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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可能是从小生在皇室的缘故,骨子里还是有那么几分的儒雅之气。
整一壶酒下肚,阿里木的脸上染上一层红晕,对面的璃月却一点事都没有,两个孩子在怜儿的陪伴下已经沉沉睡去。
“有好酒喝,都不叫上我!”西门霜华突然掀帘而入,被那群漠北野汉子缠了那么久,还不见这小子从璃月的营帐里也来,他顿时就坐不住了。
“时间不早了,你们两个都去休息吧。”璃月站起身来,下逐客令。
阿里木的目光不善的扫了西门霜华一眼,而西门霜华回复他的,却是更深的轻蔑,连正眼都没瞧他一眼。
“少君请!”
西门霜华眉宇轻蹙,哪里跳也来的毛头小子,也敢对他这么嚣张。
“你们两个,要是看着不顺眼,滚出去打一架,别在这碍眼!”璃月朝两人吼了一声。
谁知,那两道身影顿时冲了出去,然而,璃月还没有走到床前,西门霜华便转了回来。
璃月眼角抽了抽,就算是阿里木再不济,也不可能连西门霜华一招都接不住吧。终于,营外传来一阵闷哼。
“我没给他机会出招。”西门霜华解释道,通常,你看不惯一个人,又不能伤他的时候,只能让他尝尝痛的滋味,所以,他一动手,就攻了下三路。
璃月指了指营帐外,示意西门霜华,他该出去了。
☆、第一二三章:雪山之巅
西天门霜华却突然走向一旁的地毯上,火炉烧得正旺,姿态优雅的卧在那张纯白地毯上,火光闪烁着,在他的脸上跳跃,越发显得妖魅,只见他眉宇一挑,无辜的盯着璃月。
“你怎么还不睡?”
一侧,传来卡卡的的骨节声,“你在这,我能睡得着吗?”
“我要在这里保护你们的安全。”那个“们”字,一听就是他临时加上去的,反而他倒先支着一只胳膊闭上双眼,反正就是一只赖皮狗的模样,没脸没皮。
“你觉不觉得,你在这里很碍眼?”璃月两手抱胸,看着西门霜华问道。
西门霜华想了想,“这样就行了。”华袖一挥,顿时消失在璃月面前。
璃月的眼角忍不住抽了抽,虽然看不到他的人,可是他明明在原地一动未动,这就叫,眼不见,心不烦么?!
无奈的抽回目光,既然他不走,也就随他去吧。连日来的疲惫已经让璃月困的眼皮沉重索性靠着两个孩子,合衣而睡。
有西门霜华在也好,最起码,她不用睡着都还不敢放松。
阿里木吃痛的从地上爬起来,久久之后,才稳住身形,那一招,差点让他断子绝孙!西门霜华,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听着里面再也任何动静,那个妖里妖气的男人就这样在璃月的营帐里过夜了?!好一个西门霜华,如果是他突然出现,今天晚上守在里面的人应该是他阿里木!
呼呼的北风刮的脸上生疼,阿里木直起身子,他突然发现碍眼的人还真多!
夜深了,呼呼的北风在漠北的荒原肆虐,所过之处,带着一阵凌厉的哨声。营帐外,一些巡逻的士兵纷纷搓着手,全身僵硬,虽然,他们已经习惯了这种气候,可是一到漠北的冬日,还是阴冷难耐,每人身上,都挂着一个装满酒的酒馕。只有这烈酒,才能使僵硬的身子带来一丝温热。
“薛统领,喝两口吧,暖暖身子。”一旁的侍卫朝直来的薛二喊了一声。
“好咧,这天真冷的邪门,估计漠北的第一场雪也要来了!”值夜是薛二自己提出来的,只是单纯的想为璃月做点什么。
一个黑影迅速的穿梭在各个营帐之间,守夜的侍卫严密的巡逻着,那道身影太过迅速,轻而易举的便躲过所有的防卫,朝着璃月的主帐缓缓靠近。
“我刚刚好你看到一个黑影一闪而过。”
“哪有什么黑影啊,是风吹火堆照映出来的吧。”
薛二将酒囊扔给一两个守夜的侍卫,大步朝前而去,如今的情况,可是一丝的风吹草动都不能放过,绕着营帐朝前而去,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之处,主帐就在眼前,突然见到眼前有一个人影。
“谁?”薛儿身形一跃,朝那袭去,一招攻去,却发现竟然是阿里木,“大,大王!”
“你在这干什么?”阿里木沉声问道。
“值夜,属下不太放心,所以便出来看看,刚刚好像有一个黑影一闪而过,所以,我便追了过来。”
“哪有什么黑影,这里有本王守着,你下去吧。”阿里木吩咐道。
“是。”薛儿没有多想,拱手退了下去。
阿里木转身,营帐后钻出来一个孩子的身影,看着近在咫尺的主帐,那道目光如同淬了毒一般,突然,背后一沉,那道身影顿时不受控制的朝帐内飞去。
那个瘦小的身影倒在地上,还没有起身,却被阿里木一脚踩了上去。
“黑儒,不要挑战我的耐性。”
“阿里木,你别太嚣张!”
“嚣张?我现在杀了你,都不觉得嚣张。”阿里木目光一沉,闪过一丝阴狠。
黑儒顿时禁声,若不是他的筋骨全断,又怎么可能被一个毛头小子欺辱成这般模样,这一切,都是拜宗政无忧所赐!还有那些牢狱里生不如死的每一天,他发誓,只要还活着,就一定要让宗政无忧死无葬身之地!
“你恨宗政无忧,我也不喜欢他,你以为,到了千年雪山,他就一定能醒过来吗?”
“你的意思是?”黑儒一阵吃惊,要比起狠来,阿里木绝不逊色。
阿里木拉起地上的黑儒,寸寸贴紧他的耳侧,“你不是说,只要杀了宗政无忧,你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吗?”
腹间一阵冰冷袭来,黑儒明白过来时,已经晚了。
“阿里木,你!”
“我怎么了?我会替你报仇的。”阿里木用力的挑,黑儒的身子顿时从营帐内飞了出去。
这一阵重击,惊动了巡逻的侍卫,阿里木飞身而致,又是一阵重击,黑儒的身子飞撞到主帐上,只见一道艳色的身影突然而至,西门霜华来时,那个众人眼里的牧羊孩子已经失去气息。
璃月随后而至,这个孩子的行动看起来有点怪异,没想到,那两只胳膊跟本就断,俯下身来,那孩子的手筋被人挑断,但已经是旧伤,抬眸,望着不远处的阿里木。
她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阿里木上前,朝那个孩子的耳迹探去,顺着耳迹,撕下一张人皮面具,只见那张纯真的孩童的人皮面具下,是一张布满皱纹的脸,而且还带着伤,那模样,让人心中一悸。
璃月终于想起来,为什么她觉得这个孩子的身影有点熟悉了,这个人,就是她来到大夏朝第一个元宵节那晚,偷袭她的那个人!
“是他!”轻鸿一惊,明明让她盯着人,没想到,人都跑到主帐来了,她还没发觉,真是失职!
“薛二说有个黑景,我当时还没有在意,没想到就发现了他,一试之下,果然不个普通的孩子。”阿里木沉声说道。
“带下去吧!”璃月站起身来,朝一旁的众人说道,转身回到帐内,心中却冒出一个想法,这个侏儒,只是来找她和宗政无忧寻仇那么简单吗?
西门霜华双手抱胸,目光朝阿里木淡淡的瞄了一眼。
等众人走后,阿里木这才转身,遥望着远处冒出白白的山尖的千年雪山,嘴角带着一丝阴冷的笑意。一回到营帐中,便见到一人坐在他的位置上。
“宫主。”阿里木吃惊的唤了一声。
“我不需要你解释什么,人杀了就杀了,反正黑河的势力早就为你所用,黑儒留着也多余。”那人缓缓转过身来,一身黑色的斗篷看不到真实面目。但是那道身影浑身上下透露的死亡气息让阿里木每见一次,都心惊胆寒。
平生第一次,那种毁灭的气息与他如此之近。
“多谢宫主,我也是为了博取她的信任。”阿里木轻声说道。
突然,那黑袍之中传来一阵寒意,一根金色的玉兰花权杖缓缓的伸了出来,阿里木身形未动,直到那个权杖抬起他下巴。
“你不觉得,这样很多此一举吗?”
阿里木心中一沉,论实力,他比不上花纤陌,到现在为止,他甚至连花纤陌的尊容都没有见过。最让他心悸的地方还是,他的一举一动,似乎出逃不过花纤陌双眼。
“说说你的打算。”花纤陌的声音突然带了几分柔和,这一次,他挑的人,总算没让他失望,不过,也让他很不喜欢。
阿里木唇形微动,如实的将他的计划说了出来,只见金色的玉兰花权杖缓缓的收了回去,那种压抑的感觉顿时减轻不少。
“好主意。”花纤陌赞扬了一声,身形一转,顿时消失在阿里木的面前。
阿里木吐了一口气,什么叫螳螂扑蝉,黄雀在后,他算是体会到了,目光闪烁了几下,最终染上一丝狠厉。
呼啸了一夜的北风在破晓之时戛然而止,阴霾的苍穹仿佛不堪乌云的重负要压下来一般,漠北军五更天便起起拔营,天色亮时,已经全军整顿,随时可以出发。
璃月从主帐里走了出来,感觉脖间一凉,抬头望去,天空竟然扬扬洒洒的飘起雪来。
“这就是雪吗?”凤凰伸出小手,接住一片雪花。
“凤凰你看,雪好漂亮啊!”两个孩子从小便生长在璃国,从来都没有见过下雪是什么样子,此时,正兴奋的看着这个奇妙的世界,
刚刚还零星飘着的雪花突然大了起来,扑簌扑簌的下着,才短短时间,草原上竟然染了一层雪白。
“璃月。”舍敏在璃月身后唤了一声,至从阿里木接任漠北之王后,璃月便将这些曾经称兄道弟的漠北汉子们直接称呼她的名讳,虽然这些汉子扭捏了好久,但也总算能叫得出口了。
“这可是今年漠北的第一场雪,这一下起来,可就是几天几夜不会停的。”舍敏担忧的看了一眼天色,距离雪山还有八百余里,怕只怕雪路难行,不太好走。
璃月抬眸,在漠北呆过一段时间的她,又何尝不知道漠北的鬼天气!
“雪越积越深,就越寸步难行。”舍敏满脸担忧的提醒。
阿里木缓步上前,“姐,两万多将士,光是晚上安营都要耗费许多时间,挑些精兵,趁积雪未深,加快速度,尽快到达雪山脚下。”
“大王言之有理。”舍敏点点头,他其实也正是这个意思。
璃月看着阿里木,点了点头。
“舍敏将军,你尽快去挑出一批精士,马上起程。”阿里木转身朝舍敏交待道。
“是!”
不到一柱香的时间,舍敏身后的两百精兵已经整装待发,莫耿,老大三兄弟,薛儿,铁汉,憨子,一个个站在马前,朝璃月咧开嘴笑着。
两百余漠北军三千黑羽这齐齐扬鞭,朝茫茫的漠北荒原而去。
璃月坐在马上车,生怕车内的颠簸让宗政无忧不适,不由自主的将那个冰冷身子环在怀里,用自己的身体减少一些动荡。
“无忧,马上就到雪山了。”璃月靠在宗政无忧的身侧轻声呢喃,一路上,未作停歇,终于在两日之后,到达雪山之下。
璃月跳下马车,只见眼前高耸的山脉全都被积雪覆盖,只剩山脚下,有一些枯黄的树林与杂草,抬头往山顶望去,这两天未停的暴雪又给雪山盖上了一层厚厚的雪被。
黑羽军与漠北军的已经在了一个个雪人,下了马儿,不断的跺着脚,抖落身上已经凝结成冰的积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