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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当这是一件超级难堪的羞辱,搞不好会让他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想到这里,司徒菁决定不再提起这件事,这种事忘了也罢。
“你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银发男人沉默片刻。
“请你送我到温渥思公园就好了。”
澳洲主要通行英语,但这里的英语却有其独特的腔调和特殊俚语,其中有些甚至被简化到外国人无法辨认的程度,所以说是英语,不如说是澳洲语,两者相通,但听起来很明显的就是不同。
司徒菁说的就是澳洲语,而银发男人说的是标准美语,所以司徒菁猜想他是倒楣的观光客,想来澳洲观光却差点被剥光。
希望他不会以为澳洲人都这么差劲。
她暗忖,然后不安地空出右手来扶了一下眼镜,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还有什么不太对劲。
是身边的人太安静?
还是因为她感觉得到他一直在盯着她看?
她不自觉地又扶了扶眼镜,“我叫司徒菁,华裔移民,你呢?”为了赶走不安,只好没话找话说。
银发男人又沉默了会儿。
“亚米尔。”
“美国来的?”
“……唔!”停了一下,他反问,“这车子是你的?”
“不是,我的车子进厂保养了。我的同学在中古车行打工,这是里头要卖的中古车之一,因为老板到墨尔本看赛马去了,所以她就偷偷把车子借给我两天,这可不能让老板知道,否则下学期她就别想在那儿打工了。”
“什么时候要还?”
“明天她会帮我把保养的车子开回来,然后拿回去这辆车子。”
“明天吗?”亚米尔低低吁了口气。“还好。”
“什么还好?”
“没什么。”亚米尔疲惫地说。“我有点累,想稍微眯一下眼可以吗?”
“可以啊!你尽管睡,到了我会叫你的。”即便是男人,这种事也是很辛苦的经历,特别是他看上去那么瘦削纤细,难怪他会累。
然而,当车子即将到达温渥思公园前,在某个十字路口因为红灯而停下来,她正想乘机叫醒亚米尔,转过头去见他睡得好熟,不禁迟疑了一下,眼角不经意往下一瞥,骤然一声惊喘。
“上帝!”
难怪他会累,难怪她会因为觉得有什么不对劲而不安,原来他受伤了!但由于他穿的是黑色长裤所以看不出来,直至血迹渗透出来沾到椅垫上,虽然不是很多,不过已经够显眼了。
她立刻转动方向盘回往瑞斯特公园方向而去。
好久没睡得这么舒服了!
亚米尔心想,徐缓地睁开眼来,望见装潢典雅的天花板,轻轻一怔,清秀的眉微微蹙起,又想:奇怪,这是哪里?
然后,他听到一个声音,就在床畔。
“嗯嗯,有趣、有趣,实在非常有趣!”
诧异的视线循声移过去,于是他看见了那个救了他的女人,她就坐在床边,而且正盯住他下面看得津津有味,还像只啄木鸟似的点头点个不停,他不由得心头一沉,忙扯来被单遮掩住一丝不挂的自己,并惊恐又愤怒地低吼。
“你想干什么?”
“嗄?啊!”司徒菁一惊,侧过眼来,忙扯出歉然的笑,并习惯性地顶了一下眼镜。“抱歉、抱歉,请别误会,不是我也想强暴你,是你伤在那里,不脱掉裤子就无法疗伤,所以我只好帮你脱下裤子……呃……”
她有点尴尬地又扶了一下眼镜。“缝了十一针喔!不过你放心,虽然我不是医生,可是我爸妈和哥哥嫂嫂都是医生,从小到大在听诊器和针筒之间长大,多少也会一点了。”
他挺身坐起来,“你……”眼神依然盈满警戒。
“不过,我能不能请问一下……”没给他说话的机会,司徒菁突然又回复一脸兴奋的表情,不自觉地起身弯腰用手扶住床沿,兴致勃勃地趋近他,迫不及待得差点贴到他身上去。“你“那个”来过了吗?嗯?来过了吗?”
亚米尔连忙用被单裹紧自己的身躯,并往床垫另一边逃去,离她远远的。
“你到底想干什么?”
见他一副戒慎防备的模样,司徒菁这才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忙又退回去。
搞不好她看起来比那三个要强暴他的男人更恐怖!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是生物系的学生,所以对这种事很好奇,过去我是听说过有像你这种人的存在,但没亲眼见识过,没想到今天居然能亲眼见到,所以……”她无意识地又推了一下眼镜,咧出尴尬的傻笑。
“哈哈,有点兴奋过度、兴奋过度。”
生物系的学生?
亚米尔惊讶又意外地上下打量她。难不成她以为他是……
“可是老实说,我真的很想知道你这种现象究竟是生物退化的结果,或是进化的演变?嗯……”司徒菁认真地点点头。“我以为是退化的结果,不过想想也不太正确,因为人类从来不曾有过这种阶段,只有昆虫才有……”
她扶着下巴沉吟,“但若说是进化的演变,为何不是集体演变,而是单一演变呢?”摇摇头,继续自问自答又自己否决自己。
“或者是灵长类动物在演化成人类之前曾经有过那种阶段?唔……的确很有可能,不过好像没有发现过这种化石……还是说只是单纯的突变?嗯嗯……这也不是不可能,可是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为什么……”
果然!
眼见她自顾自的在那边叽哩咕噜喃喃自语,一副陶醉其中的白痴样,亚米尔不由得啼笑皆非地不知是该生气或庆幸才好。这不是他第一次不小心暴露自己身体上的异常被其他人知道,却是头一回碰见如此奇特的反应。
她不是惊恐,也不是嫌恶,更非不怀好意的别有企图,竟然是感兴趣,而且是纯粹因学术方面的感兴趣……
慢着,她不会是想把他关起来研究他,最后解剖他吧?
“妳究竟打算如何?把我关起来吗?”
“……所以才会有这种异常的个别变……呃?关起来?谁关谁?啊!”自言自语得正精采,听他一说,司徒菁不禁大大一怔,继而惶恐地双手乱摇。“不不不,我怎么可能会把你关起来,拜托,你是人,又不是动物,怎么可以关起来呢?请不要诬赖我的人格好不好?”
骤而停住,放下手,尴尬的笑了一下,“呃,我只是想……”偷觑他一眼。“如果你同意的话,能不能让我做点研究呢?”
亚米尔面无表情地摇摇头。“我没有兴趣把自己摊开来让所有人欣赏!”
“不不不,你误会了!”司徒菁再一次双手乱摇。“我只是想做研究,很纯粹的“想知道答案”而已,并没有打算公开,你知道,就像数学家解方程式,他只是想解出答案,然后恍然大悟地说:原来是这么算的,或者是:太好了,我终于解出答案来了!
“只不过是这样而已,并不是想要表现他有多厉害,或者是想在解出答案的过程中再发现什么新的数学理论。这样你明白吗?”她很诚恳,很急切的想要让他明白她的用意。“真的,我只是“想知道答案”而已!”
眉宇依然紧蹙,亚米尔仍是满脸戒备地凝眼注视着她,不吭声。
司徒菁急了。“我发誓,任何事我都会先经过你的同意才进行,还可以提供食宿,提供你最舒适的生活,提供你想要的一切;而且……而且……啊!对了,给你薪水,你想要多少随便你说;然后……然后……我也发誓绝不会让任何人知道你的事;还有……啊!太啰唆了,反正条件随便你开,我都答应,这样可以吗?”
亚米尔又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
“既然你没有其他企图,现在又还只是个学生,这么急干什么?”
“啊,这个嘛!怎么说呢?”司徒菁咬住下唇沉吟,无意识地把眼镜戴正。“你说的也没错啦!这样或许是真的太急了,现在我只是生物系学生,学的都是早已有答案的知识,这也是我身为学生的本分。但是……”
她露出腼腆的笑。
“我上大学三年,现在已经要修博士学位了,但这并不表示说我是个天才,不,我不是,而是我太沉迷于探讨生物学领域上的知识,我的同学都说我是走火入魔了,生活中除了做研究之外,再也容纳不下其他,我几乎把所有的时间都放在这里头,所以才会一年就修完一、二年级的课程,第二年修完三、四年级的课程,第三年拿到硕士证书、文凭和学位。你瞧……”
不好意思地搔搔脖子,她的笑更添加了一份赧然。
“我是真的很喜欢探讨关于生物科学上的问题,喜欢找出答案时的那种:啊,原来是这样啊!的喜悦,就算大家都说我太沉迷了,可是只要我自己能乐于其中,这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原来你是修博士学位的学生。”亚米尔喃喃道。
“总之,我就是很喜欢做研究,非常单纯的只是想找出答案而已,你能明白吗?不过我也不会勉强你,毕竟这是很私人的问题,我只希望你能稍微考虑一下,好吗?”
镜片后的眼眸闪耀着渴望的光芒,司徒菁期待地瞅定他,仿佛饥渴了三天三夜的饿死鬼盯住一份又嫩又多汁的牛排似的,让人鸡皮疙瘩全体立正站好。
紧紧注视着她,好像在研判她似的,亚米尔又静默了好半晌。
“好,我会考虑,不过我希望你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我在你这里。”
“没问题!没问题!”司徒菁兴奋地一蹦半天高。“那你就在这儿好好休养,你不但受伤了,而且好像饿了很久没吃东西是吗?你等等,我立刻去准备一份龙虾海鲜拼盘来给你……啊!你吃袋鼠肉吗?不吃啊!那……鱼排好了,不过味道不能太浓,对你的胃不好,最好是……”
她好像很喜欢叽哩咕噜自言自语。
亚米尔心想,望住司徒菁喃喃自语地离开房间,不知为何,他隐约有种特别的预感──
他的生命将会改变在她手里!
在司徒菁眼里,亚米尔的伤势确实相当严重,臀部侧边被(奇*书*网^。^整*理*提*供)尖锐的石头割裂了一道又深又长的伤口,都见到骨头了,但对亚米尔本身来讲,这只是小伤,甚至不用包扎、不用缝针,只要给他两天时间,伤势就会自动痊愈。
所以,要说他是在司徒菁这里养伤,不如说他是暂时躲在这里,在这期间,司徒菁继续去上完这学期最后几天的课,接下来便是为期三个月的暑假。
趁她不在,亚米尔在屋里各处溜达,猜想她的家境必然相当富裕,居然能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除去一楼的客、餐厅,厨房、书房、起居室等,还有二楼四间大套房和四间普通房,最惊人的是三楼整层楼都是设备最先进完善的各种生物实验室。
清扫厨妇三天来打扫一次并补充日用品和最基本的食物,除此之外,全然没有其他人来找过她,甚至连电话也几乎没响过半次。
也许这里会是他最安全,也最舒适的躲藏处。
亚米尔暗忖,只要他能确定她的研究动机确实如她自己所说的那么单纯,而这一点,他在六天之后就几乎可以确定了。
第一天──
他下楼想找东西吃,却见她已经在厨房里忙着替他准备早餐。
“啊,你下来啦!下来是没关系啦!但是动作千万不要太剧烈,免得缝线绷开了。”司徒菁边说边示意他在早餐台旁坐下。“果汁、花生酱土司和培根炒蛋可以吗?”
“可以,谢谢。”
不到一分钟后,他就发现他的谢谢说得太早了,因为司徒菁一打下蛋后,就像突然间睡着了似的一动也不动地盯住碗里发呆。
“怎么了?”等得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