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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却不想卫墨一边大张旗鼓打着景晔的名义前来慕州时,景晔本人却已摸到了戈壁上的秘密军营,并毫不费力的将军营摧毁,这一招便是声东击西。
如此简单的道理,慕容家族和琅琊族却没有想到,又或者,景晔早已有了更深层次的准备和谋算,只是青歌不知道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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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走了一天,过了大军营很久,还是没有走出黄沙地,只好在一处风很小的地方稍作歇息。
青歌将玉彻送的小夜明珠掉在腰带上,顿时四周如白昼。
凤笙始终都没有看青歌一眼,青歌也懒得看她,要不是因为景晔,她现在根本就没有命活在这里。
所以,她从他决定营救凤笙起就一直催眠自己,这仇迟早是报,早一天晚一天都没有关系。
景晔将食物和水分了一半给凤笙,让她赶紧吃下,说明天估计就能走出这里,他的人马也应该在前方接应了。
凤笙只柔弱的靠着他,身体实在是没有一点力气,失去支柱便只有倒在黄沙地里。
但是,她非常享受这样的感觉,在她的眼里,青歌是透明的,她的世界里,只有她自己和景晔。
莫名其妙的被绑架,一路被虐待被鞭打,甚至为了守身而差点自尽身亡,这一切,在他赶来的时候就已经值得了,无论他是出于什么目的救自己,但看到如今遍体鳞伤的她,他依然会铁石心肠吗?
青歌看着对面偎靠的两人,面色平淡如水。她没有告诉过景晔她想杀凤笙,所以他便只担心她会吃醋,所以才一直抱歉的盯着她看。
如果她现在跑去一刀杀了凤笙,他又会如何?
心念辗转中,景晔已经准备启程了,照这样走下去,第二天中午之前应该可以走出黄沙里,去往通向慕州的大道。
凤笙在他怀里安稳的睡了一觉,第二天上午十点多,三人终于走了出来,看见满地枯草时,青歌也异常的高兴,她这辈子,都不要再看见这片黄沙地了。
就地吃完了最后的食物喝完了最后的水,青歌揉了揉生疼的小腿,便去到路边一条浅浅的河沟里捧水洗脸,这才发现自己满身的沙尘,俨然已经成了一个小黄人,遂捏着鼻子将整个头都塞到水里清醒再清醒,却始终都甩不开心里那种不好的预感。
“你怎么将头发都淋湿了,这样会生病的。”景晔见她久久都不上来,便下到河边来找她,却见她这副失神的模样,心里既高兴又心疼,高兴她果然在乎他,心疼她会如此伤心。
听着他若有些宠溺的声音,她只在心里苦笑,她看着水里他的倒影道,“蹲下,我帮你洗洗,整个人就像是个泥娃娃一样的。”
景晔听话的蹲下,他的胡子伪装和帽子伪装早就丢掉了,此时也是满头满脸的黄沙,她蘀他狠狠拂了拂头上的沙子,随后便撕掉自己的一截衣角,蘸了水在他脸上细细擦着,目光专注,从他的额头一直到他的下巴,缓缓的、轻柔的、细致的、不舍的,心里突然升起一股希望,如果时光就停留在此刻那该有多好!
她一直都让自己谨记前世的教训,一直都告诉自己只是在出卖自己,可事到如今,她却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或许还是只能用那句话来解释,女人的心是跟着女人的身体走的,这句话,是最好的借口。
是啊,她是被这具身体摆布了,这样想,便能很容易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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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青歌和景晔从河里走上来时,便听见滚滚而来的马蹄声,景晔牵着她的手紧了紧,却不放开。
一马当先的是一名威猛彪悍的男人,看起来要比景晔大上两三岁,身后只带了一百骑兵和一辆马车,其余的都留在慕州城里压制慕容家族。
那男人皱着眉头下马,对着景晔单膝一跪,“卫墨参见王爷。”
景晔挽住了他的手,阻止他跪下去,“我没事,人已经救出来了。”
卫墨又走过去恭恭敬敬对着凤笙行了一礼,“参见王妃。”
景晔的眉头瞬间皱起,手里力道更紧,青歌侧头看他,他的眼里是满满的失望。
卫墨,卫君的哥哥,青歌想起了那天晚上卫君说的话,再联想到景晔此次顺利的单独行动,心下顿时明白,在杀了她和放了她之间,他做出了第三个选择来赌一赌。
一边是他出生入死荣辱与共的兄弟,一边是他千回百转才明白早已爱上的女人,他贪心的两者都不想失去。
可此时卫墨对凤笙恭敬的行为已经明明白白的告诉了景晔,即使他和他手中的女子联手摧毁敌方军营,即使他们平安救出凤笙,他也不能接受这个女子成为他们其中的一员,旧日的血海深仇又怎能忘却?即使仇人已死去,但是这个女子身上流着仇人的血,要是哪一天背叛的因子再次复苏,他们难道还要再受一次绝望吗?
凤笙颤颤起身,勉强露出微笑,“卫将军不必多礼。”
卫墨吩咐手下将王妃扶进马车里以后,才再次转身对向景晔和青歌。
“王爷,慕容一家被我制住,但是琅琊人却跑掉了,我们得立马赶回去。”卫墨的脸像一堵冰冷的铁墙,没有一点点温度。
景晔低沉道,“我知道。”
却不迈步,也不放开青歌。
卫墨的目光缓缓移到青歌身上,遽然一寸一寸变得阴狠无比,那目中腾地就燃起了熊熊怒火,看得青歌脊背发凉。
“卫墨!”景晔闪身挡在青歌面前,制住他浑身散发出来的杀戮之气,“你非要逼我做出选择吗?”
卫墨也看向他,“如果你还当自己是晋王,就应该做出选择,如果你还是我们的少清,就更应该做出选择。”
寒风从他们之间吹过,却吹不开浓烈的僵持气氛。
忽而,青歌从景晔背后走出来,笑道,“我可以自己做出选择吗?”
景晔和卫墨齐齐看向她,她将她和景晔紧紧牵着的手举到眼前,道,“手握得越紧便会越痛,不如松开的好!”
“我不允许!”景晔坚决道。
青歌另一只手也握了上来,覆在他微微颤抖的手指上,“我们又回到了最初的选择,是要杀了我,还是要放了我?”
“我都不要!”景晔说的决然,却又深深的知道这句话是多么的无可奈何。
青歌转向卫墨,“又或者是只有杀了我这一个选择?”
卫墨的手已经按在了刀柄上,“对于我来说,只有这一个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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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墨!”景晔有些绝望的喊道。
卫墨却无动于衷,“王爷,赶紧启程吧。”
景晔摇头,只将青歌护在自己身旁,“我不会让你杀她的。”
卫墨道,“难道你要重蹈覆辙,再受一次背叛吗?”
景晔说的无比坚定,“她不会。”
卫墨则道,“她骨子里流的是刘羽那贼子的血。”
“但她不是刘羽。”景晔非常庆幸他并没有将青歌真正的身世告诉除周青以外的人,这是他觉得自己有史以来做的最为正确的一件决策,虽然当时并不是做的这般考虑。
两人怒目而视,却又有着无数复杂的情绪从眼中一闪而过。
忽然,一百骑兵从马上下来,单膝跪下齐声道,“请王爷启程。”
整齐浩荡、威严气势,骑兵口中连绵不绝的喊道,遮住了他们背后荡荡而来的一队杂色人马,远远的,能看到一根铜色的长枪,上头飘着一缕再熟悉不过的红缨。
青歌目中一惊,却也来不及多想,她乘景晔和卫墨对峙时突然拔出身上藏着的匕首往景晔背后一刺,再一脚将他踢向卫墨,随后身形几闪,便朝红缨的方向狂奔而去。
背后,是卫墨大声呼喊的声音,“王爷,王爷,王爷……”
景晔,景晔,景晔……呼呼的风声里,她的身影渐渐远走,心里却不停的在呼喊着这个名字,虽然她很轻的刺了下去,虽然她很轻的将他推倒,但此时心里的疼痛并不亚于他。
虽然她更加知道,他是故意让她逃走的,只有这样,她才有生路。
“少主!”三四百米处,宋光在马上侧身伸出一只手,向对面拼尽力气而来的青歌拉去,还不待她坐稳,便紧急策马回去,身后跟着的二十几人则笔直朝卫墨的方向冲去,好为他们争取时间。
一口气跑出慕州城,马匹累得一头栽倒在地上,宋光和青歌也蹲在路旁直喘气,过了一会,宋光从马鞍上取下一个长包裹,打开来看,是流光剑和总令牌,“这是一个青衣人交给我的。”
青歌一看就立马明白了,眼里涌起暖暖的酸意,“也是那个人告诉你我在这里吗?”
宋光有些明白却又有些疑惑,只道,“我已经查到了梁伯和吴越他们的路线,我们这就一并往南追去。”
青歌黯然点头,回头看向景晔的方向,景晔,你这又是何必?白白做这么一番努力,最后还不是只有这样的选择?
而这样的选择,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
但是,她的心里却自此多了一样挥之不去的东西。
此去一别,世事茫茫难料,景晔,保重。
宋光牵起马匹,对青歌道,“少主,走吧。”
她不舍的收回目光,转身跟宋光向前走去,路,又回到了起点,江南,是她不得不去的地方。
夜晚,两人借住在一家民宅里,用的银子也是那青衣人给的,说到在景晔身边的青衣人,她只能想到是周青,但是周青似乎已有很久不在景晔身边了,两次归还剑和令牌,都是周青,这样看来,第一次周青还给她的时候还撒了谎,他是不可能不在景晔的允许下就私自行动的。
“小姐,热水都倒好了,衣服放旁边的椅子上了。”借住的民妇准备好一切后叫醒了正在沉思的青歌。
青歌连忙答应一声便将她送了出去,关上门,走到屏风后准备脱衣洗澡,却发现从怀里掉出了一根手帕,上面用血色写了两个字: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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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三更时,宋光慌忙敲门而入,“少主,赶紧走,有追兵来了。”
因为他睡在柴房的地上,便能隐隐听见马蹄声,正是从他们来的方向,此时已经距离他们很近了。
青歌根本就没有睡着,听他这样一说立马舀了东西就走,也来不及给主人打招呼。
两人没还没走出一里的路程,马匹一连累再累,再也不肯动一步,便只好快速向前跑去。
这里是一个村庄,出了村子便只有一条大路,根本就没有藏身之处。
人的速度终究比不过马匹,马蹄声越来越近,就在青歌停下来准备殊死一战时,她的脑后突然挨了重重一击,回头一看,却是宋光正手举着红缨枪,他的背后,站着两个依稀熟悉的身影,再想看清楚时,宋光又是一击,她便重重的倒了下去,不醒人事。
“少主就拜托你了!”宋光抱起青歌,对着他身后的身影说道。
昏昏沉沉醒来时,青歌发现自己正在一辆急速行驶的马车上,驾车的人赫然是周青。
“周青,我怎么会在这里?”青歌一手扶在车棱上,一边有些记忆模糊的问道。
周青早就听见了她醒来的动静,只道,“马车里有吃的东西。”
青歌将车帘撩起来,靠在车门上努力回想着一切,她记得她跟宋光拼命逃出了慕州,然后走的是乡野小道,再然后就是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