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地里,她能够捱下来,靠的也就是天生平淡认命的性情而已。
可是,她也知道,他确实是待她好的。
汪迎先从来没有苛待过她。倘若他有什么变态的性癖好,大可在她身上一逞兽欲,但是他对她总是那么温柔,甚至在第一次的那一夜,都万分的温存耐性,只为了让她的疼痛减到最低点……
还有,他平时总是对她凶巴巴的,甚至有些颐指气使的少爷脾气,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越来越不遵守他们当初讲好的约定;可是,他又「很没有必要的」会插手管她的生活作息。
连那堂瑜珈课,有一天她突然接到他的e…mail,说课程和学费都处理好了,叫她直接去上。后来他人在日本,竟然还打电话去问老师她有没有去上课。她只漏了一堂而已,就被他隔着电话骂了一顿。
以一个日理万机、又要忙订婚又要忙事业的男人,他还分神去管她上不上瑜珈课,会不会太奇怪了?
「清绮?清绮!」
「对不起,我又走神了!」两抹嫣红跳上她困窘的玉颊。
黄兆云笑道:「没关系,看你精神也不太好的样子,不然今天我早一点送妳回家吧。」
「不要,我们不是说好要去看电影了吗?那部片子我已经期待很久了,我们去看吧!」
她不能再让那个男人干扰她的生命了。
从现在开始,她要好好过自己想要的生活,跟自己想要的男人交往。
她的人生,终于可以跳脱出他的循环,不再围绕着他转。
「谢谢你送我回家。」看完电影,元清绮下了车,对着车窗内送她回来的黄兆云说。「已经十一点多了,你还要开回新竹,自己小心一点喔!」
「清绮?」黄兆云突然叫住准备走向家门的她。
「嗯?」她又弯下身看着他。
黄兆云主动下车,走到她身前。
「清绮……拖了一个晚上,现在我才鼓起足够的勇气开口。」他傻傻地笑一下。「我只是想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两个人就算正式的交往好不好?我是指,像男女朋友那样的交往。」
元清绮楞了一下。
慢慢地,一朵红云浮上她的玉颜。
「你……你……我……」
「没关系,你回去想一下,不必立刻回答我。我下个礼拜还会来台北,我们见面再谈。」
元清绮垂下眼睫,脸颊与胸口都热热的。
「嗯……」
夜风吹起,带动了她素雅的白色裙裾。一朵白洁的花染上一层淡淡的红,黄兆云心口一热,忍不住低头吻了她脸颊一下。
「下星期见。」
她吓了一跳,捂着脸颊,望着他的车消失在路的转角。
会是他吗?她生命中的真命天子?
心里有些甜,又有些苦,许多说不出来的意绪,在心头堆杂成一气。她会为黄兆云的温文儒雅心动,却又不由自主地想到那个老是爱欺负她的坏男人……
她摇摇头,慢慢走回家门。
「怎么这么晚回来?」书店的铁门已经拉下,她母亲正在柜台后平衡今天整天的收入。
「我跟国小的同学有约。」
自家女儿最近突然忙了起来,家里开始有男人打电话来、女儿沉思的时间增多、表情时而忧时而喜等等,都让做母亲的明白,女儿情窦初开了。
「有空就把他带回来让你爸爸和我看一看,不要老是约在外面。」元母笑道。
「妈,你想到哪里去了?现在说这些还早啦!人家今天晚上才刚提而已……」啊,说溜嘴了。
「哦?他今天晚上刚提什么?」元母的兴致被撩起。
元清绮有些困窘。
「哎呀,你不要问那么多嘛!」她跺了跺脚,转身走上楼。
砰!砰!砰!
三记剧响突然捶在铁卷门上。
元清绮的脚步一缓。
「是谁三更半夜还要买文具?」元母纳闷地道。
「我去看看!」元清绮转头走下来,打开铁卷门旁的小门。
汪迎先一脸阴森地立在门外。
「你——」她的脸色倏然发白。
「是谁啊?」元母好奇地迎出来。「咦?汪先生,这么晚了你还没下班?」
「妈,我来招呼就好了,你先去睡吧!」元清绮的心头抽紧。
今天是他的订婚之日,他不是应该去陪亲人和准新娘吗?为什么看起来又一副生气的样子,谁又惹了他了?
「元妈妈,我开车经过的时候想到印泥用完了,今天晚上急着用,所以只好过来吵您,真是不好意思!」他彬彬有礼地道,只有元清绮看出了他眼中熊熊的怒火。
「没有关系没有关系,你等一下,我拿给你。」元母满脸堆欢,回头帮他找印泥。
元清绮站在小门旁边,不敢走开,又不敢看向他。
扶着门的手蓦然一紧,她飞快瞄他一眼,使劲想把手抽回来。汪迎先眯了眯眼,硬是不让她抽,脸上的表情几乎可以称之为凶猛。
她不知道他在生气什么,今天是他的订亲之日,他不是应该开心吗?
元清绮想到刚才黄兆云那个浅浅的吻,心中突然开始惴惴。天下没有那么巧的事,汪迎先不可能看到的……对吧?
「快放开我。」她小声地道。
握住她腕的铁掌猛然收紧。啊!她脸上出现痛楚的神色。
汪迎先轻轻一哼,用只有她听得见的音量低语:「跟我走。」
「你疯了,我才刚回家!」她用力挣了两下。
汪迎先盯着她半晌,突然一笑,笑得让人直打寒颤。
「汪妈妈,如果印泥找不到没关系,我另外有件事想跟您……」他突然对后面的元母说。
「好!好!我去就是了!你不要乱来!」她倒抽了口气,一连串低喊。
「啊?什么?」元母年纪大了耳背,停下来再确认一下。
汪迎先微微一笑。「我说,如果找不到印泥也没关系,我没有那么急。」
「找到了找到了。」元母拿着印泥走过来。「她爸爸把东西都往高的地方堆,要拿个小东西都不方便。来,给你!」
「多少钱?」汪迎先伸手掏皮夹,元清绮顺势把手收回来。
「不用了,小东西而已,你拿去用没关系。」对于从不催他们家缴款的大好人,这种几十块的小玩意儿元母怎么会和他计较?
「那我先走了。」他对元清绮刻意地点头微笑。「再见。」
这句「再见」说得别具深意。
元清绮不敢看向他阴暗的眼神。
她不知道该如何向母亲解释半夜还要出门的理由,干脆在楼下磨磨蹭蹭,等母亲上楼去睡了,才蹑手蹑脚的走出店外。
才刚来到大楼转角,一双大手猛然将她拖往后面的防火巷。
「唔!唔!」元清绮用力挣扎,背猛然被推抵到墙上。
「闭嘴!」
元清绮瞪大明眸。她以为他先回家了,原来他一直守在门外?他疯了吗?有什么事重要到让他在订婚之夜,宁可在外头吹冷风就为了找她麻烦?
他的大掌还是捂在她唇上,她什么声音都发不出。
「那个男人是谁?」妒火中烧的男人阴狠地问。
元清绮一楞。
「说啊!」
她用力掰开他的手,「你一直捂着我的嘴,我怎么说?」
「现在可以说了吧?」汪迎先愠怒的呼吸喷在她脸上。
她,只觉得越来越荒谬。
「你不是订婚……」
「我问你的是,那个男人是谁?」他低吼!
「他是我的小学同学,你为什么会问起……」她脑中有些混乱。
「你跟你的小学男同学都这么亲热吗?每个礼拜陪他吃饭不够,还站在大马路边跟他亲亲热热,又搂又抱的?」汪迎先怒极反笑。
「我们才没有亲亲热热、搂搂抱抱!他、他只是碰了我的脸颊一下!」不对,这不是重点。「你今晚不是订婚去了吗?你怎么知道我和黄兆云去吃饭?」
「他叫黄兆云?」汪迎先阴阴地道。
不好!她一时口快把黄兆云的名字说了出来,天知道这个神通广大的男人会做出什么事来。
「你……你不要欺负人家!他是个诚恳老实的好人。」
汪迎先眼中升起一片红雾,猛然将她按进自己怀里。
「原来他是个好人呀?那可真是不容易了,或许你应该介绍我们两个人认识一下。」他平滑如丝地在她耳畔低语。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元清绮快被他吓哭了。
殊不知她越是回护黄兆云,汪迎先的妒火就烧得越旺!
「我想你大概忘了我们两个是什么样的关系!」他将她从臀部捧起,然后顺着自己的身体滑下去,让她感觉到每一丝滑过的肌肉线条。
元清绮屈辱极了,努力不让眼中的泪掉下来。
「我没有忘,我和你……」算不上什么关系。「你不是已经订婚了吗?你的未婚妻那么漂亮,家世又好,跟你门当户对,你……你已经不需要我了,我只是想过我自己的生活而已。」
「妳真是天真。你为什么以为我的订婚或结婚会影响到我们两人的关系?」
元清绮惊吓地望着他。「你……你是什么意思?」
「就是这个意思!」汪迎先冷笑道。「别忘了,有那个权利叫停的人是我,你最好给我安分一点,少跟那些姓黑姓黄的男人勾勾搭搭的!」
元清绮如入冰窖!
她一直以为,一旦他结婚,他们之间就结束了。
他会喜爱到愿意娶她为妻的那个女子,必然是让他极端的满意!到那个时候,她自然就不再被他所需要!
是啊,他说得对,他从来没有承诺过一结婚就分手。她真是太天真了。她为什么会以为以后他不会再来找她?她为什么会以为自己可以那样轻易地重获自由?
失身于没有婚约关系的他是一回事,等他结了婚,她的身分就变成第三者!
所有丑恶的名词一瞬间冲进她的脑海——
狐狸精,狐媚子,情妇,小星,外室,「外头的那个女人」!
强烈的压力让元清绮喘不过气来。
不行!她做不到!她的父母那样尽心尽力地抚养着独生女,不是为了将她教成一个介入别人婚姻的第三者,即使她不是自愿的也一样。
她不能忍受这种事!
他太过分了……
元清绮两手盖住自己的脸,蓦然哭了。
「……」汪迎先愣住。
绮绮从来没有在他面前哭过。即使最最当初,她百般不情愿地同意,那也顶多就是眼泪在目眶里转而已。有时候他甚至觉得她含泪的样子又可怜又可爱,还爱故意逗她气恼。
但是她哭了……不是假哭,更不是在博取同情。她只是掩着自己的脸,不让他看她流泪的模样,激动地,无声地剧烈哭泣。
「你……你哭什么?」汪迎先粗鲁地将她揽进怀里,拚命吻着她的玉颊。
「你如果结婚……我们两个人之间……就不能再继续下去了。」细细的哭声从紧掩的指缝间溢出。
「为什么?」
「这样太不道德了!」她终于露出一张哭得泪涟涟的脸蛋。
「道德?那是什么东西?」他冷笑一声。
「……」她哭到连话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