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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是怕他自己胆怯,吻着她时,他的眼睫毛一直颤动着。
她的脸竟呼地红了。她局促地想离开,却又不忍心……
枫林的另一角,几个西服革履的人小心地看着他们的老板,老板的脸色惨白阴暗的可怕,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如何是好。在看到远处一男一女的头紧紧挨在一起时,老板额头的青筋都暴露出来了,忽然,他好像这里是瘟疫发源地似的嫌恶狠狠地一回头,一甩手,向大门走去。他们轻呼一口气,真怕老板继续看下去会得心脏病。可是,在老板转身的一瞬间,他们看到老板的眼珠红红的,还有什么东西可疑地闪了一下。不会是泪吧?他们心里嘀咕着。
在这群人走后,叶溪和程天也起身准备离开——程天紧紧牵着叶溪的手站起来了。他含情脉脉地看着叶溪,叶溪的脸上还有刚刚没消褪的红晕,他爱怜地揉着她的小手说:“你的脸像树上的枫叶一样红哦。”
叶溪低头抿嘴轻笑。任由他看不够似的盯着自己看,任由他疼不完一样紧紧地牵着自己,他的手很大,相比之下自己的手就很小,被他大大温暖的手牵着,在这初秋略显凉的天气里,竟是如此的踏实安全。刚刚何枫带来的阴影也被驱散了不少。
当他们十指相扣出现在程菲面前时,程菲自然是咋咋呼呼地大叫了一番,还做出一副苦恼生气的样子说不知道是不是该叫叶溪“嫂子”了,责怪叶溪升级压到她的头上,在看到叶溪羞赧嗔怒的眼神和程天即将敲上头的爆栗子时才嬉笑着跑开了。
程天无奈地说:“这丫头,和米弘真是一路货色!从没有个正经!”
“他们倒是挺般配的一对。”说着,叶溪将手从程天的手里抽出,,程天失落地笑笑,叶溪解释说:“到酒店了,我不想被大家看到。”她不想被大家说闲话了。
程天轻轻嗯了一声。
从这以后,他们的关系变得很微妙。程菲说:“哥哥又活过来了。”是的,程天似乎真的不一样了。有时候竟会像小孩子一样忽然笑起来。
程天谈工作开会时眼睛会自然地看着叶溪,叶溪发觉后会笑笑提醒他。两人不在一起工作的时候,程天会经常打电话,从电话里传出的呼叫他的声音可以看出他是很忙的。偶尔两人也会去外面找个幽静的地方清闲一下,程天会在这个时候轻轻地吻她,她会闭上眼睛迎上他疼惜的亲吻。
有时候,她的眼神会黯淡一下,只是一瞬间,然后继续凝望他,对他微笑。
他们的世界除了工作,似乎只有彼此了。连程菲都很少在眼前晃悠。
程菲正和米弘打的火热呢。这对欢喜冤家,还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吵吵闹闹,分分合合几次。吵的时候,两人像是有深仇大恨,只差把对方生吞活剥了,好的时候,又恨不得把自己碾碎,揉进彼此的生命里。
相比程菲和米弘的恋爱,叶溪和程天的爱情好像太平淡了。他们没有给对方承诺过什么,也没有拒绝过什么。叶溪有时候甚至会怀疑,他们的在恋爱吗?是两人的心里都还存在秘密的原因吗?
直到一天,程天送了一块哈密瓜到她的嘴里,问:“我们好像都没有吵过架?”
“因为我们长大了。”叶溪说,“而且我们太忙了。”
“我们在一起的时间是太少了,除了工作还是工作。”
“酒店刚刚步入轨道,我们要做的事情太多了。”
可是,程天还是有个想法冒出来了,想到这里时,他的眼睛亮了亮。
第十七章 汤
夜色朦胧,华灯初上,盛鑫大酒店何枫办公室里没有开灯,宽大落地窗前,晕黄闪烁的一点一点的烟头红光,他将自己安心地笼罩在烟雾缭绕中。高大欣长的身躯看上去却有些落寞和孤寂,似乎是在凝神沉思着什么。轻轻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考,推门而入的是漂亮又干练的秘书冰儿。
“总经理,董事长请你过去一趟。”她对阴影中的老板说。
“知道了。”
何枫习惯地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快六点了,还有什么事!刚刚不是开过会并报告过工作吗?他不耐烦地掐灭手上的烟头,向门口走去。
“等等。”冰儿喊住他,“天凉了,穿上外套吧。”
何枫停住,背对着冰儿张开手,衣袖就套进了手里,冰儿再体贴地帮他扣好扣子。一个伸手一个穿衣,自然地就如太阳是从东边升起。
何先生的办公室就在上一层,一分钟后何枫就到了。
他敲敲门,听到里面说“进来”,才推门进去。
“董事长,您找我?”何枫说,态度谨慎有礼,是一个下属对老板的标准方式,却不是儿子对父亲该有的样子。
何先生看着手里的文件,头也不抬地说:“你妈妈住院了,你去看看吧。”
何枫脸色刷地变难看:“你呢?”
“我没空。”何先生冷漠地说了一句,赶苍蝇似的挥挥手。
何枫不再说话,转身离开。
医院里,何枫轻轻推开病房的门,映入眼帘的是何太太插着呼吸器的样子。这情景他太熟悉了,一年中妈妈都有半年时间是这样过的。自从他记事起,她的身子就一日比一日虚弱,医院也是三天两头地跑。何枫在床边坐下,握住她的手,看着她呼出的气在透明的呼吸器上结成白雾,他感觉他的眼睛也雾雾的,“妈。。。。。。”,轻轻地叫了一声。
何太太手指动了动,微弱地发出一声“唔”。她头稍稍转过来,睁开了眼睛。这是一双因疾病折磨而饱含痛楚的眼睛,长长浓密的睫毛透出了曾经的美丽。曾经光滑洁白的脑门现在却呈现出干干的细纹。她轻扬眉头,显然是因为看见儿子而喜悦。“枫儿。。。。。。”
“嗯,妈,我在这儿”他轻轻地笑笑,“你感觉怎么样?”
“没事儿,我只是受了风才生病的。是吴妈送我来医院的。”
一旁的佣人吴妈说:“少爷,你昨天回家晚,早上又不见你人影,你是不知道……”
“吴妈,给枫儿洗个水果吧。他喜欢吃那提子。”何太太看着吴妈,轻轻摇摇头。
“小姐,小少爷又不是小孩子了!……”吴妈还想说什么,看到何太太的眼色,无奈地拿起塑料袋里的提子,叹口气走出去了。吴妈是何太太娘家过来的老人,二人一直亲密得如同亲母女,看到小姐受委屈还压着不提,不由得愁上心来。
“怎么了,妈?”何枫可没有忽略她们的话。
“枫儿,他们来了。。。。。。”她的声音透着哀怨。
“他们?!所以你才进了医院?”何枫脸色突变,“呼”地站了起来。
何太太摇摇头:“不是,他们就是来看我,还带着他们的儿子。”
“你生病了,他居然还带他们来气你?!”何枫气愤地握紧拳头。
“唉。。。。。。”她长长叹口气,“枫儿,我们搬出去住好吗?”
“不!我就不妥协!你为他付出了一切,他却。。。。。。”何枫激愤地无以自制,怒气发泄在旁边的茶几上。“嘣!”震得水杯上的水水花四溅。“妈妈,你就是这样软弱,直到现在还不告诉我实情。将我一直蒙在鼓里。我还作着父慈子孝的可笑的梦!呵!”何枫冷笑了,“使我以为他只是工作太忙而没时间陪我!妈。。。。。。”他哀求着,“妈妈,我已经长大了,我要挣回我们该有的一切。”
她的眼角渗出一滴泪,悲痛的闭上眼睛。
“哦,妈妈,你别哭。。。。。。”何枫着急地说,“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啊!”
“我知道。。。。。。”何太太气若游丝,“我今天没力气了,明天再说吧。”
“好,妈妈。你休息。我会一直陪着你。”何枫帮妈妈捏好被角,静静地坐好,内心却已经排山倒海了。想到小时候,就经常听到父母的吵闹,小小的年纪不明白。长大了他们倒是不吵了,还窃窃地以为父母很恩爱。直到一年前,一个漂亮的女人带着一个仅仅小自己一两岁的男孩找上门,他才从梦中惊醒。原来,不吵架不是因为恩爱,而是两个人根本就没有碰面吵架的时候。原来,妈妈久病不愈是有原因的。
也许有点自私,他在心里并不是很恨爸爸,只是把过错推到那个第三者身上。她沉默十几年,终于忍不住了,要爆发了,要为她的儿子争取天下了!
而妈妈却总是委曲求全,还时不时地把过错揽在自己的身上。她一味的忍让只是让他人更加得意。
何枫看出她又在逃避问题,却无奈地停止追问。每次提及这些,妈妈都会很哀伤,她会鸵鸟似的躲在自以为安全的角落,瑟瑟发抖。看到妈妈似乎真的睡着了,他站起身,他想去外面活动活动,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太混乱,他想好好整理一下。
当何枫在外面缓缓踱步的时候。何太太睁开了眼睛,和吴妈轻轻地说着话。吴妈压着嗓门说:“小姐啊,你就告诉小少爷吧。他也长大了。而且,你也要为他和小小姐以后的出路着想啊。总不能让他毫无准备,眼看着家产被狐狸精的儿子抢走吧?”
“我会告诉他的。等我死以后。”她看看窗外的何枫,“我的枕头下面有一封信,是我前几天精神还好的时候写的,你在我去了以后,就交给枫儿。”
吴妈哭起来:“你看,你又说这样的话!你又不是什么大病治不好的病,你只是自己折磨自己而已的啊!小姐,你听我一句劝吧!放开心,好好保重身子吧!”
“我知道我的身子了。至于家产,枫儿就算没有这些,他也能养活自己。要这亿万家财干什么呢。有钱就一定幸福吗?”她对吴妈说:“吴妈,只要和相爱的人永远永远地真心相对,就是最大的幸福了,不是吗?所以我不希望枫儿为了钱而尔虞我诈。只要简简单单平平安安地过一辈子就好了。你说我说的对吗?”她的眼神温柔起来,好像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轻轻地笑了,脸上散发着柔和圣洁的光芒。
“你还会想着他吗?”吴妈小心地问,“都怪我当年……”
“吴妈!”何太太大声打断吴妈的话,“他都已经不在了,这些事就不要再提了。而且,当时也不怪你啊……”说着,眼神飘到了遥远的地方,凝滞了,灵魂好像回到了过去。
何枫的一声呼喊将她拉回到现实。
“妈,喝点汤。”
“嗯。”她幸福地张口,喝着儿子递到嘴边的汤,“我自己来吧,你也喝点儿,吴妈煲了好多呢。”
“是啊是啊,少爷,你也喝点,最近好像瘦了呢。”吴妈忙拿出另一个碗,盛好汤。
何枫接过来,端着看了看,说:“吴妈,以后要把油撇干净,要不妈妈会喝腻的。”
吴妈笑了,扯着大嗓门说:“喲,我们少爷什么时候连这个都懂了?你说的没错,汤里有油珠子是容易让人起腻,但你妈妈太瘦,我故意留几粒油花给她长膘的。”
何枫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渐渐,他的笑就散了,入神地看着这奶白色的汤里漂浮的几颗油珠子,想起三年前,有个人天天送汤喂汤,还仔细地将油滤干净,说是怕他腻味。
他叹了口气,将汤碗凑近嘴边,喝了一口——没有以前的好喝。再也喝不到那么好喝的汤了吧,因为以前那么好的人也不在了。
他想着今天早上见到她的情景。早就听说她在那里有了个很好的职位,现在看来,她真的是不一样了,少了些柔弱多了些干练,少了些怯怯多了些精明,她已经不是以前的她——哦,不,应该说,她一直的不是自己以为的她……
他入神地想着,汤汁顺着下巴流到衣服上也浑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