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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赵哲不在御书房的时候;有时候他在,批阅一些奏折之后;应付应付大臣们,但凡得了闲,就会自己转进藏书殿;一个格子一个格子地找人,他脚下无声,心中却暗藏欣喜,似乎每一个格子都有她在的希望,但没看到,却并不觉失望,因总会被他找到。
但凡是被他看到了,有时就会过去瞧瞧她看的是何书,顺便自然要吃些豆腐,有时却只是看着她端着书在看,那样娴美平静,与世无争的姿态,就觉得心满意足。
最让赵哲觉得喜悦的是,有时候她良心发现,在他看折子看的满心烦恼的时候,面前会多一盏茶,金线的袍袖在面前一闪,素手半缩入里头。
他转头,就看到她站在身边,半垂着眼皮儿,模样仍旧是淡淡然地,他看着,每每便会忍不住地一笑。
如此又过数日,这天赵哲早早地卸去重任,在殿里找到知聆,便顺着她身边坐了,将她拥入怀中,道:“你前世莫非是个书虫儿?怎么一直都呆在此处也不觉得厌倦?”
知聆道:“我看累了,就会偷偷跑去御花园里消遣,皇上自然是不知道的。”
赵哲笑道:“原来你竟会这样,下回你去,也叫上朕,朕可以替你引路,御花园里好玩的地方多着呢,你自个儿走怕是找不到。”
知聆道:“我自己走走,倒是自在,有了皇上,必然万众瞩目,处处被人盯着,反倒不好。”
赵哲无言以对,只说:“偏你的性子这么古怪懒散,朕却偏偏就喜欢。”
知聆见他靠得近,就把那本书往他脸上一贴:“皇上还是好好地跟我说会儿话,不成吗?”
赵哲噗嗤一笑,把那本书接了过去,低头一看,却诧异道:“这是本朝的史记,那些史官们啰嗦且又苛刻,朕曾做过些破格之事,让那帮人很是不喜,自登基以来,几度哓哓,一个个摆出一副节气忠臣动辄就会触柱以劝谏的模样来,朕也懒得理会,想来上头所记录的朕的劣迹必然是有不少。你看这个干什么?”
知聆看着他:“我也正想看看上头有没有记录皇上的不是之类……”
赵哲就笑:“那你看到了什么,指给朕看看?”说着,便随意乱翻了翻。
知聆摇摇头,慢慢背诵道:“帝,天纵多能,英武聪明……”
赵哲挑挑眉:“竟是些好话?那接下来呢?”
知聆淡淡道:“以下略去千余字。”
赵哲一怔,然后哈哈大笑:“什么略去千余字,莫非不是好话?还是你自己弄出来的?”
知聆正色道:“那些句子太过拗口,我自然是记不住的,所以自己略去千余字,却也无损皇上圣明,皇上明白就是。”
赵哲心花怒放,恨不得立刻按倒了她,先亲上几回,便道:“纯明,你可真是个奇特之人,有时候明明看来娴静淡雅,事事不关心,但有时候却偏这样古灵精怪地,让朕恼也不是,恨也不是,喜欢也不是……只在心里头痒。”
知聆咳嗽了声:“只可惜我不能给皇上挠挠心头以止痒。”
赵哲用力抱住她,不由分说先在脸上亲了口:“你明知道有一个极好的法子……何必顾左右而言他。”
知聆被他一抱,顿时就出了汗,忙道:“皇上,其实我是有一件要紧的事要问你。”
赵哲不放手,却问:“何事?别只来岔开朕。”
知聆抓起那本被他扔在地上的史记,打开某一页,指着上头一行字,问道:“皇上,这个郭梓,就是当初揭发傅渐离谋反的人吗?”
但凡是皇帝,对于“谋反”这两个字总有种特殊敏感,赵哲心头一紧,欲念稍退,看了知聆一眼,低头看那书上记录,正是说昔日“沧城事变”。
赵哲沉吟道:“怎么?正是他。当日傅渐离欲在沧城起兵,却被他发现,于是他当机立断扣押傅渐离,没想到对方党羽众多,谋反不成,就带兵出城,投靠了北番。”
知聆道:“皇上可派人调查过此事?”
赵哲微笑道:“事发之后,朕派了监察院之人前去细致调查,回报无误,如何,你觉得哪里不对?”
知聆脸上露出沉思之色:“皇上,当时郭梓跟傅渐离同都是参将,后来因此事,郭梓才任了守备?但是我看过其他书册记录,比照着差不多的事例发觉,若是立下如此大功,是会封侯封爵……甚至调任回京的?为什么郭梓并没有如此?”
赵哲面露惊诧神色:“你竟看出这个?当初多亏是他,沧城才不至于落入贼人之手,不然的话朕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沧城失了不说,从此也失了挡住外头的青国跟北番人,可谓腹背受敌,因此朕的确是有意提拔他回京任职,只是郭梓忠心耿耿,居然上书表示要代朕守住沧城,绝不会让沧城再陷危殆,朕念他忠勇廉洁,一心为国,不逐名利,是难得的良将,便赏了他些金银……留他在沧城了。”
知聆听了,便转过身去。赵哲道:“怎么了?”
却见她身侧原来有几本书叠放,知聆低头翻出一本,翻了开来,道:“郭梓原本是江浙盂县的总领,是个掌管军中粮财运输的肥差,后来升了发运史,再后来,吏部批示,他本有机会升为都转运使,他却宁肯舍弃机会,入京为官,然而他在京时候,却被告了一状,说他在为发运史的时候有贪墨的劣迹,甚至有谋财害命之举,后来不知为何那告状之人无缘无故失踪,但是郭梓却被兵部调任到了沧城。”
赵哲见她一一道来,十分清楚无误,心中啧啧称奇,也道:“他本来前途无量,因为那无中生有的状子,所以才会被调到沧城,有何不妥?”
知聆不慌不忙,回答道:“不妥的地方,一是为什么那个告状之人无故失踪,他所告的是真还是假。若是假的倒也罢了,若是真的,那么郭梓的人品就不足信。”
赵哲有些心不在焉,随口说道:“你也说是假的倒也罢了……”
知聆皱眉:“皇上方才说本能调他回京,他却宁肯冒险上书要求留守,足见他是个敢说话的人。当初他在江浙一带所做若真的一清二白,被人告状之后,应该奋不顾身洗清自己污名才是,又怎么会一言不发去了沧城?江浙那样优厚的环境,他却仍进京来谋求升职,足见他是个想要锦上添花之人,但沧城那样险恶,他倒是肯留下了?皇上不觉得这其中有些反常吗?”
赵哲被知聆一番说话,绕的有些发晕:“这个……”
知聆见他迟疑,却并不再说下去,反而跪坐起来,沉声道:“请皇上恕罪。”
赵哲正有些头疼,闻言惊奇:“你何罪之有?”
知聆说道:“因发现书中记载跟实情有些出入,憋在心中不吐不快,因此才大胆向皇上说了,原本我是不该提及这些的,请皇上恕罪。”
赵哲见她自认了错,便笑:“朕看你不是真心请罪的。”
知聆垂着头,不言语。
赵哲打量了她一会儿,把那些书放在旁边,捉住知聆的手便靠了过去,望着她平静脸色,轻声说道:“朕知道,是因为郭梓跟傅渐离这件事,才连累你家,你心中自然是不平的……所以才一直想要找出其中纰漏,你想……为你爹翻案,对否?”
知聆并不否认:“皇上明察万里,我的心思,总是躲不过皇上双眼……只是我并不敢无中生有的,只是据实而论,皇上必也知道。”
赵哲笑笑摇头:“别哄朕,也别想敷衍过去,好罢,你既然说请罪,其实要请罪也是简单的……只要你如了朕的心愿,朕……不仅不会治你的多嘴之罪,反而会叫人再去查查这个郭梓,看看他到底是真的高洁,还是假的高洁……纯明,你意下如何?”
知聆心头一跳:“皇上……”
赵哲双眸垂着,仔仔细细地看着她的眼睛:“因为你的身子不好,这几日朕都忍着……不曾为难你,朕也知道,身子不好也是你的借口之一,你只老老实实跟朕说,你愿不愿意……甘心情愿地伺候朕呢?”
知聆本垂着头,赵哲却抬手,修长手指在她下颌一挑,便叫她抬了头,知聆忍不住抬眸,望着面前人的脸色,虽然自诩心静如水,却仍忍不住心跳加快。
赵哲看着她不语之态,口干舌燥,嘴唇一动,舌尖挑出,在唇上舔了舔。
☆、第 79 章
赵哲说罢;目光相对,知聆道:“皇上是跟我说笑呢,还是当真?”
赵哲越发靠她近了一些,只差一线,便能贴上脸颊似的,他低语:“朕是天子;自然无戏言……”
知聆微微侧脸看他,忽然柔声道:“皇上;可不可以先答应我一件事?”
赵哲挑眉,望着她近在咫尺的清澈双眸:“何事?”
知聆只微笑:“皇上可不可以别动;不管如何都不要动?”
赵哲不解其意,知聆抬手按上他的肩头,顺势轻轻往后一推;赵哲本就跪坐着,当□子往后倾去,便靠在书柜边上,只是有些不解地看着她。
知聆嫣然一笑:“皇上可真听话……”
不知为何,听着她这样半带娇媚似的口吻,他竟有些神魂颠倒,双眸望着她,且看她究竟想要如何。
知聆手在地面一撑,缓缓起身,跪着过来,看着他笑了笑,而后缓缓地竟分开双腿,坐在他的大腿上。
赵哲身子一震,不由地挺了挺腰,手正要动,知聆道:“皇上,不能动。”
赵哲喉头上下一滑:“你到底……想干什么?”果真垂着手,并未动作。
知聆抬手,手指头轻轻地滑过他的脸颊:“你方才问我愿不愿意甘心情愿伺候皇上,要我如皇上所愿……其实我也想问,皇上肯不肯如我所愿”
赵哲看着她的动作:“如你所愿?”
知聆笑微微地,双眸直视赵哲双眼,闻言忽然往前蹭了蹭,越发贴近了赵哲腿根处,似碰非碰,似触非触。
赵哲一惊,意外之余却更有无限刺激,不由地低头看向她腰间。
知聆却又不动,只是将唇缓缓贴近他的唇,却并不真的吻落,只吐气如兰问:“皇上可能如我所愿?若真如此,我……”她并不说自己将如何,只是垂着眸子看他神情,说到这里的时候,红唇忽然极快地停在他的唇上。
赵哲本能地想要含住,然而自个儿唇上却又落空,她已经离开!
赵哲怔住,心头一片空落落地:“你说就是……你想如何?”
知聆的手顺着他肩头缓缓往下滑动,到了赵哲胸口,隔着衣裳,抚摸底下的肌肤,一寸一寸,缓慢爬行,像是在爱抚底下的身躯,却偏不肯探到里头给个痛快。
赵哲咽一口唾沫,忍不住抬手捂住她的手,紧紧握在掌心。
知聆却用责备的目光看了他的手一眼:“说好了的,别动……”
赵哲烈火烧身,迟疑片刻,果真把松开她的手,知聆才又一笑:“皇上真乖……”
赵哲一听这四个字,脸上也不由发红,他是九五至尊,就算是天翻地覆,也轮不到别人用那个字来说他,且是如此的口吻……但是用在此刻,却在极浅的一丝不堪之外,如此热辣辣地,让他身心战栗。
“你竟坏了……”赵哲叹息了声,放松身子,不动,只玩味地看知聆,“你倒是快说,你要朕如何如你的愿?嗯?”
知聆的手缓缓插入他的衣襟里头,却仍旧隔着里面的绢丝里衣,赵哲垂眸相看,知聆道:“我知道,我父亲的案子,要翻案难如登天,那案子是皇上亲自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