了八卦镜,几步走上前恭敬询问。
“我……昨夜?天师大人可是话中有话?”白纤纤蹙眉,不悦地睨着少年。这家伙,又要来捉妖了吗?本事不济,也只能对付她这种没有攻击力的小妖。
“请郡主回答下官。”花墨赫语调加重,咄咄逼问。
昨夜?是啊,她昨夜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为何一点印象都没有?明明是在雨墨阁跟慕容裕轩纠缠,怎么醒来就回到倚月阁了?而且室内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正如花墨赫所说,她的身体也隐隐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味。
“郡主可识得江淮江大人!他昨夜死的极惨,被妖孽吸干了血,舌头也被割掉了……”花墨赫步步紧逼,紫眸里渗着寒意。
“不……”白纤纤忆起清早那恐怖的一幕,害怕地闭上眼睛:“花墨赫,你想说什么?”
“花墨赫!你这是在恐吓本王的王妃吗,没有真凭实据,你休得放肆!”慕容裕轩心疼地把女人搂地紧紧,凌厉的黑眸打在少年身上,如一把锋利的刀刃。
“下官不敢,请王妃回答下官……昨夜,您去了哪里,做了些什么?”花墨赫性子执拗,转不过弯继续逼问。
“我……不知道。够了,不要问!”白纤纤痛苦地拧着眉心,努力回想昨夜的种种,脑子里却一阵空白,刺痛连连。
“是不愿说?还是不敢说?”花墨赫挑衅道。
“花墨赫,本王来告诉你,你听好了!本王昨夜与爱妃缠绵软榻,直至清晨,这种事,你非得要一个女子亲口讲出来吗?”慕容裕轩弯着唇,揶揄道:“天师大人乃修道之人,是断不会理解男欢女爱这种美妙之事。”
“四爷!你……”花墨赫没想到男人会这般说辞,俊脸霎时羞得通红,连带着耳根亦是发。热发烫。
“慕容裕轩!你混蛋……。瞎说什么?”白纤纤又羞又恼,抡起拳头如雨般挥在男人身上。天,这厮,怎么能把那种事脸不红心不跳的同外人讲?
慕容裕轩唇角噙笑,任女人闹腾,一副很享受的模样。男人邪肆,女人害羞,越发打消了花墨赫心中的疑虑。“天师大人若是闲着无事,大可去研究一下这男女之事,不要每天抱着那破镜子倒腾,本事没多少,道喜爱闹事。”慕容裕轩轻蔑地睇了少年一眼,圈着怀中的小女人跟少年擦身而过。
花墨赫仲怔在原地,那抹似有似无的芝兰香掠过他的鼻尖,好熟悉的味道!跟那死去的姐姐如出一辙。姐姐?世上唯一不嫌弃他的人,善良的女子,如今却是天人永隔。
他紫眸里忽而染上一抹哀伤,姐姐也曾经说他学艺不精!他便。下苦工,但好像依旧事与愿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