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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不会,你不会生宝贝,但是你会遇见她。”将满脸疑惧的儿子拥紧,温柔的笑声掩盖不住,咳嗽声,声声不绝于耳。“当你碰见为你而来的那个人,你会想要常常看见她,会想要每天都抱一抱她、亲一亲她。”
“……和你现在做的一样吗?”
“相处方式会不一样。碰上她的时候,你会晓得该怎么做,别担心。”
“每、每个人一定都要有一个宝、宝贝吗?上、上帝规定的吗?”
“呵呵,你被妈妈的话吓坏了吗?傻儿子。没那么困难,看见她的时候,你的心会出现指示,到时候你只管照做就好。”
“我没时间照顾宝、宝贝,不、不要她可不可以?”
“呵呵,不是现在,妈妈说的是将来你长大以后。”柔柔吻住儿子惊慌失措的额头。“有妈妈为你祝福,你没问题的。妈妈相信你会遇见一个很可爱很善良的宝贝,遇见她的时候,别抗拒,呵,真是你命中宝贝,你也抗拒不了她的哦……”
“喜娜为什么要杀你?她只对你下手吗?为什么?”艳啃着指甲敛眉沉思,心中的疑惑一旦问开,其它问题就如细菌繁衍般也愈问愈多了。
这位比大麦町忠心的小姐,是为了他这位伙伴在苦苦硬撑,TC心中清楚。
朝夕相处三年以来,她对他,能够不接触就尽量的形同陌路。今天她真的累坏了,累到无法对他设防、无法站得远远禁止他接近她一步,她累到不惜藉由和他斗嘴的方式提神,不然就会立刻睡着的地步。
“她曾经暗杀过其它教官吗?”不耐烦地朝哑巴教头丢去几枚责备的白眼。
她呀……迷惑的冷瞳从艳喷火的美眸,爱拂过她引入一亲芳泽的樱唇,而后半垂下。在某个女人问到耐性终于到底的急促呼吸声中,TC慢吞吞地咬出烟。
这女人将他逼得眼中只有她,她对他却视若无睹,只在意他之外的事。
在他眼下,没这么便宜的事。
“不想说话,你不会用点头摇头代替吗?”很想让某个怪胎血溅五步的艳忍无可忍,揪住TC沾血的衣领向上一提:“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喜娜有问题?”
扬扬眉建议:“你不觉得这种姿势适合热吻,不适合逼供吗?”
经他一提,艳这才察觉两人的距离过近,姿势暧昧,确实容易引入想入非非。
脸一红,这时候退开又太刻意,她只好化尴尬为怒火,瞪TC瞪得更起劲:
“吾娜那年是装病吗?是不是?她是装病吗?”
“你真的很勇敢。是。”给了她要的,TC飞快亲住她的唇,索取该他的。
“你——”艳气急败坏地捣住被他二度偷香成功的嘴巴,拳头一抡,还没朝TC可恶的践脸揍下去,先被他可怕的答案惊呆。
明知喜娜装病“坠机”是为了诱杀他,他还跳下去让她杀?!
一股莫名的狂怒刺入艳心窝!为这人可以轻率摆布自己的生命,也为他有本钱恣意胡来而忿忿不平!
二年来,他时常被外派到各种战场支持,时常浴血又带伤,给人的感觉却是愈来愈强悍难惹。
好不公平!
检视完大猫传来的讯息,TC摸黑赶路,假装没察觉后面那位脾气不佳的小姐气到咬牙切齿,像是恨不能咬下他整片肩头肉。
附近黑天黑地,两相对语近半小时,为了不让自己没道义地昏睡过去,艳边打呵欠边生气边决定,目前能对付她委靡精神的唯一方法是,让自己更火大!
“明知道喜娜设局要杀你,你还跳下去让她对付?”
下午的一场雨使得路上泥泞不堪,TC专心看路,隐约瞧见对面有车灯在闪。
“明知道喜娜设局要杀你,你还跳下去让她对付?”隐隐咬牙。
由灯号闪动的方式解读出是大猫来接人,TC拿出强光手电筒,开开关关。
“明知道喜娜设局要杀你,你还跳下去让她对付?”火舌在七窍闪闪烁烁。
确定大猫收到这方的回讯后,TC已经快笑出来了。
“明知道……”火大到一时失声,必须猛喘一口气才能遂行烦死他的目的:
“明知道你跳下去,喜娜还设局……啊!”气到语无伦次、口条完全错乱,还咬到舌头。
“明知道喜娜设局要杀我,我还跳下去让她对付?是这样吗?”这辈子难得发一次善心,TC好心帮忙重组字句,无奈人家小姐不领情。
气死她了!气死!勒死臭教官陪葬好了!
艳七孔喷熔浆,不假思索地勒住TC欠人勒的脖子,好象回到学生时代与跆拳道社的粗鲁学长们过招一样,将他的头颅勒得往后仰,还在恨恨地使劲!直到没料到她会这么幼稚的TC一阵错愕,被她惹出一串罕见的笑声为止。
他的笑不带冷嘲热讽、不再意有所指,纯粹因开心而笑,死板板的面容托她之福沾上一丝孩子气的愉悦,看得艳傻眼。她忽然发现两人的动作太亲密也太热络,赶紧松开惩罚TC的双臂退开身。
身后女人的楞住让笑意犹浓的TC跟着呆了呆,她隔出两人距离的紧急动作则让他挑高冷眉,唇上的笑意更开,饶富兴味的黑眼珠也沉得深了。
“喂喂喂,我来了,久等了,压轴人物出场喽!”
一确定是大猫的声音,艳心防一松,马上不赏脸地睡倒在TC肩上。
“艳怎么了?她还好吧?”大猫将破卡车的大灯打开,下车跑来。“刚刚看她不是生龙活虎的,怎么等不及英雄人物出场就昏倒了?兴奋到昏倒?”
“终于睡着而已。她以前曾经这样,你不必想太多。”
“终于?什么意思?”大猫将艳接抱过来,吃惊顿悟:“她一路都没睡?!”
站在车外看大猫将小姐安置妥当,TC反身走上副驾驶座。“不敢睡吧。”
“真的没睡?老天爷,她一定累死了,真能撑,是为了帮你做后卫不敢睡吧?”
关上车门,大猫开车上路。“你没叫她累就睡一下吗?”
“想睡就睡,这种事需要别人提醒吗?”
“我们小姐对同伴忠心耿耿,人家够义气,你好意思让她硬撑呀?臭小子!”
“反正硬撑是她的习惯了,她喜欢就好,我没意见。”
“哦?你被喜娜扭伤的手臂没事吧?逞强的家伙。”大猫不怀好意,对TC僵硬的左手臂玻ァ!澳愀詹潘笛抟郧啊霸蓖蝗凰牛炙担渤攀撬南肮撸闶裁词焙蜃⒁馄鹋死蠢玻炕拱讶思业南肮呦埠妹猛赋梗阕⒁馊思叶嗑昧耍以趺床恢溃课铱茨闶直凼苌瞬潘狄厝ソ铀皇歉闱廊耍懊凰低辏闹愕墓碛熬筒患恕3粜∽樱饷吹P娜思业陌参#侵幸馊思液镁绵叮俊
“啰嗦。”
“哈哈哈哈,每次说中你的心事你只会回这句话,拙蛋,哈哈哈哈哈。”
心情颇佳的TC也莞尔微笑,将手上的半根烟塞给大猫解决,疲惫地合上眼。
“你刚才和小姐玩得很愉快嘛,臭小子,我透过夜视望远镜都看见了,你还笑得很大声!我在山那边也都听见了,快说啰嗦,快点!”
大猫等了一会,看见马不停蹄、比超人更操劳的兄弟也睡着了,状甚愉悦。
“臭小子,你不要嚣张,你现在有把柄在我手上。”下巴小人地努努车后座睡得正香甜的女娃儿。“你对我尊敬点,小心我让你落得跟喜娜……唉,说到喜娜,我就唉!”耀武扬威的双肩颓下,想起优秀的女同事,大猫不由得一阵欷歒:“我真他妈的由衷为她感到难过,何必走绝路?她罪不至死啊。白瑞说是毒王授意喜娜杀你的,听说当年你们围剿人家的毒窝,你这位神枪手不小心格毙人家的哥哥?”
“是吗?”TC眉毛微扬,不甚起劲地记起某年一场激烈的雨林枪战中,某个忽然跑到他枪眼下挨弹的蠢猪。“我不承认他是我宰的,那太恭维他了。”
“什么?!你不晓得自己被盯上的原因,居然让杀手潜伏在你身边威胁你一年多?你这小子真乱来,就不能为我衰弱的神经稍微设想一下吗?”大猫胆战心寒地又揉额又挥汗,这一年来由于这家伙的乐在被暗杀中,让他这个为了不辜负妈妈期许的好义兄寝食难安。结果他老弟倒好,天天睡得像吃了安眠药一样!
“愈骄傲的人愈输不起,喜娜有她伤人的原则。”暗杀他失败后,她没有像只丧家犬夹着尾巴逃走,她留下来继续执教。勇气过人。
冲着这点,他愿意按兵不动地迎接她各种刺杀挑战。
除了旧恨,喜娜和他,还有一个很严重而且无法解开的个人心结……
“听起来你和喜娜怎么像失散多年的姊弟,不像敌人?两个人喜好雷同,难怪你们看中同一个女人。我也明白只要捉出一个人的思维方式就能对付她,问题出在喜娜跟你一样古怪不合群,也不喜好交际应酬这套,行为模式深不可测……”
“走左边那条路。”
对这里的环境并不熟悉,大猫在TC突如其来的示意下,纳闷转向。
车行一会,白净斯文的面孔陡然飘上一朵暧昧的微笑。大猫清清喉咙,继续:
“喜娜人际关系僵硬的程度,如果你是钢铁,她大概是水泥吧。你拿命在赌的方式没人敢恭维,克制点吧,不为妈妈也为后面那位小姐。我搞不懂你体贴女人的标准,你舍不得她受道路颠簸之苦,却在她受伤的时候把她一个人撇在狼堆里?”
“那里不会有狼群出没。”
“我只是拿来比喻那些佣兵,臭小子!喜娜一定没想到你会来这招,不然她不会弄伤艳,被我们这种家伙喜欢上的女人,真倒霉。喜娜过不了钱关,最后败在情关上。在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人性的确起不了作用,只会碍事,要记取喜娜的教训。幸好你比喜娜没人性多了,艳一受伤喜娜就失去平常心,你却把人家残忍丢下,这证明她比你更喜欢艳吧?”淘淘不绝地分析完,倏然住嘴,意图杀对方个冷不防!只见TC气定神闲地打着盹完全不为所动,大猫扼腕到想啜泣:“你真的不接一句“不见得”?算了。我替喜娜感到可惜,如果今天换成你是喜娜你会怎么做?”
“活下来,等待时机扳回一城。”
TC简洁扼要的回答听得大猫一阵毛骨悚然,心情并矛盾地悲喜交集着。
喜的是,兄弟求生的意志如钢铁般坚不可摧,忧心的是,他的报复心也如钢铁般坚强,教人经常心惊胆跳。即使他与这小子情逾手足,他都必须摸着良心说一句公道话——惹火这种个性阴沉又超会记仇的家伙,真的会倒霉一辈子。
所幸到目前为止,只有一只红发淫猪荣登TC小子的“你给我记住”宝座。
论耐心与偏执的报复心,放眼全球恐怕少有人比得过这小子,大猫愈想愈不妥。“我说真的,你要不要跟我一样进老布公司帮他,福利超优,一进去就配给一间房子,地点任你挑……”
状似睡死的那人,在游说团团长火力犹未全开之前幽幽然拋出一句话:
“我根本不喜欢巧克力。”
“跑车是第二年的福……你说什么?!”震惊得差点将卡车开去撞民房。“我怎么不晓得?你怎么可能不喜欢吃巧克力?为什么不喜欢巧克力?”
“不喜欢就不喜欢,不为什么。”
“那小时候的巧克力棒都到哪里去了?给我老实招出来,臭小子,别装蒜!”
“我拿去跟老吉米换东西了。”
“老、吉、米?!”大猫心碎得差点痛哭出声:“你这狼心狗肺的代表,你不是人!骗取我的巧克力棒换花送妹妹,你那什么理所当然的口气!我从你三岁开始送你巧克力棒,你心机真重,三岁就算计我,三岁就思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