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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董司马倒是挺无辜,白白挨了太后一巴掌,那个英王,看来是居心不良啊!
皇族的权势之争,远远超过了她的预测。
窦小姐视她如仇,她若真卷入了皇权之争,只怕难逃她的构陷,还是得找个有力的靠山。
宁王绝对是有能力保护她的。
她故意试探,低声道:"窦小姐美貌多才,江山如此多娇,自然惹人怜爱,以她那般美丽的娇容,引得男人倾慕也是理所当然,可惜伊人即将她嫁………。"
"倾慕?"刘骥脸色一沉,顿时面若冰霜,冷冷说道:"我跟她不是一路人。"
"殿下不是因为窦小姐而在生董大人的气吗?"林阳儿颇为不解。
"本王的心思,妳过度猜测了。"
提起这事,一别适才的笑容,他的声音略显低沉不悦,似乎带着警告的意味,林阳儿忙不迭道:"奴家斗胆冒犯了,请殿下见谅。"
刘骥凝眸远朓,沉默了良久,最后终于幽幽的叹了口气道:"我是恼怒,但不是因为窦沅沅,而是因为她竟是那种人,我不希望她是那样的人。"
她,是指董司马吧?
此话,听得林阳儿一头雾水。宁王对窦小姐显然似有些留恋,过往必定是付过真情的,所以他才会感到愤怒,但愤怒中挟带着失望却大于情感,他对董司马更怪,无来由的生闷气,更像是妒火。
林阳儿在心里盘算着,无论宁王的情感归向如何,她既已被英王带入王府,极大的机率会卷入皇权之争,宁王都是她最有可能的靠山,她必需尽其可能的与他交好。
花墙后的董卿却是愈听愈火大,宁王究竟把她当成什么人了?
他莫不是认为她故意带着阳女皇后入府,目的是为了让天命皇后林阳儿与准皇后窦沅沅展开恶斗吗?
宁王居然怀疑她心怀不轨,存心设计摆弄,让两位皇后相争,好自己坐收渔翁之利。
她何时觊觎着皇后之位了?
当初卫、董两家婚聘之时,她早已决意接受卫崇文了。
如今,她可是奉太后之命,马上就要出城与未婚夫婿卫崇文成亲去了,她得比皇上还要早成婚呢。
皇后之位?哼,就让那些有心人争着去,猜忌去吧。
她怒气冲冲的将长袖一甩,愤怒离去,沈慕秋则扬着笑容,优雅的朝她挥挥手,要她慢走。
*
甩去了对宁王满腔的怒意,董卿匆匆来到马厩前,正打算商借一辆马车,这时,却见小安子急急忙忙的跑过来,一边挘粧{额上的汗,一边远远的喊道:"董大人!妳的动作真快,怎么这一会儿已经要出门了?我若跑得再慢一些,差一点儿就错过妳了?"
"咦,有事吗?"董卿立刻停下脚步,转头看着他。
瞧他急成这样,肯定是急事?
"皇上急着召见妳呢,妳快随我去见驾吧。"
董卿听了,忙不迭问道:"是何要事?"
小安子理所当然道:"重点不是什么事,而是只要是事关皇上,任何事都是大事,妳还是速速前去见驾吧。"
见驾?这个时候去面圣,似乎不太妥当。
太后若得知的话,肯定会大怒的。
"这……。。"董卿略显为难。
小安子道:"无论妳有什么私事,终究还是皇上的大司马,皇上有公事急着召唤妳呢。"
不管是真,是假,只要是关于正事,她是不得怠慢的,她无法抗旨。董卿听见是正事,立刻调头往回走。
两人一路往东走,她徐徐问道:"皇上今天的精神可好?"
小安子道:"太后在此,皇上能不好吗?"
闻言,她的眉头紧紧的蹙了起来。
皇上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无恙,持续服用了顾家的金石之药,唯持表面上的容光焕发,实则元气大亏。
服药是下下之策,却不得不为之。太后若得知皇上在王府遭到暗害染病,她一定会立马向宁王出兵的。
为了维持与宁王之间的和平,只好出此下策。
皇上正在东厢房内,俩人花了一点时间,来到了厢房门口,小安子朝里面道:"皇上,董大人来了!"
"进来吧。"是皇上低沉的声音。
门缓缓的打开来,小安子弯了一弯,抬手恭请道:"董大人,请!"
董卿于是徐徐步入房内,小安子却没跟进来,反而回过身子,迅速出了门,并将门给拉上。
眸光缓缓地掠过四周,空气中弥漫着晨起烹茶的茗香味儿,外间无人,皇上显然是在里间用早茶。
正打算移步往里间面圣,这时,皇上却大步走出来,珠帘后突然出现他伟岸的身影,她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正打算跪拜,却突然想起此刻身穿罗裙,一身的女子装扮似乎不宜行男子大礼,显然怪异,只好缓缓屈膝,未及多想,皇上已经弯下腰来,亲自将她托起,嘴角噙着笑意道:"爱卿……喔,不!是婉儿,免礼。"
婉儿?
很久。。。。。。。,他已经很久没这般唤着她了,皇上想起过去的事了吗?
"昨天,太后唤妳婉儿,小安子说妳的闺名便是『婉』字,妳就是董婉,我梦中的女子便是婉儿。。。。。。正是董婉,妳上次可是死不承认呢,现在还想抵赖吗?婉儿?"
他将眸光落在她那张熟悉的脸庞上,惜日的股肱大臣今日摇身一变,竟成了一代佳人,细细的眉黛,美眸流转,仅是略施脂粉,却是那般的动人,梦中女子的容颜逐渐清晰了起来。。。。。。。两人的容颜,毫无间隙的重迭了。
他再也没有比此时便加的肯定,她便是他三年多来,魂牵梦萦,心心念念的梦中女子。
096 人定难抵天命?
她垂下眸,低声道:"皇上还是唤我为董卿吧,在父亲过逝后,我便改了名。现在立在皇上跟前的人,是董卿,不是董婉。"
这事可容不得她作主。
刘陵笑道:"迟早得改回来的,朕心意已决!"
"皇上?!"她略显惊讶。
"先不说这事了。"他拉着她的手,往里间迈步,同时徐徐说道:"妳上次提及的疏浚工程之事,还得再重新商议。"
"可,皇上,疏浚工程之事,已经结案了,国库把金额都拨下了。。。。。。。"
"朕想重新再讨论,妳若嫌公事无趣的话,咱们可以先下一盘棋,作画也成,还是妳想弹琴?赏花?不!还是别出门。。。。。。。。"
皇上此举分明是想扣住她,莫非,他己知道太后命她出城与卫崇文成婚的密旨了?
不!太后怎会让他知道?
皇上肯定还不知道的,只是单纯的不想让她单独去见卫崇文。
太后若得知她没有奉命出城跟卫崇文成亲,反而来见驾了,肯定又会怀疑她别有居心,处心积虑勾搭皇上。
她很是为难,低声道:"可。。。。。。。。。我今天得去城外,把卫崇文给。。。。。。。。。"
提起卫崇文,他脸色顿时一沉,扬声道:"国事为重!谁允许妳,朕交咐妳事情还没办完,便赶着去办私事的?妳不许出门,太后那里,朕自然会交代。"
***
话说,小安子拉上房门后,便守在门口候着,未久,却见弭总管走过来。才刚踏上长廊,他立刻殷勤的迎上去,陪笑道:"师傅,您老怎么亲自来了?有事派人来吩咐一声便罢。"
弭总管转头瞥了皇上的厢房一眼,道:"早上,皇上去向太后请安时,说了不该说的话,母子俩人正闹得不愉快,太后让我来瞧一瞧,看皇上气消了没?"
太后担心皇上旧疾又犯了。虽然正在气头上,心里百般不快,还是遣了他过来。
"消了。消了……。。,不!根本就没气。"小安子急忙替主子解释道:"皇上那里敢真正生太后的气啊?皇上那是起床气,一时没收好……。。"
"胡说八道!"弭总管斥了一声道:"小兔崽子,就会贫嘴,我问你。皇上从太后那里回来以后,都在干些什么?你不在屋里侍候,待在门口做什么?"
小安子嘿嘿笑了几声,挤眉弄眼,赶忙陪笑道:"那里有干什么?无非是看看书,想想事情罢了。"
"屋里似乎有说话声?"弭总管很是警觉。一对利眸瞪着小安子,逼问道:"除了皇上,还有谁在屋里?"
小安子迅速的闪过一挘男椤5偷偷幕氐溃海⒒噬洗蚍⑽蘖模哉腋鋈斯此邓祷岸#
"放屁!"弭总管扬起手来,从小安子头上巴了一掌,怒道:"主子都被你们这些奴才给惯坏了,董司马是不是正在皇上的屋里?她没出城去?太后这气都还没消呢。这当下,皇上想见她。你不会拦着吗?把太后给搬出来啊!"
受到师傅的遣责,小安子很是委屈道:"皇上召见大臣,理所当然,小安子该怎么拦咧?"
"皇上分明是假公济私,你会分不出来吗?胡涂小子,整天就巴望当个奸侫,一昧的顺从,也不知道适当的拦上一拦。皇上一时失心疯,打算悔了窦家的婚,一意孤行的想册立董司马当皇后,这么荒唐的事能成吗?太后气得浑身发抖,到现在还没缓过来呢,你倒可好,反而帮上皇上的忙了?"
小安子挠一挠脑袋,道:"皇上好像渐渐的想起董婉了,脑袋长在他的头上,我这个奴才能拦吗?如果皇上真的完全想起了过去的事,脾气肯定会倔起来,到时候也是免不了闹翻天,何不,现在就成全了他咧?"
"就你这笨脑袋!不管皇上是不是会想起董婉,太后也绝不会同意让皇上娶她的。"弭总管又赏了他的脑袋一巴掌,怒道:"大司马怎么能成为皇后?你有听说过朝臣入了后宫,母仪天下的吗?祖制不可违,更何况,皇上悔了窦家的婚,那是多大的事啊,窦丞相的脸面下得来吗?这不逼着他去勾结宁王了?话说回来,太后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董婉当上皇后的。"
小安子不以为然,在师傅跟前又不敢伸长脖子,大声说话,只好吱吱唔唔低声道:"太后她为什么那么反对董司马啊?这些日子,我倒觉得她跟皇上在一起,挺好的,她美貌聪慧,也难怪先帝会看上她,钦定为太子妃……。"
"董婉确实出色,先帝也没看错,这只能怪她自己弄巧成拙了。"弭总管回首过往,叹了口气道:"当年,故太后迷信于天命皇后之事,几度逼着先帝去民间迎回阳女,带入宫中,许配给太子,好顺应天命。董婉是先帝钦定的太子妃,本来就是嫁定太子的,故太后却态度坚决的站在阳女那一边,情况相当的不利,董婉她能不急吗?就算如此,她也千不该,万不该,在太子的酒里下药,打算先下手为强,让生米成粥,导致太子跌下水池,大病了一场………,你真以为皇上当年只是碰伤了头?一个从小习武的人,怎会如此轻易的摔落水池?他是中毒啊,董婉在酒里下了大量的曼陀罗毒,让皇上中了毒,精神愰惚,或许是药量没控制好,导致皇上中毒太深,导至失了忆。她犯下如此大罪,先帝顾念着董老司马扶助他登基的功绩,才忍痛不予追究,反而下令将此事隐暪了起来,董婉有父荫,先帝罩着她,卫皇后可不这么想,宝见儿子在床上躺了大半年,她的心里,能不怪吗?"
小安子乍闻此事,猛地一惊,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