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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如意倒是看得比较清楚。“我们第一次去千叶参观社团展时就已经耳闻他们家会长对咱们家会长的才情爱慕不已,那时他欣赏的是‘姚喜容’的脑袋,后来认识了咱们家容容之后,发现为什么有个女孩这么对他的胃口,可是这个人不是‘姚喜容’呀,他心里认为自己应该要喜欢‘姚喜容’的,却又被另一个人牵引了所有注意,可是他却不知道,他自始至终都是钟情于同一人,说起来乔均还满纯情的嘛。”被她们的小手段给戏耍一番之后还是挑对了人选,让人不由得不佩服“缘分天注定”这句话。
“外表真看不出来,他像是玩世不恭的统裤子弟。”
“如意,我的看法和你不一样,他会欣赏我的才情,就更应该在见到小纱之后完全爱上她,他也亲口坦承过:‘美好的人,谁会不喜欢?’我相信他不会是例外的那一个。”姚喜容提出反驳。
“我换个方式问好了,小纱,乔均有单独和你见过面吗?”方如意改问韩轻纱。
韩轻纱摇头摇得很肯定。连那天在KTV,乔大公子也瞟都不瞟她一眼。
“但是他却三不五时找容容麻烦,制造独处的机会,这代表什么呢?”
“代表著他想杀我灭口时,不会有人证在常”姚喜容整理出一些要麻烦方如意代劳的工作,一叠叠仔细分好,注意事项还用黄色memo纸贴好。
“容容,我很少有机会骂你笨耶,你这次是给了我机会。”够笨,难怪有人说一谈起恋爱,再聪明的人也会变蠢。
“如意呀,你不知道有时女孩子最糟糕的一点,就是当她们接收到某些讯息时,会自以为那是别人放过来的电波——‘呀,他特别爱欺负我,一定是因为他对我有意思’、‘他昨天开车送我回家耶’、‘他每天打电话来和我聊天’,看来稀松平常的事情就这样被渲染成大事了。”姚喜容收拾完文件,准备要展开她长达一星期的禁闭,她正好趁此机会好好休息一下,就当放假罗。“我可以很清楚自己的心意,但是我讨厌去猜别人的想法,因为不管我怎么猜、怎么揣测,到头来都掺杂了‘我’自己的认为。”
“那你现在还不是用你自己的认为去解释他的行为?”顾此失彼。
“亲爱的如意,他送娃娃给小纱的举动还不够清楚吗?一个男人会送东西给他不喜欢的女孩子吗?这种明示还看不出来就叫自欺欺人了。”
“送娃娃的举动你瞧得清楚,那他吻你的举动呢?”到底是谁在自欺欺人呀?依她方如意看,姚喜容根本就是气乔均在皮夹里搁了小纱的照片,故意赌气将乔均的情意当成驴肝肺。
姚喜容的回应只是笑了声,听不出是敷衍多一些还是苦笑多一点。
下一堂课的钟响,五个女孩互望一眼,各自收拾课本,在学生会室外的阶梯上挥手道别——“七天后见!”
第八章
姚喜容邋遢地踩著拖鞋、披散长发、一身寒酸的T恤睡衣,到巷口的早餐店去打包全家人的早点,再踩著散漫的步伐走回家门,懒得掩蔽她张大嘴所打出的哈欠。
关禁闭所代表的意思应该是连房门口都不能踏出去,不过少了师长管束,谁会乖乖窝在房里看书诵圣经兼反省?至少她不相信自己做得到七天不出门。
禁闭的第一天,她在清晨六点就睁眼醒来,以为自己还得去跟一大群人挤捷运,起身刷牙洗脸后才醒悟自己被特赦享有跷课的特权。
禁闭的第二天,她同样在清晨六点醒来,这一回她只有双眼清醒,脸颊陷在暖呼呼的枕头里,辗转了十分钟,她放纵自己多睡一会儿,反正不用上学。
禁闭的第三天,她睡到超过了八点,别人认真早自习,她认真躺被窝。
禁闭的第四天,她到了下午才醒来。
人的懒散实在是非常惊人的恶习,像吸毒一样,只会越来越贪求,而不会有回头是岸的一日。
禁闭的第五天,也就是今天,可能是她母亲已经看不惯她的糜烂,挖她起来采买汉堡三明治,顺便收收惰性,当然她母亲也免不了又针对她被罚禁闭的原因叨念她半个钟头,让她不由得想起她头一天在饭桌上将她犯校规这事钜细靡遗的说来,她自认口气很云淡风轻,也努力想让家人感觉不到任何压迫和惊讶,可是家人的反应还是在她预料中,每个人将满嘴的菜呀汤呀饭的全喷了出来,还好她早有准备,盛了好大一碗饭朝桌下躲,在众人猛咳间争取扒饭的黄金时光。
被念到耳朵生疮是难免的、被吼到低头反省也是一定要的,她乖乖让担忧她的家人们海削一顿,她总能享受他们的关心,从他们的言行举止里去发现他们待她有多好。
姚喜容甩晃著早餐袋,在转过街角时发现了有条人影站在她家门口,即使这段距离有点远,但是那个人实在太醒目了,让人无法忽视。她颇意外来人的身分。
当然,那么多天没见了,还真有点想他呢,尤其当她被家人拖出来念时,她就会在心底小小反骂同为罪魁祸首的他——乔均。
“早。”姚喜容走近他,淡扫过他的五官,嗯,看起来好像还有点困,也难怪,现在才六点半不到,他会出现在这里,可见他得更早起床。“路过?”
“等你。”乔均半坐在围墙边老旧的脚踏车上,口气很低沉,脚下散落了几根烟屁股。
“等我做什么?”要吃早餐自己去买,她手上这些是要孝敬家人的。
“听说你被处罚了。”
“是呀,你害的。”一大早就浑身烟臭。她用手在鼻前扇了扇。“别告诉我,你是来笑我的。”这样会让她想找人练拳。
“你们那是什么烂学校,这种芝麻小事有什么好大惊小怪!”他嗤之以鼻。
“基本上,绝大多数的学校都会很介意这种事。”当然,他们千叶除外,也只有那种学校才会养出这种学生会长。“你从哪听来我被罚的事?”姚喜容先是问,再转念一想,崇恩女中学生会长因行为不检点被停学这种大事应该会传遍方圆百里,虽然是她们崇恩的私事,难保不会传到对街的千叶高中去,他是这样知道的吗?
如果是,他是不是也知道……她是姚喜容?
搜寻他脸上的表情,除了一点点的惺忪和一点点的疲惫,再来就是很多很多的笑意,看不出是否有发觉被戏耍后的怒意。
“我这几天在你们学校门口都等不到你,前几天遇到你们学生会里姓方的那个,她说你被罚禁闭七天,我向她问你家地址,她死都不说,后来我又遇到那个姓苏的,才从她口中得到你的地址。”他第一次看到她披散长发的模样,因为长时间扎辫子之故,她的发丝呈现小小波浪,足足长及腰间,让人有伸手去拨弄的欲望。
乔均递出苏小巧给他的小抄,上头字迹又是抖颤又是泪痕,可见他向苏小巧拿到地址的手段不会是磕头哀求这种君子手法,可怜的小巧……“除此之外,你没听到什么耳语?”他那么显眼站在大门口,总会被人指指点点一番吧,好歹他也是“男主角”呀,不过他一副凶像,好看归好看,也会让人只想退得远远的看他,就算有崇恩的学生敢在他背后窃窃私语,大概也是隔一公里以上吧。
“我该听到什么呢?”
瞧见他如此认真的反问她,姚喜容只觉得好笑。“乔同学,你是不是那种一旦认定了事情真相,就不会有丝毫怀疑或求证的欲望,完全顺著你自己的认知去思考的个性?”
“是。”挺懂他的嘛。
所以才会蠢到完全没去注意崇恩这回被罚禁闭的学生身分。
“这种个性非常的好,请继续保持。”姚喜容鼓励他。
好啦,她要送早餐回家罗。
“等等,我们出去走走。”乔均开口留住她掏钥匙进屋的脚步。“我今天骑脚踏车来。”让她没有借口不坐未成年人骑的机车。
“一万块那辆噢?”眼前一人一车看起来还是很不搭,不搭的程度和身穿古装靠在一架飞碟上同样不伦不类。
“没错。”
“那我得先去向我奶奶借旗袍,才配得上这辆脚踏车。”她怕自己衣著不够复古,污蔑了这辆爷爷级的古董车。
“去呀,我等你。”他笑,佯装听不懂她的婉拒。
看来今天不陪客恐怕也不会有好下场,姚喜容决定顺了他的心意,一方面是她也瞒骗不了自己,见到他,的确让她心情大好。
将早点送进屋里,她换了一袭简单的便服,向家人说了句要去教堂参加福音讲课便获得许可出门。
“吃早餐了没?”姚喜容没等乔均回答就将她自己那份三明治塞给他,空出两手在脑后编辫子。
“我正准备带你去吃。”这种小小三明治一个哪够他塞胃,他花四口就吞得干干净净。
“你今天不用上课吗?也被关禁闭噢?”姚喜容跳上脚踏车后座,任乔均要将她载到哪里去都行。老旧的脚踏车骑起来不断发出金属疲劳的“嘎嘎”声,回荡在清晨的巷道里,虽然骑不出令人刮目相看的神速,但拖拖拉拉也悠悠哉哉,别有一番轻松的味道。
“如果你因为我吻你而被罚,那么我也该受到达坐处分才合理。”
她一指戳向他腰际,像根扁钻钻呀钻的。他这句话虽然听来颇够义气,不过稍嫌牵连她入罪。“喂喂,想跷课就别赖在我身上,我被罚可是学校有贴榜公告,你咧?全校你最大呀,说了就算?”她一点也不怕攻击“驾驶”会发生严重车祸,因为这种慢速脚踏车就算摔了也不会断手断脚。
“相去不远啦。”全校最大的是他家老头,他沾了光,也是响当当的大卡,谁敢开罪他?
“那你来找我,是因为你内疚你自责你反省你觉得对不起我?”
“很抱歉,都没有。”她点名的那些情绪他都很陌生,从小到大好像没经历过几次,经验不是很够。“不过你倒是头一个因为被我吻过而下场凄惨的人。”
“所以拜托你以后高抬贵手,别调戏我们崇恩的良家妇女。不只是你,叫你家那两只麒麟圣兽也别欺负我家小巧,小巧被他们害得记了支警告。”
“那是因为石麒石麟喜欢你家那个姓苏的,否则他们连理都懒得理。”
“两个人同时喜欢上小巧也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呀,三角习题是最难解的。”何况还是双胞胎兄弟,光用想的也知道再放任这情况发展下去只有两个字——麻烦。
“他们爱怎么解还是爱越弄越乱是他们的事,我不想管,你也不要管,少去破坏别人的好事。”
“这算什么好事?你们有没有问过小巧的意愿,说不定小巧把这种事视为梦魇。”都什么年代了,还以为用强迫的手法就能换来女人的青睐吗?经过几千万年的演化,这几只男人的脑袋还是没进化多少。
“不管是好事或梦魇,她势必得面对它。”至于旁观者,请睁大眼睛等著看吧。
“有你这个前车之鉴,我也不会太惊讶你手下的人是这种个性。”唉,原来“上梁不正下梁歪”这句话可以广义用在亲子之外的关系呀,神奇。
“什么话,说起来好像我多霸道似的。”他听到她的反讽了噢。
“我哪有这样说?”她只有这样“想”。
“不过是附和我的话而已,对吧。”乔均替她无辜眨眼的模样加上O。S。。
呵呵,这么了解她呀?让她怪不好意思的。
找了家豆浆店祭饱五脏庙,两人又继续骑著那辆看起来像是撑不住重量而快垮掉的脚踏车闲逛。没有特定的目的地,只是随心所欲地前行、转弯,有时在同一处路口打转三、四回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