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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又是为何……”
“你把生辰八字报上来。”
许昭文把自己的八字报了,袁道士又是掐指细算,“你的生辰本就该是状元命啊,就算不中状元,最差也该得个功名,那煞星果然妨不到你。”
“可我为何如今仍是白丁啊?”
“你把你身边的人的生辰报上来吧。”
许昭文又把父母、妻子、儿女的八字报了上来,算到董氏的八字时,袁道士叹了口气,“唉……孽缘啊,孽缘。”
“道长是说……可我之前合过我们夫妻的八字啊……”
“当是和顺一生之命?”袁道士笑道,“要是我批也会如此批,此女命里无有官禄啊,有碍夫君仕途,却无大碍,偏你早见遇过煞星,后又娶了无官禄的妻子,难怪有志难申,怀才不遇,咱们只是喝酒论道,道友回家,千万不要与妻子争吵,这都是命数,如今你们已经生儿育女,和顺一生总比宦海沉浮,揉干心血要强。”
许昭文心道我宁愿宦海沉浮啊!当初替自己合婚之人,何等的糊涂,竟然说是天作之合,自己也学艺不精,未曾多想,竟然把十几年的命全耽误了进去,“可有什么解法?”
袁道士笑了笑,“有也没有。”
“当如何讲?”
“唉,罢了罢了,我见了道友的八字心中就有数了,原来道友此生命数当在我这里解,我前日路过一村庄,向一妇人讨了一碗水喝,因与那妇人有缘,看出她有心事,便替她女儿占了一卦,那女人的女儿命苦,本身八字极好,偏偏因八字好惹出祸事,被当地豪强连哄带骗聘去给儿子冲喜,谁知那豪强只知她八字好,却不知她与自己儿子八字不合,成婚没三天那豪强的儿子便去了,那豪强的夫人是个不讲理的,偏说是新娶的儿媳妇克夫,她那儿子连拜堂成亲的力气都无,又哪是那小媳妇克的?那妇人请动了保长里长等,这才把女儿接了出来,好好的姑娘,整日在屋里哭泣,不肯见人,这都是世人不懂八字算命之玄,牵强附会,惹出的祸事啊。”
许昭文也感叹了一番,“却不知此事与我有何相干?”
“我算出那女子原是做掌印夫人的命,偏因嫁过一次人,坏了运数,不能做正房,只能为偏房,可却极有帮夫运,你若有她相帮,功史举业却晚了,弄个举人的身份还是成的。”
“此话当真?”许昭文如今也不敢想自己能不能做两榜进士了,举人已然不差了。
“自是真的,可惜啊,你如今身上背着孝,如何纳得侧室。”
“我是孙辈,守孝一年便孝满,先下聘订亲也是成的。”
袁道士想了想,“不成,不成,你家中父母必定不肯,唉,是我喝多了,多嘴,多嘴。”
“道友明明说的是我这命数当在你那里解,这都是缘份,你不过实话实说,我如何做全与你无关就是了。”
袁道士却再也不肯与他一同喝酒了,借了尿遁,跌跌撞撞地出了素菜馆,许昭文查觉不对追了出去,却再也寻不到袁道士的踪迹。
☆、58“命数”二
袁道士说得不算“多”;可也足够多,许昭文按照袁道士说的;着人四下打听;大明府本就不大;不到两日脚程的村子又那么几个,许昭文的长随打听了不到半天就打听清楚那家人家了。
“四爷;小的找着那家人了,说起来那家人离咱们许家村不远,在往东三十里叫赵钱村的地方;据说因村里原是姓赵和姓钱的人最多;所以才叫了这个村名;那家人就是姓钱的,老夫妻俱在,共有三子一女,女儿就叫钱娇娇,珍宝似地养大到十六岁,因女儿生得如花似玉一般,就存了不叫女儿嫁庄户人家,要攀高枝的心,可偏偏又不肯让女儿为妾,只是说自己女儿八字好,当是掌印夫人的命。”
那长随喝了口水继续说,“谁知正因为这八字招了祸,济南府周家有个痨病鬼到了十八岁,不知道谁给出的主意说是娶个媳妇冲一冲就好了,周家听说了钱家的姑娘八字好,又因隔得远不知音信底细,就谴了媒人上门,直把周家少爷说得文曲星下凡一般,又让周家庶出的二少爷冒了名去让钱家的人相看,钱家的人一看就相中了,又被媒人的巧嘴和跟成山的聘礼晃花了眼,把女儿嫁到了周家,谁知嫁过去就知道上了当,没三天那痨病鬼就送了命,周家反说是钱家姑娘八字是假的,是克夫的命非说是旺夫命,两家的官司打到了官府,官府判了个钱家返还周家的聘礼,周家送回钱家的姑娘,另给一百两的压惊钱,两家的婚事不做数,可谁都知道钱家的姑娘嫁过一次了,再想嫁就难了,钱家的姑娘归了家,整日在屋里以泪洗面,一直说要出家做姑子,钱家老两口好劝歹劝,这才劝服了钱家姑娘。”
许昭文一听,这事情果然对上了,与袁道士说得丝毫不差,“这事我怎么没听说过?”
“这种事本是乡野间的传闻,怎么会传到四爷您的耳朵里。”
“你去把那钱家姑娘的八字要来,爷我修道多年,也会占卜,既知道了这事儿,就好个奇,替她看看。”
“小的早就知道四爷的心思,已经一并把那姑娘的八字要来了。”长随说罢拿了张写了八字的纸条出来。。。
许昭文拿到了纸条,转身就回了书房,他那书房里除了正经的四书五经,尽是些卜算之书,他自己又推又算的,又拿了好几本书印证,这八字果然是掌印夫人的命,旺夫宜子啊……
又想到袁道士的话,拿了董氏的八字去推,果然命里无官禄,虽说是和顺一生也不缺子女的命,就是没有做官夫人的命,他这些年都怪许昭业是挡路的煞星,却没想到自己的枕边人才是拦了自己仕途的。
气得直拍桌子,“老太太真的是害我不浅啊!”他已经聪明到所有事都联系在一起了,原先他小的时候老太太虽护着许昭业,但并没有多偏心,一直到许昭业十四岁就考中秀才,十八岁就中了举人,十九岁就中了进士才越来越重视许昭业,连带着对读书普通的自己极瞧不起,数次说了让他多学些经济学问,好好管家就是了,老太太又一直偏心董家,难不成是为了拉董家一把,又看低了自己,这才把命里无官禄侄孙女嫁给自己?
他越想越是那么回事,觉得自己这一辈子被人看轻,被人骗,到了如今年过而立人家才给自己点甜头,自己就美得不行了,不知那些人背后要怎么笑话他呢。
却说那董氏,她自是不知许昭文已经转了心思,自从得了那要紧的消息,一直辗转反侧思量个不停,原来杨氏那寡妇竟是那么有钱,吃着公中的喝着公中的,整日说自己寡妇失业孤儿寡母的,暗地里却开了那么大的买卖,那生意她已经暗地里去看了,说是日进斗金也不为过,店面地点又好,一年就是什么都不做光是店租少说也要有二百多两银子,说什么是杨家的铺面,杨家的生意,杨家哪有那样的家底!
还有那三百亩的嫁妆田,八成也是用许昭业留下的钱买的!
这些都该是许家的,该是公中的!
可叹她一个人支撑门户,精打细算过日子,一个个都打量她是傻子呢!她非要将这事闹将开来不可!看看杨氏到时如何收场!
董氏的贴身丫鬟叫初十的,是个精明的,见董氏咬牙切齿地算计个不停,怕董氏像上次一样被唐氏当枪使,结果吃了大亏,斟酌了一下出言提醒,“四奶奶,这次的事您还是跟四爷商量商量吧。”
“我跟他商量什么?他现在不定在哪个小妾屋里翻腾呢,哪有过家的心思。”
“四奶奶,您又不是不知道,老爷向来是高看二奶奶一眼的,你冒冒失失的把这事儿给揭出来了,到时候二奶奶一哭一嚎一喊冤,您倒成了坏人了,如今老太太不在了,太太又‘生着病’,老爷要发作您,您可要吃亏。”
董氏知道初十说得是实情,许国定一直偏心这个长媳杨氏,宠爱梅氏这个幼媳,自己倒是个尴尬人,许国定对自己不阴不阳的,就算是刻意讨好也得不着他一个笑脸,如今老太太又没了,若是因为揭开这件事得罪了老爷,怕是要得不偿失,反而帮着杨氏把见不得光的产业过了明路,想到这里难免泄了气,“既是老爷偏心,他也一样是不得脸的,找他又有何用。”
“四奶奶,一人计短两人计长,今时不同往日,四爷如今掌着咱们家的产业呢,他若拿到实证在老爷和众人面前一说,杨氏私办产业就是不对,就算不全吐出来,怕也能出些个血,奴婢见识浅,只想到这一层,想是奶奶一时急了,这才想不起来,如今静下心来想想,奴婢说得可对?”
董氏向来知道初十精明,若非长相平平,自己还真不放心把这么聪明的丫鬟一直留在身边,听了她的话自是连连点头,“去问问看四爷在谁的屋里呢。”
初十出去不到一盏茶的工夫就回来了,“回四奶奶,四爷谁的屋也没在,听说是一回来就一头扎到书房里,研究道法去了。”
“他倒清闲,学道学道,还能学成个神仙不成?因为他这学道耽搁了他一辈子的前程。”董氏气恨道,“替我换衣裳,我去书房找他。”
“奶奶,四爷不是说……他若在书房学道,谁也不许打扰吗?”
董氏想想平日许昭文气急败坏时的手段,身上一哆嗦,“那就明天一大早再去吧。”
谁知第二天一大早,还没初十拦到许昭文,许昭文已经出门了,下晌才回来,第一句话就是:“你替我找个官媒,再备好庚帖聘礼,爷要娶侧室。”
董氏一听他说这话,耳边跟响起一声炸雷一般,这可不是一般的事,不是说在外面看上了个美貌的丫鬟要偷偷的买回来,也不是收用了哪家的小寡妇,而是要在孝期里纳侧室!“四爷,您说什么?”
“爷要娶侧室。”
“四爷,您这是被哪家的小娘子勾得失了魂魄?如今老太太刚过世,家里还在热孝之中,您就说纳妾,仔细被老爷知道了捶你。”董氏见许昭文神情坚决,原本烧起来的怒火又压了下去,温言说道。
“哼!你这贱人,瞒了八字误我前程,如今我好不容易寻了个八字好的,旺夫宜子之人,你还要拦着,难不成要误我一生不成?”
“四爷您这又是说得哪门子的话?难不成是哪个老道……”
“这是爷我自己推出来的!”许昭文说道,“可叹我学了一辈子的道法,倒没悟到我自己跟前的天机,我没糊涂到要孝期娶侧室,只是让你偷偷遣媒换庚帖,厚厚的给她给养银子,等到来年我满了孝,再把她娶回来。”
董氏实在没搞清楚许昭文说的八字啊,天机啊是什么,只是他口口声声要娶侧室,她是听明白了,往常也有人家纳侧室可那非得是正室或病重不能理家,或不能生育,这才纳个正经人家的姑娘回来做侧室,她一没生病,二来儿女双全,许昭文凭什么纳回来一个侧室?“不行!我不准!”董氏大声嚷了起来。
“你不准也得准!”
“我去找老爷太太评理去!我要问问许家还有没有王法!老太太尸骨未寒呢就这么欺负我们董家人!”
“你不许去!”许昭文见她闹了起来,赶紧上去拦着她,董氏与他推搡到了一起,董氏一个女子再怎么生气力强也是个弱小的,两三下就被推倒在地,头重重地撞在桌角,顿时鲜血直流。
初十见此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