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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曦西眼色迷茫。
“很好玩的,大姐姐。”他表情邪恶。
“真的吗?”大姐姐也有想玩的时候,呜。
他动手扯去她的洋装,让日光一寸寸吻上白皮肤,再亲昵地,将她皮肤一寸寸吻暖,听她害羞呻吟。
好,要玩就来玩,姐姐不会输的!曦西也学他,贪婪地剥开他衣衫,解去他衣裤,喔,他皮肤摸起来好温暖……
他们很快地达成共识,不只要一个吻。他们裸体抱摊,在雪白床单,在暖洋洋夕光中,爱抚彼此的身体,探索彼此身上每一处,他们玩一个叫激情的游戏。
他抓她脚踝啃,她又痒又兴奋,就翻身,跨在他身上,咬他胸膛,咬得他心痒难耐。他立刻又将她拽到身下,吮住她胸前粉红。
她低呼,手抱住他的腰,感觉他火热的肌肤和他的力量,便顽皮地去握他,结果被他的巨大热烫,吓得缩手,呜,不好玩,不玩了,撇下欲火焚身的他就想跑,他拽她回来……
然后,这游戏玩不下去了,他顶开她的双腿,将自己置身其中,让她感觉他,他抓紧她的臀部,眼睛热烈注视着她,他缓缓挺入她的身体。
她眯眼,背一弓,开始魅惑人心的呻吟,并且颤栗着,让他的全部慢慢进到体内,在她体内缓慢移动……
她闭上眼,感觉狂喜的滋味,像热的海洋,一波又一波淹没过来……
为了不让曦西吹冷风,平日骑重型机车的张摩尔,特地将福斯银色金龟车,从车库开出来载曦西回家。
车上,他们都没说话。曦西提早一条街下车,张摩尔也想下车。
“不,你回去,我想散散步。”想冷静一下,玩过火了,呜。
“我陪你走。”
“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散散步……”这个人,将她的世界打乱了。真不敢相信,他们会做那种事,夸张的是自己还得到极大的满足。
“我再打电话给你。”张摩尔神色严肃。
“不要,我打给你。”
原本他还想问——万一你不打呢?万一……
张摩尔冷着脸,隐藏住内心的恐惧。在拥抱后,她后悔了吗?他是不是又搞砸了?他脱下夹克,披她身上。
“我不冷。”曦西拽下夹克还他,他不拿,他微笑,那笑容令她一阵心酸。
“拿着吧。”想想,他又补上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
“我好像又做错了……”他像做错事的大男孩,焦躁地揉揉头。
“为什么这样说?”
“你好像不高兴。”他坐入车内,发动汽车,驶离她的视线。
曦西愣愣地,看着汽车驶远,那匆促一瞥中,她看见他忧伤的侧脸。
我爱他吗?我能对这份爱负责吗?
行道树枯黄,落叶纷飞,风大,吹得路树沙沙响。
果然,还是需要夹克。
曦西穿上夹克,心想,粉红洋装搭皮夹克,真怪,一定很难看。经过咖啡厅,她瞥见橱窗中的倒影,停步凝视!黑夹克,粉红洋装,是挺怪异,但是……曦西笑了。她双手插进口袋,摆了摆姿势打量着。
“怪是怪,没想到怪得挺好看。”像故意庞克的叛逆芭比。摸摸夹克领子,她眼色黯了,脸颊烧起来,抿嘴掩面。
呜……张摩尔……没想到我们做了,这个死小孩!玩什么玩,玩这个,会闹出人命的啊!
曦西掉泪,没想到和他缠绵的滋味该死的好极,喔更没想到脱掉衣裤的张摩尔身材这么好皮好好摸……
等一下,不不不,不是想这个的时候,要严肃,严肃想清楚,事情的发展太失控,她被吓住了。她只是去玩生存游戏啊,怎么玩到床上去?
上次白御飞强要她,她吓得落荒而逃,觉得恶心。但张摩尔不一样,如果不爱张摩尔,那么这沿着掌心淌下,热热的泪水又为什么?那么在他爱抚下,狂喜震颤的自己又是怎么?热烈缠吻一次一次还欲罢不能,又怎么样了?难道……与爱情无关?
曦西松手,瞪着玻璃窗,看着面色诽红的自己。
难道,我定个……淫荡的女人?!
喔别傻了,她嗤地哈哈笑了。这瞬间,拢紧夹克,偏着脸,陶醉地嗅闻衣服上,残留着的他的气味。
爱情来了吗?
她转身,望向来时路,寻觅着那辆银色金龟车,不见了。她打开皮包,掏出手机,按下他的电话号码,看着拨话中的讯息,拨通了。
她急着“喂”,他也紧张地“喂”,她又慌慌喂他,他也急地喂她,像怕她将讲什么啭他的话,他的回应急切又笨拙。
“我想清楚了。”她说。
“……”他沉默。
“到此为止,真的。”
“……”他在那边握紧手机,紧得几乎快掐碎手机。
“到此为止——”曦西讲明白:“朋友关系到此为止,以后,做我的男朋友。”
“……”他大概太高兴了,没吭声。
但听到他急促的呼吸,她就笑了。“吓死你了吗?哈,我说,张摩尔,我想我喜欢你,不对,好像爱上你了……喂?傻了吗?干么不说话?”
他沉默很久,说:“谢谢你。”
“谢谢?”曦西大笑。“你呆掉了喔,我回家了,掰,小心开车喔。”
曦西关上手机,心中明澄,豁然开朗,抬头望蓝天,感到爱情不可思议。
我爱他,是,我爱他,莫名其妙是不?爱上张摩尔哩!嗯,满好玩的。
曦西甩着手提袋,蹦蹦跳跳回家去。微风抚过脸,像他在爱抚她,那么的甜,好开心啊!
星期一,曦西走进工作室,笑眯眯,对清理废纸的殷秀兰招呼。
“哈啰,我最可爱的殷助理,这个周末过得如何啊,好吗?”
秀兰头都懒得抬,有气无力地绑破报纸。“你可以多玩几天,反正没事。我想再过不久,你就会跟我说,哈啰,我最可爱的殷助理,不是我不想请你,而是我再也没办法付你薪水了,因为工作室没CASE,我们没钱喽,也没人要我们策展喔。”
“哈哈哈哈哈……没那么惨吧?”曦西大笑,往沙发坐,舒服地伸懒腰。
“你只要看看桌上那一叠账单,就知道我不是在吓唬你的。”
“安啦,我存款还有一些钱。”
真乐观啊!秀兰瘪嘴,前途黯淡哪,电话不吵了,访客变少了,花没人送了,过去追着曦西求着要参展的艺术家们消失了,那些拜托曦西出席的社交名媛不见了。得知曦西假交易的丑闻后,艺术界人士全想跟曦西撇清关系,再这样下去,曦西只能喝西北风,现在就算想策展,也没有哪个艺术家愿意吧?
殷秀兰越想越烦恼,叨叨絮絮跟曦西抱怨。她骂艺术家势利眼啦,骂白御飞没义气啦,唾弃社会现实啦,担心再不久工作室要倒闭啦,烦悟自己的出路啦,讲到最后预告她跟曦西老而无钱,流落街头,当起街友……
卓曦西没在听,她托着脸,望着电视上那只仿她制造的小公仔发呆,那是张摩尔火灾时,送她的迷你曦西。卓曦西看着看着,想着放在张摩尔房间那一堆玩具人,那一组乐队……
“秀兰秀兰秀兰!”曦西突然大吼,从沙发跳起。“我想到了!”
“什么?”秀兰骇住。“我们衰得还不够吗?还有什么事?”
曦西奔来,抓住她的肩膀,用力摇,摇得她晕头转向,吼得她耳鸣:“企划簿企划簿企划簿拿来——”
“拿企划簿干么?”又没CASE。
“快——”
秀兰拿来,曦西抢了企划簿,回办公桌前坐下,开电脑,翻企划簿,咬掉笔盖,咻咻咻振笔疾书,有如神助,假如她是作者,眼下颇有立刻写完一本书的魄力。
曦西边记边交代秀兰:“打电话给陈栗文,我想问她能不能当我的艺术总监。联络银河广告公司,说我有CASE找他们合作。还有,约大树碰面,问四月有没有空当我的空间设计师,还有你今天加班,快的话加到晚上十一点,慢的话和我一起睡这里——”
“呃?”秀兰恍惚中。“为什么?做什么?要干么?”
“玩具展!”曦西目光炯炯,热血沸腾。“我要策划玩具艺术展,一个不唱高调,不卖弄艺术,贴近人们生活的艺术展。艺术不该搞得那么高不可攀,艺术应该跟玩具没两样,可以娱乐人们的眼睛,可以把玩可以游戏,还很便宜,这才是我证明实力的展览!”
好,有魄力,但秀兰没听懂。“什么玩具?玩具什么啊?”
曦西又一阵吼吼吼,兴奋极了。“你应该要看看张摩尔做的玩具,我超感动的,他了不起,他的艺术能力不是西洋画,而是玩具玩具玩具!他的玩具有一种独特的魅力。”
“你和他睡过了吗?”
“阿咧?”曦西愣住,殷施主何出此言?
殷施主眯眼,打量她。“这家伙是怎么从你口中的烂艺术家变成了不起?嗯,这是个谜!”
阿呼——企划簿K过去。“上工啦!殷美眉。”
又开始策展后,曦西精神来了,生龙活虎,忙将脑袋瓜里的IDEA,转化成一个个可行的方案。
秀兰终于也停止暴饮暴食,虽然怀疑玩具展会成功,但有事忙总算安心点,她忙着帮一着手策展,就开始脑力不足,忘东忘西的卓曦西处理各项杂事,盯紧她的行程。
卓曦西摒弃以往艰涩难懂唱高调的艺术展,想结合互动艺术,以平民化的方式,让玩具变成另一种艺术。她认定张摩尔制作的玩具有魔力,一定可以吸引人潮。
当记者报导卓曦西的新作是为Flyingfox玩具公司策展,冷嘲热讽的话,蜂拥而至,在艺评家及艺术家间流传——
“喔,她现在只能搞那些可笑的噱头了?玩具?玩具算艺术吗?”
“也许她想找麦当劳赞助,哈。”
“也许哪天我们会看到卓曦西在麦当劳企划部工作。”
“哈哈哈,是啊,企划儿童生日派对,还是当麦当劳阿姨,那似乎挺适合她,她反正长得很漂亮可爱,应该会受小朋友欢迎……
这些曾讨好卓曦西的艺术家们,这会儿为了撇清跟曦西的关系,讲话讥剌,毫不留情。只有巴熙,跑来热情参与,自愿当曦西的新展义工。记者们还访问了过去长期跟曦西合作的白御飞,问他对曦西替玩具公司办展的看法——
“是,我也听说了这件事。唉,怎么说呢,经过这段日子的沉潜,她应该反省够了,我们应该祝福她,只要她需要帮忙,我还是会协助她的。”此番说法,赢得美名。
“哼。”张摩尔扔下报纸。“你用不着他帮,他大概忘记枪的滋味了,我要去提醒他一下。”
“我拜托你!”曦西瞪他一眼。“不准再给我上演无间道!你放心,我对那个人失望透了,我不是笨蛋好吗?还去找他,我呸。”
嗯,工作时的卓曦西很有气势喔,她拿着企划簿。站在台前,看着张摩尔让员工搬来工作室的两百只小人儿,忙做笔记,脑袋天马行空地转着,要怎么让这些玩具结合成展览?在哪里展出?搭配什么活动?空间怎么规划?要……腰侧一暖,张摩尔从背后抱住她。
“我来了三个小时,你只关心玩具。”他语带哀怨。
“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