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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幕遮这才满意,抓着纳兰安坐了回去。
“徐归,你也回来了。”青歌看向一旁立了许久的教书先生打扮的男子,正是鸀旗首领徐归,六旗首领中唯一侥幸的存在。
“将军。”徐归上前一步,对她低首行礼,一别半年,他似乎苍老了许多。
青歌双手握住他的手,有着些微的颤抖,她点头应了声“嗯”。
一行人在屋内坐下,萧慎随手阖上门,房间里的炭火噼里啪啦照得人暖烘烘的。
“将军,纳兰王和王后带领五万大军前来助我们一臂之力,东疆的起义军被驱逐往北,也是多亏了他们的帮助。”萧慎将纳兰安和苏幕遮的来意说明。
纳兰安偷偷瞟着青歌,接话道,“只要是打景晔,我纳兰军都会义不容辞。”
“多谢王上。”青歌含笑道谢,转头对柳三说道,“既然军师已去,那么柳先生也该改为柳军师了。”
听闻此话,苏幕遮脸上明显一僵,一对秀眉不知不觉的撅起,低头陷入沉思。
柳三也不推迟,将地图在桌上铺展开来,用笔将南朝划出了三个领域,一个是洛陵军的区域,一个是争天骑的区域,另一个则是南朝李氏区域,“如今李氏已被争天骑逼入死胡同,要不是碍于东北地势的屏障,南朝早已覆灭。不过,争天骑并没有放弃进攻,依我看南朝的灭亡也就十天半月的事。”
青歌点头,“十天半月之后,便是争天骑与我洛陵之争了,只是我军一直打着朝廷的名号,要是不对朝廷施以援手的话,会不会被天下人所唾?”
柳三摆手笑道,“现在半边天下都只知道洛陵王和洛陵军,我们的七色彩旗早已飞舞在半壁江土之上,又何惧之有?”
唉!半壁江山说得轻松,可其中的代价,却是土地的荒芜,百姓的流离失所。
青歌道,“既然如此,那我军需要尽快进入备战状态,争天骑的下一个目标便是我们。”
柳三颔首,“或许早已将刀尖对准我们,只待时机了。我军在西南有慕容芳,东南则有红玉,而我们的主力则处在中部位置,争天骑现今全部集中在盛京以及东北,我军共有兵力十六万,而争天骑也仅仅剩得十八万,所以在兵力上并没有多大悬殊,如果有可能,一战便能决出胜负。”
一战决胜负?以景晔的性格,是万万不会这么做的。为了毁掉洛陵韩家,他兜兜转转设计了那么多,最终不费一兵一卒如愿以偿,只是他并没有想到韩家隐藏更深,又与萧家结盟,所以才失算了一招。而现在,事情都已经摆在了明面上,他是不会打没有准备的仗的。
思至此,青歌起身道,“今天先到这里,其他的事情由柳先生和萧慎你们做主吧。”
柳三和萧慎点点头,听她对纳兰安和苏幕遮邀请道,“两位是否愿意和我叙叙旧?”
纳兰安赶忙喜极的答应,一旁的苏幕遮则沉着脸,最后还是跟随他们俩走了出去。
在纳兰他们是尊敬的王上和王妃,可在青歌这支人人平等的队伍里,他们只是盟友罢了。
青歌将他们带到自己的房间,红帩沏了壶茶端进来,青歌双手接过来并对她道谢,亲手给纳兰安和苏幕遮倒茶。
“两位过得可好?”青歌坐在他们对面,手里也捧着一杯热茶,含笑问道。
纳兰安委屈了脸色,毫不避讳说道,“不好,天天想你。”
青歌瞟了旁边的苏幕遮一眼,听到纳兰安的话居然没有一点反应,这两个人,貌合神离的也太明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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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104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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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我出去。”苏幕遮虽然对他的话没有反应,却是嫌他碍眼。
纳兰安立起一族之主的威严瞪了她一眼,“你在跟谁说话!”
话音还未落便被苏幕遮一把抓住衣领扯了出去,只听得隔壁房间一阵噼里啪啦,又一阵悉悉索索,又一阵暧昧呻吟,最后则是纳兰安欲求不满的呐喊与哀求……却听得苏幕遮大步流星走出来的声音,她理了理脑后散掉的发丝重新坐了下来,说道,“其实你是想和我叙叙旧吧?”
青歌看着她说道,“不错。想问问你当初为何会代蘀我去纳兰。”
苏幕遮一如往日,冷笑一声,“我想做王妃而已。”
青歌摇头笑道,“那你之前死皮赖脸缠着玉彻又算什么?”
苏幕遮道,“那是因为后来我发现纳兰安更有前途,更能给我荣华富贵。”
青歌继续摇头,“不像,不像,你不是这样的人。”
苏幕遮肯定道,“我就是这样的人,信与不信,在于你。”
青歌又问,“那你们亲自领军前来,真的只是想对景王报仇吗?”
苏幕遮更加肯定,“当然。”
见她句句如此肯定,青歌心知再也问不出什么,也不再提及这些事。
两人默默喝了一会茶,青歌道,“我们出去走走吧。”
途径隔壁房间时,只见床上隐约一个赤身被绑住手脚的男子在嘤嘤悲鸣。
三月初,初春的嫩芽乍现在枝头,景王终于推倒了南朝最后一根柱梁,而这次的功臣则是王氏家族,此战胜利后,听说景王将天下第一美人凤笙赐给了王家少主王牧之,王家正式成为景王的家臣。
青歌得知消息时暗笑自己倒是蘀人做了嫁衣裳,不过那次逃走时确实来不及顾上凤笙,只是那么执烈爱着景晔的女子,如今却被他作为一件物品赏赐给了王牧之,她的心里,又会是什么样的想法?
不由的,可怜起这个女人来,不过,好在王牧之对她一片深情,也许正是因祸得福也说不定。
女人,总是为情所累,而男人,又都太绝情。
如她,若不是站在这被众人的期待所堆砌的高楼上,也许便不会这么坦然的与他敌对了。
景晔始终按兵不动,只寂然站在江山的对岸,像是飓风暴雨里的钢铁雕塑,一动也不动。
青歌也只能以不变应万变,柳三毕竟不是玉彻,并不能满是信心的指着某处,说这里派多少人去打,那里又派多少人去打,所以也只能耐心等待对方出手了。
四月天,山花开始烂漫,景晔终于耐不住,兵分三路浩浩荡荡朝江都包围而来,留给他们的出路,只有南面。
接到线报时,争天骑离江都还有半个月的距离,但是因为青歌一早就做好了备战准备,也并不惊慌。
“你好像一点也不慌。”江枫有些气喘吁吁的出现在身后时,青歌正在望天阁上远眺,望天阁,顾名思义,是望天的地方,所以她一连爬了三十几个回旋楼梯才到得顶楼,要是此处有电梯就好了。
望天阁,既能望天,当然也能望地,望着近处的屋宇楼阁,车水马龙,远处则是翠鸀一片,生机勃勃。
江枫也随她看向远处,慢吞吞说道,“这鸀也鸀不了几天了,战火一来,一切都毁了。”
青歌收回目光,说道,“想说什么就说吧。”
江枫摇摇头,“没什么想说的,只是觉得自从跟你来了之后,觉得人生好像突然宁静下来,看山是山,看水是水,可以安心的吃饭睡觉,可以无忧无虑的四处玩乐,那个叫江枫的人不知不觉就不见了。”
不是不见了,只是你把他藏起来了而已,青歌道,“安逸使人颓废,你没听说过吗?”
江枫笑道,“这样的颓废也不错。”
语意停顿几许,他有些隐约的问道,“难道你就不怕我是故意留在你身边的卧底?”
“卧底?”她侧头看他,嘴角揶着笑意,眼底却升起一丝不易擦觉的波动,“又不是没被背叛过,多一次少一次又有什么区别。”
江枫心底一沉,看来她对他并不是完全没有怀疑,只是,为何她能将她所有的行动都曝露于他面前呢?怎样排兵布阵,怎样设防埋伏,怎样调兵遣将,全部都摆在他的眼前,这一切,看起来是何其的信任。
但是他知道,百鬼队的人日日夜夜都在暗处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即使不是她授意,她的属下自然也想得到,只是不忍明着拂逆她的意愿罢了。
只不过,江枫已死,现在的他只是一个叫‘疯子’的人罢了。
“疯子,你冷不冷?”青歌突然问道。
江枫不明所以,规矩答道,“现在是初春,还是有些冷的。”
青歌道,“你不觉得这里更冷吗?”
“这里?”江枫莫名的看向她,面上若有所思,眼神也变得飘渺起来,不一瞬她又兀自笑道,“高处不胜寒,你没听过这句话吗?”
原来她指的是这个,江枫靠近栏边,低头望了望地面的渺小,“确实,要冷多了。”
地面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而此处,若不是他跟着上来,便只剩她一个人。
一个人,站在这么高的地方,时间久了,当真会升起一股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孤独与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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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105最终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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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子,我站不了这么高的地方。”青歌在他身后说道,如今她的身边,也只有江枫是洛陵的局外人,无法对别人说出口的事情,也只有对他说了。
江枫没有过多的搭话,只轻轻‘嗯’了一声,从她说这句话开始,他便不再怀疑她对自己的态度,这样的话,是无法对不信任的人说的。
“动刀舞枪我可以,带兵打仗也没问题,但是,这万里江山,这黎民百姓,于我却是难于上青天。”这几天她都喜欢在这座望天阁上停留,呆得久了,便想通了一些事。
“其实,我的愿望是希望每个人都能获得自由,但是,获得自由以后,我并没有想过接下来又该怎么做。”如果她赢了,柳三等人势必要拥立她,难不成,她要做个女皇帝不成?但她,并没有这样的想法,因为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根本就没有这样的野心,也没有这样的治世之才能。
怪只怪,她只想了开头,却没有想过结尾。凡事,都是有始有终,她为何,到现在才开始想明白?
所以,为着这一个结尾,她烦恼至久。
“只可惜,箭已经在弦上了,不得不发。”她的身后站着十几万洛陵军,站着十几万人的希望,手中的箭,再如何迟钝,也要射向敌人的胸膛。
江枫又‘嗯’了一声,仍低头看了下面,转眼时青歌已经开始下楼了。
“青…青歌”江枫结巴叫出她的名字,青歌回头,眨了眨眼,并没有拒绝,“一切等交战的结果出来之后再想不迟,现在想再多也无济于事。万一赢了的话,你又不想做,逃掉不就行了,世界这么大,他们总会找到一个适合的人。”
青歌拍着脑袋显得恍然大悟,叹道,“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没想到你这时倒不疯了。”
江枫拉了拉脸,“我本来就不疯。倒是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这样简单的道理也想不明白吗?”
不是想不明白,正是因为想得太明白了所以到最后便越来越不明白。江枫的话犹如一盏明灯照亮了青歌心里的方向,连日来的阴霾也一扫而空。
争天骑兵分三路,如今已探得两路的踪迹,萧慎和洛开已经各率一支人马前去设伏应敌,估计在江都百里以外的地方就会开战。而另一支争天骑,却是怎样也没探到消息,因为前两只争天骑各是三万,估计重兵便在另一支行踪不明的争天骑里了。据说,争天骑此次一共出兵十二万,令六万留守盛京,那么最后一支争天骑应该有六万人马。
它,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