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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指卫嫤中衣的后摆,“小姐,婢子记这身衣服是新做的,怎的就脏了?”她的记性向来不错。
卫嫤闻言,转身扯起衣摆一瞧,发现还真的脏了一点。
沾在衣面上是一层薄薄的像铁锈一样的东西,像是……血迹?
这就奇怪了,她今天坠马的时候用了点巧劲,只是表现得比较狼狈,蹭破了一条裙子而已,其实并不曾真的受伤,按理是不会有血的……
“是不是你做女红的时候扎了手指,染上了?”卫嫤皱了皱眉。
“婢子今天没碰过针线。”云筝伸出十指尖尖,平放在卫嫤眼前,那双手果然葱白洁净,没有半点伤痕,而且,作为一个丫鬟,这已是保养得极好了。
“或许只是沾着了一点锈迹,没什么大不了,你再去给我找一身过来替了。”
“是,婢子这就去。”云筝将丝帕放好,匆匆离去。
卫嫤看着她走开,转而将目光移到了榻上那一方小小令牌上。
灼华令?
她上前一步,掂起那面乌金令牌置于鼻下轻轻嗅了嗅,果然透着一股淡淡的腥味。伸手抓盆边的丝帕,在令牌上轻轻一抹,一道淡褐色的弧纹印在了丝帕上。
真的是血!
仔细回想之前坠马的那一幕,她渐渐了然。
予聆的坐骑赤邪最怕的就是女子的脂粉味,所以这次出门,她特地把自己弄得香喷喷的。
那出戏演得很漂亮,在低头撞向予聆的时候,她使出妙手空空,顺走了这面令牌,那个时候予聆似乎想拉住她,但却迟迟没有出手。
此时想来,他并非不想,而是根本没有多余的力气陪她折腾。
而最后那清凉的一眼,似已用尽了他的全部力量,所以,予聆连一句话都没说就走了,走得那样干脆,这倒像是予聆一贯的处事风格。
不过既然能肯定令牌落在她手中,予聆迟早会上门来讨还。
想到这里,卫嫤不禁有些头痛。
前半场,她得扮演一个花痴小姐追着予聆公子满城跑,后半场,她得被予聆公子追着满城跑,这事要是给左相大人知道,她以后都别想出门。
“笨蛋师兄,你知不知道‘孽缘’这两个字是怎么写的?”
看样子这场戏只能演到底了。
第11章 冤家
更新时间2013…5…3 20:18:57 字数:3052
折腾半天,卫嫤换上了一件浅碧色的褙子,锦面是以金黄丝线绣着的四方连续牡丹衣纹,下裙搭配一袭鹅黄色薄纱裙,这样一来整个人的线条都柔和不少,就连那双凤目也不似平素尖锐。总算有了些许及笄少女的青涩。
云筝为她挽好一对简单的双髻,髻上缠绕一挂明珠,鬓边再缀上两小支玉簪,从头到尾打理得清清爽爽,较之先前的明艳夺目大不相同。
卫嫤坐在凳子上不耐烦地扭啊扭啊的,就等着云筝说那声“好了”。
院子里传来了小枇杷杀猪似的惨叫,响彻云天,听得人全身直发毛。走来过往的家仆无不伸长了脖子去看热闹,一般来说,小枇杷惨叫示警只表示一件事,就是卫小姐又闯祸了。
只要涉及到自家小姐,侯总管一向铁面无私,看来这一次也不会例外。
云筝为枇杷捏着把汗,卫嫤只能默哀。
出门口的时候,云筝的心还随着枇杷尖叫的节奏一抖一抖,连走路都特别小心,步子轻得都快没声了。她是该庆幸,卫小姐拉着谁疯谁就倒霉,这都已经成为了铁律,还好她虽然身为品琴苑的大丫鬟却从不掺和这些拉拉杂杂的破事,不然可有她受的。
卫嫤用眼睛的余光扫视云筝,在心里默默数着,一步,两步,三步……就是围墙外的流浪猫也没走得那样小心,光看着都着急,她早看得没了耐性。
“府里就那么点大,我也不会长翅膀飞走了,你就别跟着来了,乖乖呆在房里不好吗?”
小枇杷叫得还算是有精神,通常的情形是,她叫得越大声就越没事,不都说雷声大雨点小么?
可也不能真的见死不救啊……卫嫤抬头仰天长叹。
“婢子服侍小姐是应该的。”云筝很是坚持。
“你爱跟着就眼着吧,左右不过百来步。”卫嫤看看不远处伸出的一角飞檐,暗暗摇头。
她确信云筝这丫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可她就想不明白,这嫁谁不是嫁,做个寻常小户里的主母不更开心么?非要攀着高枝做姨娘,来来去去把心思都花在这点出息上!无聊!
做姨娘还不一样要跟出跟进,这同做丫鬟又有什么分别?以这位丞相老爹的精明,他会把中馈交给一个丫鬟出身的姨娘来打理?还真当侯白这十几年管家是白做的?
思维不在一条道上,也就没什么话好说,卫嫤在路上也就净拣些不咸不淡的聊,好在云筝对这些凡尘俗务倒是了如指掌,话匣子说开了,也不会觉得太闷。
听着小枇杷的叫声越来越大,卫嫤终于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云筝正说着端午节包粽子的习惯,一敛口便静下来,接着,她便听见小姐十分潇洒地打了个响指,低声吼道:“箫琰,还不给我滚出来!”
应着这声唤,一个人影就突然“滚”了出来。
当然,准确来说,那人应该是飘出来的,像一只妖娆的花蝴蝶,身上还染着一抹细腻的脂粉香,在百花丛中一转身,便到了小姐的跟前。
那是个男人,二十出头的模样,细眉细眼宛若一只漂亮的狐狸,那一头乌发如云,比名门闺秀打理得还清楚些,指上未施丹蔻,可却矜持地立着一朵兰花指,宽肩窄腰,却娇俏得很。这世上找不出比他更漂亮的男人,更找不出比女人还像女人的男人。
饶是见过千万次,云筝还是看得呆住了。
“咦嘻嘻嘻,小姐的听力越发地好了,没想到这样都能被发现。”箫琰款款而来,一身彩衣在太阳下鲜艳欲滴,勾魂夺魄的媚眼笑成了一条线。
“好你个头,你究竟偷了本小姐多少香膏?弄得一身膻味,我会闻不出就怪了!”卫嫤现在就想掐死他。这个男人也是从金平来的,十六个人当中,就他最不靠谱,都不知道梅二奶奶是怎么挑的人,连这种货色也混进来了。
花蝴蝶没什么的优点,无非是轻功好一点,脸皮厚一点,当然,如果后面这个也算是优点的话……
“咦嘻嘻嘻……”箫琰扭着腰,伸指托起一条手帕,掩住了小嘴。
“不许这么笑!”卫嫤自栩为脾气好的,可遇这样像老鸨子的男人,她还是忍不住动怒了。
“咳、咳咳,不知小姐叫在下来有什么吩咐?”箫琰不笑的时候,一双眼睛亮晶晶的,更让人讨厌,他看人的目光不闪不避,从来是单刀直露,看似温柔的眼瞳总含着一丝灰暗的碎芒,仿佛总能看进人的心里。卫嫤望着他就气结。
“你,去侯白那儿把小枇杷领回来。”
“为什么是我?老张老刘不行么?姓侯的可是明说了,他最讨厌我的!”
“本小姐也最讨厌你,你就明说,去,还是不去?若是不去,现在就打包袱滚出府!”
“去!我去!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箫琰屈服了,可是转头想一想,双眸泪光闪动,又换上了一副泫然欲涕的表情,“我要最好的金创药,还要云筝姐姐的妙手替我疗伤……”
“行行行,你要是救下了小枇杷,我把云筝送给你做媳妇都行,还不快滚!”卫嫤装作没看见云筝渐渐发青的脸,目送着箫琰欢天喜地的跑掉了。
“小姐,你真的要……要把婢子……送……”云筝盯着自己的鞋面,好久,才憋出这一句话。可抬头时才发现卫嫤已经独自走到了前头。
她咬咬牙,提着裙摆跟上,可是却没有勇气将这话再说一次。
嫁箫琰也不是不好,可是说回来,他跟自己一样也是个下人,还有啊,听说男人长得太漂亮了,女人会没自信。嗯,云筝姑娘大概就没想过,卫梦言年轻的时候也是个迷倒众生的老狐狸,不然也生不出卫嫤这么个能折腾人的小狐狸。
现在,小狐狸笑得眼角弯弯,嘴巴都快垮下来了。
在箫琰的卖力表现之下,小枇杷的屁股终于免去了皮开肉绽的苦楚,可怜的是那侯总管,都快被箫琰逼疯了。他这一辈子都不想见到这个花里胡哨的变态。
“小姐来了。”落英居的小丫鬟老远便看见卫嫤。
卫嫤走到阶前,帘子便被殷勤地打上了。站在台阶下,卫小姐一眼就看见了屋里一闪而过的明紫身影,脸上的笑容倏然收敛,她怔了怔,突然返身拉住了云筝的袖子:“我想起还有点事,晚一点过来跟爹请安,你进去代我通传一声。”
“小姐,都快到用膳的点了?”云筝大为不解。
“不吃了,我今天早上吃的东西够多了,得花些时间消食。”卫嫤闷声说着,转头就走。可话还没说完,肚里就“咕噜”响了一声,十分地煞风景。
卫嫤的脸立马就绿了,而打帘子的小丫鬟却露出类似便秘的表情。
“嫤儿,是嫤儿么?爹爹等你好久了,还不快进来?”屋里传来个低沉醇厚的声音,跟着是衣袂悉窸的微响,卫相大人见女儿心切,居然巴巴地迎上来了。
跟着他一起出来的还有一个人,却是卫嫤最不想见到的。
触着那人周身散发的寒气,卫嫤每根神经都绷得紧紧,她没有立即回头。
“原来,这位便是卫老师的千金?”一个冰冷清透的声音响起,害得卫嫤冷不丁地打了个颤。
“幸会幸会,原来是王公子,好久不见啊。”她咬牙扯起一脸灿烂的笑意,曼声细语地打了个招呼。站在旁边的云筝被她惊得一个趔趄,差点将下巴磕上台阶。
“原来小女与佐儿早已相识。”卫相笑着捋了捋下巴上的三绺胡须,一脸和蔼温煦。
“呃,那是一场误会!”卫嫤竭力思索“佐儿”这两个字的深刻含义。佐儿,叫得可真亲切。
“老师,学生确与令千金曾有过一面之缘,在不久之前,她请学生吃过一碗云吞面……”
老天爷爷,误会大了,那不是一碗普通的云吞面,说得确切一点,那个叫“云吞盖面”啊!卫嫤不禁垂泪了。
所谓的冤家路窄就是这样,就算不出门,他还能迎门而上,居然跑进里家里来偶遇了。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她得回去好好消化,可是爹啊,你为什么不让人走啊?
“嫤儿,这就是你不懂事了,佐儿可是爹的得意门生,再怎么也不能一碗云吞面就打发了,你看看你平时的吃穿用度,这面……怎么拿得出手呢?不行,今次佐儿说什么也得留下来陪我吃顿便饭。”那个……便宜爹啊,平时怎么就没见你那么鸡婆呢?
卫嫤已经彻底僵住了,她耳边萦绕着那个平淡得冰凉的声音,反反复复……
“那学生,就只好却之不恭了。”
这娃是有多知礼啊,想想人家的感受好不?
卫嫤咬咬牙,做好了拔腿跑人的准备:“爹,我还有事……”
“有事?你还能有什么事?早上那摊乱子我还没说你呢!陪爹好好吃顿饭都不行么?”卫梦言板起了脸,他就想,这娃为什么是个丫头呢?女娃娃当街聚赌斗殴抢男人跟少年郎当街聚赌斗殴抢女人可是两回事啊。
第12章 宴客
更新时间2013…5…4 18:18:13 字数:2325
然后,卫嫤就乖乖地坐下来吃饭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宴客不在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