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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儿!”慕容裕轩脸色大变,顾不得身体的虚弱,猛地推开风老头翻身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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坊馆。
白纤纤虚弱地躺在软榻上,整个室内弥漫着浓稠的血腥味,她一条手臂已然麻木,意识被一点点剥夺,蛊虫跟着血液流出,数千只蚂蚁般大小的虫子被红烛的火焰迅速卷走,发出噼里啪啦的灼烧声响…愀…
她心中释然,唇角微扬,烧吧!烧吧!慕容裕轩体内的毒估摸着快解了!
“呵呵呵……”骤然,尖锐的女子笑声穿透耳膜,如同暗夜中的厉鬼。一只只白雾般透明脸容的飘在空中。
“你是谁……”白纤纤抬手想要挥去那令人厌恶的丑东西,她恍惚记起,跟玉凉湖里那诡异可怖的白莲,如出一辙嵴。
“莫姬……莫姬……哈哈哈,你也有今天,被放干。血的滋味好受吗?”红泪嚣张转着脑袋,盘旋在白纤纤头顶。
“莫姬。”白纤纤虚弱道。又是那个名字,倒底是不是梦?她前世有着怎样的一段纠葛?有个女人恨她入骨,有个男人爱她入骨。
“贱人,不如我帮帮你,痛快些,这样你就可以。很快下来陪我了!”红泪笑着低头,用嘴含住匕首,然后一刀一刀划在女子身上,复又舔了舔刀尖上温热的血,模样贪婪。
“啊!”白纤纤惊声痛呼,那利器破开她的皮肉,又残忍地割入骨头,一寸一寸,一种难以承受的刺痛席卷全身,令她几欲窒息。
她眼中溢出泪水,蜷缩着身子,想要反抗却提不起一丝气力。
“莫姬,当年的阿洛便是因为你这贱人,忍受凌迟之苦,被活生生削去皮肉,放干血液,含冤惨死。今日我也要你尝尝阿洛当年替你承受的痛楚,哈哈!”红泪怨恨地仰头嘶吼,笑的癫狂:“阿洛,阿洛,我替你报仇了!哈哈哈……你是否还会心疼这个贱人呢?”
“不要……你这个疯子……我根本不认识你!也不认识阿洛。”白纤纤抬手想要挥开那狰狞的脸,她不甘就这样莫名的死去,她还要见慕容裕轩最后一面。
“哈哈……阿洛,你听得到吗?她说她不认识你!多么讽刺啊!”红泪笑着,却流出了血泪。(素素蹦出来,亲们猜猜转世的阿洛是谁??)
此刻,白纤纤手中的紫喻骤然放射出一道极强的紫光,而案桌边上的飞鱼剑也蠢蠢欲动,似是感受了到主人的危险正慢慢凝聚力量。
“哼,雕虫小技!”红泪扔掉匕首,似是早已准备,她嘴中轻轻吐气,一缕乌烟顺势而出,纷纷散开来围成一个坚固的结界。
“你……”白纤纤绝望地闭上眼睛,心中一片死寂。慕容裕轩,我就要死了,好想,好想见你一面。
她在脑海中深深刻画着:男人英挺的剑眉,黑曜石般深沉的眼眸,薄削性感的唇,那如二月春风般暖人的笑颜,如有来生,她期望是第一个遇见他的女人。
还有那乖顺可爱的小辰,对不起,是娘亲没用,不能看着你长大成人了!你会怪娘亲吗?下辈子还愿意做我的孩子吗?
就在白纤纤放弃挣扎的那一瞬间,坊馆的门被猛地推开,月光顷刻照了进来,扫除了一室的阴霾。
“畜生,放开她!”风老头大喝,飞快从衣袖中掏出一个檀木圆钵,猛地朝红泪掷过去。
“啊!!”结界被圆钵打破,红泪惨叫一声,顷刻化作一缕黑烟飘向窗外,临走前她的声音又飘了回来:“莫姬,莫姬,我还会。回来,此生缠定你!你休想活得快活!”
一切尘埃落定。
白纤纤艰难地抬眸,望着门口站立的颀长身影,唇角微勾:“慕容裕轩……”她想说些什么,但脑中的意识越发涣散,刚一抬手便昏死过去。
慕容裕轩也不知道是怎么走过去的,脚下如灌了铅沉重。红,满地的红刺痛了他的眼睛,一地的血蜿蜒成一道浅浅的河流,血腥味充斥整个鼻尖。
他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可以流那么多的血,一个人能有那么大的勇气,可以生生放干自己的血。
他感觉心口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抓住,疼的几欲窒息,他颤抖着双手抱起浑身是血的女子,女子身体那么轻盈,那么虚弱,好像下一瞬就要从他手中消逝一般。
她的脸那般娇小,苍白如雪,安静地闭着眼睛,唇角是微微上扬的弧度,她这是在笑?释然的笑?
“傻丫头!”慕容裕轩悲恸地大喊。他紧紧地裹住女子,艰难站起身来:“风老头,本王要你救她,救她!”他吼得几欲癫狂,眸中泛起根根血丝。
“王爷!”风老头痛心地叹息一声,收回圆钵,开始给白纤纤探脉。
半晌后。
“王爷,恕老头无能,救不了夫人,您节哀吧!”风老头颓丧地摇头,挫败的垂下手:“如果没有那畜生作怪,夫人性命还有转圜的余地。”
“……”慕容裕轩抿着唇,黑眸紧紧锁着女子虚弱的面容,袍袖中的手,指甲生生掐入掌心。悔恨与懊恼席卷,他体内的暴戾因子蠢蠢欲动,此刻的他有种要毁灭万物的冲动。
“你都对她做了什么?”袁弘踉跄着跑了进来,满目怨恨:“慕容裕轩,你也恨得下心?枉她对你痴心一片!”袁弘抬手,用尽全身力气,一拳狠狠落在男人脸上。
“……”慕容裕轩身形微动,脸色死寂,只是安静地抱着女子,仿若未闻。
“袁大人!王爷也不想的!都是劫数啊劫数!”风老头拉住袁弘,惋惜地摇头。
袁弘怔在原地,许久才平复下心境。似是想到什么,他立刻从怀中掏出一颗通体紫色的怪异植物:“风神医!这是紫荆珊瑚,今晚一个男人托付给我的,你看,能不能救纤儿!”这紫荆珊瑚原本是要给慕容裕轩解月影蛊毒了!还纤儿清白。如今事情变幻地让他无力招架。
“这真是紫荆珊瑚?”风老头登时眼睛一亮,燃起巨大的希望:“紫荆珊瑚不仅能解百毒,更能让命悬一线地人化解危难!果真是老天开眼啊!纤夫人有救了,哈哈。”风老头朗声大笑,欣喜地接过,爱不释手地观摩起来,复又不断地点头:“没错,此物正是那万年才长成一株的紫荆珊瑚,王爷!”
慕容裕轩空洞的黑眸这才聚起一丝涟漪,他望着怀中的女子扯唇笑笑,心中一阵狂喜。复又若有所思地看向袁弘:“袁大人,紫荆珊瑚是鬼魅托付给你的吗?”鬼魅迟迟未归,莫非出事了?
“不!是一个叫千夜的男人托付给我的!他说,总有一天,会回来带走她的女人!”袁弘眸光微漾,话中有话。
“魔君千夜!”慕容裕轩怔然,脸色微沉。抱住女子的手紧了又紧。
他心中暗道:纤儿,本王绝不允许任何人将你带走,阎罗不能,魔君也不能!他抬手,用衣袖轻轻擦拭着女子脸上残留的血渍,又爱怜地在女子额头上印上一吻。
“下官还有事,先行告退!”袁弘念念不舍的望了一眼白纤纤,说完便拂袖离开,刚一出坊馆,他忍不住扶在树上艰难喘息,手心渐渐沁出一层殷红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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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府,映辉阁。
高素心还在睡梦中,便被一阵剧烈的响动吵醒。
她心中一惊,飞快披上外衫点燃蜡烛,借着微弱的烛火望去,袁弘一身是血地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相公!”高素心愕然惊呼,险些没站稳:“相公,谁把你弄成这样?你这几日是去了哪里?”她哭喊着,颤抖双手着抱起男人。
“嘘……”袁弘对女人做了个噤声手势:“听话,不许惊扰了其他人。”他声线低哑又破碎,面容铁青,甚是骇人。
“相公……你流了好多血……好多血……”高素心吓坏了,压住声音,轻声呜咽着,一脸无措。
“赶紧拿止血的药来,快!”袁弘强撑着,吩咐女人,他浑身被珊瑚礁割了数不尽的伤口,血流不止。原来,痛的感觉竟这般不好受,他勾唇,自嘲地笑笑,纤儿,我为你做的唯有这些了!你必须好起来,好好活着。
高素心抹干脸上的泪,跌跌撞撞地跑去找来药箱,她蹲下身子,望着那惨不忍睹的伤口,不知如何下手:“相公……”刚喊了一声,她眼泪又忍不住扑簌簌往下淌。
“素素,我把自己交给你了……千万记住,别让第二个人知晓我的伤!”袁弘刚说完,便倒头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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坊馆二楼厢房。
慕容裕轩静静地坐在床边,大手爱怜的抚了抚女子消瘦的面颊:“纤儿!你这个傻瓜,谁。准许你做那种傻事的!不是让你走吗?为何不肯离开?”
“慕容裕轩……我没有要害你,没有给你下毒,更没有杀害风神医……”睡梦中的女子黛眉微蹙,嘴里喃喃道,似是陷入了可怕的梦魇。
“纤儿……”慕容裕轩叹息一声,黑眸掠过一抹沉痛,他为女子顺了顺散落的发丝,这才起身。
刚一打开门,便撞见鬼魅跪在地上。
“王爷!属下有罪,没能拿回紫荆珊瑚!”鬼魅满脸歉疚,低垂着头:“属下还冤枉了纤夫人,罪该万死!”
“罢了,好在纤儿现在也没事了!”慕容裕轩朝鬼魅抬手,示意他起身。
“谢四爷开恩!”鬼魅这才站起身,站在一边等候问话。
“本王问你,在东海可是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情?”慕容裕轩坐下来,剑眉深锁。
“回四爷,在东海那几天,无论属下开出什么样的条件,那龙王就是不肯交出紫荆珊瑚,他说紫荆珊瑚是世间瑰宝,无价可议,要留给心爱的女儿做嫁妆;但,就在属下一气之下跟老七商议,想用武力解决时,一个叫千夜的男人突然闯进龙宫,如同一个地狱杀神,斩杀了数千虾兵蟹将,更把老龙王的龙鳞给剔除,威胁龙王交出紫荆珊瑚。那千夜法力高深,让人生畏,等属下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拿着珊瑚不见了踪影。”鬼魅一一道出当时的情形,一想到那千夜残忍的杀戮,他到现在都心有余悸!
“千夜?果然是你!”慕容裕轩眸光微敛,陷入深思。那一回,他闯入魔宫,把千夜打得元气大伤,没想到男人竟然那么快恢复,怕是已经练成了九重天!思及此,他心中不由得担忧起来,那个男人苦等纤儿五百年,怕是不会轻易放手的!
“四爷认识他?”鬼魅问。
“何止认识,是相见眼红的情敌!”风老头倒弄着药罐参合进来,揶揄道。
“情敌?”鬼魅越发迷惑了。
“呵呵……这前世,今生的情缘就是这么回事。有些人,有些事,都是天注定的!”风老头摇摇头,说的高深。
“那本王如果逆天呢?”慕容裕轩打断风老头的话,语气霸道而冷冽。
“哎!”风老头耸耸肩,便是无话可说,继续倒弄着药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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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白纤纤渐渐转醒,她艰难地睁开眼睛,便撞入一双如墨般深沉的眼眸。
男人三千墨发尽数斑白,双眼深深下陷,下颚还残留着青色胡茬,绕是如此,依旧掩盖不住他俊美无邪的妖孽容颜。
他黑眸紧紧地绞着她,似是有万般情愫,却也什么都没说,只是无声地拥住女子,力道之大,仿佛要用尽毕生的气力。
他安静地抱着她,下颚抵在她肩头,低喃道:“纤儿……”那种失而复得的欣喜若狂尽数在心间蔓延!他恍然觉得,世间突然变得那般美好。
“慕容裕轩……”感谢上天,他完好地活着。白纤纤轻轻启唇,才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