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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是神经病,我以前是小疯子现在是大疯子,以后会是老疯子,哈哈,我就是有神经病,你赶快离我远点,精神病人伤害其他人是不用负责任的。”关虫说着自己哈哈开始大笑。
柏良佑和她额头相抵,心疼地说,“你不是,关虫你只是抑郁症,你不是神经病,只是心里面有结,我们把那个结解开就好了,我问过医生,可以康复的而且不会复发,我们治疗好不好,我不走我就在这里陪着你好不好。”
关虫终于转头看他,“你为什么要陪着我,这里是我家你为什么留在这里。”
“因为我不想再让你一个人。”
关虫默许那人在她耳边聒噪着说话,她还是原姿势坐着不动,半个小时之后那人站起来轻步走出去。
柏良佑早就等在一边急急问医生怎么样,那个医生有些困难地摇摇头,“我说了这么久她一点反应都没有,她不开口说话我就不知道她的心结在哪里也无从开导她,这样下去会很麻烦。”
“会到什么程度?”
“会有自杀行为。”
柏良佑心惊肉跳听着医生的话,看着坐在一片阳光中的关虫,他现在对她说关雎她只是微笑着点头,什么话都不说,他们每天相处在一起,柏良佑不停的和她说话,关虫却无论如何都不开口,柏良佑抱着她无力地说,“关虫你要怎么样,不要这样惩罚自己。”
前几天晚上柏良佑都是住在客厅,家里面没有多余的被褥,他就把衣服搭在身上将就,卧室的门更不敢关闭,关虫在房间内稍有动静柏良佑就马上起身去看她是否有什么异常。
有次晚上听到水杯破裂的声音,吓得他连衣服掉在地上都来不及捡就急急走进卧室,关虫蹲在地上拿着水杯碎片,穿着宽松睡裙蓬松着头发的她如同瓷娃娃一样蹲在那里,柏良佑看的心惊快步走过去,“你睡觉吧,我来捡。”
关虫听话地躺在床上,面朝向他的方向,看着柏良佑用手把碎片捡起来,“你是不是以为我要用这些碎片自杀。”看柏良佑惊恐地看她,她咯咯笑,“我不会割腕的,这样的死亡方式是最痛苦的,会感觉到血液一点点离开身体,和自己身体一点点变冷,那样的感觉太漫长,而且如果一次割的深度不够,我就可能没有勇气再划一道。”
虽然她这样说,柏良佑还是把水杯全部换成胶质的,就连餐具都锁在柜子中或者是一次用过就丢掉,就怕关虫拿来做什么事情。
这晚他对关虫说,“今天下了雨,外面实在冷,我睡卧室可以吗?”
关虫翻身背对着他不说话,柏良佑把外套脱掉穿着衬衣躺下来,衣服禁锢在身上不舒服,他刚动动身体解开衬衣的扣子,关虫不耐烦地说,“你别老动来动去的,床一直响。”
柏良佑就再也不动,僵硬着身体躺的直挺,看着她的背影想着她是否睡着。晚上突然听到关虫的惊叫声,柏良佑打开灯,“怎了,怎么了?”关虫捂着自己的头还是惊叫,像赶猛兽一样的推搡着他,柏良佑只好距离她远远的,“我走开,我什么都不做,关虫你冷静点,把手放下来,别伤害自己。”
走到客厅听着卧室内的动静渐渐减小,他给医生打电话,医生说关虫的情况进一步加深,她已经不能和任何人接触,就算是柏良佑都不可以,只要他碰到她的身体,她就会全身僵硬,惊恐害怕。
他前几次都会看着关虫吃药,今天有个重要电话柏良佑去阳台上打电话,还不忘嘱咐关虫,“你把药吃掉,稍后我们出去走走吧,你很多天没下过楼了。”
这个电话说了很久,柏良佑结束通话去找关虫看着她站在洗手间,正在冲马桶,手里面还端着杯子,柏良佑一看就知道她干了什么,把杯子从她手里面夺过来,语气不由得恶劣,“关虫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想一直这样下去吗,一直呆在这个房子内,不和所有人接触吗,你要这样过一辈子吗。”
关虫看着空着的手反问他,“这是我家我不呆在这呆在那里,你凭什么管我。”
柏良佑上前一步抱住她,他受不了她的这幅冷淡表情,像看陌生人一样,就算对着他生气也好,他害怕她这么没有生机,“关虫我知道你心里面不痛快,你发泄出来好不好,我替你出气,只要你说我就做。”
“我没不痛快啊,我只是不想吃药,不想吃那些让我被冠上病人头衔的药,我没病。”关虫低声说,她不要吃药,那些是治病的药,她没病。
“你没病,那些只是调剂的药,不会有人知道的。”柏良佑忘记了,不是所有生病都要吃药,而抑郁症病人之所以拒绝排斥药物,是因为他们认为如果他们接受就相当于承认自己是精神病患者。
关虫还是摇头,“我不吃。”
柏良佑把药丸放在自己口里面,喝口水对着关虫渡过去,关虫闭紧牙关,推搡着柏良佑的靠近,柏良佑不得已掐着她的下巴让她因吃痛而张开嘴巴,把已经融化的药渡进她口中,直到她吞咽下去才放开她。
关虫推搡着拍打柏良佑,“我说了不吃药你干什么呀,你再这样我打你了。”说着开始踢柏良佑,柏良佑控制住她的身体,埋在她头发中说,“关虫以后如果你不肯吃药我就这样喂你,你不是不喜欢我靠近吗,我就偏要靠近你。”
关虫渐渐安静下来,柏良佑口中都是药的味道,苦,真的很苦,怀里面抱着的人终于安静下来,他要怎么做她才能恢复过来,如果有办法柏良佑一定会做。他为了让她吃药,他愿意陪她一起尝最讨厌的药丸的味道,他愿意分担她所有的痛和苦。
关虫感觉到什么冰凉的液体滴落在她肩头,却熨烫着她那块皮肤,流进她干涸的心底,柏良佑竟然哭了,关虫要确认自己的感觉是否正确,柏良佑按着她不让她动,“别动让我抱会,很快就好。”
37
关雎这几天都是跟着杨瑶但是杨瑶要上班,柏良佑在白天时间会尽量抽出时间去和关雎一起玩,关雎几天没见柏良佑态度明显亲昵许多,抱着柏良佑的脖颈甜甜叫爸爸,柏良佑把她抱起来坐在腿上问她最近都学会了什么,关雎揪着柏良佑的领带说,“爸爸,妈妈是不是生病了?”
“谁说的?”柏良佑已经交代过杨瑶不要和其他人接触,不知道她知道多少。
关雎动动身子跪在柏良佑的膝盖上,严肃地说,“爸爸我知道妈妈生病了,我乖乖的妈妈是不是很快就会好了,我不会吵着要妈妈的,我等着妈妈病好。”柏良佑在她小脸上亲一口,“啾啾乖,妈妈是生病了,我们等妈妈康复好不好,妈妈最喜欢啾啾。”幸福来的总是突然,或者是一直都存在只是从未发现,柏良佑觉得此刻他是最幸福的那个。
方怡提出来亲自照顾关雎,柏良佑看下关虫,她现在已经主动吃药,这也算是进步,在方怡提出来照顾关雎的时候,柏良佑就同意了,关雎是柏家的孙女,而且方怡也是喜欢关雎的,他也想要关雎多和家里面人接触,如果柏振乾肯接受就好,如果不能,那他也许不会那么在意他的想法。
晚上柏良佑睡到半夜习惯性的摸向身边,空荡冰凉,他一下子就吓醒了,四处张望都没看到关虫,他从床上突然坐起来,光脚就走向阳台,关虫双手展开走在水泥堆砌的护栏上,在来回走,像在高空走钢丝一样摇摇欲坠。
柏良佑不敢突然出声叫她,怕她不留神掉下去,他轻手轻脚走过去,走到关虫身后突然伸手抱住她的腰肢,把她从上面拉下来,关虫配合着下来,嘿嘿笑,“我早就看到你了。”
柏良佑觉得自己已经出汗,他再也不敢松手,就这样拦腰抱着她,关虫踢蹬着腿不乐意,指指护栏说“我要坐在这上面。”柏良佑只好跳上去让关虫坐在自己怀里面,他松松护着他。
柏良佑这才发现关虫耳朵中插着耳机,问她,“在听什么?”关虫靠在他身上,手伸向空荡的地方伸开又握住,听到柏良佑的话把耳朵中的耳塞递给他一个,“一首适合伤心人的歌。”
接过来听着里面倔强女生唱着,“未来到底在什么地方,是一粒沙和一道光,刺痛了眼睛中央,我不能哭眼泪就快要忍不住,眼睛模糊就不用看得那么清楚,我不能哭泪水却忍得好辛苦,这一段路不用想怎样让它继续到结束”柏良佑更紧的揽着关虫让她全部重量都靠在自己身上,两个人都不说话只有歌声在唱响。
关虫突然开口说,“你知道我刚才走在这上面在想什么吗?”柏良佑摇摇头,只要她肯说话,说什么无所谓,他都安静听着。
“我想到我妈妈,她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如果不是我一定要给她治疗,她就不会受这么多苦,也许死亡才是真正的解脱。”末了又说,“柏良佑,我想我妈妈了,很想很想,我想找找她,我想做个有妈妈的孩子。”
柏良佑说,“你想你妈妈了,啾啾也会想妈妈的,你要让她像你一样生活吗,关虫你还有啾啾,我和啾啾一起陪着你,再没有其他人,只有我们三个,也没有人能再伤害你,你要保护啾啾的,你忘记和她的承诺了吗,要陪着她一起长大。”
关虫很挫败地摇摇头,“我什么都给不了啾啾的,我太懦弱,我连正常的交际关系都畏惧,我要怎么和她相处,她会受我的影响,会孤僻会不被大家接受,会成为一个怪异的孩子,那样不是爱她是毁了她,柏良佑,我害怕,我怕啾啾被我影响。”
“不会的,啾啾是懂事的孩子,我会教她怎么正常生活,你只要陪着她玩耍就可以,其他的都交给我,关虫你可以尝试着把所有难题都交给我,我来帮你做好吗,我希望你快乐,像现在的啾啾一样。”
关虫扬着头看他,“柏良佑你真的爱上我了?”
“是,关虫我爱上你了,很爱很爱,如果你真的想死,我们就一起跳下去吧。”柏良佑说着拉着关虫站起来要一起跳下去。
关虫抱着他的腰,脸埋在他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如果他们一起跳下去是不是都结束了,但是她不想让柏良佑死,“你应该好好活着,你还没有娶妻还有很多很多事情没有体验过,如果我们两个都死了啾啾谁来照顾。”
“如果一定要死一个,那我选择我跳下去,由你来照顾啾啾,是你把她带到这个世界上的,关虫你要做个负责任的妈妈,把她生下来就要照顾她。”看下楼下的高度笑着说,“刚好测试下五楼跳下去会不会当场死亡,如果没死,在以后的日子你就要照顾残废的我怎么样。”说着俯身做要往下跳的动作,关虫更紧的抱着他的腰。
柏良佑叹口气,关虫什么都不说,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做,如果死能解决所有事情,他愿意代她去死,他想让她生活的更好。关虫捂住他嘴巴不让他再说,柏良佑轻咬她手心,“关虫,我想让你活着,和我一起活着,我们一起照顾啾啾,一起陪着她成长,我现在最遗憾的就是没有看到啾啾的出生。”
关虫拉着他坐下来,“那你先说说我的优点。”
“你是啾啾的妈妈还有我爱你。”
关虫用膝盖顶着额头,眼睛看着自己的脚尖,“柏良佑别对我说爱了,我害怕,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