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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那个男人不是快结婚了吗?
这年头谁管这个呀!
不熟的同事窃窃私语着。一察觉自己声音太大,心虚地住了口,瞄她的方向一眼,又转回去声音压得更低谈论。
「清绮,你要不要先回家躲一躲?不然记者一直挤在楼下,占满我们的线路,也不是办法。」老板走过来说。
「对不起,给大家添麻烦了!」她站起来,对周围的人深深鞠个躬,然后抓起包包低着头奔向公司门口。
「清绮!」
电梯门突然叮一声打开,琴音冲了出来。
「琴音……」她哽咽地道。
琴音不废话,噼哩啪啦地说:「我一看到报导就赶快冲过来找你。你们公司楼下都是记者,不能从正门出去!走吧,我叫的计程车停在地下停车场,我们直接从那里离开。」
她惊惶地揪住琴音的手臂,如溺水的人抓住浮木。
叮,电梯门一开,噼噼啪啪的闪光灯亮成一片!一批记者早就料到她们可能走这一步,精明地守在地下停车场等了。
「喂!借过借过!」骠悍的琴音先回过神,一路连拖带拉兼挥开挤上来的记者,拖着她往计程车的方向杀去。
「元小姐,请问照片中的女主角真的是你吗?」
「你什么时候认识汪先生的?你们来往多久了?」
「你知道他快要结婚了吗?」
「他有没有告诉你他要娶你?樱井集团的人知道这件事了吗?」此起彼落的问题蜂拥而来。
她脸色惨白,只是埋头跟着琴音往前猛走。
「你的麦克风打到我了,不要挤啦!」琴音悍得很,泼辣地对一个记者大叫。
「绮绮!」
一团混乱之中,突然有人叫她们。
「黄兆云,你来得正好!」琴音如见救星,死拽着她穿过人群向高瘦的男人杀过去。
黄兆云今天正好在台北工作,一听到最新的八卦新闻,立刻知道她有麻烦了。
元清绮过度苍白的神情让他担心极了,黄兆云不禁轻触她一下。「绮绮,你还好吧?」
她感觉到脸上温暖的手掌,脑子里什么也无法想,蓦地埋进他的怀里啜泣起来。
噼啪噼啪,闪光灯又是兜头兜脸照来。
「先生,先生,请问你是哪位?你是她的男朋友吗?」
「你知道你女朋友和汪迎先幽会的事吗?」
「你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嗜血的问题连珠炮轰过来。
黄兆云硬护着她杀向自己的车子,琴音努力跟上去。
元清绮被塞进后座,全身剧烈颤动,琴音挤在她的身旁尽量挡住镜头,黄兆云不管无数支递到他嘴边的麦克风,绕过车头开了就走!
他的车离开停车场时,正好与一辆Lexus错身而过。
「老大,刚刚那辆车里面好像就是元小姐和她的朋友。」锺锐不动声色地将车子转向其他车道,深色的隔热纸让后座的人安全地隐在幕后。
「从另外一侧出去!我们到她家去。」
「这不是个好主意,她家门口一定也有一堆记者,你一出现,正合了他们的心意,元家更不得安宁了。」锺锐实际地道。
「我说去就去!」
「……好吧,您说了算。」
Lexus认命地转了一圈,绕出停车场。
4YT 4YT 4YT
「绮绮,这是怎么回事?这个不是你吧?」
「我一直跟外面那些记者讲,他们搞错人了,这些人就是不肯走!」同样惶然迷惑的元父元母,躲在铁门拉下来的书店里,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店里正好没卖那本火红的八卦杂志。
沿路上元清绮已经哭过好几回,她担心过无数次的场面终于发生了。她的父母终于被拖进这一团混乱里,接下来她该怎么办呢?
「不好意思……琴音,兆云,谢谢你们送我回来,我必须私下和我的父母谈一谈……」
黄兆云迟疑了一下,琴音偷偷拽了拽了他衣袖,一脸客气地道:「那,伯父伯母,我们先走了。清绮有什么需要的话,再打电话给我就好了。」
黄兆云还不肯立刻走,琴音干脆一脚往他脚背踩下去。他整个人弹了起来,终于乖乖地被她拖走。
「绮绮,究竟是怎么回事?」元父看着女儿红通通的眼眶与鼻尖,开始觉得不对劲。
「你爸爸跟我赶快去买了一本他们讲得乱七八糟的杂志回来看,那个房子虽然长得很像我们家,可是这附近房子都长一个样啊!我就说他们一定搞错了,我女儿不可能去当人家的第三者,可是他们就不肯走。」元母疑惑道。
「我……我不是第三者……」元清绮鼻头一酸,眼泪又掉了下来。
「对嘛!我就说那些记者一定搞错了。」
做爸爸的却感觉女儿的神情不太寻常。「你如果受了什么委屈,要跟我们说,不要让做父母的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听见父亲关切的言语,一直悬在眼眶内的泪终于滚了下来。
「绮绮,你不要净是哭啊!你不会真的跟人家的未婚夫乱来吧?」
「我们……不是……」千言万语,她不知道从何处启齿。
在那一夜之前,她还能理直气壮地说:她是被迫的,她是不得已的。可是,过了那一夜,他们已经对彼此表明了心意,她就已经变成自愿的了。
「绮绮,你真的跟人家订了婚的汪先生暗中来往?」元母震惊地低喊。
「那不是最近才发生的事……」
「那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我们……」她柔肠寸断,不知该如何启齿。
「清绮,我们家虽然不是什么书香门弟,好歹该教的道理你妈和我都教了你,如果你真的做出这种失德的事,你教我们将来出去如何做人?」元父的口吻严肃起来。
「爸……我不是故意的!」她哭道。
「你怎么会和那个汪先生走在一起?」元母抢着问。
砰!砰!砰!一阵擂门声。
元母吓了一跳,紧抓着丈夫的手臂。丈夫已经在心情不好,那些记者还要在那儿闹?
「太无法无天了,当台湾没有法治了吗?」元父大怒地冲出去应门。
「伯父,是我!」汪迎先的脸孔出现在小门外。他不由分说,先闪进门内,一堆乱七八糟的问题全被挡在门外。
元父充满敌意地瞪着他,清绮的俏颜上犹挂着泪痕。他心头暗叹,这一关不好过了。
「伯父,不好意思,我觉得自己应该亲自过来解释一下。」
「所有人都到楼上来。」一家之主决定道。
二楼客厅里,元父独踞一张沙发,元清绮母女俩坐在一起,汪迎先坐在她们对面,眼神自始至终紧盯着那张让他牵挂不已的憔悴容颜。
「清绮,你到底是怎么去跟人家订了婚的男人牵扯,还被拍下这么多不堪入目的照片?」元父当头拿自己女儿开刀。
汪迎先抢先一步开口,「伯父,您不要怪绮绮,是我先去招惹她的。」
「你那时候已经订婚了吗?」元父严肃地问。
「还没。」
「嗯。」元父脸色稍缓,顿了一顿,又道:「所以这些照片是之前就被偷拍了,杂志社现在才登出来?」
「……不,那是大概半个月前的事。」汪迎先谨慎地用字遣词。
元父怒火再度引燃。
「绮绮,你一开始和汪先生交往,虽然瞒着我们,爸爸也不怪你,后来汪先生跟别人家的小姐订了婚,你再和他交往就是你的不对!」
「爸……」从头到尾她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因为事情揭穿来就是如此不堪。
「伯父,你不要怪绮绮,一开始就是我逼她的。」元父字字不谴责他,而去对准自己的女儿,汪迎先还宁可他转头来大骂自己。
元清绮微微惊慌地瞄他一眼。「你不要说……」
「你能怎么样逼迫她?」
「我用府上在我银行的贷款强迫她和我交往。」汪迎先直直看向元父,决定坦承一切。
「我们的贷款?」元父一愣。
「爸,一切是我们年轻人自己弄出来的问题,请你……」元清绮恳求道。
「妳不要插嘴!」元父蹙眉看着汪迎先,「我们的贷款有什么问题?」
汪迎先顿了一顿,清绮的眼光默默恳求他不要提起那些丑恶的事。
他一直知道她的心结在哪里……
「我用府上积欠银行的钱胁迫她,让她不得不跟我在一起。」然后,他把事情从头到尾叙述了一遍。「所以,绮绮是不得已的。她以为她若不顺从我,我会让两位受到讨债公司的骚扰,房子也可能会被查封。她只是尽自己的能力为这个家解围而已,请您怪我就好,不要太苛责她。」
他叙述完毕,室内一片沉静。
「我明白了。汪先生,请你先离开,我们一家人想好好谈一谈。」终于,脸色惨白的元父哑声开口。
「元伯伯,我绝对没有那个意思对府上不利……」
「我说了,我们家人想好好谈一谈,请你离开!」元父理也不理地道。
汪迎先无奈,只得慢慢站起身。
直到他离去许久,元家人坐在原地,谁也没有移动,客厅里一片沉静。
他为什么要提这些呢?元清绮痛苦地想。既然他们都有心重试一次了,难道他不知道说出这些只会让他们的未来更加困难重重?
或者,这是他的诀别方式?到底,他在日本还有一个未婚妻……
「我真是太没用了。」元父突然掩着脸,老泪纵横。
「爸!」元清绮哭喊一声,扑过去紧紧抱住老父。
元父是典型男儿有泪不轻弹的老派人,他竟然在妻女面前掉泪,那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那是我老爸爸留下来的债,我竟然让我的女儿去受这种委屈……」元父哽咽道:「我不怪你,我怪我自己,我是个什么样的父亲啊!」
「爸……」元清绮心碎。她就是不要她的父母到老来还为这些生活琐事烦心,为什么结果仍然无法如愿?
一家三口抱在一起,无声地痛哭了一场。
「我们家总共还欠银行多少钱?」他拭干泪哑声问。
「公公前前后后拿去抵押了三次,我们十几年来也还掉一些了,大概还欠个两千出头吧!」元母也擦干泪道。
「汪家的银行我们是没有脸再贷下去了,如果另找一间银行转贷呢?」元父问。
「这间房子市价也差不多就两千多万,我们是当初已经超贷了。现在如果要再转贷,其他银行顶多贷中古屋的七成款,还是不够还的。」元清绮憔悴地道。
元父又沉默了许久。
「如果是这样,我们就把房子卖掉,把钱还一还吧!」他做出决定。
「爸……」她忧虑地看向父亲。
「房子没了就没了,起码债务可以先解决。我们另外去租一间小公寓,一切从头开始。你妈和我还能工作,我们去租个便宜的摊位,一样可以卖卖早餐,你也有正职,日子不会过不下去。」元父深深地望进女儿眼底。「一切的问题起源于你那个好赌的爷爷,我既是他的儿子,又是这里的一家之主,我难辞其咎,但是你知道让爸爸最伤心的是什么吗?」
元清绮摇摇头,低声地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