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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反应慢,是我和办公桌和夜少办公室距离太短……”苏年华小声自言自语,给了自己一个肯定的答案之后,心里舒服了些。
其实苏年华多虑了,文斐进任何人的办公室从不预约,也从不敲门。这点,夜然知道的非常清楚,所以当文斐堂而皇之突然出现的时候,夜然只是略抬了眼睛,示意请坐而已。
“你能不能表现得稍微惊讶一点儿?”文斐大大咧咧的歪坐在夜然的对面,表情不满。
“那么你能不能出现得稍微不同一点儿?”夜然没理会文斐的抗议:“说吧,什么事儿。”
“真是无趣,果然无趣。”文斐皱了皱眉:“好吧,开门见山,上次你在Christie拍下的那个铁皮花瓶,玩够了没有,什么时候还给我?”
“价高者得,我拍下来就是我的,为什么要还给你?”夜然微笑了起来:“早猜到是你家的东西,还装神秘。”
文斐苦笑着摇了摇头:“那个破花瓶不贵,可是老头子最喜欢。当时我和老头子闹别扭,一气之下把铁皮花瓶放到拍卖行拍卖了出气。现在老头子逼着我找回来,不然断了我酒庄的贷款逼我去接他的生意。”
夜然知道,文斐口中的“老头子”指的是他父亲文略语。
文家这一对父子也称得上是活宝了,闹别扭是家常便饭。文家在海外主营油气勘探,文略语只有文斐这么一个儿子,当然希望他能子承父业。可文斐偏偏只对酒感兴趣,开了几个酒庄,也不以盈利为目的,倒是爱好占了大半,主要资金当然也是文略语提供的,本意是让文斐玩玩而已,却没想到这一玩就收不回心了,看文斐的样子完全是想以酒庄为业,文略语自然后悔,就找了个铁皮花瓶的借口向儿子催债了。
文斐明白老头子的目的,可也想拿回铁皮花瓶,暂时堵上老头子的嘴,能拖一时是一时。
“花瓶我按你的拍卖价买回来,另外再送个消息给你。”文斐拿出支票簿。
“什么消息?”
“你们家一直在找的那幅百鸟朝凤绣品就在S城拍卖行,明天开拍,邀请卡想必你有办法了。”
“真的?”夜然一扫懒洋洋的神态,立即坐直了身子,那百鸟朝凤是夜家一定要找回来的东西,想不到流回了国内,更想不到就在S城。
文斐笑了起来:“我已经看到了目录,是百鸟朝凤没错。别忘了,我毕竟比你早回来几年,这点消息还是有的。”
“好,收起你的支票,花瓶算我送你的谢礼。”夜然欣喜的站起来,大步走向靠一侧墙壁的的博古架,眼睛扫了一圈却并没见那个花瓶,迟疑了会儿,忽然想到花瓶的去处:“文斐,在年华那里。”
“嗯?”文斐有些吃惊:“她拿去做什么?”
“她拿去当然是……插花……”夜然脸色变了变,眉头皱起。
办公室里沉寂下来。
文斐小心翼翼的问:“她不会在里面灌水了吧?”
夜然没回答,立刻按了内部通话按钮:“年华,进来一下。”
苏年华柔柔的声音回应了,片刻,敲门进入。
“年华,上次从博古架上拿去插花的铁皮花瓶还在吗?”夜然问。
“在啊,插花哩。”苏年华晃了晃疯羊羊头。
“你……你没往花瓶里放水吧?”文斐忙插问。
“没有啊,我插的是干花。”苏年华回答。
“呼……”夜然和文斐不约而同松了口气,喜形于色。
“把花瓶拿过来,给文少带走。”夜然吩咐着。
“行,马上。”苏年华利落的应了,没一会儿就捧来了花瓶。
文斐和夜然的眼神落在苏年华的手中……
铁皮花瓶此刻正安静的躺在苏年华的手上,乳白的色泽,上面以淡绿色的线条勾勒出几笔嫩叶,简单、却尽显生机。
“漂亮吧?”苏年华有点兴奋。
“这是那个铁皮花瓶?”文斐的声音不自觉的颤抖:“那个……那些个锈斑呢?”
“锈斑多难看,我磨掉了。”苏年华洋洋自得:“我还喷了乳白漆,这下好看了吧,原来黑乎乎的好像刚从海里捞出来似的,放什么花都不好看。”
“那个花瓶,你费这么大力气打造……”夜然费力的问了句,得到了苏年华肯定的答复之后,无语的看向文斐:“呃……文斐,最近盛世比较闲……”
文斐早就说不出话,直勾勾的盯着花瓶,眼神就两个字:绝望。
“怎么了?”苏年华再迟钝也看出不对劲,愣住了。
“这个花瓶,价值15万美元,被你成功的打造成15元……人民币。”文斐一字一字的说着,慢慢的站起身,慢慢的伸出手,拿过了花瓶。
仿佛一个大雷打在头顶,苏年华暗自在心里动用自己的手指头脚趾头,默算自己的年薪要赔多久……
答案是未知,一片空白。
夜然默然的看着苏年华,她现在的表情实在是……很抱歉……夜然实在是很想大笑。
疯羊羊的发型神奇的随着苏年华的情绪变成蔫羊羊,一双眼睛瞪得溜圆,闪着无辜,又想英勇就义的光。手里的花瓶已经被文斐拿过去了,可苏年华的手仍旧呈托举状态,好像不甘心,想徒劳的抓住什么。嘴唇半张,脸涨得通红。夜然毫不奇怪的想,如果现在是在古代,苏年华此刻一定是趴在地上哭嚎大老爷饶命……
“文斐,钱数不多,算了。”夜然无奈的走过来,拍了拍文斐的肩膀。
后者一向飞扬的眉眼竟前所未有的呆滞了:“不是15万美金的问题,是我后半生的自由……老爷子会拆了我的骨头。”
“很严重?”苏年华惊吓过度,欲哭无泪。
“嗯。”夜然和文斐不约而同点头,极沉重的。
“要不……要不拿出去清洗吧,我用的是普通的喷漆,应该清得掉……”苏年华急病乱投医,手足无措的解释:“我真的不知道是古董,对不起,对不起……”
“当然不关你的事。”文斐悲戚戚木然转向夜然:“十五万美金的花瓶,你随便让人拿去插花……”
夜然无从解释,耸肩苦笑。
“也不关我老板的事,我负责,我一定负责。”苏年华咬着嘴唇:“我知道有家清洗行就在附近,现在就去,马上就去!”
第23章
“夜……夜少,我先请个假……”苏年华结结巴巴慌里慌张拉住文裴就往门外走。
文斐心情本来极烦躁想拒绝,清洗不外乎用汽油类的液体,喷漆也许是没了,可同样,铁皮花瓶也会面目全非。
但是当苏年华软软的手拉住他的手,文斐那股子烦躁竟忽然之间散了些。骨子里恶作剧的性子枝枝垭垭伸了出来,他很乐于看到现在苏年华的样子,无措、紧张。
文斐的表情夜然看在眼里,也跟着松了口气。
他了解文斐,如此说来应该没什么大事了。不过……夜然禁不住看着苏年华,这个小丫头看似平凡无奇,可总有种神态无辜的让人想去欺负,又不忍心去欺负。
“文斐,适可而止。”夜然不得不出言警告文斐。
文斐眯了眯眼睛,似笑非笑的应了句:“盛世的人果然强大,好像犯了错误的不是我。”
说完也不再耽误,随着苏年华出了办公室。
夜然目送他们出门,随即拔通了唐婉的内部对讲,交待了两件事,第一:划15万美金到文斐的酒庄;第二:拿到明天S城拍卖行的邀请卡。
此时的苏年华却并不知道事情已经解决了大半,仍旧沉浸在天旋地转的沮丧之中,15万美金……她已经不敢想像自己什么会还清了……
文斐的车停在负二层的车库,苏年华认不出是什么牌子,不过看样子也应该是价值不菲了。
上了车,苏年华一言不发的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怀里紧紧抱着毁容的花瓶。文斐瞧着她惨白的脸,和当日在会所里戏弄他的样子截然不同,不禁冒出了一点点于心不忍的想法,当然,只是一点点……
“安全带。”文斐故作冷冰的语气。
苏年华腾出只手,哆哆嗦嗦的摸索着安全带的铁扣,半天也插不进去。
文斐无可奈何的帮忙,握着她的手帮忙系好。
一声几不可闻的“谢谢。”苏年华说完就羞愧的垂下头,她觉得如果是文斐毁了她一个一千五百块的花瓶,那么她已经把文斐骂的狗血淋头了。
“你说的那个清洗行在哪里?”文斐问,坦白讲,他已经不报什么希望了,就当是圆了这小姑娘的意愿吧。
苏年华说出个郊区地址。文斐呆了片刻:“你刚才好像说就在附近。”
“是……是附近……城市附近……”苏年华急忙解释:“油钱我来出,我来出!”
文斐强忍着没笑出声,故作镇定的发动车子,出了盛世大厦。
“你放心,会清洗好的。我有个同学叫叶薇,她就爱收藏个瓶瓶罐罐什么的,每次清洗都去那里,手艺很好,很好!”苏年华安慰着文斐,将心比心,一下子害人家损失了15万美金,苏年华内疚的要命。
“唔。”文斐不置可否的应了声,脑海里已经开始编排要如何骗过老头子的法眼了。干脆全部推到夜然头上好了,反正老头子蛮喜欢他,更何况,对个外人也不好发脾气。
话说回来,夜然还真是过份,明知道那花瓶是文家的,居然拍回来还不当回事,随便就拿给人用。狐疑的扫了苏年华一眼,难道这小姑娘真的收了夜然?不会吧……夜然的品味还真是……一言难尽。
非高峰时段,文斐的车技又好,半小时左右就出了主城区,朝着苏年华说的那个地址继续行驶,路坑坑洼洼的不大好走,时不时的有石子蹦响底盘,文斐有点心疼,他第一爱酒,第二就爱车。
好在七拐八弯的总算快到了,这地方是S城的城乡结合部,交通和市政都显得有些混乱。文斐需要加倍小心才不会撞到从四面八方钻出来的鸡或野狗。
“你确定这里有清洗高手?”虽然不大相信,文斐还是忍不住又问了次。
“绝对的!”苏年华肯定的点头,眼神一错,忽然手指路左侧一家不起眼的门市房,大喊一声:“快快,就那里!”
文斐被她的喊声吓了一跳,反正单行线,路又窄,就没管什么规则不规则,急打方向盘,刹在了路左侧。
车刚停稳,文斐习惯性的看了看后视镜,后面有个小车也正全速行驶即将近了。
“等等下车。”文斐嘱咐了句,可话音没落,苏年华就已解了安全带,右手迅速的打开了车门,人正想往外冲。
文斐余光扫到这一幕,心里大叫不好,顾不上再喊,潜意识伸手拉住苏年华大力扯向自己这边。
“咚!”“咣”“啪”“哗啦”“啊”——连珠炮一样的声音响起。
声音包括:
一、文斐用力的拉过苏年华,苏年华手里的铁皮花瓶出于惯性砸向了文斐的额头发出的声音;
二、苏年华一侧的车门很不幸的敞开了,被同样急驶的后面的车辆擦到之后发出的玻璃破碎及对方车辆急刹之后轮胎在地面上巨大的摩擦声。
三、窄路上为数不多的车辆追尾声;
四、苏年华的尖叫声。
一切仿佛尘埃落定……
“文斐,撞到人了没有?”苏年华闭紧了眼睛,木然伏在文斐的怀里,无法克刻的颤抖起来。
文斐惊魂未定,头被花瓶砸中疼的要命,方才如果不是他拉的快,现在坏了的就不是车门,而是怀里几近疲软的苏年华。
外面发生啥了……文斐一个角度一个角度看着……目测距离之内好像暂时没发现人员伤亡……呃……有个司机额头在流血,不过从他愤怒的挥舞手臂并且咆哮着朝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