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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凡缓缓转头,她那双晶莹剔透的瞳眸在黑夜下闪着愤怒的光。这就是你要对我说的话吗,丁浩然?她继续荡来荡去,丝毫不理会他。
“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或许是老天要捉弄人,有情人还是不能相守。”他无奈地说,仰头看了眼苍穹。
“不要把一切都推给上天。”她冰冷的声音传来。
他蓦地回首凝视着她,凝视着他这一生最爱的女人。忽然明白他现在说什么都是太迟了,他也没有任何资格说什么,是他自己放弃她,现在说什么都是枉然。
“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是我辜负你,违背我们之间的誓言。”他双手插进西裤口袋,落寞地开口,“但是依凡,你以为我想吗?我从你十五岁开始爱你、等你,十年的感情能说放就放的吗?”
依凡以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这个她曾经深爱,至今仍深爱的男人,他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仿佛她才是那个背信弃义的人,她才是那个负心的人。
她的嘴角抿起,“可你还是放弃了,在短短两个月里。两个月前你还信誓旦旦,两个月后你已为人夫。”她从秋千上跳下,与他平视,“你没有资格再对我说你有多么爱我的话。”
他表情痛苦地看着她,“依凡,我请你原谅我。”
“原谅你?原谅你什么?”有一滴泪珠从她脸颊上毫无预警地滑落,“我根本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子,我既没做错什么,你也没有爱上别人,不是吗?你还爱我,却娶了别人,你要我原谅?我原谅你什么?”她忿忿地喊着,喊出心里的苦与痛。
“她比你需要我。”他终于说,“她比你更需要爱,需要有人在她身边照顾她、关心她。”
她的眼泪如珍珠般迅速滚落面颊,但她依然维持着嘴角的笑意,“那么我就不需要你的爱了?我,即使失去爱人,也是可以活下去,你打算对我说这样的话吗?我就不需要人关心,不需要人照顾了吗?”
“你很坚强。”他咬牙。
“坚强?”她苦涩地轻笑,“坚强到失去爱人都不会哭、不会痛、不会伤心、不会受伤了吗?”她向他大吼。
“别说了,依凡。别这么残忍,让我们好聚好散吧!”他知道自己的话很冷酷,他原来不想说这些的,可是他原来想说什么呢?想求得她的谅解既然不可能,那么或者他们可以冷静地真正分手?
“残忍?”依凡睁大双眼,不太明白他何以说得出口这样的话,“残忍的是我吗?我被人抢走丈夫,被最爱的人背叛。残忍的那个人反而是我?这是什么逻辑,为什么我不能理解?”
“依凡……”他知道错了,他知道从一开始他选择了思念起就已经失去依凡,他怎么还会希望得到她的谅解,得到她的宽恕?他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原来他只是想再看一眼他的依凡——曾经是他的依凡,到现在还深爱的女人。
“你居然敢说我残忍!”她的愤怒、她的委屈、她的痛苦如脱缰的野马再也不能控制,她必须一吐为快,“是谁抛弃自己的誓言?是谁当自己的未婚妻面临死亡威胁时却与另一个女人定下终身?是谁说爱我一生不变?是谁说娶到我是这一生最大的快乐,是谁……”
“够了,依凡,别说了。”他抓着她的肩膀,“如果这样发泄会让你快乐,那你就骂吧,打吧,只要能让你快乐。可是你除了更加痛苦之外什么也得不到,依凡,你的坚强、你的独立会帮助你忘掉我带给你的痛。”他忍受不了她眼里的狂乱,他不想带给她痛苦,他不想!但他明知她会痛苦,还是残忍地这样做了。
“浩然,我问你,你爱她吗?”她突然抬起满含旧水却比任何时候都清澈透亮的眼眸,紧紧凝视他被痛苦扭曲了的脸。
他放下握住她手臂的手,坚定地说:“爱,是一种由怜惜到心疼的爱。”
“是同情吗?”她追问。
“比同情更深刻的感情。”他用力点头,对她也对自己。他需要相信自己也是爱思念的,是他该彻底放开对依凡的爱的时候了。
“我懂了。”她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开了他,离开他的生命。她的背影融入夜色中,却比夜色更浓重、更忧郁。
她是陆依凡,坚强的女孩,从小她就只能靠自己。因为没有人会多关心她,会多问她一句她是否快乐,是否伤心。她以为自己很坚强,可以不需要任何人的关怀。可是,她也希望有人宠有人爱,有人可以撒娇,有人可以听她的烦恼和她少女的梦想。父母长期在海外,凡事只能靠自己的日子是很苦涩、很孤独的。直到浩然出现,她才感觉到被人爱的欢乐与幸福。可是现在连这份幸福都已离她远去,曾经以为唾手可得的东西,却消失得那么快,那么完整。
她步出曾宅,忘了拿外套与皮包,只是漫无目的地往前走着。任晚风无情地吹打,她浑然不觉。
一件风衣披上她的肩头,突来的温暖让她心头一颤,诧异地转身,谁会这样对她?看见的是一张满是和煦微笑的脸,一双深情似海的眼眸定定地望着她。
拓也!她吸了下鼻子,伏在他肩上无声地哭泣。他轻轻用手环住她,没有说任何话,只是让她安心地靠着他哭。
终于有人愿意让她依靠,让她可以尽情发泄……
一个小时后,他坐在她的公寓里。
依凡端出他最爱喝的蓝山咖啡,在他身边坐下,“来,尝尝我煮的蓝山,我记得你最喜欢喝的。”
他伸手接过,小心地微啜一口,皱起眉。
“不好喝吗?我就知道。”她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不高兴,她可是好心好意才煮给他喝的,他那是什么表情?
“不是。”他继续皱眉,“我只是怀疑这是不是你煮的。怎么可以这么香浓可口呢?”
“你耍我?”她大呼,却掩不住眉间眼底的笑,刚刚在他怀里大哭的窘境已经一扫而空,她再次感激他的体贴。
“你怎么会出现在那里?”她浅啜一口咖啡问。
“因为我也在那个舞会上。”他淡淡地回答,只是微微抬起眼睛扫了她一眼。
她脸色微变,“你听到我和他的谈话?”
他思量着要怎么回答,最后他说:“我看见你和他走出去,听见你和他的谈话,看见你离去,于是也跟了出来。”
“你居然偷听?”有着秘密被人发现的窘迫,她恼羞成怒地低吼。
“我只是当时恰好在花园。”同时也担心你,后面一句他并没有说出口。如果是其他人,他会选择离开,但是那是她,他选择了留下。
“不管怎么样你还是听到了,你要是君子就应该走开,偷听别人谈话是不礼貌的行为。”她不要任何人听到他和她的谈话,那是她最脆弱的一面,她不要别人看到,尤其是他。
“你太激动,要不要我替你倒杯酒?”他望着她因愤怒而涨红的双颊。
“不要装出一副关心人的样子,其实你心里一定觉得很好笑吧。想笑就笑,我不要别人假惺惺,也不要别人的同情!”她对他吼,这是今晚第二次失控。
他放下为她倒的酒,走到她面前,“让我告诉你,我现在想的是什么。”
他握住她的手腕,微微用力,把她带进怀里,饥渴地吻住她的唇。
这是他第二次吻她,同上一次一样,她觉得浑身无力,在挣扎一下后,就完全投降地闭上双眼。只因他的吻轻柔而满含疼惜,让她的心充满柔情。拓也的吻竟有着说不出的甜蜜,她在心里暗暗叹息,忘记了她所烦恼的一切,就只能凭着感官感受他柔情似水的吻……他把她搂得好紧,紧得她无法自由呼吸,只能任由他摆布。
过了好久,仿佛他们已经忘记了时间及一切,他才放开她,与她迷茫的双眼对视。他的表情由于那一吻而泛着激情的光芒。
“我爱你!”拿起放在椅背上的外套,他头也不回地离开。
剩下她独立于屋中,犹自思索着他留下的震撼。
第五章我爱你
依凡经过这家唱片店时,忍不住停下来。这里是她和浩然第一次相逢的地方,好久没有进去,或许……
她迈步而入。
“浩然,这张CD不错呢厂许思念的声音从另一个角落传来。
依凡惊讶地停下脚步,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果然是他们。真是太巧了!他们也来挑唱片吗?来不及再挑,她慌忙拿着手里看的一张,向柜台走去。
疾步走出,心里有些酸楚的感觉,她恨自己提得起放不下,在花园的那一段让她心碎的谈话后,她应该已下定决心忘记他了呀!念及此,她猝然转身,再次步入店堂,看准了他们所在的方向,换上她最美丽的笑容,走到他们面前。
“嘿,浩然,好久不见。”她轻快地打着招呼。
浩然听到她的声音,震惊地看着一脸笑容的她。
和他们一起去吃饭,气氛一直不融洽。依凡逼迫自己直视他们,与他们交谈。浩然对她态度的转变明显不能适应,思念更被她突然的热情弄得不知所措。
这样,一顿饭下来,三个人都觉得很累。依凡向来厌倦虚伪,不明白自己何以会蠢到这种地步,与他们一起出来又能代表什么?
回到家,依然无所事事,拓也在干什么?好久没见面了,自从上次以后……上次,她的脸蓦地红了。他在离开前说了什么?那三个字又代表什么?她对他到底是什么感觉,现在她自己也不明白。哎!她好混乱,又有一丝说不出的甜蜜,毕竟被那样一个男人喜欢是每个女人的梦想。
他是个既体贴又霸道的男人,条件好得没话说,却会爱上她。平凡的陆依凡,多么奇妙。但其实她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经感觉到了,其实能被他喜欢,真的是件值得骄傲的事。
可他为什么不出现了呢?拓也,你在忙什么?你既然说了那三个字,你怎么不继续努力?其实我已经心动,只要你再多做一些努力,我一定会爱上你。依凡在心里默默思考,或者我已经爱上了你?
拓也的确很忙,他回日本了。父亲突然心脏病发作,他则成了和泽财团真正的掌舵人。所以有许多事,让他无暇分心,而且他还要给依凡时间,也给自己时间。
对一个认识不久的女孩,他很少这么动心。他承认依凡对于他是不同的,只是不同到什么地步,他还不是很确定,何况他不想趁人之危。他要让她想清楚,他也要确定她对丁浩然是否真的忘情。那天在花园中所见,依凡显然还没有忘记他。
那么现在呢?他自己也不明白,何以自己会那么控制不住,吻了她后,那句话就没有预警地说出了口,仿佛在那个时候那样说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他会不会太鲁莽了?会不会因此让她对他更加有戒心?丁浩然的婚礼过后,她曾经希望他们不再见面,她那个时候的话还言犹在耳,她不希望他乘虚而人,她对他早有防备。
那么现在呢?他不认为她对他毫不动心,在非洲的时候他能感觉到她对他的依赖,那个时候或许是因为害怕,也或许因为他是她惟一可以依靠的人。但她对他纯然的信任,在那个时候打动了他。不,依凡不可能对他毫无感觉,这点他有信心,他吻她的时候就可以感受到她的热情。但那离爱情还有多远?依凡是有主见的女孩,逼得太紧,她会逃吧?
依凡走进办公室,同事May跑过来,“依凡,听说了没,我们公司换老板了。”
她稍微有些诧异,毕竟她只是一个小职员,高层变动与她无关。
“听说要裁员。”May煞有介事地说。
“裁员?”她好笑地看着对方认真的表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