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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给我一点时间,我带个人去。”他总觉得不太对劲,却又说不上来哪里怪异。
“你要带谁去?”看他走向床头俯下身,一张秀丽的女子面容露了出来,于海峰大叫,“什么?你要带她去?”
他到底在做什么?想看他父亲没死再活活气死他吗?
“我不放心她一个人在这里,她不会照顾自己。”他不希望她刚长出点的肉又消回去。
睡梦中的廖婉玲作着大魔头被打下深谷大难不死的梦,梦中的云中鹤被隐世高人搭救并传授他一身武功,在岳如意出阁的途中劫走她。
只是耳边的吵杂声吵得她的梦作不下去,感觉有人轻轻摇着她的肩膀帮她穿衣,双手邪恶的在她身上停留过久,不只摸来摸去还咬她。
别吵了、别吵了,她刚睡下又要她起床,是谁跟她过不去,老要打扰她的休息时间。
半睡半醒中她被裹着棉被起,温暖的摇篮让她感到无比舒服,她又忍不住昏昏欲睡,找了个枕头的位置沉沉睡去。
等到她真正清醒欲伸懒腰的时候,她看到一张放大的脸正在对她微笑,该死的回忆在瞬间倒流至脑中,双颊迅速的发起烧。
不胜酒力的她因为喝了一杯“白酒”想睡觉,因此电脑不开提早上床,放自己一天假不去管云中鹤和岳如意会不会因互砍而砍出感情。
才一爬上床躺上,那个贼就溜进她的房间和她抢被子,因为民宿客满挪不出空房,所以他把床借给朋友,然后跑来跟她挤。
虽然她一直说不要,但他还是非常不要脸的靠过来,最后他偷走她保存了二十几年的贞操,毫不客气的吃干抹净,连渣都不剩。
吓!发生什么事,好大的打雷声,是谁做了坏事被雷公追着劈?
定神一瞧,咋舌的廖婉玲有种走错地方的感觉,她几时来到这大得吓死人的豪宅,上头那盏水银灯比庙里的光明灯还大上一倍,他们不怕掉下来会砸死人吗?
是梦吧!她还没清醒,就算写上一辈子的小说,恐怕她连人家百来坪的客厅也买不起。
“她不是野女人,她是我未来的老婆,请不要当她不存在。”
他们在说她吗?
怎么同时有好几双眼睛往她身上飘,有不屑、有轻蔑、有狐疑、有难以置信,也有看笑话的嘲色,好像她的存在是一大讽莉。
“我承认的对象只有贞雅,你对她有责任,除了她我谁也不接受!”于青海怒喝。休想脱离他的掌握之中。
贞雅是谁?
如置身五里雾中的廖婉玲,不知道自己角色的定位在哪,不太踏实恍若正在飘浮。眼前紧绷的气气有如豪门内斗,严以持家的大家长正在训示不肖的子孙。
可是这出戏演得乱七八糟,明明幼年丧亲的云若白是个没有亲友的孤儿,处境堪怜令人一掏同情之泪,怎会突然冒出一个老式思想的“父亲”?
不过对白听起来很好笑,比她写过的小说还没内容,创意差、点子旧,真要写入书中肯定下卖钱。
“我对贞雅的感觉只当她是妹妹,若要负责也仅是兄长的义务,我绝不可能娶她。”云若白不卑不亢的说。娶她的感觉形同乱伦。
“没有你说不的权利,我已经召告商场上的同业说你们要结婚的消息,你不能让爱你的贞雅等不到新郎。”这场婚礼誓在必行。
“我不爱她,至少不是她要的爱情,我有权选择属于自己的幸福,你的安排我无法配合。”他不再是十三、四岁少不解事的男孩,事事顺从他的心意。
他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不会再让别人规划他的人生,他有自己的路要走。
“什么选择?一个随随便便的低下女人也想攀上你?她也不照照镜子看自己生得什么模样。”于青海的嘲讽毫你不留情,夹杂着隐晦的幽光。
沉肃的吸了一口气,挺直背脊的云若白冷然的回应,“请不要侮辱我的选择,在我眼中她是最可爱的女人,是我硬要攀上她,不是她赖着我。”
望着眼前毫发无伤的老人,云若白对他最后一丝感激之情也荡然无存。他霸气和独断的个性依然不改,自以为天神一般高高在上。
为了要他回到于家费尽心思,不惜谎称车祸伤重濒临死亡,以死为诱饵欺瞒所有关心他的人,糟蹋别人对他的信任。
除了贞雅之外,几乎于家的人全员到齐,连出嫁多年的于秀雅也偕夫同在,还有一直仇视他,长年旅居法国的于夫人。
这算什么?在开六堂大会审吗?用意在审判无中生有的罪名。
“当你的选择是错误的,我有责任纠正你,不管你们谁攀上谁都一样。”他一点也看不出那个女人有什么可爱之处,廉价的服装如同她廉价的人,毫不起眼。
嘴角线条冷如硬钢,云若白的眼神锐利一射,“于伯伯,你的伤好了吗?货车的撞击力让你卡在车里无法动弹,一度向鬼门关叩门。”
不带温柔的讥诮让一旁的于海峰感到心口被刺了一下,脸色阴郁的盯着健壮如常的父亲,当他忧心如焚地想见他最后一面时,他却悠然自得地泡着老人茶。
这是什么样的父亲?他越来越不认识他了,陌生得有如一尊冷酷的雕像,利用儿子的关心来达成目的,他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失望痛心,有的,但父子亲情则免了,他眼中永远也不会有妻子儿子的存在,他的世界是孤独的,谁也不容许进人。
“你的个性不适合冷嘲热讽,适度的谎言有助你看清自己,山不是死的,我要它走向我。”老姜的辣度是这些小嫩姜所及不上的。
只是他没预料到他会多带一个人回来,十指紧拙回报他的精心计划,刺眼得让他满腹生怒,不由得想起多年前那对跑到他面前,笑着要他祝福的男女。
他们怎么可以对不起他?枉顾他的心碎兀自笑得开心,要他揪着心陪他们一同欢笑,甚至要他出席婚礼充当他们的男傧相,让他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人走向另一个人。
不,同样的情景他不会再让它发生,心痛的感觉一次就够了,那人的儿子将成为他的,他会拥有他。
“对,山是活的,而你不过是日薄西山的凡人而已,没办法掌握它走向你时不会压过你,让你化成山脚下的肉泥。”恶意的谎言只会令人厌恶。
云若白的奚落让于青海感到愤怒,矛头指向破坏他计划的原凶,“你就为了她顶撞我,不惜用冷然冷言对你有抚育之恩的老人。”
他是老了,但还没老到捏不死一只蚂蚁,真要惹恼了他,光是一根手指头就足以揉碎她。
“不是为她,是为了我自己,你养育我多年的恩情我牢记在心,这也是我一直留在翔天科技未向外发展的原因,我用我的才能来报答你的恩惠。”这些年他替公司赚的钱足够偿付他花在他身上的心血。
他的话让所有人难堪,虽然大家老喜欢用恩情逼他就范,但私底下仍当他是自己人看待,从未真的想过要他报恩或是牺牲什么。
可是由他口中说出却异常刺耳,像是他们都是扼杀他的凶手,让他有志不得伸的困在浅滩上,无法彻底发挥潜能龙遨天际。
很惭愧,但也很无奈,身在于家他们的感情是被限制住的,没法坦诚地表达内在的想法。
“想报答我就娶贞雅,我养大你不是让你来反咬我一口,你给我乖乖地当于家的女婿。”他不会再给他搞小动作的机会。
“不可能。”云若白斩钉截铁的回道,不留余面。
冷笑的于青海露出一丝阴沉。“天底下没有不可能的事,我于青海想做的事谁也阻止不了。”
击掌两下,一排身穿黑衣的魁梧男子将相拥的两人团团围住,不给他们丝毫退路的困在于家。
“爸!你这是在干什么?有必要劳师动众的对付自己人吗?”眉头一皱的于海天忍不住开口,难以认同他强硬的手段。
于父看也没看他一眼地挥手要他退下,“这件事你不要管,我自有打算。”
“我不能不管,大家都是成年人理应用理性沟通,不要把场面搞得太僵。”让大家都下不了台。
“难道你不管贞雅了?忍心让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穷酸丫头抢走她的幸福?”
“这……”他语塞。
人是自私的,在无法两全的情况下,心会做出决定,即使良心会受到苛责。
“把人带下去分开关好,没有我的同意不许任何人放他们出来。听好了,是任何人。”折断翅膀的鸟儿看它如何飞向天空。
他的眼掠过不以为然的妻子,以及避看他的次子,谅他们也没能耐逃过他的耳目,他们都是他用来达成目的的棋子。
而棋子是没有思想的,他们只能服从他的命令,为他所利用,乖乖地当任他扯弄的傀儡。爱情会幸运地来敲她的心门,因此极力压下心头冒出的心型泡泡让它化为乌有。
若非他持之以恒的追求瓦解她的心防,这段令她犹如踩在云端上的感情恐怕就要错过,她再用一生来懊悔未能及时把握。
“啊——好无聊呀!谁来跟我说说话,就算是鬼也无妨。”她快被一室的冷清逼得撞墙了。
“鬼说鬼话你听得懂吗?你要再把玻璃敲碎就别指望有人替它换上新的。”冷风一吹冻死她。
一道冷嗤的男音蓦然出现在安静如坟场的房内,佣懒地一回头的廖婉玲仍用双掌托着下巴,整个人像怀春的少女那般曲膝坐在铺上棉被的地板。
即使身不自由她还是不会虐待自己,把磨练当考验的随遇而安,一天又一天地等着妈祖显灵。
“打破它是因为我有逃走的欲望,谁知道底下竟拴了两头站起来比人还高的恶犬。”害她以为会被撕成碎片,脚一跨出又赶紧缩回来。、
她也很怕死好嘛!不以身涉险。
“那是专门训练追捕大型动物的猎犬,我劝你不要轻举妄动,它们的牙比刀口还锋利。”曾有咬死凶猛山猪的纪录。
啧!还真好心呀!这算是警告还是威胁?“叛徒,你这几天睡得好吧!”
“我不是叛徒。”脸皮抽动了一下,情绪激动的于海蜂忍着不朝她咆哮。
他这几天睡得不好,非常不好,根本没办法躺下来休息,眼前浮上的是好友的愤怒神情,以及他坚持不肯妥协的决裂。
为什么会搞到这种地步呢?让他这个帮凶内疚得难以合上眼,心里想着该如何化解目前对立的局势,不能再你袖手旁观。
“好吧!犹太先生,你只是比较喜欢看耶稣被钉在十字架上,那般血淋淋的画面。”她能谅解他的无能为力,十二位门徒十二分宠爱,谁都想独占神的专宠。
“你很刻薄。”很像某位民宿主人。
“多谢赞美,这是我的荣幸,毕竟我没多少消遣,身为囚犯的我得自找乐子打发多余的时间。”她做出荣耀的表情,以施恩的嘴脸赐座。
于海峰的嘴角再度抽动了下,有中风的迹象。“你一定要这么”乐观“吗?”
字字不带血只带暗箭,射得他千穿百孔、满目疮痍。
“难不成你要我大吼大叫像个疯子,对着每只两条腿会走动的狗大喊救命呀!
我被绑架了。“啐!没知识也不懂常识。
走狗。
“你……”好,他忍她,谁叫他有过在先。“你想不想离开?”
因为他的缘故她才受到牵连,他有责任保她平安无事,否则她一出事他会一辈子被恶梦缠身,也羞见好兄弟信任的眼神。
“想。”废话,谁愿意当囚鸟。
回答得真爽快,她就不会稍微犹豫一下下吗?“我会想办法帮你脱离目前的状况,你得再忍耐几天。”
“几天?”她问的是确切的数字。
“我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