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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炎端着茶,那是他最爱的龙井,她记得,他酷爱这味道,每天都要喝上几口才甘心。
没有抬头,她略弯双膝,欠身嘤咛“二哥,请用茶!”
二哥……如此平凡的称呼,在她嘴里却变得那样动听。
下人撤走了桌上多余的茶盏,他不动声色的看着她,并没有要接的意思。
郑太后觉着有戏,看的可是津津有味。
欠身可不比跪那样简单,保持着这个姿势久了,怕是会不稳当。
今早之前还躺在怀里乖巧如猫的女人,夜夜伴他身旁与他承欢的女人,听他深情款款发下重誓的女人,一声平平静静的‘二哥’,却如一道银河将他们硬生生的划开,竟划得那样清楚、干净!
他却还能如此镇定,安然无恙的坐在这里听她款款。
聂硕是如此高傲、自负的一个人,又岂会容忍自己的情绪不在自己掌控之内?
只是,为何隐藏在袖袍里的大手握的如此紧?体内那股凝聚的热流汹涌澎湃,怕是稍不注意就要爆破了。
相爷怕是也胆大包天了,他可从未想过要与聂硕作对,现在后悔却也是来不及。
众人皆为噤声,只见皇子妃保持着半弯腰的姿势,而聂王不动声色的紧锁着她,一动不动。
烈炎的双腿有些发酸,她禁不住要抬头看他,对视的那一眼,只怕她这辈子都忘不了。
没有了往日的嚣张,淡然的如同天边一朵浮云,说不出目光到底是空洞还是什么,她只依稀记着,那种眼神,让她心都跟着抽搐起来。
她仿佛看见一只毫无反击之力的小兽,对她发出‘吱吱’的求救,而她,冷眼旁观,任它自生自灭!
双脚略有些颤抖,一个不稳,她往旁一斜,被反应及时的聂城狠狠接住。
而手中那盏茶,却被聂硕接了个稳,竟滴水不漏安然无恙的握在他掌心。
又是那样的眼神,她当真是害怕见了。
黑眸微眯,聂硕静静的合上双眸,掌心的茶有一半的温度都不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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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两年之约
聂王府守卫一向松散,因为聂硕期待那些未知的突发事件。
他可是很想知道郑太后的鬼把戏呢。
不过……他做这一切,可不是为了让谁从他头上踩过,他只是要看看,谁敢胆大包天的将他用做踏板!
聂城将烈炎扶稳,见聂硕闭目接了她的茶,她自是合着大伙儿松了口气。
再次睁眸时,他的黑瞳一如既往的深,倒也恢复了平静。就如要蓄势待发的火山突然沉淀下来,无置可否,他是个自控能力惊人的男人!
微微托起茶盖,他深邃的墨瞳落入那清澈的茶水里,浓密的睫毛如同羽翼,恰巧掩去了他眼里的神色,谁都看不透他的。
‘嘀…嗒……’
四周极静,晶莹的水珠落到茶碗里时,那抹声音特别的大。
她差异的抬眸,他依旧保持着那样慵懒的姿势,黑瞳怔怔的看着泛起的茶叶,睫毛轻盈的眨,面无表情。
她刚才真的有听到他的泪落入了茶水里,可为何他却一脸平静?再看四周人的脸,她才蹙眉,原来是她听错了。
其实她听到的是他心里的声音。
嘀…嗒……
嘀…嗒……
怕是没有人看得见,他的心底,落了雨。
时间正悄然的流逝,犹如那一去不复返的光阴,她曾带给他很多快乐,但时间终究还是证明了,女人都是不可信的,她们其实比男人更无情!长睫微微往上,他才发现,她也正静静的注视着他。唇角一勾,就有些嘲讽。
他明镜的眸转入了她心底,看不清任何情绪。
他似乎挺喜欢这样幽幽拨着盖子,清脆蛊惑的摩擦之声淡淡而出。他的目光从她脸上挪开,素净的看着堂下脸色惨白的柳毅。
聂硕吹了吹拂面的茶叶,抿了一口笑起来“柳相生的女儿果然一个比一个出众。”
声音不大不小,传入柳毅耳里时,却是吓得他放在桌上的手一抖,旁边的茶杯被他打翻,连同茶叶一道泻了出来。
不明所以的众人可不敢开口,来参加婚礼的人虽说都是王公大臣,在南岳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可谁又敢在聂硕面前怎么着了不成?
他的淡定倒是让郑太后心有不甘了,她凑近了身子,愁闷道“王爷将皇子妃看仔细些,你不认识么?”
他冷笑,将手中的茶杯轻轻往桌上一放,意味深长的看着她道“柳相这足不出户的女儿可是藏的好,本王又岂会认识了去?”
如果这就是这个老巫婆的把戏,那她也太小觑他了!
郑太后在心头咬牙,愤恨难平,这根本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难不成她失算,柳如尘也不过是他众多女人之中的一个,给玩腻歪了?
对于聂硕的态度,烈炎倒真是舒了口气。她果然猜得没错,聂硕爱的还是美色罢了。
他看着柳毅又淡淡道“柳相莫不是高兴过了头?连一盏茶都守不稳了?”
他低低的笑声遂即传来,有些扎耳。可众人还未喘过气,聂硕桌前的茶杯突然一声巨响,只看杯子顿成碎成无数块裂开,且其中一块弹出的时候,正中旁侧的一个官员,当即碎片穿腹,一命呜呼。
那是郑太后的亲戚,郑家之后太尉大人郑林。
郑太后一声惊呼,在场有些大官的女儿也忍不住惊叫起来。
聂硕却不以为然,笑的坦坦荡荡,声音如鸿。他道“郑太尉可真是死的冤枉,好好一盏茶放着,怎就炸了?看来是本王粗心了,刚才着实也不该怪柳相才是。”
狂肆的笑被他收敛了好些,他饶有兴致的看着水眸如镜的烈炎,那笑脸分明在说:今日无论发生何事,可都是因你而起。
她却假意不知,垂睫不在看他。
郑太后不是想利用她么?呵……这个世上利用她的人都是要付出代价的,她可等着呢!
聂硕眉心一皱,黑瞳当即寒意逼人,俊脸上的笑顿时烟消云散。
柳毅吓得浑身颤抖,连滚带爬的跪到聂硕面前,直呼“王爷息怒……王爷息怒……”
郑太后随即瘫软在椅子上,惊慌失措,目光呆滞。
她知道,聂硕开始反击了!
他眉目噙着七分冷意,七分霸气,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冷冷道“柳相乃本王弟媳的生父,说来也算自家人,何须行如此大礼?”
鼻孔冷哼,聂硕转过脸来,对着惊魂未定的郑太后悠悠而笑,道“儿臣还未谢过母后为城儿精心安排的婚礼,这貌美如仙的弟媳本王可替城儿欢喜,既然如此,本王自然要回礼的。”
“来人——”他一声大喝“将聂远给朕带上来!”
众人惶恐,郑太后大惊“什、什么,你刚才自称什么?”
其实她早该明白,聂硕就如万兽之王,是万万触怒不得的。
愚不可及,当真是愚不可及!
其实当答应赐婚,这一幕早就在烈炎意料之中,只是没想到郑太后这个蠢妇真的会甘愿送死。
以为她真的会傻到帮着郑太后么?她不过是利用她逃脱聂硕的囚牢,再者,也给郑太后提了个醒,若想利用她,那就得付出相应的代价!
若郑太后稍稍动动头脑就该明白,聂硕何等精明之人,岂会轻而易举答应这场婚宴?很明显,聂硕是在静观其变,他只是想看看郑太后胆子究竟能大到什么程度。
他更想看看,这一出变故能够让多少人露出狐狸尾巴,他可不容许被人背叛。
但这个结局,怕是让他太失望了!
还未等郑太后反应过来,聂远就被侍卫们像拎小鸡一样扔到聂硕脚畔,堂堂南岳国国君,竟是如此狼狈。
继而,常年跟在聂远身旁的秦公公高傲的站在一旁,宣读着圣旨,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自朕登基以来,南岳国战火不断,民不聊生,若不是聂王撑着,可能南岳早就毁在了朕手里。近日来,朕深感悲痛,故此,决定退位让贤,让位于聂王,改国号为‘代’!钦此——”
郑太后也被押解着强制性跪在聂硕身旁,她瞪大双眸难以置信。原本她以为可以瞒天过海,却不曾想,聂硕早就将她儿子抓了起来,原来他早就准备了一手。
她惊恐的看了看烈炎与聂硕平静如水的脸,终于明白了,她千算万算也算不到,自己不过是这两个人的利用品!
一个利用她逃,一个利用她挤掉朝廷最后的势力,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妄她白白活了这么几十年,竟被他们两个将计就计玩弄于股掌。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时间,所有的人都跪了下去,冲着聂硕深深的膜拜,今日又重现了当日在郑太后寿宴上的情景。不过,为之不同的是,今日,聂硕是要真正的改朝换代,成为一朝帝王!
聂硕的城府,谁也料想不到,即便是机关算尽的郑太后,最后照样落得个不是人的下场。她所有的幻想都破灭,只得疯也似的冲着聂硕哈哈大笑“哈哈哈……聂硕……老天爷怎么不收了你?你祸国殃民,你不得好死……哈哈哈哈……南岳永远是哀家的,哀家才是世间霸主……哈哈哈哈……没人能跟哀家争权,没人能争……”
自此,从前那个光鲜亮丽,雍荣华贵的郑太后当即被吓成失心疯。
聂硕龙颜大怒,暴喝“来人——将这个疯妇给朕拖下去,处以腰斩!”
腰斩:十大酷刑之一,顾名思义就是将人活生生拦腰截断,其形状惨烈,而受刑之人不会当即死去,还要承受血流不止切肤之痛。
没想到她倾尽一生,最终却落得个不得好死的下场……
而烈炎,自始至终都是冷眼旁观的那个人!
见郑太后被侍卫拖了下去,聂远更是吓得丢魂落魄,当即瘫倒在地,瞪大双眸,直接吓死了。
众人大惊,纷纷颤抖不已,有好几个当场吓晕过去了。
好好的一场婚宴,却出了翻天覆地的变故。聂远死在聂硕脚下,他正眼也没瞧,就心狠手辣的让侍卫给拖了下去,昭告天下,居然也好心的给了个皇帝的风光大葬。
“皇上息怒——”
“皇上息怒——”
一时间,跪在地上的所有人都喊了起来,豆大的汗水沿着两鬓滑下,有些还吓得尿裤子。
即便如此,也未能消减聂硕今日的怒气。他侧过头,看了看一旁脸色惨白的聂城,黑眸立刻变淡了。
息怒?为何所有人都要他息怒?
这火一旦点燃,无人可熄。
他是在用无数人的鲜血祭奠!
烈炎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两张太美的脸,都仿佛来自严冬,寒的太无情了。
他这是在警告她,她所做的一切将附上多少人的生命祭祀。
今日所有的人,皆因她而死!
这就是背叛他的下场!
他的愤怒在暗自涌动,真恨不得杀光天下所有的女人!
目光幽幽,他的表情绝冷里又透着一袭淡然,右手指腹在茶桌上轻轻的叩,一下一下,声音不大,却让气氛陷入惶恐。
他淡漠的凝视着跪地巨震的柳毅,黑瞳微眯,就优雅的笑起来“柳相可教出个好女儿!”
他的笑声如雷贯耳,俨如魔笛般侵入柳毅的心,惊慌失措的瞳孔已经没了焦距。
“皇、皇、皇上……”后面的话全然卡在干涩的喉咙间,含辞未吐。
他投靠郑太后,背叛聂王,这可是大罪,大罪。
这样的聂硕,与之前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