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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秀英一听就火了,站在屋地蹦着高地骂:“放你娘个屁,在这疙瘩瞎白话啥,看你姑奶奶出去咋撕你这张×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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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安静下来。于秀花的眼泪渐渐地干了,她生气地甩开妹妹打瞌睡的头,坐在那里想心事。当她放弃了羞愧,设身处地地替婉玉着想的时候,她又感到尚世彬的那一脚踢得并没错。如果她是尚世彬的话,眼瞅着自己的老婆被打,难道就不会这样踢吗?难道还手下留情,讲点儿仁义道德?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以及马的叫声和人的嘈杂声,看来这是府上的人要出府了,难道是婉玉真的不行了?天哪,保佑一下这位善良的奶奶吧。
大门大院 第九章(4)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亡,其鸣也哀。于秀花认为,她的命看来是保不住了,是该正确认识那位公子的时候了。此时的她蓦然感到,尚秉章那人除了嘴巴大一点儿,门牙龇一点儿,没有什么可难看的地方,而且性子又绵,见她姐俩又喜欢又害怕,她姐俩的每一句话,尚秉章都是当着圣旨完成的,这样的男人哪儿去找?可妹妹喜欢的那位大师兄对妹妹咋样她不清楚,对她可是奸诈刁钻,当面是人背后是狼,多少次在背地里要强奸她。妹妹一心想嫁给大师兄,可父亲非揪这根线不可,要妹妹跟着她来嫁人,这就造成了一种她欠妹妹债的心理,事事迁就忍让妹妹,这就是于秀花的灾难。事到如今,她于秀花还能说什么?只是她对不起这尚府上下,对不起秉章,也对不起被她姐俩挤对出门的公公尚世冲。她做好了被沉江的准备,只求婉玉的在天之灵能够原谅她。
大门大院 第十章(1)
过了正午,突然传来刺耳的牛角号声,合府上下立刻紧张起来。按照祖上的规矩,牛角号声预示着府上遇到了重大战事,如遭敌入侵等危难之时,或触犯了祖上的规矩,如府内杀人、男女奸情等丑事恶事发生之时,府上才会响起这人人都闻而生畏的牛角号声。上次牛角号响起是民国二年夏的一天,后院管家婆张嬷抓住了一对正在通奸的家丁和丫环,老爷一怒之下实施了家法,召集府上所有人丁,不论男女老少,一律到松花江边观看。那两个背驮大青石的家丁和丫环悲惨地哭叫着,恳求着,最后在老爷的一声令下被拖上了小船,划入江心,一前一后扔到了江里。江水淹没了悲惨的叫声,江水平息了一切悲哀,留给府上人们的,只有那刻骨铭心的记忆。
而今天,这场悲剧又要重演了。
合府三百多口来到了府门五十米外的河滩上,男族们站在左边,女眷们站在右边,周围是身着统一号衣的家丁。家丁的号衣很有点儿像前朝兵丁的兵服。家丁们持枪而立,两边的堡垒都架起了重机枪,以备突发事件的处理。这阵势,即使亲临过这种场面的人也是心惊胆战,何况那些心怀鬼胎的男女?春娥浑身颤抖,身体的重量全都压到了姐姐身上,姐姐努力地扶住春娥,直到犯人被押到“望江台”的石台子上,春娥的颤抖才勉强停止。她怯怯地看了一眼左边不远处的五少爷,五少爷面色苍白,正拿眼睛瞄她。她连忙低下头去,将脸儿埋在姐姐的胸前。
台上的犯人是于秀花和于秀英,姐妹俩秀发散乱,面无血色,于秀花低个头,一句话也不说,可于秀英却怒目圆睁,破口大骂:“你们这些刽子手,杀人魔王,姑奶奶到了阴曹地府也饶不了你们。”
朴作修上去就是两记耳光,这个跟随主子征战多年的朝鲜族老奴,在处理沉江的事情上从来是毫不留情。他让两名家丁把尺长见方的大青石牢牢地绑到了两个姐妹身上,大青石压得姐妹俩倒在了台子上。
老爷双手叉腰,站在台子上训起话来:“大家看好了,就是这两个蛇蝎一样的女人,害死了我的孙子,一个还没有出世的孙子。我尚维琛一生杀人无数,到老年也很想以德治家,可杀可不杀的就免了,可是对这种十恶不赦之人,如果不杀,我这个家就和这个国家一样永无安宁之日。今天大家最好记住这两个女人是咋死的,那些想干恶事,想干淫秽之事的人最好给我记住了,我尚维琛是不会心慈手软的。哪怕这人是我的亲生儿子,我也一样要治他的罪。”
月娥、春娥听到这话,吓得心都快要迸出来了。她们不约而同地看看五少爷。只见五少爷泰然自若,目光充满了愤怒,只有腮帮子的槽牙咬得咯嘣山响。月娥看出五少爷的亡命之所,更加畏惧这位索命的冤家。她内心默念:“春娥,世宁是个亡命徒,你千千万万不要粘他呀。”
这时老爷宣布:“现在执行家法,开始沉江!”
四名家丁上来,架着于秀花和于秀英姐妹就往船上拖。观刑的男族里跪着爬出来一个小伙子,这小伙正是尚秉章。他边爬边喊:“爷爷,你把秀花、秀英给我留下吧!她们初来乍到,不懂咱府上的规矩,打人也没个深浅,不知道后果咋样,所以才导致三婶受难。孙子在这里替她们向爷爷求情了,求爷爷法外施恩,把她们留给孙子吧!”
老爷走下台来,将尚秉章扶起说:“孙儿,她们又不喜欢你,到现在还不肯与你圆房,你还要她们干啥?赶明儿爷爷再给你找个好一点的、能知你疼你的媳妇多好,这两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就打发给龙王爷得了!”
“不,爷爷,她们的心肠并不坏,她们平日里很疼爱弟弟妹妹们的,只是孙儿长得丑,她们看见孙儿这两颗门牙就受不了,等以后孙儿到长春把这两颗龅龅牙薅了,换成平平的金牙她们就能接受孙儿了。求爷爷这次就别杀她们了。”尚秉章说完又给老爷跪下了。
于秀花听到这里哭出了声,她再也忍不住了,大声喊道:“秉章,这不怪你丑,都是我们不是东西,不和你圆房还耍戏你,还设计陷害你爹,逼他出走。我们不是人,你别保我们,就让我们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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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门大院 第十章(2)
“姐姐,你说这些干啥呀!难道你见死害怕了?对这些王八犊子有啥说的,我们宁可给龙王爷做媳妇,也决不跟这丑八怪做夫妻!”于秀英说着,竟然背着石头站起来,踢了她姐一脚。
“死不改悔!”老爷气愤地一摆手说:“快点执行!”
就在这时,府门处传来三少爷的声音:“请爹慢点执行!”
三少爷抱着浑身包得溜严的三少奶奶卢婉玉,快步来到了台上,对着老爷说:“爹,婉玉有话要和您说。”
婉玉有气无力地说道:“老爷,儿媳求您了,把秀花、秀英给放了吧!”
“不行,如果放了她们,我这家法今后还如何执行?”
“爹,家法说得很清楚,有府内杀人者方可沉江,现在她们并没有杀死儿媳,何以触犯这条家规?”
老爷眼一瞪说:“咋说没有触犯这条家规,我的孙子都已经不见了!”
“爹,这事您别太记心上了,孙子不见了,儿媳还可以再生嘛。可这一沉江,两条大活人就不见了呀。到那时,您的秉章没有了媳妇。虽然您可以再给秉章找,可秉章能中意吗?爹,家法一执行,您儿媳可就落得一个蛇蝎心肠的罪名了,丫环婆子家丁都会传言,卢婉玉为了突出她自己的美貌,利用四个月的胎儿杀死了两个美如天仙的侄媳妇,儿媳今后还咋在府上待?爹还不如连儿媳一起沉江得了。”婉玉说着说着哭起来。
这时候江面上波光粼粼,白云深处送来股股轻风,捎带着一股潮湿的热,将台杆的旗子鼓得哗啦啦地响。老爷连忙为婉玉遮了一下包头布,拍拍婉玉的肩膀。
“难得孩子一片善心,爹答应你。”他对婉玉说完转向朴作修,“不过死罪饶过,活罪难免。管家,将这俩孽障卸去大石,各打五十军棍。”
家丁将于秀花、于秀英身上的大石卸去,拖到石台上按倒了。两个体壮的婆子过来,抡起手中的黑红木棍噼噼啪啪地打起来。于秀英被打得吱哇乱叫,而于秀花咬紧牙关,运足内气于臀下,然后对着婉玉说:“婉玉三婶,谢您救命之恩,侄媳今儿个用这五十棍子给三婶赔罪了。”
然而于秀英的话却是另一味道:“死尚老头子,你今天打我,总有一天我会屠戮你全家的!”
好一对美人,好一对姐妹,今天的反差咋就这么大呢?难道于秀花回头是岸了?老爷鄙夷地一笑,走下台去,竟然忽视了于秀英言语里的血腥味。
于秀花、于秀英两姐妹被抬回诏月堂自己的房间。府上的郎中李大夫用剪刀剪开于秀花、于秀英的衣裤,让大少奶奶舀了一盆清水为她们洗伤口,然后检查一下伤势说,于秀英的骨盆给折了。老爷也感到实施的家法有些儿过,这五十军棍是大老爷们所受的刑罚,娇小的女孩子何以受得?但事已至此,只有找大夫好好诊治,三少爷从城里请来四五个骨科大夫为于秀英正骨,把于秀英折腾得几死几活才算罢休。大夫固定好夹板,上好了创伤药,吩咐大少奶奶好生照料病人,且不可乱闪乱动。老爷也不断让婆子送来人参、燕窝和鹿血等滋补佳品,算是对自己失误的一种补偿。大少奶奶尽心尽力,每日里给儿媳换药洗伤口,然后轻轻盖上一层薄棉布。这样的温柔极大地感染了于秀花,于秀花竟然抓着大少奶奶的手哭起来:“娘,是我错了,以后我一定会好好地做您儿媳。”
“闺女,有你这话,娘守在这里伺候你姐俩一年都值。”
大少奶奶心里有说不出的乐。她感到于秀英身上的衣裳不对味儿,一股经血的血腥味,便对于秀花说:“秀花,天气热,娘给你们把衣服脱了,免得伤口感染。”她先把于秀花脱了个一丝不挂,又过去扒于秀英的衣服时,被于秀英一拳打坐在地上。于秀英杏目圆睁道:“我可不是我姐,能被你小恩小惠给唬住。你想要做什么,姑奶奶心里一清二楚。告诉你,少在我姐俩身上打主意,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大少奶奶从地上爬起来,恨得直咬牙槽骨,照着于秀英的屁股捅了一指头,于秀英一声惨叫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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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门大院 第十章(3)
于秀花趴在炕上求大少奶奶:“娘,你别这样折磨妹妹好不好,妹妹就是这号人,娘就不能担待担待?”
“告诉你,你姐俩少在我面前唱黑白双煞,我赖桂芝就是再浑,也看得出你姐俩那点儿弯弯肠子!”大少奶奶又把火烧到了于秀花身上。
于秀花忍住痛欠起身来,竟然跪到了大少奶奶面前:“娘不要生气,秀花今儿个说的是真心话,等伤好以后,秀花一定要做个好媳妇。对于妹妹,秀花会好好劝导的。”
“哎呀,你起来干啥?我这不是被你妹妹气的了。”大少奶奶心又软下来,连忙搀扶于秀花躺下,帮助擦拭于秀花额头上的汗。说实话,她打心眼里喜欢上了这个能说软话的姑娘。
就这样,两个丫环端屎端尿,大少奶奶洗伤换药地伺候了十来天,于秀英竟也止住哭骂,面露善相地说起软话来了。大少奶奶满面春色,与姐妹俩唠起了家常话。于秀花便问:“娘,春上那阵儿,妹妹吓唬婉玉婶婶说要毒死咱全家的话婶婶是咋告诉您的?”
“那哪是她告诉的,当时我就在咱这房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