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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夫呈祥-第2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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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说,只是一眨眼。

    一眨眼,那个会对着他笑,会巴巴地等着他来教习读写,整天跟着他后面叫着“炎哥哥”的小姑娘,如愿地长大了。她身边渐渐有了别人,可是他还想自si地将她放在心底的囚牢里,一生一世。至亲离世,皇权斗争,八岁的他从不见时间明媚,百花蝶绕,灰败的世界里,依稀只有一点嫣红,可是他却没有把握,再护住那一抹灿烂,让她永远地耀眼下去。

    是时候离开了。

    他对自己说。

    ……

    卫嫤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她梦见一双大手将自己放在那极乐chuáng上,摆出各种姿势,跟翻花似地叠来叠去。那索求无度的撞击,几度将她的思绪撞碎,最可怕的是,她看不见身上那个人的面容。她和他之间隔了一层雾障,她只闻得到香味,浓郁蚀骨……她感觉到身体被人凿开,火辣辣地磨擦,搅得她乱了方寸。

    她想拒绝,又想接受,可是她更想知道对面那个人长得是什么样子。她伸着手在那人身上抓来抓去,却唯独够不着他的脸。

    她好累,好像被人折断了,每一处关节都在吱吱嘎嘎地响。嗯,这身子不是她的,随便吧,给人拆了也就是这么大的事。她从一开始好像就不是自己的,罢了,就这样吧。她mi惘地胡思乱想,又被人抛高放低,她感到踏实了一点,可是当他人抽离之后,她又感到无尽地空虚。

    她叫个孩子似的,咿咿呀呀地叫起来,像唱大戏似的,然后她就醒了……

    她终于看清了在身上肆意索取的人是谁,看清了那张俊逸到几乎妖冶的脸。

    “嫤儿,试试能不能提气?”男人布满血丝的细眸泛出一点清澈的光芒,她不安地动了动身子,皱起了眉毛。箫琰……他恢复正常了?她上下打量着他,不说话,眼睛有些发直。

    她从来未曾见过这样狼狈邋遢的箫琰,一惯清辉流彩的长发毛毛躁躁地拖在脑后,头顶上那一窝拱得像一把猪草,半敞开的衣物上面有血迹也有泥污,早已看不清上面细致的花纹。

    “唔。”她摇了摇头,眼睛里有些好奇。

    “还不行么?”箫琰目光黯淡了一下,想了想,又俯身上前,用力一顶,她尖叫一声,勉强将前后错乱的思绪连接在一起,忽又变得了徒劳。

    他折磨了她一个晚上?天啊……

    她的脸红得可以滴出血来。

    胡乱伸手想将他推开,却被他擎住了下巴,跟着,一个湿滑绵长的wěn塞进来。

    卫嫤已经麻木的身子在这个wěn的挑弄下复苏,她斜眼看一看窗棂透下的阳光,咬chun压住了chun边的低叹,屋里只剩下彼此沉重的呼吸。

    事情做到这个地步,已经完全不是享受,而是一种可怕折磨。

    媚药才是世上最残酷的毒药。卫嫤越想越郁闷。

    “停,停一下!”就是天下最美味的东西吃多了也会吐,何况是做这种事。卫嫤感到自己的老腰已经要断了,刚才是chuáng响还是腰骨响,还有待商榷。

    她涨红了脸,推开箫琰,小声道:“别弄了,我想……”她没说完就将箫琰掀翻在地,乱七八糟地穿戴了一气,冲向茅房。

    憋死了!又饿又冷,又尿急,能有心情持续下去才奇怪。卫嫤以逃难的速度飞奔而去。

    箫琰独自在chuáng上呆坐了一会儿,起身寻了一套衣裳细心穿好,又坐在妆镜前将仪容整理妥当,眼下的憔悴被脂粉覆住,镜子里的人看起来总算是精神了不少。他出门唤出小二要了热水,又将门窗一一打开来通风,等到卫嫤回来,沐浴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

    箫琰想起昨夜那个梦境,不免有些内伤,他没敢看卫嫤,只指了指浴室:“我去叫些吃的来,你先洗洗,等好了我来叫你。”他说完,有些木然地看了她一眼,默默转身离开。

    “你不一起?”要说脏,他似乎要更脏一些,并不是换了衣裳就能掩住的。可是这样的邀约被直白地说出来,她又有些赧然。她不安地看向他,却没见他回头。

    箫琰的背影有些发僵,看起来失hun落魄的。卫嫤还想追上去,可是脚上却没什么力,她迟疑了一会儿,恰见柳欢挽着乐青笑靥如花地出了门。

    “今天天气不错,我们出去走走。”柳欢挑衅地望着她,嘴角牵出一丝恶意的微笑。昨天是谁在燃香里下了药,根本勿庸置疑。卫嫤沉着脸,恶狠狠地瞪着二人翩然而去。

    卫嫤洗完澡,勉强给自己上了药,才看见箫琰影姿落索地立在门外,也不知道在冷风中站了多久,他手里提着个朱红sè的食盒,并没有进来帮她的意思。他看起来似乎清爽了一些,可是却更清冷了。

    卫嫤朝他笑了笑,道:“我刚才看见柳欢和乐青了,你……看见没?”有怨报怨,有仇报仇,虽然这一来二去地扯平了,但卫嫤那口闷气没消,她想探探箫琰的口风,可是箫琰却转过了身子往大厅走去。

    “快来吧,点心都快凉了。”他走得很快,根本没有等她的意思。他的逃避,因为昨天的事。

    卫嫤好不容易牵扯出来的笑意凝结在眼底,她随便绾了个单髻,换了简单干净的衣裳追了出去,可这时发现,四肢百骸竟像是被百轮辗过般的痛,整副身子似真的要散架了。

    “箫琰!”她哀鸣一声,抱住了路边的柱子。

    箫琰的背影一滞,终是一脸无奈地倒转回来,将她搀起:“我扶着你,走慢些。来。”他看了她一眼,神情依旧是淡淡的,等到她笑着望回来,他又垂下了眸子,好似地上有钱捡似的。他的脸很白,没有什么血sè,卫嫤能清楚地感觉到,他的逃避并不是因为害羞。

    “夫妻之间……呃,有些事很平常,你不用放在心上……至于柳欢,下回我不会心慈手软的……总之,你别想不开……”灵州到底比常州暖和,过了晌午已经感受不到冷意。她有些矫情地抚着肩上的长发,试图宽慰他。

    箫琰没接话,过了一会儿,才温温吞吞地道:“北边来消息了,相爷按照你给的地图,找到了那个漠北部族的分支。”树影驳斑,照在他明净的容颜上,卫嫤却感到一阵强烈的不安。他竟绕开了她的话,顾左右而言他。

    “箫……”她着急了。

    “接下来你要面对的东西或许是一辈子都想象不到的,放心,我会陪在你身边。”他在心里重重给了自己一拳,说谎!RS!。

 第269章 离心

    消息是卫梦言传来的,所以完完约也知道了大概,但更具体的细节就全握在了卫嫤手里。

    被困在墨玉山庄里的少年都被放下山来,如约回到了父母身边,米铺老板兑现承诺,将账本双手呈上,接下来的几天,卫嫤都和箫琰窝在客栈里翻这些账本。箫琰以卫嫤的名义修书一封去了金平,梅二奶奶即利用手头的关系运了大量的米粮来灵州。金平离远战争中心,加上梅家的庄子一向自给自足,梅二奶奶便是釜底抽薪将梅家近三年的存钱都拿出来,也一样可以过一个肥年。这场价格战,显然不是这些小商铺可以比拟的。

    功夫不负有心人,就在卫嫤准备好新的马车要继续南行时,灵州终于传来了好消息——米价开始降了。

    卫嫤丢下了账本,难得在箫琰怀里睡了一觉安稳的。那天夜里发生的事,她好像全都忘记了。

    新雪皑皑,处处玉树琼枝。南边虽然也下雪,但更多的却是雨加沙,到了寒冬季节,又湿又冷,这比起扶城的干冷根本是另一回事。箫琰看着怀里呼吸均畅的人儿,小心弯下腰去,执起火钳挑了挑烧到一半的木炭。火星噼哩啪啦地爆开,弹出几丝白烬。箫琰将木炭翻了个身,又伸足将火盆勾进来了一点。

    卫嫤辗转着换了一个边,将头迎向他平坦的小腹,下一刻,她几近无赖地抱紧了他的腰身。他无法再动弹,只将脱了靴子和衣上chuáng,陪她小寐。

    情报来回传递,好消息坏消息都无一遗漏地传到了北面,相信卫嫤遇上的困难,予聆也都知道了。予聆这此北伐,卫嫤没来得及去送行,其实以往那么多次征战,她都懒于做这些小儿女的举动,但看着院子里白雪堆成的沙盘,箫琰才真正相信她与予聆在某些方面的默契。

    北地蝗祸,常州颗粒无收,就连今年的马儿也特别的瘦,北夷与常州搭壤,情况多半也好不到哪里去,予聆能在这种逆境当中找到粮食补给,不能不说是一种奇迹。北夷各部落争争斗斗这么多年,今次这饥荒却难得使各部落联合起来,如果说玉煜是想夏侯卓渊率领的队伍前去送死,这目的已然差不多达成了一半。

    这个时候直扑上去与夷民抢粮,无异于虎口夺食,其中凶险,自不足为外人道。

    箫琰没有打过战,但却时常听卫嫤眉飞sè舞在说起那些北伐旧事,仿佛往事一幕幕皆在眼前。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箫琰耳边轻诉。它说,卫嫤根本不适合权谋内闱这些争斗,她的天空是在疆场,可是为了恪守承诺,她一脸无悔地来到了灵州。

    “笃,笃笃……”门外响起一阵轻叩。

    他将卫嫤这手自腰间挪下,又将被子掖好,才整了整衣上的褶皱,慢步上前,将门拉开一道。门外站着个翠如青葱的少年,抱着一叠厚厚的书卷。

    “箫大哥,这是你要的书,我爹当初是想我入仕的,所以这类书没有少买,你看看是否合用?”少年是米铺掌柜的儿子,自下山以后,他就一直在客栈里跑来跑去,为的也不过是要多看柳沁几眼。少年初尝情滋味,看到心上人的背影还是会偷偷地脸红,箫琰看见他,就自觉就想到了当初的自己。饶是柳沁再冷面黑心,他也没忍心将少年赶走。

    少年借着帮箫琰凑书单的机会,时常在左近出没,这一回也是,手还没松开,眼睛已经向着柳沁的住处打量了。箫琰只当是没看见,由得他东张西望。

    书是为卫嫤准备的,平时她看兵法书较多,国策问政之类的却是少得可怜,一来也是本身不喜好这一口,二来,却是因为没有人教习,白白耽误了。箫琰不指望这家伙能一口吃出个大胖子来,但有样学样,能在这方面胜出完完约却是势在必行。

    “箫大哥,听柳姑娘说,你们这一趟是要去南禹,能不能带上我?”少年探头瞄了几眼,回过身来问箫琰,那睛睛里淬着一串清澈流辉,竟是令人无法拒绝。

    箫琰看了他一眼:“你知道南禹是什么地方?”

    少年点了点头,道:“自是知道的,我爹做生意,时常大商业协会里出入,回来零零碎碎地提起过一些,听说南禹那边的族商是女人,手段很厉害,没几个敢真心招惹她的。不过要是想去南禹做生意发大财,就不得不与她打交道。”

    箫琰将他的话默默记了一遍,面上却依旧维持着一派淡然:“你也说人家去南禹是做生意,你去做什么?你家是开米铺的,难不成也想去那边跑生意?据我所知,那边可不少米粮。价格也比你爹卖出的价格便宜许多。”

    南禹那地方什么都不缺,就是地方小了些,女人太少,男人太多,争风吃醋打来打去的人多,根本不适合大梁人去呆着。去那边做生意的人,首先就得长得黑,长得丑,这样才不会莫名其妙被人抢去做宠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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