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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好痛,分不清是他的心还是她的在痛着,好痛喔!
※※※※※※※※
兰西在梦中哭了起来,哭着醒过来。
她想起来了,两年前她在海上被雅各救起时,他不断向她告白着同一句话。
兰,我爱你!
留下来陪我不好吗?跟我在一起不好吗?你不要放弃!我爱你啊,兰!
她居然忘记这么重要的事情,她居然这样对他……原来这些并不是梦……
双掌掩住溢泪的眼,感觉自己被搁在她腰间那只手臂向后拥入一副安稳胸怀中,她哭得睁不开眼,只是倚着不断帮她按摩肌肉以放松心情的男人伤心啜泣。
我真的不值得你留下吗?兰,你不要放手,不要放!我爱你!
好象只要他一直对她表白,她就会死而复生。
好象只要他一直跟她说话,她就不会死去、就不会弃他而去。
两年前风雨飘摇的那个夜晚,这个孤僻自闭的男人不断重复再重复,拼命祈求她留下来陪他,把他三十岁之前没说出来的话一次用尽。他对她说了好多好多话,被救回来的那两年她却成天浑浑噩噩,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
她辜负了他、伤害了他,只在意自己疲惫的身心,没留意到他的心情。
她真的不打算放弃,她没有。她真的没有……她必须告诉他……
兰西在雅各怀中哭着转身,伸出纤纤双臂圈住他脖子将他拉近,想当面告诉他:
“我在海上撑了很久很久。”离开台湾之后不曾泛滥的眼泪又婆娑满眶,宛如那年在非洲草原迷路的小猎豹终于回归母豹怀中,兰西哭得不能自持,泪颊挨着雅各面颊,在他耳边伤心呜咽:“我没有放弃,没有。我想活,真的……”
听她主动提起两年前的意外,雅各一脸错愕,拥着泪人儿楞楞地坐起来。
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意外迫使他更动原订计画,提前于去年带她回台湾。
逼她面对她刻意埋葬却从未遗忘的过去,因为那段过去正在严重侵蚀她的生命力,他不允许这种事发生!回乡之路虽然漫长崎岖,所幸这位小姐本性坚毅,勇敢地挺过来。幸好她挺下来,幸好,一切痛苦都结束了。
雅各对泪水扑簌簌的女人挑眉微笑,脸色有些不自在:“我知道了。”
可是她还没向他道歉啊,她想告诉他很抱歉伤了他的心。
害他这么难过她很抱歉,她不是故意想要丢下他,她只是突然有点累了。
她不知道自己会那么累,那一两年她真的好累。没察觉到他的感受,她很抱歉。
被放弃的滋味很难受,她被放弃过所以晓得那种留在心上的伤口不易愈合,不小心看顾就会结成一辈子的疤。她不想害他伤心,不想让遭人放弃的伤口留在他心上成为阴影,她希望他快乐,希望他觉得自己是被人需要、被人爱着的……
“够了。”抓起棉被帮她拭泪。
从棉被边缘抬高淹水泪眸,她哀怨瞋他:“我什么都没说啊。”
轻揉一下她堆满歉意的眉心。“你的表情说了很多,我全都听见了。”
他不安慰还好,一说兰西下唇瓣一颤、鼻头一酸,小脸掩入他肩窝泣不成声。
她竟然这样对待这个男人,就算他很坚强也不该被这么伤害。
他们两人的关系是两年之前的海上惊魂夜开始降到冰点,可见他一定很气她。
难怪从那之后,这个毫不怜香惜玉的男人处处针对她,对她很恶劣、很坏很坏,设计她回台湾接受一场“震撼教育”。
去年也是很混乱的一年,但是,她终于拿回自己的本名兰西。
花了九年的时间,她终于还是走到那个深爱的男孩坟前,为他上了香,和他说了许多许多心里话;她出走多年的魂魄终于回归原位,不再成天失魂落魄得害许多人提心担心。这段寻根过程雅各全程参与,当时他是回去执行一个代号“冬眠”的任务,但她知道他是专程去台湾陪她,顺便在她万一不想离开时将她押回英国。
好象从冬眠九年的梦中睡醒,一觉醒来她就听见这个男人拐弯抹角的告白。
拐着弯对她说,他爱了她九年。
为了回镇雅各让她意外的深情,于是她答应当他的搭档,两人不再各走各的、聚少离多。她以为所有的伤怀心情会随着台湾之行就此远扬、全部过去,今年是他与她相识的第十个年头,她以为两人之间会从此柳暗花明,想不到今晚的一梦让她这么伤心。若只是一场梦她还可以一笑置之。
没想到,他早在两年之前就向她告白了。
兰西坐在雅各腿上贴着他额头,泪意一发不可收舍,他沉溺在她的温柔里默笑不语,无所谓地随便她哭得他一脸汪洋。他拐弯抹角示爱,一定是因为海上那一夜的事严重伤害他自尊心,她竟然把他向她告白的事蓄意遗忘,雅各那么骄傲,难怪他生气。原来她竟辜负他那么多,多得数不清,这十年来,在每个痛苦悲伤的时刻几乎都有他陪伴在她身侧。她想告诉他,刻意忽略他的感情这么多年,她很抱歉。
对他很抱歉,很抱歉很抱歉……
“这样够了。”就算她的眼泪这次是为他流,他也不想常常看见她伤心,何况她也响应他当时的表白,她人在他怀里不是吗?她还活着对他就够了。“可以了。”
兰西瞅着雅各哽咽好半晌,忽然声音沙哑地差遣他:“你去把电灯打开……”
领命下床,雅各开完灯,转入浴室拧了条湿毛巾准备给小姐擦脸。
跨出浴室时雅各脚下一顿,莞尔地看见兰西百感交集,她澄澈的黑眼珠被泪水洗涤出一道阳灿光泽,正瞬也不瞬跟着他的身影纳闷飘动,直看到他爬上床,她才一脸不解地捧着他的脸当火星物种认真研究起来。
端详许久之后,兰西对当事人下了一个结论:“你好笨。”
他沉静瞥着梨花带泪的小脸,双眉一挑:“你想看清楚笨蛋的长相啊?”
“我想知道哪种面相的人会做出这么笨的事。”兰西定定凝视雅各,哭哑的声音被温柔浸润,她倾前吻住总会为她每个主动亲近的小动作震撼的男人。她忘了他令人心痛的表白,他也就从不再提,这男人样样出色,为什么在她面前会这么笨呢?
“你好笨,你真的好笨。”细吻他的眼、他的眉、他总是面无表情的五官。
雅各毫无招架之力,心荡神驰,热烈地响应她可人的香唇。
神思迷乱地仰望兰西闪着汗珠的优美颈项,长发凌乱披肩,雅各幽沉的冷瞳堆满情欲,戏耍般忽然将坐在他腿上的女人高举过头,让她睡衣下微微颤动的两朵乳蕾对着他眉头微挑的俊脸热情绽放,他掀唇吮住,舌头伸出懒懒地挑逗着。
艳哭红的脸色尚未冷却又被雅各狂野的欲念惹红,双手搭在他肩上,她动情地轻咛一声,衣衫半褪、体态妩媚,她低下脸正想响应雅各激切的亲吻,小木屋外面忽然踩起一阵训练有素的脚步,所有事都在一瞬间发生!
“Surprise!”
春色无边的小木屋木门忽然被撞开,四个打扮惊人养眼的热情欲女,有的拉彩带、有的拿彩球、有的开香槟地出现在门口时,屋内两把枪也同时对准她们。
漫天彩纸飘飘落地,屋内也落入一室尴尬的寂静.
在所有女人还处于傻眼的状态时,最先反应过来的雅各从容收起他和兰西手上的枪,见兰西僵成一尊石人、眼睛发直地看着门口,明显是呆掉了。门口那四个女人则迅速回复她们的欲女本色,见色心喜,四人正对他们裸身相拥的姿态品头论足。
虽然只有一眼,但那也很够瞧了。在开口的一瞬间,她们四个同时眼睛一亮地看见床上正在亲热的绝色情侣档默契极佳,连人带被迅速滚下床,只一眨眼裸身相拥的两人手上已各拿一把枪双双锁定门口。
“你们四个先到外面等一下。”
旁若无人地研究起教官迷死人不偿命的雄健胸肌,以及她们一直很担心小妹妹暴殄天物会遭天谴的圆润酥胸,听见雅各不改教官冷酷威仪的命令,叽叽喳喳、热情奔放的四位老大姐整肃嬉笑,并且噤声。
“遵命,教官!”四人临去前不忘对雅各行军礼,关上木门以前她们也不忘对从头到尾只找地洞钻进去的害羞小妹妹眨眨眼,还深表赞许地瞄瞄兰西在危急时刻下意识贴向雅各赤裸胸膛找“掩护”的两团浑圆,可惜这种迷人春色被吝啬教官拉高的棉被挡住。“我们约了猛男跳舞,你们忙你们的,我们明天中午再团圆。”
小妹妹说今天要把她的终身伴侣介绍给她们认识,没想到,真的是大名鼎鼎的TC教头呀!走经屋外的窗户时,四人不忘齐声叮嘱雅各一件很重要的事:
“TC教官!我们小妹妹差丽的胸部麻烦你多多照顾了。”
什、什么话呀!兰西错愕圆张的小嘴,在雅各的轻笑声中总算忿忿合上。
“你没说她们今天要来这里。”他笑着落井下石。“你忘啦?”
被他说中的女人恼羞成怒,红着脸背过身去。“你三个月不准碰我!”
“多么不容忽视的挑战。”说完,立刻将她扑倒在地。
“我叫你别碰——”
“兰,我爱你。”
她再次瞠目结舌,他狡计得逞乘胜追击,小木屋再度春色无边。
这是冬眠结束之后的第一年,他与她在法国某酒乡小镇共度的早春三月。
两人曾经一度紧张、一度陷入胶着的感情,正以文火慢熬甜蜜加温中。
※※※※※※※※
一顿午觉醒来,山上夜风朔大,他的体温已经无法暖和她。
雅各摇醒怀中好梦方酣的女人。“起来了,兰,回旅馆再睡。”
“嗯。”她哼着转身,把脸赖入他心口磨蹭一会,困困地打呵欠。
“起来,我们去吃晚餐。”
“嗯……”她娇娇应声,把凉凉的双手探入他温暖的外套下。“几点了?”
“六点二十七分。”这种天气大概十一、二度,还不到冷。“会冷吗?”
“不会。”
兰西异常乖顺的模样逗出雅各的笑意。
她起床的时候跟别人不一样,不仅没起床气,脾气特别柔顺而且爱腻人,也开始学会腻在他身上了。以手背量完她微凉的额头与面颊,手掌顺势捧住娇艳素雅的脸庞,他低头亲吻她一会,催她起身下山。
山路蜿蜒曲折,因为国家富庶即使是没人居住的偏远山区,也体贴地留有盏盏灯火为夜归人照路。走在前面听不见小姐随后跟来的脚步声,雅各回头,看兰西边走边抹着爱困的脸,偶尔停步下来,探头眺望山下夜景。
山顶下的万家灯火离他们有一段宜人的距离,有点远又不会太远。
望着熟悉的夜景,兰西出神呢喃:“每年这个时节,我最喜欢来这里了。”
原来每年二、三月,她是躲来这里“过冬”了,难怪总是不见人影。
停步等她的雅各看她又抹脸又打呵欠,似乎还是很想睡觉。“走了。”
这两年有时,他必须回头催一催刚从冗长冬眠苏醒的她,担心她一站着就不走,或是忘了他在前面等她。偶尔,她还是会有片刻失神,但渐渐地她不再下意识望着天空,像是等谁来接她走,她飘移不定的眸光最后总会落定在他的身上。
从山底下的灯海收回飘远的视线,兰西斜眸一瞅在前面等她的沉静身影,开步走向他。走着散步着,她不时打量着前方那个不用白不用的背影,忽然几个小跑步她跃上他背部。已习惯她出奇不意的玩心,他笑着稳稳接住本性活泼好动的她。
只要她愿意接近他,她想怎么对他都无所谓。只要跟她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