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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了,麦青河去买烟的时候,同行的朋友应该都醉卧在KTV的包厢里,那到底是谁出来找他呢?从阿光的叙述看来,麦青河是自愿跟对方离开KTV,之后很可能是前往凶案现场。以他心理状况,不可能随便跟别人到僻静的地方,除非对方是他非常信任的人。
虽然阿光不清楚带走麦青河的是什么人,但我可不想没有放弃这线关键线索,于是便问道:“你还认得那个人当时的衣着吗?”
阿光思索片刻后说:“他好像是穿着蓝色外套。”
卷十三 逐愿尸奴 第八章 逮捕疑凶
散落于凶案现场的蓝色布条,很可能是凶手袭击死者的过程中,被撕碎的外套碎片。由此推断,外套应该是属于死者的,所以我便向阿光确认一个极其重要的问题:“穿蓝色外套的是麦青河还是带他离开的人?”
“小麦当时穿的是黑色外套,带走他的人才是穿蓝色的。”阿光回答得十分肯定。
阿光提供的信息使案情变得更加扑朔迷离,以行凶手法判断,杀害麦青河跟方树的凶手应该是同一人。而杀害方树的凶手已经确定是沈婷悦,麦青河光是听见她的名字也会浑身发抖,不可能跟她到僻静的地方。
难道有帮凶?
就在我为此感到疑惑之际,手机突然响起,是悦桐的来电。
电话接通后,我急切问道:“有新发现吗?”
“其实也不算新发现,只是确认了一件事。”
“是什么事?”没有新发现虽然令我略感失望,但我还是急切想知道她确认了什么。
“刚才在小溪里发现钱包时,我就觉得奇怪,小溪跟凶案现场的距离可以说不远也不近,为何凶手把钱包丢在小溪里,而不是别的地方。现在我总算明白了……”悦桐卖关子般沉默片刻后,自信的声音又再从手机听筒传来,“凶手之所以把钱包丢到小溪里,是因为他曾经用溪水洗刷钱包上的指纹。”
“难道凶手把钱包掉到小溪里,是为了掩饰洗刷痕迹?”
“这几乎是肯定的,可惜他矫枉过正,不但用溪水,还用野草洗刷钱包,在钱包表面留下了细微的细微的刮痕。”
我突然感到一阵眩晕,看来我之前的判断是错的,如果凶手是已变成僵尸的沈婷悦,根本没有必要清除钱包上的指纹。凶手这么做,原因就只有一个:“凶手是死者身边的人!”
“而且钱包里有凶手必须取得到东西。”悦桐补充道。
“凶手需要的是什么?钱包里不就只有现金、信用卡,以及VIP卡、学生证之类的东西,我实在想不到有什么是值得冒着留下罪证的危险去取得的,除非凶手只不过是个求财的小毛贼。”我的思绪开始混乱起来了。
悦桐事不关己地说:“这个问题还是留给你去挠破脑袋吧,我只管在证物上找线索。”
苦恼之际,许梓轩于凉风中微微颤抖的画面突然于脑海中闪现,于是便问:“检查过凶案现场的蓝色布条吗?”
“这些破布条就在我面前,你想到些什么?”
“我怀疑这是凶手的衣服。”
“等等……”悦桐似乎立刻展开工作。
片刻之后,听筒传来她惊呼:“还真的有问题,之前一直以为这是死者的衣服,所以没有多加留意。”
“发现了什么?”
“血迹是由外溅射到衣服表面,而不是由内侧渗出的。也就是说,凶案发生时,这件衣服是穿在凶手身上。”
我已经知道杀害麦青河的凶手是谁了,不过我还确认一件事。挂掉悦桐的电话后,我立刻致电流年。
电话一接通,便传来流年不安的声音:“我正准备给你打电话。你现在来法医走一趟,我想给你看些东西。”
“有什么发现吗?”
“过来再说。”
挂掉电话后,我跟蓁蓁立刻赶赴法医处,流年就在解剖室门口等我们,从他焦急的神色判断,他应该发现了一些很可怕的东西。
我们刚走到流年身前,他便急不可耐地说:“杀害两名死者的不是同一个凶手?”
“何以见得?”
“我刚才对比了两名死者身上被撕咬的伤口,发现两者伤口的形状有明显区别。方树身上的伤口,以直径及牙齿留下的痕迹判断,是成年女性造成的;而麦青河身上的伤口,显然是由成年男性留下的。”
“我想,我已经杀害麦青河的人是谁了。”我把所知道的信息告诉他。
“单凭一件外套的碎片,并不能确定凶手的身份。最起码你还未能确定这件外套主人,就是你推断的那一位。”
“我自有办法找到证据。”
新证据推翻我之前的假设,杀害麦青河的凶手并非沈婷悦。虽然凶手故意布下迷局,但我已经知道他是谁。
麦青河曾经说过,他在美院的朋友并不多,能取得他信任,让他自愿跟随对方到偏僻地方的就更加凤毛麟角,除了昨晚跟他一同到KTV的三人外,应该就没有第四个。根据阿光提供的信息,疑凶昨晚穿着蓝色外套,而这件外套显然就是已被撕成碎片,散落在凶案现场的蓝色布条。
凶手应该是在行凶后,发现外套沾满了死者的鲜血,于是就把外套扯成碎片,伪装成死者的外套散落于凶案现场,企图蒙混过关。
若以上的假设成立,那么凶手就是在这清凉的季节却只穿纤薄衬衫的许梓轩!
然而,纵使诸多疑问我都能作出合理的假设,但有一点我却始终也想不通,那就是许梓轩为何会拥有野兽般的力量。难道他也变成了僵尸?又或者他跟沈婷悦有某些不为人知的关系,并从对方身上得到某种力量?
不管怎样,他跟沈婷悦肯定脱不了关系。幸好这些问题都不重要,反正把他抓回局里,总有办法能让他开口。当务之急是,怎么才能把他抓回去。
蓁蓁虽然是散打冠军,但凶手能徒手残暴地杀害麦青河,她不见得有绝对把握制服对方。因此,我给老大打个电话,叫他派雪晴过来帮忙。雪晴带有配枪,有她同行会比较安全。
许梓轩昨晚一夜未眠,今天应该没有去美院上课。因此,跟雪晴会合后,我就给阿杨打了个电话,询问他许梓轩的住处。今早他的手下给许梓轩做笔录时,应该有登记住所等信息。
“要他的地址是吧,你等一下。”听筒传出短暂的翻弄文件声音,“找到了,他住在塘仔村……”
虽然在院外租房的美院学生,大多都租住在塘仔村,但当我听见这个意料之中的住址时,却有片刻的迟疑,因为我突然想到在陈氏墓园出现的鬼魅身影。如果那个身影就是沈婷悦,那她刻意把我们引到塘仔村是否想给我们暗示些什么呢?会不会跟租住在塘仔村的许梓轩有关?
或许这件事内里另有文章,但不管怎样,也得先把许梓轩抓回来。
塘仔村并不大,所以我们没有花多少时间就找到许梓轩的住处。这是一间两层高的单栋楼房,与其说是出租屋,还不如说是简陋的别墅。虽然是有些许陈旧,但环境十分安静,而且房前还有一个小花园。
印象中,我跟蓁蓁追逐那个鬼魅身影时,好像曾从这栋房子前经过,之后就被对方引进狭窄的巷子里甩掉了。
此时天色开始渐暗,房子二楼的灯亮了,而且节奏强劲从房内传出,应该有人在里面。然而,我敲了很久门也没有人开门,正思量着是否该破门而入时,大门却打开了。
给我们开门的是刘婧岚,她的样子有些狼狈,只穿着短裙及小可爱,而纤薄的小可爱上还突出两颗若隐若现的草莓,由此可见她并没有戴胸围。
在家中穿着随意其实也很正常,她之所以狼狈,是因为潮红脸色及略为零乱的秀发——谁看见她这模样也知道她刚才在做些什么。
“今天早上都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还有事情要问吗?”大概因为好事被迫中断,坏了心情,所以她的语气极不耐烦。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有些细节想跟你们确认一下。”我挤一副友善的表情,“你昨晚穿的是什么颜色的外套呢?”
“绿色。”面对这我个无聊的问题,她显得更不耐烦,还抱怨起来,“你早上没看见吗?昨晚整晚没睡,好不容易睡一会儿,你们就来敲门。”
从早上到现在都已经过了近八个小时,如果只是睡觉应该足够了,她这么说只不过是想掩饰刚才正在跟爱郎翻云覆雨,免得尴尬而已。
此时房子里传来许梓轩的声音,“岚岚,是谁啊?怎么还上来。”
“马上就来。”她回头答应了一句,就不耐烦地跟我说:“我们还事,如果没特别的事,就别再滋扰我们好不好。”她说完就想把门关上。
我伸脚把门顶住,隔着门缝对她说:“我问再一件事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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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吧,我们还有事。”
许梓轩的催促显然使她心情变得焦急,对来我来说是好事,于是便抓紧机会问道:“许梓轩昨晚穿的是什么颜色的外套?”
“蓝色。”
她说完就想把门关上,但我可不会让她这么做,稍微使劲把门推开。她往后退了一步,杏眼圆睁瞪着我叫道:“你们想干嘛!别以为自己是警察就能乱来,我跟梓轩的父母都是有头有面的人,不是你们这些小喽啰能惹得起的!”
“这句话等我把你男朋友抓回去后,你再去跟厅长说吧!”我悠然地点了根烟。
她愣了一下,随即叫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梓轩又没违事,你们凭什么抓他?”
我吐了口烟,对她露了一个笑脸:“还不是凭你刚才的一句话。”
“你少唬人了,我刚才什么也没说。”
“蓝色,你刚才说许梓轩昨晚穿的是蓝色外套,但今天早上我看见他只穿着白色衬衫,他的外套那里去呢?”
“他的外套当时放在我手袋里……”她往放在沙发上的手袋看了一眼。
我不请自进地走入客厅,并径直走到沙发前拿起手袋,向她问道:“不介意我看一下里面的东西吗?”
“外套已经拿了出来,不在手袋里。”她的神色略显焦急。
手袋里没有外套是理所当然的,而且这个巴掌大的手袋里也不见得能装下一件男性外套。不过,我在手袋里意外地发现了一样东西。
我从手袋取出一张大头照,是她跟许梓轩的合照。我又取出她的钱包,发现钱包里也有一张,于是便问她:“你怎么解释?”
“有什么好解释啊,我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扭过头不答理我。
此时,只穿着短裤的许梓轩从二楼走下来,烦躁地问道:“发现什么事了?”
疑凶一出现,蓁蓁跟雪晴立刻警惕地护在我左右,做好应变准备以防不测。我给她们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们先别打草惊蛇,然后拿着钱包与大头照向许梓轩扬了扬,佯装轻松地笑道:“没什么,只是想你们解释一下,为何会有两张大头照。”
“有两张又怎么了?”他似乎对我们的到来十分不满,语气饱含怒意。这也是人之常情,正在缠绵的时候被别人打断,谁都会生气。
“今天早上,你们说过这大头照就只有两张,其中一张是放在你的钱包里,被杀害麦青河的凶手连同钱包里的其它东西一同拿走了……”我顿了顿又道:“那么,现在其中一张应该是在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