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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仁太后起身来到楚幻衣面前,“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来找你吗?”
楚幻衣跪在地上,披头散发,那模样好不狼狈可怜。
孝仁太后指着身旁的一个年约十七、八岁,相貌极美丽的女子问道:“你知道她是谁吗?”
楚幻衣抬起头,脸上又是泪又是汗又是血,浑身不住颤抖地看着那高做得像孔雀的女子。
“她叫薛瑶蓁,是先帝为睿儿钦选的皇后。”
听到是先帝钦选的,楚幻衣一怔,“皇……后?”
“没错!我今天来就是告诉你,别想再蛊惑皇上,只要有我在的一天,我就不允许你勾引皇上,祸乱朝廷,危害我南秦国!”
孝仁太后转过身子,牵着薛瑶蓁的手边往外走边说:“明天我会拟一道懿旨,让所有的文武百官、朝廷大臣都知道,皇上即将立瑶蓁为后的消息,至于正式的册立时间,就订在下个月十五;而你这秽乱宫廷。不知廉耻、祸国殃民的狐狸精,你就到寒碧宫待着吧!”
“来人!”
“太后!”
“削去楚幻衣的贵妃封号,即刻打入寒碧宫,不许向皇帝密告,也不许人探问,更不许送食物和饮水,违者依律问罪。我倒要看看,这南秦国的妲己能活多久。”
“遵旨!”
第六章
楚幻衣瑟缩在床尾,双手紧紧抱住自己,努力想用仅有的一点余温为自己取暖。
她好冷,肚子好饿,口好渴,可她却什么地方也不能去,什么东西也不能吃,连水都没得喝,只能待在这冷清迫人,连一床被子都没有的寒碧宫中静静等死。
已经五天了!楚幻衣被关在这寒碧宫已经整整五天了。
由于是太后亲自下的命令,所以这五天来,楚幻衣滴水不进。粒米未尝,连一件避寒的衣物都没有;身上所穿的,仍是那日轩辕睿临出宫前,两人在山洞里缠绵的那袭霞影纱。可这霞影纱薄如蝉翼、轻似烟雾,美则美已,却不能取暖,使得柔弱的楚幻衣饱受冰寒之冻。
其实楚幻衣并不怕苦,也不怕太后加诸在自己身上的折磨,她所在意的是轩辕睿在知道这件事后,是不是又要为了自己和太后起冲突?他已经为自己和太后闹得那么僵,她不要他又为了自己去得罪太后,因为那样只会加深她的罪孽。
是的,罪孽。她留在他身边本就是罪孽,毕竟她是太子的妻子,却违背伦常,成了小叔的妃子,这能不是罪孽吗?
但她能如何?她离不开他啊!纵使知道这是罪孽,她还是离不开他,她还是想守着他、爱他,想用自己仅剩的时间陪着他;这是她直到现在,直到他不在身旁时才明白,原来她竟是如此深爱着轩辕睿。
她浑浑噩噩地回头,以为自己听错了。
不不是听错,是真的有人来,有人在开门的声音。
楚幻衣屏住气息,一瞬也不瞬地看着宫门。
沉重的门缓缓打开,一条人影走了进来,那不是楚幻衣所期待的轩辕睿,而是她曾经见过一次面的薛瑶蓁。
楚幻衣有些诧异,“你……你来做什么?”
薛瑶蓁挂着一抹笑,莲步轻移来到楚幻衣面前。
“很失望细?我想你一定很期待来的是皇上,对不对?”
楚幻衣没有回答,事实上她也没有力气回答,因为她已经饿得神智混沌,连站都快站不起来了!
“告诉你,你再也见不到皇上了,不,应该说皇上再也不会想见你,所以你死了这条心吧!”
楚幻衣摇头,缓缓滑坐在地,无力说道:“不会的,皇上说他喜欢我,要我一辈子陪着他,乖乖做他的妻子,他绝不会说这种话的。”
薛瑶蓁闻言,眼中射出两道嫉妒的火焰,冷哼了声,“皇上或许喜欢你,或许说要你一辈子陪着他,但你知道皇上为什么喜欢你吗?
楚幻衣别过头,不想去揣测轩辕睿的心态。
“告诉你好了,皇上之所以喜欢你,是因为你长得像一个人,一个他曾经深爱过的女人,她叫沈如嫣。”
楚幻衣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揪住似的,猛然一紧,他深爱过的女人?他曾经深爱过其他的女人?
薛瑶蓁一眼便瞧出楚幻衣对此事茫然不解,于是她继续说道:“看样子你真的不知道。其实也难怪你不知道,因为皇上和沈如嫣的事在宫里是一项禁忌,谁敢提起,谁的人头就会落地。在这种情况下,有谁敢说呢?”
楚幻衣艰涩地开口:“她……她是谁?她和皇上之间究竟……”
不待楚幻衣说完,薛瑶蓁就道:“她是先帝的爱妃,生得国色天香、姿容绝代,皇上几乎第一眼就爱上她了!但你也知道皇上和她之间是不可能的,一个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儿子,一个是自己父亲的爱妃,这等违逆伦常的事,怎么会有结果呢?但是皇上不死心,甚至为了她,不惜干犯禁例,悖逆常伦,调动大军包围皇宫,好拯救即将被处死的心上人,只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皇上还没见到沈如嫣,沈如嫣已经被驱逐出宫,去向不明,连皇上自己也被流放中原。”薛瑶蓁顿了顿,意有所指地看了楚幻衣一眼,“太后本以为,经过这几年的流放,皇上应该已经改性了,但万万想不到他回来的第一天,就遇上你这个狐狸精,更想不到皇上为了你,竟然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楚幻衣,你很厉害啊!竟然能让皇上对你死心塌地。”
薛瑶蓁的一番话,让楚幻衣本就毫无血色的脸益发苍白,她静静看着薛瑶蓁,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原来轩辕睿会喜欢自己,是因为自己长得像沈如嫣?不,不会的,如果自己真长得像沈如嫣,那为什么他从未提起过?甚至连太子也没说过自己长得像沈如嫣?
薛瑶蓁看出楚幻衣心底的疑惑,乘胜追击地道:“不过你的好运仅止于今天,你那些魅惑男人的淫贱手段也只能用到今天;因为过了今天以后,他将视你为无耻的女人,而且恨你入骨!”
楚幻衣忙回过神,“你想做什么?”
薛瑶蓁一手把弄着自己的长发,斜隔了楚幻衣一眼,“你来自敦煌凤宫,在敦煌九风里排行第九,叫月天,是吧?”
提起凤宫的事,楚幻衣无神的眼中浮现一抹戒备,“你问这做什么?”
“我听说凤宫中的人不论男女,都罹患一种怪病。这种怪病,男子活不过三十,女子活不过二十,唯一的解救之道就是成亲,说难听点,就是借由男女交合来治病。你来自凤宫,又是大名鼎鼎的敦煌九凤,你……该不会也罹患这种天生的淫病吧?”
楚幻衣眼睛陡然瞪大,美丽苍白的脸上罩上一层薄怒,“你……”
薛瑶蓁笑了笑,好整以暇地继续说道:“我还听说凤宫的人成亲前,必须到朱雀无女面前发誓,要一辈子爱护、照顾对方,一辈子不离不弃;如有违背者,将遭天火焚身之苦,永世不得超生。我说贞妃娘娘,你本是太子的妃子,太子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找到敦煌凤宫,求得这门亲事。我想……你和太子应该也发过誓,要一辈子永远照顾对方、爱护对方,如有违背者,愿受天罚,是吧?”
楚幻衣的身子犹如处在十二月天般不住颤抖,水灵美丽的大眼中写满惊愕、恐惧、不安和不解,“你……你想说什么?你到底想说什么?”
薛瑶蓁蹲了下来,看着楚幻衣毫无血色的绝美面容,“其实一个男人有三妻四妾也是稀松平常的事,皇上实为一国之君,统掌整个南秦国,他有个三宫六院、三千粉黛也没什么,只是皇上的三千粉黛里却不能有一个身罹怪病,随时可能遭受天罚的废太子妃子存在。”
“你!”
“老实说,你和沈如嫣长得真像,而且你们都有那种能让男人为你生、为你死,为你不顾一切的狐狸精本事,也难怪皇上会喜欢你;不过你在承受皇上雨露润泽的同时,你想过太子没有?”
“太子?”
“没错,他可是为了你才失去太子地位,甚至连皇位都丢了,再说……”薛瑶蓁刻意顿了顿,定定瞅着楚幻衣,“他可是和你一同在朱雀天女面前发过誓的,如今你变了心,做了自己小叔的女人,那他呢?他是不是会因为你的背叛,因为你的食言,而必须承受莫须有的诅咒与天罚?”
楚幻衣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僵愣在原地,贝齿紧紧咬着嘴唇。久久,她干涩地挤出一句话:“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些?是谁告诉你的?”
薛瑶蓁得意一笑,知道自己押对宝了!她站起身,在屋子里来来回回走动着,“我才入宫没多久,宫中很多事都不知道,连什么地方有水、什么地方有洞都不晓得,所以我怎么会知道这些?”
楚幻衣何等聪明,怎会听不出薛瑶蓁在暗骂自己淫秽无耻呢?“你……”
“我之所以知道这些,全是太后告诉我的。”
“太后?太后怎么会知道这些?”
“信不信随你,真的是太后告诉我的。而且帮后还说,为了让皇上彻底对你死心,也是为了南秦国千秋百代的基业着想,她决定大发慈悲,做一次好人,把你送到废太子身边,让你和太子夫妻团聚。”
楚幻衣完全无法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你说什么?太后要把我送给废太子?”
“没错,太后说如果杀了你,那么皇上和她的母子之情也就从此断了;可如果将你送给废太子,那不仅皇上会对你死心,更会对你深恶痛绝,因为你辜负了他对你的一片厚爱,不是吗?”
“不,皇上不会相信的,他绝对不会相信的!”
“他当然会相信,因为太后会告诉他,是你自己趁着他不在时,私自离宫幽会废太子;这样皇上还会不生气,还能不死心吗?”
“好恶毒、好恶毒的你们!你们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
薛瑶蓁冷冷一哼,“为什么?因为我爱皇上,太后也爱皇上,为了得到皇上,为了南秦国永世其昌,所以只好这么做了;谁叫你和沈如嫣长得像,又曾经是太子的妃子,还是太后最痛恨的敦煌九凤呢?楚幻衣,你认命吧!”
说着,薛瑶蓁拍拍手,“来人,将楚幻衣带上马车,以八百里加急送往黔南和废太子轩辕麒会合!”
“是!”
一个阴雨连绵下午。
一名年约三十来岁,容貌极艳丽的女子下了马车,缓缓朝浩风馆走来。
守在门口的侍卫乍见女子,眼睛陡然瞪大,“你……你是……”
那女子妩媚一笑,“我叫沈如嫣,请禀报。”
侍卫听到沈如嫣这名宇,已经瞪大的眼睛更是差点凸了出来。沈如嫣?那不是……那不是先帝的爱妃,后来因为韩王轩辕睿,也就是当今皇上之故,被逐出宫门吗?怎么现在会出现在这里!
这叫沈如嫣的女子眼看侍卫像个二楞子似的,动都不动,当下浅浅一笑,自行朝着废太子轩辕麒被囚禁的浩风馆踏了进去。
沈如嫣仿佛对这浩风馆极熟悉,在里头穿来绕去,来到一处花木扶疏的屋子前,朝着站在门口的太监李高略略福了福,“李公公,万安!”
见到沈如嫣,李高似乎不很惊讶,“沈娘娘,来见殿下吗?”
“请李公公通报,我有重要的事要告诉殿下。”
李高摇头,指着里头说:“娘娘,太子爷正忙着呢!娘娘也知道太子爷讨厌他在忙的时候有人打扰,所以还是请娘娘等等。”
沈如嫣凑耳一听,但听得阵阵女子哭泣哀求的声音传来。
“殿下,求你,不要这样,放了我,求求你放了我吧!”
“放了你?叫你伺候本太子爷是瞧得起你,是你祖上有德,别人光想还想不到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