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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桦姊,你别这么说,我会很不好意思的。”家齐心中连连哀嚎,都是希磊给他出得好主意,将他塑造成万人迷的形象,好让小玉儿对他有所改观。
“别谦虚了。”周秀枫冷笑几声,“春风满面,很得意喔!”
卓依琳也加上一句,“我们秘书室可难得如此风光,都是托了毕公子的福呢!”
“哪里、哪里……”家齐的头都快敲到桌上了,“是各位姊姊不嫌弃而已!”
赖虹桦将百合放入瓶中,深吸了一口花香,“好了,我给董事长送进去,顺便说明一下来龙去脉,呵呵!”
“这……”家齐看着小桦姊的背影,又想呼唤、又想制止,却还是硬忍下来,因为这正是希磊预期的情况,一定要让小玉儿明白他多有身价。
办公室里,胜玉正在审阅年度报告,赖虹桦敲过门走进,微笑道:“董事长,我给您摆瓶百合好吗?”
胜玉连抬头都没空,随口应道:“嗯!”
赖虹桦一边整理花束,一边闲聊似的说:“这是别人送给家齐的花,我们秘书室快被塞满了,我想就拿些放在您办公室里,让您也感染一下喜气。”
“嗯!”胜玉还是无动于衷。
“小毕也快三十了,是该找个对象定下来的时候了。”
“嗯!”
赖虹桦看董事长没太大反应,就不好意思多做打扰,“那我先出去了。”
说真的,虹桦总认为董事长和小毕之间有种微妙情愫,毕竟他们两人朝夕相处,或许会有奇迹发生,而小毕尽管没什么权势财力,作为情人却是个理想的对象。
但现在看来状况又不像,只能说是她的错觉吧?
赖虹桦所不知道的是,当她离开办公室后,胜玉抬起忧郁的双眼,对着那束百合幽幽叹了口气。
晚上十点,家齐开车送胜玉回家,这次她选择坐在后座,又暗暗说明了两人间的距离,正如同隔开牛郎织女的那道银河,即使再辉煌,夜色也变得寂寞。
他试着打破诡异气氛,“小玉儿,你今天是不是太累了?”
“嗯!”她假装闭目养神,不想多说。
家齐只能在心中哀嚎,他一点都不喜欢这情况,希磊可真把他害惨了,这下小玉儿离他越来越远,怎么会愿意跟他结婚呢?
“铃铃……”手机突然响起,他连忙接听。
“老爸,是我啦!现在开始听我的口令。”
“哦!”原来是儿子打来的,家齐自然乖乖听话。
“我说什么你就说什么,懂不懂?”
“懂。”
“第一句,你要请我吃饭?”
“你要请我吃饭?”说这做什么?家齐虽然迷惑还是跟着说了。
“第二句,可是我有工作耶!”
“可是我有工作耶!”家齐开始了解,这根本是个陷阱!
“第三句,好好好,我们就约星期六晚上,再见!”
“好好好……我们就约星期六晚上,再见……”说到这,家齐背上已是冷汗直流,唯恐背后那位玉人儿随时火山爆发。
然而,胜玉依旧不动声色,仿佛刚才没有任何事发生。
“我们到家了。”他拉起煞车,下车为她开门。
胜玉从容地走下车,头也不回的走进屋,脸上的表情冷静如冰。
“小玉儿,其实我……”他忍不住想吐实,却见她立刻上楼,关上房门。
“唉 ̄ ̄ ̄”家齐只能叹气,自己孤单单回房去。
当晚,家齐又想溜进女主人的卧室,但房门是锁着的,不管他敲几次门都一样,里面的人儿显然是铁了心。
“希磊呀希磊……我真被你害惨了……”等呀等的,窗外天都快亮了,他只好踩着失望的脚步离去。
隔天一早,家齐照样开车送胜玉上班,今天她穿了一套黑色裤装,看起来格外的严肃冷漠,他不禁想起三位秘书姊姊说过的话,小玉儿的心情可是会写在服装上的。
车里安静了一阵子,他带点犹豫的开口,“小玉儿,昨晚我在你门前等了一夜,直到今天早上六点才回房。”
她只是淡淡回答,“我跟你有约吗?你等什么等?”
好冰!他背上有一阵寒气涌上,让他一颗火热的心都快冻结了。
“你在生我的气?”他鼓起最后的勇气问。
“有那必要吗?”
他不敢再多说了,这是他自找的,唯有让那痛楚缓缓蔓延,直到灵魂的最深处。
不顾父亲的苦苦哀求,希磊坚持计画照常进行,因此,家齐只得继续这折磨人心的日子。
这天,他们来到国际会议中心开会,直到晚上十点终于结束,两人走到停车场,家齐先开门让胜玉上车,“你等等,我先去缴停车费。”
胜玉轻轻点头,上车翻阅文件,不把他放在眼里。
家齐对此已经习惯,尽管如此,他还是无法不介意。等了十年才又得到佳人垂青,难道老天就不能给他一线生机?
收费机正在不远处,他没花五分钟时间就完成任务,当他跑步回到原地,却见两名彪形大汉站在车窗前,横眉竖目的似乎不怀好意。
这会是希磊安排的吗?未免也太逼真了吧!
不管怎样,家齐还是上前表态,“你们想做什么?”
其中一名满脸肥肉的家伙,扯开垂涎的笑容说:“没什么,借点钱花花,顺便借女人玩玩。”
“借钱可以,借人免谈!”开玩笑,他心爱的小玉儿怎能让他们染指?就算这是演戏的台词,也同样让他不爽到极点!
“这样啊?那我们两兄弟只好请你滚边去了。”他们看家齐身材高瘦、脸蛋清秀,心想,他应该很好打发才对。
当对方亮出蓝波刀时,家齐心中一惊,叮咛道:“小玉儿,你待在车上千万别下车!”
胜玉坐在后座,心中已无法维持平静,偷偷拿手机拨出求救电话。
“小子,要逃还来得及喔!”另一个染成红发的年轻人说。
“我死也不会离开。”虽然颤抖、虽然害怕,家齐仍坚持决心。
“你自找的!”那胖子持刀挥去,眼看就要刺进家齐的胸口。
个性温和的家齐曾学过太极拳,这时顺势避开攻击,拉住那胖子的手反折,让对方痛得哀哀大叫,连短刀都落到地上。
“算你好运!”红发的小子吆喝一声,拿出西瓜刀就砍。
家齐以双手接刀,借力使力,顺步推手,骤然将对方击开,“呼!”坦白说,就连他自己也不敢相信。
当初师父义务到育幼院教导太极拳,曾经赞许他颇有慧根,但他一直只把练拳当作健身,没想到真有派上用场的一天。
当他张开双手,发现只流了点血,可算是奇迹了。
这时胜玉已打出电话通知警方,随时就会有救兵来到,但看到家齐以手接刀的画面,她还是差点失去呼吸的能力。
“可恶!”那胖于又跳上来,想用体重把家齐撂倒。
家齐及时做出反应,马步一沉,展开“如封似闭”的拳法,双掌发出内劲,那胖子就像泄了气的皮球,瞬间弹到远方地上。
“哇……好惊人!”家齐收掌站直,全身还有些隐隐发热,师父说得果然没错,气随心到,现在他又更上一层楼了。
“小玉儿,我想应该没事了……”他才一转头,没想到还有第三个坏蛋,拿了酒瓶就往他头上敲。
“砰!”一声,酒瓶碎了,家齐满面是血。
但他并不觉得痛,随即以“定步推手”反击,将那突袭的男子打到墙上,顿时,现场只有痛苦哀嚎和逃开的脚步声。
事到如今,胜玉再也无法忍耐,打开车门跑上前,颤抖道:“你……你受伤了。”
“没关系。”他抹去脸上的血滴,就像个悍然无畏的男子汉,“不过你别碰我,你这件白衬衫会弄脏的。”
“傻瓜!你还说什么傻话?快上车,我送你到医院去!”这是为她流的血、这是为她受的伤、这是为她奋战的男人!她怎么会到这时才看清楚,他的爱是多么可贵,而她又是多么幸福。
“好吧……奇怪,我有点头晕……”他才走没两步,眼前就昏黑一片,让他无力站好、双腿软倒。
“家齐!”她蹲下身,紧抱住他的肩膀,“你振作点!”
“这好象是我第一次……听你喊我的名字……”他扯开嘴角笑了一下,却发现自己越来越虚弱,“小玉儿,我……我爱你……到死都爱你……”
“不准你胡说八道!你不会死的!”她不准他拋下她,绝对不准!
“我说真的……我很幸福,可以为你而死……”闭上眼,他觉得好累好累,他想休息了,如果可以,就让他安息在这天使的怀中吧!
“家齐!”看到他双眼闭上,她心跳都为之停止了,仿佛是自己亲手杀了他。
小时候,她有个心爱的水晶天鹅,有天她不小心弄破了它,那时她恍然明白,美好的事物总特别脆弱,也需要特别保护。
夜已深,天地都寂静,只有泪水落地的声音,那是心碎,也是懊悔。
同一时间,毕希磊在自己房里操控大局,对电脑萤幕喃喃自语,“怪哉!他们怎么留在停车场那么久?该不会是老爸性急起来,就在当场跟老妈恩爱吧?”
正当他百思不解,电话突然大响,他一接起来就酷酷的命令,“说!”
电话那端传来古尚杰的声音,他带了好几个人守在附近,“报告小少爷,先生和夫人都还没出现,可是我们听到警车的铃声,停车场里好象有人报警。”
“惨了,他们一定出事了!”希磊有种预感,老爸可能真的碰上麻烦了。
“小少爷,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根据雷达追踪器,迅速找到他们!”幸好他在老爸皮带上装了接收器,现在就派上用场了。
“是!”
半小时后,古尚杰开车载妻子和小少爷来到医院,当他们赶到时,家齐已被送进开刀房,胜玉则静静坐在椅子上。
“妈!”希磊从未看过母亲这种表情,她脸上居然有泪!
“夫人……”古尚杰和薛婉玲看得都动容了,印象中,在毕老爷去世时,夫人也不曾表现得如此脆弱。
刚好有位护士从开刀房走出来,希磊立刻上前问:“护士阿姨,请问我叔叔他怎么了?他不会有生命危险吧?”
护士小姐看希磊一脸忧伤,便以亲切的语气说:“小朋友,你叔叔头上被打伤了,要缝上二十几针,脑内可能有出血或结块,还要观察两三天才能确定。”
希磊强忍住大哭的冲动,喘了好几口气才说:“护士阿姨,请你告诉医生伯伯,拜托你们一定……一定要让我叔叔活下来!”
“小朋友,你别担心,我现在就是要去找别的医生来帮忙,我们都会尽力的。”护士小姐拍拍希磊的肩膀,带着不忍的心情离去。
希磊告诉自己,这时他必须坚强,他要保护老妈,要关照一切。
亲爱的老爸,你千万别离开我,我等了十年才等到你出现,你不能丢下我不管!
第九章
等待加护病房外,等待的心情总是漫长。
午夜时分,陈书源和丁毓秋匆匆赶至,夫妻俩都焦虑万分,唯恐他们最单纯、最善良的弟弟有任何不测。
隔着透明防护窗,他们看到家齐躺在病床上,身上插了许多管子,那紧闭的双眼似乎对这世间已无留恋。
“白小姐,家齐他怎么样?”陈书源首先问。
胜玉脸上的泪痕已干,收拾起仅有的镇静回答,“他头上受了重伤,医生已经替他开过刀,现在需要密切观察二十四小时,才能确定有没有严重的后遗症。”
“我的老天!”丁毓秋抓紧丈夫的手臂,脸色更为苍白。
“抱歉,他都是为了保护我……”胜玉垂下脸,嗓音再次哽咽。
听到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