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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她打了预防针,她此时还不方寸大乱?
可她含烟也不是吃素的,她早已在私底下与楚修云商量了对策。
她转了脸,细细看着默不作声的楚修云,道“楚将军,郡闲王爷的提议,您怎么看?”
楚修云意味深长的看着她,道“王爷说的也不无道理。”
“楚将军!你——”不知情的聂城以为是楚修云见风使舵,气得不轻“没想到楚将军竟是这般吃里扒外,现在是不是觉着我皇兄大势已去,你只好另寻他主?”
楚修云笑道“城王这话可就严重了,这天下是谁,本将自然就听了谁的。”
“你——”含烟星眸一瞪,面色如尘“楚将军可真是我代国的良将啊。”
一旁的郡闲王看着他们起内讧,唇角一勾,与郡闲王妃得意对望。只要拆散了他们这伙,皇位便指日可待了。
“嬉妃娘娘过誉,往后本将的前途,还望嬉妃娘娘多多提拔才是。”
“楚修云,你、你不是人!”聂城可是彻底被激怒了,他冲过来,领着从烈炎那里学来的功夫就给了楚修云一个左勾拳,他‘来不及’躲闪,被聂城凑得嘴角淌血。
“住手——”郡闲王妃一喝,“这里是郡闲王府,岂容你们放肆?”
女主人一喝,一旁的侍卫才敢上前,强行将聂城拉开。
能帮着楚修云说话,只怕是她觉得可以利用楚修云来对付含烟等人了。却不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楚将军,你真是太令本宫失望了。”含烟气急,凤眸一转,怒视着得意忘形的郡闲王,道“你究竟想怎么样?”
郡闲王道“本王想如何嬉妃娘娘还不明白么?”
含烟冷哼,轻蔑的笑道“郡闲王想当皇帝的意愿会不会太强烈了些?”要知道,这可是死罪。看来,经过楚修云这一‘叛变’,更加笃定了他要当皇帝的野心。
若不是楚修云与含烟演得这出戏,郡闲王又怎么会这么快想要造反。连兵权在握的楚大将军都站在自己这边,他还有什么好怕的?
可他又怎么知道,这一切,不过是含烟设的一个局,一个引蛇出洞的局!
郡闲王显然太高估自己的实力,以为强龙压不过地头蛇。
他道“本王这不也是为了代国着想么?”
打着为天下苍生着想的旗号,就可以肆意的夺权,可他却忘了,自己不是当年的聂王,没有那种呼风唤雨的本领。
“王爷可是确定了要做皇帝?”含烟凤眸一眯,散出的光危险了些。
“难不成嬉妃娘娘还想城王继承皇位?”
“呵呵,若皇上真有何不测,本宫正是这样打算的。”
“做梦!”郡闲王目光犀利,余音刚落,王府就来了侍卫将其包围。只见郡闲王妃得意的站起来,叫嚣着“嬉妃娘娘可真是莫怪,王爷继承大统,我可就代国的皇后,即是国母,嬉妃娘娘是不是该行了大礼才是?”
事已至此,含烟竟也不慌不忙的笑起来。她转过脸,细细看了楚修云两眼“楚将军,这谋权篡位算不算证据确凿?”
楚修云哈哈两笑,刚才阿谀奉承之颜一变,竟冲着含烟恭敬一拜,道“娘娘说的极是,郡闲王目中无人,野心勃勃,这可是死罪。”
郡闲王一愣,与郡闲王妃面面相觑,看这样子,难不成刚才楚修云是故意试探?
哼!就算试探又如何?到了他郡闲王的封地,就算天皇老子来了也不怕。
“哈哈哈,既然楚将军无意与本王结盟,那本王也不勉强。”郡闲王音量一沉,喝道“来人——将这一干人等给朕抓起来。”
“王爷可别高兴的太早了。”含烟傲然笑着,话音刚落,四周杀气起伏,还未看清怎么回事儿,就见四十位身披铠甲的卫士从天而落,他们各个手握长剑,剑上还有血迹滴落。
这可是含烟飞鸽传书千里迢迢召来的侍卫,当初聂硕对她意有所指时,她就多了一手准备。
当然,金甲卫士除了聂硕之外从不受人指使,但含烟信中提到有人谋权篡位,这是关乎聂硕江山社稷,若不是今日她与楚修云演了这出戏,勾出郡闲王的野心,这些侍卫是断然不会出现的。
郡闲王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含烟竟还备了这一手。聂硕不在,她竟有本事调遣四十金卫,看来,这个女人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郡闲王,你冒犯圣恩,谋权篡位,可知罪?”金甲之首寒月凌,冷冷的问。
四十金卫虽皇宫御用,可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的杀手门派,见四十金卫如见圣上,只要他们一出手,就代表着郡闲王的死期到了。
郡闲王妃面色煞白,直接跌坐在椅子上。
完了,这下全完了。
当然,最高兴的当属含烟。她帮聂硕攻破了一个大案,趁着他不在铲除易患,当初他承诺的皇后之位,怕是指日可待。
只是眼下最该担心的还是聂硕的安危,她自然不会相信郡闲王派去的人会认真搜寻,还得她亲自派人去找才是。
“本王是不会这么轻易被打败的。”死到临头,他还不肯俯首。
聂城也算看明白了,原来他差些误会了楚修云。
“若是朕要你败呢?”雷霆的声音伴随着凛冽的霸气闯了进来,四十金卫闪开一条道,就见聂硕与郭氏荡起凌然的走进来。
一见来人,含烟双瞳炯亮,与四十金卫一同跪在他面前“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见到聂硕安然不恙的回来,郡闲王最后一道侥幸也不复存在,瞪大双眸跌坐下来,脸色惨白。
怎、怎么会这样?!
聂硕孤高冷漠,冷冷一喝“来人!削去郡闲王头衔,诛九族——”
“不——”郡闲王妃大喝,慌乱的跪在地上“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
诛九族,她可害惨了自己的双亲,不可以!
“带下去,将郡闲王与他的王妃,刮骨——”这可是极刑!
郡闲王妃当即晕厥过去,郡闲王也被人如押死尸般押解下去。
若没有含烟这等妙计,是断然指使不动他的侍卫的,如此,只怕自己晚来一步,郡闲王就真的要坐立为王了。
只见了聂硕回来,却不见自己的师父,聂城颇有担心,问“皇兄,怎不见王妃?”
这一问,聂硕的凤眸当下沉了几许,眉目间隐然有股绝凉的寒气。
能唤聂硕皇兄之人,不是自己的城儿还能有谁?郭氏仔细的打量着他,凤眸流转,晶莹的泪很快包裹了眼睛。她记得自己被皇后纵火逼宫时,城儿还是襁褓中的婴儿,一转眼,他都这么大了。
聂城瞅着眼前这带着面具的老妇,她笔直的看着自己,那目光,似是要将自己吃了一般。
还未等他细细看清老妇的眼神,就听聂硕暴怒的喝“与慕容歌私奔了!”
“什么?”惊呼的不是别人,正是含烟。
聂城也愕然,师父跟慕容歌私奔?这简直是无稽之谈。
这时,郭氏却侧过脸,皱眉看着绝怒的聂硕,道“事情还未弄清楚,皇上怎可如此胡说?这可关系到尘儿的声誉。”
含烟细细看了老妇两眼,笑道“老夫人有所不知,城王妃不知贞洁已不是一回两回了,当初她的姐姐就是因为不知廉耻而被皇上送进了青楼。”
“你胡说!”聂城有气,喝道“王妃根本不是这样的人!”
“眼下之事,那又如何算?”
含烟这一问,可将聂城问的哑口无言,聂硕黑瞳一沉,满目阴霾。
“来人!四处搜捕城王妃下落,贴出告示,若她不出现,朕便处决了小婉。”
“皇兄,此事与小婉何干?”
聂硕懒懒看了他一眼,冷冷道“不要认为朕在开玩笑!”
她能无情地离开,无非就是认定有聂城这层关系,他是不会对小婉怎样的么?那她真是太低估他了,柳如尘,不是说爱朕么?你就是这么爱的?你到底哪句真,哪句假?
“皇兄——”
“住口——”聂硕一挥长袖,面容极为决绝。
这一路,烈炎再没开口说过话,慕容歌一直默默守在身旁,看着她低落的情绪,忽然不知道身旁的女人究竟想要什么了。
走了一小段路,他便停了下来。
烈炎一个劲儿的往前走,久久才发现身旁无人,转身时,他已经落后的有些远了。
两个人相隔数米,却仿佛隔了好几个世纪,双眸激盼,他们相互凝望,从彼此的瞳孔深处望不见底,两人的眼神都太深邃了。
“怎么了?”好久,她才幽幽开口。
慕容歌呼吸均匀,屹立在远处少顷,浑厚的嗓音淡淡的传来“回去吧,阿尘。”
她一愣,细细的看着他,有些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你人在这里,心却在他身上,你要的是他,不是我!”他的声音,如此嘶哑,他不喜欢强求别人,特别是她。她究竟要什么或许她自己都不明白,可他却明白,她要的不是他。
怪只怪,在聂硕和她之间,他来迟了一步。
“慕容歌——”
“我希望你幸福,阿尘。”她的幸福在她爱的男人手里,他的爱,是可以放手的,去祝福她和别的男人。
“你不是喜欢我么?”她问,连自己都觉得自己问的很可笑。
他是这样回答她的,“我喜欢的是阿尘的心,不是阿尘的躯壳。”
他要的其实很简单,他要他们能够相爱,可慕容歌知道,这对自己来说,是多么昂贵的奢侈品,她是很难给的。
这是个倔强的女人,她的心认定了谁,就是谁。不管她承认与否,爱了便爱了。
“慕容歌,我是不是又做错了?”她皱了眉头,声音里有挣扎和委屈。面对感情,她处理的一塌糊涂,她真的不想伤害任何人,更不想伤害自己。可不想伤害自己,就得伤害别人。
他笑了,是那种极淡极淡的笑,那抹笑,却让她莫名心疼。
“阿尘只要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就好,不管对错,我都会陪着你!”
这样的话,为什么不是聂硕对她说?他不知道她要什么,他只知道自己要什么。聂硕要什么,她就必须要什么,他从来不会说问问她的意见,可慕容歌不同。
聂硕到底爱的是她,还是他自己呢?
她低下了头,思忖良久,朝着慕容歌走过来,执起他手的时候,她能清晰感受到他手心微微一颤。
“说好了会一直陪着我的,你可别食言。”
他深深的望着她,她冲着他笑得很开。为她,天涯海角,他去;刀山火海,他去;千难万险,他去。
慕容歌反手一握,两只手牵的那样紧,两抹绝美的身影渐渐远去。
烈炎知道聂硕不会轻易放过她的,只是不知道他会来的那样快。当那匹千里驹傲然屹立在城门口时,她看到马上坐着的狂情男子,马儿似是受惊,前蹄高举,嘶叫连连。
他拉紧缰绳,冷冷的扫视着慕容歌与烈炎,凤眸高深莫测。
他轻蔑的斜睨着他们紧握的双手,面目狰狞,双眸阴霾一片,愤怒的喝道“原来你所谓的爱,竟是这般廉价!”廉价到可以给任何一个男人,柳如尘,你个浪妇!
慕容歌将她护在身后,淡淡的看着怒不可遏的聂硕,凤眸宁静如湖。
“识相的最好给朕滚远点!”他冲着他冷冷一喝。
慕容歌声音儒雅淡然“聂硕,不是每个人都必须遵循你的生存规则!”
他黑瞳炯亮,寒意逼人,双眸充满杀意,周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