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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和那个人一并引出来。如此,朕的确是利用了她!”
至于聂硕口中所谓的‘那个人’,大概就是暗中派人追杀烈炎的指使人吧。
“可主子这么做也是为了……”
寒月凌话还未说完,就被聂硕抬手打断。
他冷冷道“夜非离是出来了,可那个人始终不愿见朕,只怕是朕要有负于炎儿了。”
因为,他还得利用她一次,而这次,他也没有把握能不能保护她不让她受伤。
“主子的意思是……”寒月凌凤眸一转,看聂硕点点头,他很快明白了他的想法。
“若是柳姑娘知道主子的良苦用心,绝对不会怪您的。”
聂硕面无表情,放下剪瞳,睫毛掩去了他瞳孔里的晦暗。
烈炎这个人,他虽不算特别了解,但也多多少少清楚一些,不管最后的理由是什么,利用了就是利用了,他不找任何借口。
他冲着寒月凌挥了挥手,寒道“你下去吧,好好保护她,别让她出事了。”
“属下一定竭尽全力,誓死保卫柳姑娘安康。”寒月凌坚定的声音在聂硕耳旁响起,很快,他便退了出去。
御书房顿时就静了,本该静下心来练字的他却放下了墨笔。
将目光淡淡凝向一旁堆积如山的奏折,对他来说都是些无关痛痒的问题,但他却慢慢开始学会亲力亲为。
皇上真不如王爷好当,皇帝管天下,王爷只管自己。他夺得天下不是为了当暴君,也不是为了当明君,但却因她的那句‘希望皇上以国事为重,以天下苍生为重,做个传世千秋的明君’而开始有了方向。
或许烈炎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对他说出那样的话,大概从前在礼佛堂时,那个淡然如水的女子,那个一心为苍生的女子确实让她动容过吧。淑妃心怀天下,却又为天下苍生献身,被聂硕残忍的祭祀而死,即便他对她做出再过分之事,她也只是执着的爱着他,恐怕到死,她都无怨、无悔!
爱了便爱了,她把自己的爱给了他,命给了他,生生世世都给了他。
……
连日来的浑浑噩噩,含妃已经分不清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毕英宫的大门自那日过后就再没打开过,连一只蚊子都飞不进来。
含烟的身子一度虚弱,不论是精神上还是身体上。她的脸色是那般的惨白,唇齿干裂,整日卧在床榻上,枕头被她的泪水打湿了一次又一次。自己明明那么爱他,可他为什么从不来看她一眼?
小莹推开房门,端着药碗进来“主子,该喝药了。”
含烟眼里隐隐有泪,她颤巍巍的捧起自己憔悴的脸,问道“这些日子,本宫是不是都变得难看了?”所以他才不来的,是她不美了么?
小莹见她失魂落魄的样子,端着药靠近了,担忧道“在小莹眼里,主子是这世上最美之人,无人能够比得过,皇上之所以没有过来,铁定是国事繁忙,主子您可别乱想。”
“是么?”她凤眸灼灼生光,有些欣喜。她宁可这般自欺欺人,也不敢面对那种残酷的事实。
“自然是!”小莹笑了起来,将药端到她面前,道“主子乖乖喝药,把身子骨养好了皇上肯定就会过来,主子这么美,皇上怎么舍得冷落主子?小莹还等着主子跟皇上生一堆皇子呢!”
含烟迅白的脸颊当即羞红了,这才有了些气色。
是他将她救于苦海,给了她名分,给了她一个梦寐以求的家。她爱他,无药可救的爱上了他,因为他,她从一个安然于世之人变之为妒妇,为讨好他,她可以对他身边所有的人好,她可以以他的快乐为快乐。
但,她就是不能容忍他的眼里没有她,只有那个柳如尘。
那个女人有什么好?一次次的欺骗他,一次次的玩弄他,他为什么就是不降罪?反而一而再再而三的纵容她,放任她,想要得到她。
她的夫君,怎可能跟别人平分秋色?
而她自己,为什么爱上的又偏偏是一个帝王?
“小莹,以后让太医将药下重些,本宫要快些好起来。”为了聂硕,她什么都无所谓。
“可是身子是要慢慢调养的,主子这样很容易损坏凤体。”
“不碍事,一次两次死不了。”她也有她的倔强和坚持。
“是……”
……
“夫人!”一大早,聂城就气喘细细的拿着圣旨推开房门,惹得小婉一阵尖叫。
“你干嘛进来也不敲门?这样很没礼貌。”她怒火中烧。
聂城才不管她,直接走到梳妆台前还只穿着亵衣的烈炎面前。
烈炎侧头,看着他手里的圣旨,柳眉一皱,不用问就知道聂硕又要耍花招了。
“什么事?”她的声音当下就冷了。
聂城一抹额头的汗,将圣旨递到她面前,道“二哥要到民间微服私访。”
她嘲讽的笑了起来“微服私访就微服私访,你拿着圣旨风风火火过来何事?”
“就是。”小婉接嘴“皇上微服私访关咱们什么事儿?”大惊小怪的。
聂城急的跳脚,将圣旨摊开给烈炎看,道“你看啊,关键是咱们也要随行,说是一起出去体察民情。”
烈炎一顿,看着圣旨上的黑字,不仅如此,连大将军楚修云也叫上了。她一下皱了眉头,这聂硕……究竟要耍什么花招?
无论夜非离的话是真是假,她都要提防三分。如今聂硕又下令要她和聂城跟着一起去微服私访,她总觉得此事蹊跷,点名了要他们随行,只怕事情没那么简单。
可圣旨,终归是圣旨,那是不可违抗的命令。
“知道了。”她的声音素雅着,侧过头,将目光看向铜镜里绝色的自己,淡淡的抚了抚自己那绾好的髻。小婉也走过来,为她插上几株简素的缵凤簪。
聂城久久等不到她的下文,狐疑的看着她,问道“就这么完了?你同意了?”
“不然呢?”她一声冷笑,头也没回“你去跟皇上说,我准备一下就去。”
聂城一愣,他还以为自己的师父该反抗呢。没想到……她竟答应的这么干脆?
呆了好半天,他才回神,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眼淡然的她,又飞也似的跑了。
烈炎勾唇笑了起来,透过铜镜看着小婉,道“城王今年都18岁了,还跟个小孩子似的。”
若是每个人都如他这般单纯,那该有多好?
小婉却并未将她这话听进去,倒是担心了圣旨一事,愁道“主子,您真就答应了皇上这么去了?可这要万一……”
“他不会的。”她水眸淡淡,知道小婉还在为上次之事担心,解释道“上次我以命要挟,不管他对我是真心,还是假意,是利用,还是柔情。他都不会要我死,所以他不会冲动了。”
若他情真,不会让她死。若他只当她是棋子,她就更加不能死!
“可皇上的性子咱们捉摸不透啊……”
“琢磨不透又何必去琢磨?”烈炎问道,起身,小婉将那件琉璃裙为她穿上。
一切皆是顺其自然,不该来的叫破喉咙它也不来,该来的谁都挡不住。
见烈炎如此不急不躁,她在心头叹了口气,看来,不单单只是皇上的心思捉摸不透,自己主子的心思一样看不明白。
罢了,罢了……
御书房门前,含烟的身子骨才刚刚见着有些好转,她就迫不及待的守在那里,等待着聂硕上朝回来。
不管他在怎么躲着她,她也固执的要见他。
怕她累着,小莹唤人给她端来了椅子,她却不坐,硬是要站着等他回来。大概是身子还有些体虚,在加上心急如焚,额角一直都有汗水,小莹是每隔一会儿就要为她擦一次。
她眼巴巴的望着大殿的方向,脖子扬的很长,道“都等了半个时辰了,皇上怎么还不来啊?”
往日他是一下朝就会直接将自己关进御书房练字或者批奏折,如今都这会儿工夫了也不见人。
小莹道“主子您别急,皇上不是要微服出巡么?自然要将许多事交代给大臣,晚些很是说的过去的。”
“本宫怕他不会来了。”含烟皱眉,坐立不安,侧过头紧握着小婉的手“你说皇上会不会下朝后直接走了?那本宫是不是该到宫门口去看看?或者直接派辆马车出去找皇上?本宫这几日气色可有好点?会不会很憔悴?皇上很久都没见过本宫了,本宫会不会吓着他?”
“不会不会。”看着她焦急的脸,小莹握紧她的手安慰“主子一直就是那样美,皇上看着会喜欢的,主子您放心,皇上一定会回来的,奴婢用性命担保。”
话音刚落,含烟就看着远处有一抹明黄的身影,这不是聂硕还能有谁?
她一喜,看着小莹道“本宫回去定重重赏你。”
“谢主子。”她笑得春光灿烂,给含烟欠身时,她已经跑了出去。
边跑,含烟边整理着自己的着装,然后直端端冲到聂硕身旁,嫣然笑起来,道“臣妾给皇上请安,没有臣妾的陪伴,皇上近来可好?”
聂硕驻足,冷冷的看着面前之人,瞧着她这几日消瘦不少,凤眸晦暗不明,孤傲的站在那里,寒道“起来吧。”
含烟也就微笑着站了起来,深情的眸子总是一放在他脸上就挪不开眼。
他越过她含情脉脉的眼睛,将凌厉的目光直接看向身后的小莹,那一眼,吓得小莹直接跪地,将头压得低低的,就听见雷霆的声音响了起来。
“含妃身子虚弱,还不将你主子送回寝宫,需要朕提醒么?”
“是,奴婢知罪。”小莹哆嗦着,没敢看聂硕的脸,低着头直接小跑到含烟身旁,扶住她,小声道“主子,咱们回去吧。”
谁料,含烟却是一把将小莹甩开,倔强的跪到聂硕面前,不卑不亢道“请容许臣妾与皇上一同微服出巡,臣妾若不在皇上身边照顾着,臣妾寝食难安。”
听到柳如尘还要跟着一起去,她就彻底慌了,今日就算死,也要跟着去。
聂硕面无表情,不怒不笑,倨傲的黑瞳如一张没有底的漩涡,猎豹般的光芒散了出来。
顷刻,他弯腰,将含妃扶了起来,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外边风大,你回去休息。”
“纵使皇上不答应,臣妾也要誓死追随。”她抬眼,浓密的睫毛下是那双倔强的眼神。
为了捍卫自己的爱情,她会不顾一切。
含烟如此任性,聂硕竟然没有发脾气,表情虽冷,黑瞳却划过一袭淡墨。似乎这件事,对他来说根本就是小事一桩,不足挂齿。
他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而是看着小莹,轻道“扶含妃回宫换套民间的衣裳,朕在马车上等着你们。”
他这算是同意了。
含烟说不出内心有多欣喜,她万万没想到聂硕竟答应的这般干脆,她还幻想着若是他一直不答应她就怎么怎么着的,看来现在那些法子都用不上了。
“是,臣妾立刻就去,不会让皇上等太久,臣妾这就去,这就去……”
她几乎是用奔的,转过身时凤眸里就有一滴眼泪飘扬在空中,此时此刻,她居然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不知是激动还是什么,总之鼻子太酸了。
聂硕看着那抹跑远的背影,沉下脸来,黑瞳立刻变得复杂了。他究竟,在想什么?只怕是,无人知道……
……
烈炎收拾好后,聂硕的马车正好等候在了城王府门口。
一踏出去,就看见跨在马匹上的楚修云,两人面面相觑,都礼貌的点了点头。身旁的小婉一见到他,心情立刻大好,虽不敢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