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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能够学以致用。”
“成交。”爵士夫人对她眨眨眼。“瞧,我不是说了是人都有弱点,这时候“弱点”的甜言蜜语就很好用。男人呀,有时候好象小孩子,哄一哄就没事的。”
与艳对视一笑,两人亲密挽着手往地平线底端的大宅慢步走回。“每个优秀男人身旁,都有一个让他神魂颠倒的女人,爵士是这样,他旗下的孩子也是如此。”
艳绝美脸上浅噙的笑靥微微一凝,感觉她脚下坚硬的地面又化成流沙。
“让我家爵士最烦忧的人,其实不是你.”
“夫人很抱歉,我没办法!”艳没头没脑仓皇地低嚷。
爵士夫人为她敏锐的心思惊叹。既然如此,也不必绕圈打迷糊仗了,单刀直入
最好。
“嘘,你先听我说。前天有一则新闻,在“莱斯特广场”的地铁站有个狱警撞车自杀,当时曾经引发一场虚惊。这名自杀的狱警和TC曾有一段过节。”
“您、您怀疑是他杀了……”艳喉咙艰涩得说不下去。
“不,他没亲手杀他。”爵士夫人语带保留地点到为止。“爵士和我很担心,TC是优秀人材,为这种人葬送他的一生划不来,这孩子糟就糟在专挑险锋走,有着超乎常人的耐性与执念。危险的小把戏他愈玩愈得心应手,这次没玩出破绽,难保以后不会呀,一意孤行下去,我们很担心他万一走上黑路会回不来,必须有人适时拉一拉他。这是爵士不断派人说服TC,希望他为他工作的原因。”
“我们的关系很表面,我无法左右他的决定!”感觉愈抗拒,双脚下沉愈快。
“只要女人够好,再顽强的男人也驯化得了。他会听你的,我换个说法,他只怕你不开口向他要求。适度的要求,有时候是一种在乎的表现。小艳,你不想和他陷入肉体之外的承诺关系,对吗?不想被人理所当然地认定你们是一对,是吗?”
艳脸色苍白,惊惶抬眸看着洞悉她心情的晶灿杏眸,无法反驳。
“你不是性行为随便的女孩,女人和男人不同,我们的感情和肉体是无法拆开看的。你真的不受那孩子吸引吗?不觉得他的强悍很吸引入吗?”
停!她不想听这个!他们和其它人一样只是床伴关系,没别的呀!
“你也听见了,爵士疼爱你,不想为难你,这些全是我一个人的主意。我不忍心我家老爷卧病在床却无法安心静养,他老为TC的事情愁眉不展,我看了真心疼。”
不!别说出来,夫人明知爵士是她唯一的罩门,她无法拒绝呀!别说别说!
“假如夫人代爵士恳求你帮这个忙呢?小艳,你愿意帮我们这一次吗?”
艳只觉身陷沙砾中,剩下一颗头颅在不断下沉的流沙之上,呼吸困难。
※※※※※※※※
简直无法无天!扑克牌室猝然寂静无声,只剩一堆急促不稳的呼吸声。
被分派到最差方位的某小子背门而坐,俊脸酷酷地垂下看牌,满室杀气腾腾中他硬是处之泰然,呼吸平顺得让人很想在他裤裆来上一脚!最教老大哥们面目狰狞的是,每次比赛这位老弟把刀子反手一扔就算了事,他从头到尾没回头检查结果,完全不动如山。这个猖狂动作的背后只意味一件事——小混蛋认定就算他蒙着眼睛乱射一通,也不会输给他们这些身经百战的老大哥!
他是没被心情很烂的大哥们围殴过啊?!
“坏孩子们,晚餐在厨房!要吃自己去端!”久等不到人,姆妈火大狂催。
“垣次换年纪最小的的混球跑腿!赞成的握拳!”
八比一,TC在英国皇家特别空勤队一票菁英战士瞪眼威吓下,懒懒踱出牌室。
“垣个夏天真热,混小子!顺便拿几瓶冰啤酒过来!”
TC到吧台拿酒,适巧看见姆妈把几个胆敢在她店里吸毒的小鬼丢出门外。
姆妈叉腰将四个好吃懒做的小鬼头痛斥一番完,回身将跟出来凑热闹的客人们赶回店内,她忽然听见一声示警的惊呼,接着她后颈一凉就被一枝金属物抵住。
“小鬼!年纪小小不好好回家念书,你学人家拿什么枪!”姆妈怒斥。
砰!对空鸣枪完,混混头目又将枪口抵住姆妈:“死老太婆!你再说嘛!”
见苗头不对,众人准备入内搬救兵,就听见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喀嚓!
这里的酒客十之八九在特种行业工作,这种声音他们再熟悉不过,那是骨头被折断的声音。痛毙了!
“啊——”反应稍嫌迟钝但很凄厉的痛吼蓦然叫起。“啊啊——”
围观的人群见TC如见瘟神,纷纷退散回酒馆,而引发众人抱头鼠窜的元凶神色冷峻、眉眼阴寒。不管小鬼痛得跳脚、哭号声多么凄厉可怜,TC一掌将他痛得抽颤的手臂反折在后,取走小鬼用来耀武扬威的手枪静静研究。
“好孩子,他们还小,稍微教训就好。”姆妈帮顶多十五岁的小鬼头求情。
“没有小到不会玩枪。”丢开痛到全身抽筋的小头目,TC脸上毫无怜悯之色,缓缓抬起眸:“下次拿枪指着别人之前,不妨想想这种后果你们能不能承受?”
说完,手臂冷淡横举——砰砰砰砰!
小鬼们仍搞不清划过耳边的风声是什么,四人颊上已各多了一道沭目血痕。
“好了好了,给过教训就好,你们还不快点送他就医!”姆妈推走TC,挥手让总算反应过来也尿了一裤子的小鬼头快点滚蛋。
跔到老妈妈地头撒野,简直活腻了,这里可是凶神恶煞的大本营呀!傻蛋。
“哈啰,TC兄弟。”巷底有一个身影远远走来。“大猫兄弟在这里吗?”
“在里面输牌。”TC进门前,朝白瑞身后迅速瞄一眼,像在搜寻谁的芳踪。
“小女孩呢?”老姆妈替TC问出心中的渴望,深知小两口从年初一别,现在已经七月中旬,还未见上一面。这么久没见,难怪TC这热恋中的孩子显得有些心浮气躁。“你不是和她一块出门工作,怎么没把我的小女孩顺便带来?”
“小女孩是谁?哦,小艳吗?”白瑞拉拉衣领散热,没发现他亲昵自然的称呼微微绷住TC的俊容。“她没来店里吗?奇怪,我刚才有碰到她啊。”
跨入酒馆大门的长腿僵住,TC低下头找烟。“你在哪里碰到她?”
“那边的巷口。你有急事找她吗?我可以帮你联络,小艳今年是我的人。”
“不用了。”TC没有回头看白瑞,走进酒馆,提起吧台上一只啤酒桶。
他和小女孩吵架了吗?姆妈担心看见TC控制不住恶劣的情绪,脸色微青。
TC这孩子行事低调,小女孩也不希望两人的关系曝光,这里除了她、大猫和爵士夫妇之外,没人晓得两个孩子关系亲密。自从年初小女孩决定加入爵士公司,定居伦敦之后,她感觉到TC这孩子悬宕多时的心终于落地,大大松了口气。
看样子他这口气松得太早了。她得赶紧问问小女孩发生了什么事。
“老姆妈,你打电话是要找小艳吗?你找不到人了。”白瑞越过突然停在牌室
门口抽烟的TC,走入牌室边响应姆妈的追问:“她刚说要直接飞去法国走一走。”
半年多来,三番两次和她擦身而过,他以为她忙着工作和适应新环境。
现在他终于确定一件事。嘴角飞腾着一缕冷烟,TC将烟捻熄转身入内。
“坏孩子们,饼干烤好了,自己出来端啦!”
飞刀凌厉射出!
技不如人的大汉起身要为大家服务,他忽然发现:“咦,怎么少了一把刀?”
众人扫瞄到地上躺着一把连门板的边都沾不上的野战刀,满眼不屑。真逊!
“谁的刀啊?是哪个拙蛋连门板都射不中啊,谁——”眼珠子猛然瞪爆。
一双双颜色各异的眼珠子在TC静静起身捡刀时也依序瞪爆,众人多有毁损的下巴在他静静走出去端餐点的时候,则是见鬼般掉了一地。
她居然在躲他!手一挥,手上的刀顺势插在门板上,入木三分。
※※※※※※※※
在南亚一带奔波大半年,棘手的救人任务总算告一个段落。
一下飞机艳先回老公寓洗去满身尘霜,被战斗服困住大半年,她特意换上一袭质料轻软的白色小洋装,穿著姆妈送她的轻俏高跟鞋前往城区找老妈子聊天。
中秋才过,这时节晚上走在伦敦街上已有深冬的寒意。
打大老远艳就看见姆妈店里热闹滚滚,一堆男男女女挤在吧台前比试腕力。
她满脸漫不经心想从后门绕入,忽然,她看见男人堆中有个熟悉的身影站了起来,他懒懒夹下唇边的短烟,后转头与吧台内的老姆妈交谈什么。没想到今晚会在这里看见他,艳脸色一白,一个快步往左手边阴暗的窄弄中闪入,没瞧见黑发男子落座时曾若有所思地瞥一眼她消失的地方。
他今天为什么会在这里?爵士明明说他这阵子不在英国呀!他没看见她吧?
她不想看见他,他的事让她很烦!只要没遇见他,她就不必对爵士夫人的请托做出交代,这种结果皆大欢喜,谁也不必为难谁!
高跟凉鞋慌不择路,敲响寂静的夜色,白色短裙像朵朵浪花在艳的大腿上不断翻腾起伏,这一刻她只想先走人再说,顾不得隐匿行踪。急喘着气,直逃进死巷中,她才在阴影处猛然蹲下抱着微颤双膝,试图冷静她过速的心跳、着慌的呼吸。
怦怦、怦怦、怦怦……夜深入静,耳边净是她自己吓自己的心跳声。可是……
可是她有一种不祥预感,他今天是特地来等她的。
今晚她逃不掉了,她有预感她有预感……四下无人,冷冽夜风卷起她质地轻软的衣衫,一双擅于追踪的幽魅长腿伴随一股烟味,静静切入她汗水蒸腾的美眸中。
TC停步在艳百般抗拒的小脸前,站姿挑衅,死死盯着九个多月没见的女人。
艳开始气起这个男人。气他害她落入进退不得的局面,处境尴尬!
气他个性古怪难以沟通害她为难。为什么她要逃?
他们只是床伴关系,彼此之间并没有约束或承诺,为什么她要逃?!
“你有三个选择。”声音带着没得商量的强硬态度:“你那里,我那里,这里。”
艳抿紧双唇,不理他。
长腿跪蹲下来,TC凑到她令人生气的小脸前,眼神危险地平视她:“哪里?”
“我哪里都不要,你去找别的女人!”忍到了极点,艳怒跳起来,转身想走却被TC推压在墙上,她动作激烈地反抗他:“我对你没兴趣了,你去找别人!”
被她刺痛心中隐忧,TC将冷唇抵在她嘴上柔柔道:“我正好相反,你惨了。”
艳侧开脸却避不开他死缠的双唇,她拼命想推开他,愈挣扎却是愈糟糕。
两人的肢体激烈地拉扯着,比体型、比气力、比武斗技巧,艳都不如身经百战的酷教官卓越,理所当然败阵下来。两人以近身搏击展开一场生死格斗,感觉到TC不着痕迹在忍让她,艳在重创他头部之前硬生生地收手。无论如何对他下不了重手,她困在TC双臂中剧烈地喘息,看也不看从头到尾只是一味凝视着她的男人。
“我告诉过你,你没机会后悔了。”
“我没后悔,我只是对你失去兴趣,想结束而已。”
“我警告过你,不要在我面前随便挥舞你手中的红布,因为我会当真,这辈子你别想从我这里得到“结束”,你休想。”TC目光深幽,瞬也不瞬地注视着她负气别开不看他的怒绷脸蛋:“我问你最后一次,哪里?”
“我们什么都不是,我用不着听你的。”她顽固做着垂死挣扎。
“既然问题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