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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说明事实。如果你要的是这样的生活,为什么要结婚?”
“孩子——你忘了我要南南?”
“我曾答应让他跟着你。”文若莲说。
“我们也同意要给孩子正常的生活环境。”
“你认为这样的生活就是正常吗?孩子还小,但他总会长大,我们不能永远这么过日子。”
曲南星不耐地甩头。
“老天!你到底想怎么样?说重点好不好?”
文若莲苦笑了笑。
“我太奢求了吗?你对我——当真只剩下恨了?”
“说这些做什么?我想听的是重点。”
“重点?重点是我有心你无意。我好想好想挽救这濒临破裂的婚姻;你却没有配合的意愿。”文若莲深深凝视他。“实在无法想像我们之间曾经默契那么好,没有约束,没有承诺;你对我虽然看似淡漠却始终不乏关心。就是那种不善表达的温柔让我不顾一切生下孩子。”
“现在,是时间无情还是人太善变,不管我如何努力,却只能从你身上感觉到疏离与憎恶,再没有任何爱意了。”
“告诉我好不好?说出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高兴,让你开心,我会照做的,为了改善我们目前僵持的关系,我一定会很努力去做到。”
“……”
“求求你说说话,不要这么不耐烦——”
“我没有不耐烦。”曲南星说话了,他的态度的确称不上有耐心。
“可是——你就这么板着脸什么也不说——”文若莲似又回到她娇弱的本来面目。
曲南星叹口气,抓抓头发。
“你要我说什么?我并不觉得这样的生活有什么不对,又有哪里需要改变。”
文若莲不可置信地看他。
“你——你是当真的吗?竟说这样的生活很好,不需要任何改变!我——”
眼泪不晓得为什么会在这时候溢出她的眼眶,曲南星见了双眉一紧。
“你这是干什么?”说完抽了张面纸递给她。
文若莲用力推开了他的手。
“哭也不行吗?你伤我这么深还不许我哭?”她啜泣。
“哭有什么用?只会让我更心烦而已。”这话有奇QīsuU。сom书部份是事实。
文若莲很少在他面前哭,每回哭也只是吸吸鼻子掉眼泪,却总能让他心乱如麻,手足无措,最后在不舍和心软的情绪下妥协。
“有话就说,别哭了好不好?”曲南星又一次请求,并试着让声音显得柔和点。
“该说的我都说了,是你存心让我难过。”她的眼泪扑簌不断。
曲南星闭上眼睛。
“我最怕你哭,又怎么会存心让你难过?”
“怎么不会?反正你恨死我了。”
“我不恨你。”
“不!”文若莲喊著:“你恨我,因为我瞒着你生下孩子,还带他躲着你,你要报复,所以先跟我结婚,把我搁在家里,用这种刻意的忽略和不理不睬的态度来折磨我——”
“冷静点——”
“我怎么冷静得下来?”文若莲含泪的笑看起来分外凄凉。“这辈子就爱你一个人了,奈何你怎么也无法爱我。好不容易结了婚,却发现连以前维系着两人关系的那一点点肉体吸引力都不复可见。你不再想要我了对不对?你甚至受不了天天看见我——”
“不是这样。”曲南星不耐地说。
“我不在意我们是不是能每天见面,”文若莲急切切道:“只要你试着把我当——当一个朋友,跟我分享你的喜怒哀乐,就够了。就算你一个星期只回家一天,就算你对我无法产生任何欲望——”
“我说过不是这样——”
“——都没关系,只要别躲着我,别把我当陌生人,我会像以前—样在家里等你,什么也不会多问,什么也不会——”
“你说够了没有?”曲南星咬着牙,并大步跨向前抓住她的肩用力摇晃。
曲南星吼着:
“女人!我说过我不想要你吗?你又知道些什么?我在办公室里怎么跟欲望搏斗你知道吗?这种天气冲冷水是什么滋味你知道吗?我不要你?我不要你为什么不睡大床要睡办公室的沙发?我不要你干嘛还跟自己过不去?你——你根本——”
他仿佛再也说不下去了,心里的话被逼出让他觉得颜面尽失。
她真该死!又哭又笑地要得他理智尽失,把自己的弱点整个暴露出来。无法完全消除对她的欲念已经够叫他懊恼的了,今天被她这么一搞岂不是败得更为彻底?
这全是她的错,该她一个人偿还。
积压多日的渴望和此时的愤怒不可遏止地爆发了,文若莲那张布满泪水的脸及满是震惊的双眼也阻止不了他饥渴的欲念。
他的唇猛地覆上她的,恣意地在她微微颤抖的双唇上摩擦、吸吮,尽情发泄累积数日的挫折感。
文若莲原本因他的粗暴而退缩,但想起他刚才的—番话又忍不住深情相迎;如果可能,她愿意用一切换取他说一句依然渴望她的话。
曲南星对她的反应先是感觉讶异,继而低吟一声改以较轻柔的动作亲吻她。
他们像鱼儿渴求水,绿树寻求阳光般地需索着对方,搜寻著几乎遗忘的美妙感受,直到喘息不已才离开彼此的唇。
文若莲流泪抱住他。
“我爱你,无法形容地爱你,虽然你只是在肉体上需要我,但已经让我觉得好满足。别再躲我了好不奸?我本来就属于你,你要我就来找我,别丢下我—个人——”
曲南星突然低头吻上她的唇,打断她的话,在一声轻叹之后抱起她往楼上走去。
看著裸着—大片背趴睡在大床上的曲南星,文若莲感觉脸上—阵臊热,连忙定了定神不敢再想昨夜那缠绵悱恻的—幕幕。
把早点摆放在桌上,她坐在床缘轻推那宽阔结实的肩说:
“起来吃早餐了,上班时间快到了啊!”她柔声说。
曲南星翻身伸了个懒腰,睁开眼睛看著文若莲良久,似乎很难相信她真的就在眼前。
“几点了?”他终于开口问。
“八点多。”她被他看得心慌,脸也不自觉红了。“太晚了是不是?我该先叫醒你再做早餐的,只是——我想你昨天那么累——”
天!她说到哪里去了?
看见曲南星那带笑的眼神,文若莲羞得简直想当场挖个地洞把自己藏起来。
她强自镇定地轻咳了咳。
“我替你煎了肉片还有蛋,牛奶也泡好了,你快起来梳洗一下——哎呀!你干什么——”文若莲一声惊呼,原来是曲南星将她拉倒在床上。
“别再闹了,上班会迟到的。”她边挡着他伸过来的双手边娇嗔道。
曲南星亲吻她纤细的颈子。
“公司是我的,几点上班也由我决定。”
“别这样,我得去接南南回来,已经麻烦秋子一个晚上了,她也得上班啊!”文若莲犹在挣扎。
“我也准叶秋一天假,可以了吧?”
“大白天的——”她娇羞地躲着他的手。
“你说想要就告诉你的,我要你,现在就要。”
文若莲再也无话可说,任他将她带人心醉神迷的情欲高峰。
如果文若莲指望那一夜能完全消弭她和曲南星之间的僵持局面,那可就真要失望了。肉体的亲近是拉近了他们两个,但离文若莲的期望却还有那么大的—段距离,这实在是她所想像不到的。
曲南星不再夜宿他处,除非公事忙碌,否则都在固定时间回家吃饭、陪孩子、并找—些话题跟她聊,他果然做到她所要求的。
文若莲没有感受到太大的喜悦,不是她贪求无厌,而是曲南星对她抱持的保留态度并没有随着他们的新关系而改变。
几乎每一个夜晚他们都抛开一切沉溺在肉欲之中;可是天一亮,人一醒来,他就面无表情,待她有如陌生人般疏离。
本以为踏出了新的一步,文若莲发现自己不过是又走进另一个死胡同。该说的早已说完,该做的也全做了,究竟是哪里不对,为什么情况还是这样?
“太大!南南醒了,你要不要抱抱他?”佣人在楼上喊着。
文若莲撇开思绪,笑道:
“好!我就来。”
一起身,不知为什么竟觉一阵晕眩,还有点反胃,这种情况对她来说并不陌生,跟怀南南的时候一模一样。
文若莲既兴奋又紧张,她很希望南南真要有弟弟妹妹了,又担心只是空欢喜一场。
啊!去—趟医院就清楚了嘛!慌什么呢?
决定之后她一刻也无法再等,正想回楼上换套衣服上医院,电话铃响了。
她一边告诉自己别表现得太明显一边拿起话筒:
“喂!曲公馆。”
“是我。”曲南星的声音传来。
“啊——打电话回来有事吗?”不能说,文若莲警告自己,没确定之前—句话也不能透露。
“让佣人多准备一些菜,晚上龙威和秋子要到我们家吃饭,说有事情宣布。”
“真的?—定是他们结婚的事。”她很开心,并决定待会就去医院,说不定她也有件喜事可以说出来跟他们分享。“我会准备好的,还会买瓶香槟备用。”她笑著说。
“还不知道是什么事呢!”
“百分之一百二十是我猜的那件事。”
“让佣人去忙,你别太累。”
“我知道。”她甜蜜地笑。
文若莲刚跑进浴室干呕了一场,弄得胃难过极了,可是她一点也不在意,毕竟怀孕的喜悦足以支持她撑过所有的不适。
感谢老天给了她第二个孩子,如果南南不能完全消除他们夫妻两人间的隔阂,她相信肚子里这个一定可以做到。
看看时间他们应该就要到了,她抱著南南到厨房看晚餐准备得怎么样;就在一切差不多都妥当了,前头也传来叶秋呼唤干儿子的声音。
文若莲抱着儿子迎向他们。
“回来了!”她笑着。
“打扰了。”龙威点头致意。
一把接过南南的叶秋说:
“哎呀!又不是不熟,这么客套干什么?——你说是不是啊,总裁?”
曲南星淡然一笑,转头对文若莲说:
“晚餐都好了吗?”
“差不多了。”她答。
“那就先吃饭吧!有什么天大的事也得等吃过饭再说。”
于是一群人移驾餐厅,边吃,佣人还边上菜。龙威和叶秋吃得津津有味,甚至曲南星也比平日多吃了些;倒是文若莲口味改变,平常爱吃的东西,这会儿看了只觉得恶心,所以随便吃了几口就搁下碗逗弄起坐在学步车里的南南。
“不舒服吗?怎么吃这么少?”曲南星皱着眉问。
文若莲微笑搪塞道:
“可能刚才暍了牛奶,不觉得饿。”
“你吃这么少—会儿又饿了。”
“饿了再吃啊!”
晚餐结束,四个人到客厅吃水果,龙威和叶秋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的,最后是龙威清了清喉咙说出他们即将结婚的消息。
曲南星和文若莲自然是诚心恭喜他们,文若莲并问起龙威他妹妹的事:
“我听秋子提过龙雁的事。她现在还好吧?”
“说要出去散散心。”龙威说:“她还算坚强,应该没事。”
“时间终会治疗一切的。”
“但愿如此。”龙威笑笑,道:“谢谢你这么关心她,有机会希望能介绍你们认识。”
文若莲正想找个适当的时机说出怀孕的事,南南却开始吵闹起来,她只好抱起儿子。
“他想睡了,我上去哄哄他。”
“让佣人陪他吧!”曲南星说。
“不行!他这个时候最难缠了,非得我才哄得住。你们坐一会儿,我哄他睡了马上下来。不许走哦!我还有话要说。”她笑著抱南南上楼去。
曲南星和龙威、叶秋三人在客厅里天南地北地聊着,多半是叶秋在说,两个大男人在听,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