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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樱脸一红,虽说她两世的年龄加起来比冯嬷嬷大多了,瞧见她眼睛里的责备脸还是通红通红的,“十爷血气方刚,身子自是好得很,我平素劝他多吃些温凉降火的东西都来不及,怎会给他乱补养。”
“若不是十奶奶给十爷补养多了,怕就是十爷去外面应酬不晓得厉害,胡乱吃东西的缘故。”冯嬷嬷脸也有些红,她原以为是许樱心急有孕,这才急着给连成璧补养,却没想到许樱一脸的坦然,一副全不知情的模样。
两人正小声说着话,忽听里屋的梨香大声说了一句,“难不成白日里的参鸡汤不是你送的不成?”梨香素来话少,轻易不与人高声说话,更不用说是在主子跟前了,她今日一高声,倒让屋里屋外的人都吃了一惊。
过了一会儿梨香拉着脸通红通红的麦穗到了西次间,一言不发地跪了下来,“是奴婢无状,请太太责罚。”
许樱瞧着她眼睛里转着眼泪,脸上满是愤恨之色,又瞧瞧麦穗那一脸的羞愧,心里自是清楚了三分,“你们俩个先下去吧,等会儿再找你们问清楚缘由,梨香,你在主子面前大声叫嚷,念你是初犯,只罚你半个月的月钱,你可知错?
梨香磕了个头,“奴婢谢太太恩典。”
许樱又瞪了麦穗一眼,她因麦穗是在自己母女最难时到得自己母女身边,素来忠心耿耿,对她多有体谅,硬生生把她给惯坏了,自己苦口婆心的劝阻,竟也没能劝住她,她明面上答应了,暗地里竟然一转身就私下里送参鸡汤给成璧,自己自许聪明,没想到竟被麦穗这样的心腹蒙蔽至此,她叹了口气,她素来是冷心冷肝的,何必做那小女儿态,麦穗真是坏了良心,这人真是留不得了。
冯嬷嬷见状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将嘴巴凑到许樱耳边,如此这般说了几句,许樱的脸腾地一下红了,点了点头,“老爷的鼻血止住了,天不早了,你们都去歇着吧。”
所谓的火大,自然是要泄火,就算是流了一注鼻血,连成璧还是威猛得很,弄得许樱连连求饶,一直到窗外泛起了鱼肚白才得脱身,“那鸡汤真有这么厉害……倒把你……”许樱有气无力地说道,她本来生得白皙,此时浑身泛着粉红,脸上带着□,一副娇软无力的样子,让连成璧差点儿又流出鼻血来,瞧着她一副无力承欢的凄惨模样,只得微喘着拨开许樱额头上的乱发,用力亲了亲,“谁让你派人送参鸡汤给我……我在冯嬷嬷面前都没提,若非梨香多嘴……”
许樱不知怎地不敢看他的眼睛,推了推他,“是我不好……我伺候你一夜了……您饶了我吧……我好困啊……”
连成璧瞧她目光有些闪躲,心里就有了几分明白,搂着她翻了个身,让她枕着自己的胸口,拿被子把两人盖严,“别瞧我,别动,别说话……”
许樱在被子里缩了缩,她原觉得两人粘在一起,身上全是汗,又有那些个粘乎乎的东西,若是不盥洗就抱在一起睡,简直是又脏又臭,这个时候真是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依靠在汗津津的男子怀里,竟不觉得有多脏,只是粘乎乎的难受,本以为自己累极了睡不着,想着一会儿有劲儿了一定要起来洗一洗,穿上件衣裳,却是一闭眼睛就睡着了。
待再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杆了,只觉得自己身上干爽了不少不说,连被褥也被换过了,她低声唤人,“绿萝……”可别是这些丫鬟们替自己擦身换得衣裳,否则真要羞死了。
绿萝掀开了帘子进了屋,撩开了床帐,瞧见许樱娇软无力地躺在床上的模样,身上斑斑点点满是被虫子咬了似的红痕,脸腾地一下子红了,她别过脸去将床帐别好,“姑娘可是梳洗?”
许樱拿被子将自己盖得只剩下头露在外面,“是谁替擦洗的身子换得衣裳?”
“老爷说太太您昨个儿晚上流汗流得多,要擦洗,只让奴婢们预备了水和十几条帕子,不让我们进屋,连被褥都是奴婢们拿到门口,老爷亲自换的……”绿萝声音越来越小,脸红得像要滴出血来,许樱摸摸自己的脸,心知若是有镜子,怕是自己的脸比绿萝的还要红。
“你去把我那套湖水绿的衣裳拿进来。”这里衣真是连成璧替她穿的,明面儿上是穿上了,可那衣裳的结被打得一个松了一个结成了死扣,松得那个她睡到现在早就开了,露出大片的皮肉来,紧得那个紧得拽不开,她在被子里把松得那个给系好了,绿萝将衣裳送进来就赶紧的避出去了,她也是红着脸掀了被子,脚一踩到地上差点儿被跌倒,新婚初夜都没似这晚一般两腿酸疼得几乎要站不起来。
暗暗地骂了两句连成璧,又自己慢悠悠地穿了衣裳,这才又开口叫人,绿萝和翠菊拿了梳洗之物进了屋,又将她扶到外屋的临窗大炕上坐着,这才伺候了她梳洗。
两个丫鬟都是未嫁之身,虽说伺候的是新婚的小夫妻,连成璧和许樱又好得蜜里调油的,这样的尴尬事却是头一回见,三个人都是红着脸不说话,待到替许樱梳好了头,抹好了胭脂水粉,三个人这才你看我,我看你,噗哧一声的笑了起来,“丝兰呢?怎么不见她?”
绿萝瞧瞧翠菊,“麦穗姐病了,丝兰在照应着她。”
绿萝一提起麦穗,许樱便叹了口气,“她既是病了,昨个儿的事我便不问了,你们且替我问问小厨房的人,到底麦穗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再问问守书房的小厮,内院的人不拿腰牌,上下嘴唇一碰,他们怎么就当了真?到底是怎么当差的。”麦穗送参鸡汤,前因后果都不用别人说,许樱自己一想也能想得清楚,无非是她想要讨好连成璧,借着她的名头吩咐了小厨房做参鸡汤,又打着她的旗号送到了书房,否则这内院只有这么点子大,她又岂会对麦穗送参鸡汤的事一无所知。
她又半倚在临窗大炕上歇了半日,这才谴人叫梨香来,梨香刚一踏进门,就闻见屋里点着的苏合香的味儿,又瞧见许樱庸懒地半倚在引枕上,手上拿了本书在看,脸上满是春意,就晓得那碗参鸡汤的好处全让许樱给占了,心里想着自己的计较,脸上却还是带着老实,进屋的头一件事就是跪了下来,“奴婢昨日一时心焦出言无状,求太太恕罪。”
许樱放下手中的书,瞧着梨香还是一副极老实的样子,心里对她的疑心去了一半,“起来吧,你也是一时情急这才乱了方寸。”
梨香这才站了起来,缓步退到一旁,垂首听着许樱讲话。
“你跟着老爷也有十几年了吧?”
“奴婢自老爷七岁起就一直近身伺候。”
“果然是老成持重。”许樱点了点头,“你今年有二十了?”
“奴婢二十三了。”
“可说了婆家?”
梨香愣了一下,“奴婢……未曾有婆家。”
“我娘的陪嫁丫鬟百合姐算是嫁得晚的了,也没似你这般拖到了二十三还未曾嫁……这也是老爷粗心,我又年轻,初嫁过来就随着老爷到了京城,瞧着你办事妥贴只想着有你在少了许多的事,忘了想你的前程的缘故,硬生生的害了你,幸好咱们连家别的都缺,得力的管事、掌柜的不缺,细细打听总有年貌相当能配得上你的……”
梨香不是麦穗,她也确实是年龄到了,说不出舍不得连成璧,要伺候他一辈子的话,这些年连成璧对她也是未曾越过雷池一步,只是脸色颇有些难看,思来想去的咬了咬牙跪了下来,“奴婢生来无父无母,杜氏老太太对奴婢有救命之恩,奴婢在她灵前发过誓愿,一辈子也不离开老爷……”
许樱瞧着她的神色,心里也就明白了,可梨香终究是连成璧的人,她不能私下里就将她打发了,总要问过连成璧,“你这说得是糊涂话,老爷又不是当初的小孩子,要人时时的照应……”
“奴婢不嫁……”
许樱笑了笑,“这连家也是怪,别家都是年长的丫鬟恨嫁,怎么一个两个的,都哭着喊着说不嫁……你放心,你是老爷的人,你说不嫁我不能逼你,可老爷若是替你的前程着想让我替你安排亲事,我却没法子……”
梨香低下了头,双手紧紧握住裙边,眼睛里满是怨毒之色……
☆、168麦穗
麦穗在床上翻了个身;只觉得浑身上下哪儿都疼;尤其是耳朵后面那一块;更是抽疼得厉害,“唉哟,可要疼死我了……丝兰!丝兰!你在哪儿呢!”
丝兰本是去茶水房端水;听见她叫嚷便有些急了;端着盆快跑了几步,脚下一滑差点摔倒;勉强站稳却见盆里的水少了不少,她怕麦穗责难,还是端着盆进了屋,“麦穗姐……我去给你打水洗脸了。”
麦穗抬头看了一眼,“那盆里的水连沾湿手都不够;哪够洗脸……”她瞧了瞧丝兰身上的衣裳湿了,“笨手笨脚的,把衣裳弄湿了?幸亏是在帮我打水,若是去伺候太太,岂不是要惹太太不高兴?”
丝兰低着头不说话,麦穗踢了一脚铜盆,“去替我倒杯茶,我渴。”
“热茶没有了,只有昨个儿晚上的温茶。”
“隔夜的温茶岂是能喝的?你这一个早晨都做什么了?茶也没泡屋也没收拾打盆洗脸水还尽数撒了……”麦穗越说越觉得嘴巴干,见丝兰虽说低着头,眼里却渐升不服之色,怒道,“我痴长你几岁,讲个道理给你听……”
“不知麦穗姑娘要讲什么样的道理?”绿萝掀了门帘进了屋,见丝兰在地上站着头都不敢抬地听麦穗训斥,想想麦穗的作为,不由得怒意横生,虽说麦穗是一等大丫鬟,她绿萝却比起她也不差什么,就算是丝兰也是跟她们一样随着姑娘一起陪嫁过来的,麦穗因年资高些,每月比她们多拿五百个大钱也就算了,还时时的以首领自居,欺负这个指点那个的,原先她小的时候还听得,这些年也敬重她,可自从麦穗露出想做姨娘的心思,又私送参汤之后,她是越发的对麦穗不待见了,不止是她,就算是翠菊也是不愿意理她,只有丝兰这个傻子心甘情愿地伺候她,让她过“太太”瘾。
麦穗心事被一声姑娘戳中,脸腾地一下就红了,“你叫谁姑娘……”
“我叫你啊。”
“你个小浪蹄子……晴天白日的不去伺候太太,倒上我这里来逞什么口舌之能?”
绿萝脸立时拉了下来,“太太晓得你病了,特意让我回来瞧一眼呢,说是你若是病得重了,便去回禀了她去请大夫,若只是小恙,你想将养身子也是成的,她还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你养病要紧,她自有我们伺候……”
麦穗听着绿萝说得这些话,也不知是绿萝的口气不好的缘故还是太太就是这般说的,内里总透出些许不对劲儿来,“既是太太让你来的,你就去回禀太太,我只是小恙,吃些土方子,躺两日就好了。”
绿萝笑了,“丝兰,去替麦穗姐收拾东西……”
麦穗一愣,“你这是什么意思?”
“太太说你若是要养病,怕是不能与我们在一处,你这风寒缠缠绵绵的总不好,若是让我们几个也病了倒没什么,就怕将病气过给老爷,让我们将你挪到东屋去,一个人单住着,每日让个小丫鬟伺候着你就是了。”
麦穗脸青一阵白一阵的,“这真是太太说的?”
“我是哪个牌面上的人,哪里敢假传圣旨?”绿萝一边说一边替麦穗收拾起了衣裳,“太太还说了,东屋里面有热炕又是朝阳的,只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