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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龙诀-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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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

“哇——龙、龙老大,他欺负我——”

“娃娃……”宝春急著想安慰她,却找不到合适词汇。

“既然会在我们面前大胆宣言,怎么没勇气说给龙步云听?!光在那边又哭又嚷的就有用吗?龙步云又听不见。”皇甫冷哼。

“哇——”

“相公,你少说两句啦!”宝春将用来擦拭皇甫银发的毛巾整个包住他的俊脸,阻止他再恶言相向。

“哇——”娃娃仍在哭。

好,叫他少说两句,谨遵妻命。

“我早知道你肖想龙步云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之事,既然如此你又何必跟著我们离开?”死赖著龙步云不是更好,她称心,他也省麻烦。

皇甫虽然想在句尾加注“白痴”两字,但碍於超过句数,只得作罢。

娃娃抽泣。“我……我也是千百个不愿意呀,但是龙老大又不肯留我,而且他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表示……他一定很讨厌我缠他……”

“我也不肯留你,也没表示什么,更讨厌你缠我,你又为什么厚著脸皮赖上咱夫妻俩,打扰我们恩恩爱爱咧?”皇甫不爽地发问,无视爱妻投来的警告眼光。

“那不一样呀!谁教你活该倒楣、前世作奸、今世犯科,来世造孽地和我攀上亲戚关系!”娃娃不甘示弱地反讽。

虽然她明白了自个儿亲娘曾因为痴恋著皇甫混蛋他爹而干下天理难容的错事,严格算来她是皇甫混蛋的仇人,但谁教她那无缘谋面的爹爹正巧也是皇甫混蛋的某位远房叔叔,这等关系可不能不算呢!

仇人与堂妹,矛盾并存的渊源啊。

“喔——原来重点在於这层薄弱的关系之上呀。”皇甫受教地击了击掌,豁然开朗自己霉运缠身的最大原因。“这简单呀,我有方法让龙步云和你的关系变得比我们亲昵百倍,更能让他“不得不”将你接回龙府,接回他身边去,赖也赖不掉。”

皇甫的话带给娃娃莫大鼓舞,她眨掉眼眶中的泪水,水眸一亮,急忙问道:“什么方法?快说!快说!”

“迷奸他。”

此话一出,在场的两个女人明显地愣了愣,宝春率先出言反对,只不过羞赧的结巴让她的轻斥显得无力。

“相、相公,你你你在说、说什么?你你怎么可、可以教坏小孩子……”

她捧著烧红的脸蛋,不敢相信自己的相公竟然叫娃娃去干下“奸淫民夫”的罪行?!

而娃娃的反应就无知许多,眨眨困惑的眼儿,皇甫所说的话可是她头一回听到的新鲜词汇。

“迷奸?宝春姊,那是什么玩意儿?”她好奇地看著宝春一脸尴尬的憨样。

“那、那是……所、所以……然後……”

“谢谢你的解释。”娃娃放弃了询问口齿不清的宝春,转向皇甫寻求正解。

“所谓迷奸,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外加动作上的身体力行。”皇甫从怀里掏出瓷瓶,倒出数颗大小不一、颜色相异的药丸子。

嗯,绿色这颗“胡里胡涂”恐怕药力不够,黑色这颗“任人宰割”也不适用在笨娃娃身上,银色这颗“霸王硬上弓”又稍嫌过火了点,黄色这颗“奸夫淫妇”嘛……啧!就决定用“辣手摧花”这味丹药好了。

“依我看来,龙步云八成是属於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若事不关己便撇得一乾二净的性格,但这种家伙一旦招惹上事端後,偏偏又是放下开的类型。既然如此,只要将他拖下泥泞搅和一番,还用得著怕他跑掉吗?”嘿嘿。

“我还是听不懂。”娃娃嘟囔。

“我也不期望你有开窍的一天。”要个蠢丫头明白他所策画的这番伟大计谋,的确是强人所难了。

“你说了一大串,可我不懂迷奸了龙老大,他为什么就会认命地将我接回龙府去?”

“你忘了他是个“官”呀!身为地方父母官之一,竟然欺负良家妇女,这条罪重不重?执法者知法犯法,罪加一等,他胆敢不认帐,咱们就告到他身败名裂、告到他哭爹喊娘、告到他自盖天灵以谢民脂民膏养育之恩——”

“等等,欺、欺负良家妇女?”宝春提出困惑,“不、不是咱们要迷……呃,“那个”他吗?为什么罪名反而扣、扣在龙捕头身上?”她压根没勇气大刺刺地说出“迷奸”这两个字,只得含糊带过。

“难不成咱们还傻傻地向龙步云承认咱们用迷奸的手段设计他吗?既然名为“设计”,当然得撇清所有不利於咱们的指控。好了,浪费我唇舌的详解就此打住,笨丫头,滚过来。”

娃娃虽然暗暗低咒著皇甫,但事关她能否回到龙老大身边,她只好乖乖朝皇甫方向走过去。

“喏。”皇甫挑起一颗颜色极红的小小丹药递给她。“想办法将这颗药丸塞到龙步云的肚子里,一切就会如我所预料的顺顺利利、皆大欢喜。”这颗催情药丹的效力强烈到就算出现在吞药者眼前的是只瘦小老牛,只怕吞药者也会欲火难耐地“硬上”。

“然後呢?”娃娃还是完全身处於状况之外。

“然後?然後就直接跳到隔日清晨,两造双方皆清醒後,你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指控他的暴行呀。”笨,真笨。

“那在龙老大吃下药丸,一直到隔日清晨这段空档,我该做些什么?”娃娃认认真真的询问每个小小细节,生怕自己有所遗漏而误了大事。

“这个嘛……”皇甫也顿了顿,他所扮演的角色向来都是忙得不可开交的那一方,自然不明了另一方该有些什么举动。“你问问宝春罗。”

被点名的宝春满脸潮红。“问、问我什么?”

娃娃凑上前来,眼巴巴地看著她,“宝春姊,你也干过迷奸皇甫臭鸡蛋的事吗?赶快传授些秘诀给我!”

“我我我没有迷、迷迷奸过皇甫……他……我……我们只有,呃……”宝春手足无措,一会儿比东,一会儿又指西,言不及义。

在两双眼眸的注视下——一双趣然,来自於她的相公;一双仍疑惑难解,来自於天真的娃娃,宝春嗫嚅半晌,总算提供了较为有用的“秘诀”。

“你……乖乖躺著就好……”细喃的音量比蚂蚁吵架还大声一些。

“乖乖躺著就好?躺在龙老大的床上吗?”

宝春胡乱又慌张地点点头,脸红得好像要冒出火星般吓人。

娃娃露出“喔,这么简单”的明了神情,再补问一句:“那我可以睡觉吗?或是我还要做些什么?”她怕自己一沾床就忍不住去梦周公呢。

“我想……你可能没有那个时间、心思及……精力去睡觉吧……”宝春越说越尴尬,只觉一阵又一阵的热气从她脸蛋窜升而起。

“会很忙喔?”娃娃就像个问题多多的好奇宝宝。

“呃……对,而且……会痛……”

“呀?”娃娃偏著脑袋,搔搔头。“乖乖躺在床上为什么会痛?”

久久,仍等不到回答。

“宝春姊,你怎么不说话?”

宝春笑得好僵硬。呜……这种床笫之事,教她如何说清楚讲明白呀?连她自个儿都是新婚之夜才懵懵懂懂体会出个中滋味的酸甜苦辣,哪来的资格教导後生晚辈?

皇甫接收到爱妻无声的求救眼神,开口解围。

“被蚊子叮到也会痛啦,笨蛋!你问完了没?有空在这里发问,不会直接去执行你的迷奸大计吗?择期不如撞日,你今晚就行动。”

“可是我还没搞清楚宝春姊刚刚说的——”

“反正你就乖乖躺平,别动、别挣扎、别说话,所有该做的事情龙步云都知道该怎么做,不劳你这小丫头费心,你只需在隔天一早醒来,开始数落龙步云的“恶行”,一切搞定。”

娃娃迟疑地打量著皇甫。

“怎么,不想回到龙步云身边?既然如此,把药丹还我。”皇甫佯装要索回红色小药丸。

“我要!”娃娃想也不想地嚷。

“那还不去?等你好消息。”

皇甫挥手欢送娃娃出门,一旁的宝春则是忧心仲忡。

“相公……”

“嗯?”这声可应得谄媚极了。

“这样做好吗?娃娃什么都不懂,让她去面对一个被下了药的龙捕头,这……”宝春一顿,“况且我们都不清楚龙捕头的意愿及想法,倘若龙捕头对娃娃压根没有半丝男女之情,我们这么做岂不害了娃娃?”

“小宝春,你过虑了,一个男人的眼神和动作是藏不住他心底深处最真实的念头,你放心,这绝不会是场独脚戏。”

“但是,龙捕头他——”

“你没注意到咱们被“请”进龙府见笨丫头那一天的情景吗?”

“情景?”宝春试著回想,只记得龙步云一副准备将娃娃推给他们夫妻俩的漠然样。

“他的手自始至终都没有从笨丫头的肩上离开——半刻也不曾。”那种无意识的强烈保护欲是骗不过明眼人的。

宝春了然地轻呀了声。“所以相公才敢使出这么大胆的计策,因为你早看穿了龙捕头的心思?”她的相公除了医术傲人之後,连识人之术也是顶尖。

岂料——

“不,我只是纯粹想摆脱那个笨丫头,让她缠回龙步云身边,如此一来我才能享受和娘子你的两人世界呵。”他可没有宝春那等善良的月老心思。

“相公,你……”宝春哭笑不得。

“对了,小宝春,你过来挑颗药丸。”他招招手,将娘子哄骗到他怀里。

“选什么药丸?”她看著桌上散落的七彩药丹,里头还有不少颗方才皇甫递给娃娃的迷奸药丹。

“这里全是催情用的噢。”皇甫挑逗地眨眨眼。“反正今晚死丫头没空回来,咱们也……”未竟的句尾隐含太多暧昧的含意。

“相公,你好坏噢。”宝春的娇嗔里参杂了一丝被皇甫带坏的笑意。“那颗黄色的看起来好像很甜……”

“娘子,有眼光。”

接下来,当然是非礼勿视的缱绻春宵罗,呵呵——

第七章

夜夜晚归几乎成了龙步云的例行公事。

他忙著查毒手夜盗一案,忙著拨心思将二师弟揪下山来出卖劳力,忙著承接其他捕头捅下的楼子,忙著捉偷儿,忙著除恶霸,忙著、忙著……

他很忙,这点他自己是再肯定不过,身体及精神都处於紧绷状态。但……在忙碌背後,却是如浪潮般席卷而来的无力——他在无力些什么呢?花了整天的时间处理一件件公务,心头却老悬著某人某事,不确定的担忧感在收拾一天的忙碌之後更加惊人地涌上脑海,满满地占据了思绪。

是的,那个悬在心头的某人,正是他亲手推出龙府的娃娃。

不知皇甫混蛋是否会待她如亲妹?抑或对她恶言相向?

不知皇甫混蛋是否会让她饿著、冷著?还是压根对她不闻不问?

不知她是否受人欺陵而躲在被窝里偷偷哭泣……

不知她是否习惯了夜里没有他身上气息所围绕的睡眠?

但他却提不起勇气踏进客栈去瞧瞧她的近况,就怕自己会忍不住将她从皇甫夫妇身畔给抢回来。

龙步云自嘲地摇头。

打从娃娃离开了龙府便不曾捎来只字片语,想必她过得极好,否则依她的性子早早便回来诉苦,赖著要留在他身边,不肯离去……

看来,过得不好的人是他吧。

是他习惯了像雀儿般聒噪的她老是腻在他身旁,习惯了似笑软语的轻喃,甚至习惯了每夜压在他胸膛的重量。

习惯,果然是种让人不自觉深深执迷的玩意儿,沾也沾不得。

他恐怕不仅是沾上了,也沉迷了。

龙步云进到龙府,通常他回到家时,整个府邸只剩守门的奴仆仍醒著,而这些日子他回府时总习惯地问:“今天娃娃姑娘是否有回府,抑或捎来手信?”

就怕遗漏了她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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