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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想要保护某物而燃烧的信念之火。
语蝶轻轻点头,目不斜视的与之对望,她在那人如鲜血般赤红的眼中,似乎看到了星辰光辉?
『呵呵,为了活下去,你可以污了你的手吗?善良的孩子呀,你能够用这份力量抹去他人的性命吗?你能够舍弃那无用的善良吗?』
语蝶沉痛阖眼,张口欲言,却乾哑了嗓音,但一想到自己背负著更多人的一切,她就不得不残忍,「可以。」颤著声,语蝶给出了答案。
『那麽,为了活下去,你可以污了你的心吗?(注)』男人吐露恶魔的话语,说著残酷的选择题。
『你能够,为了你想要守护的东西,变成恶魔吗……?』话语方落刹那,眼前的男人仿若化成了九幽深渊的恶鬼,狰狞地笑了起来。
心,颤抖著。
她实在是太弱小了,才会不断的让珍爱她的人被伤害……有多少豹族人因为她而死去了?是不是在未来的某日,无能的自己也只能看著阿穆尔为了自己而死?
「……我想要,能够保护大家的力量!」只要可以保护所有她在乎的人,哪怕变成恶魔也无所谓!
『那麽,记住我的名字,吾名──「灭罗」!』
『来吧,我的後代,为了力量,也为了你想要保护的存在──堕入地狱吧!唤醒你灵魂深处潜藏的无限力量──但永远别忘了,哪怕成魔,你的背後只能留给你想守护的一切!』
作家的话:
(注)「为了活下去,你可以污了你的手吗?」、「那麽,为了活下去,你可以污了你的心吗?」:
这两句话是《无限恐怖》里头个人认为很经典的一段问话,有时候人必须为了什麽而割舍什麽……为了活下去很多人可以污了双手,但你能否污了心灵呢?还真是个残酷的选择题呢,《无限恐怖》对於人性与挣扎的描写实在经典,Z大的《无限恐怖》,可谓探讨人性的巅峰之作啊……
另外再来猜猜灭罗到底是谁XDDDD
☆、第四十三章:恶鬼「灭罗」
『用鲜血与死亡,还有灵魂的痛嚎,庆祝你的苏醒吧──我亲爱的後代子孙呀,我以恶鬼「灭罗」之名,唤醒伏语蝶体内传承於我的恶鬼基因!』
视线染上了红,身体失去控制,意识开始模糊。
随著男人的虚影散去,四周的一切终於开始转动──
那淫笑著就要进入女体的蛇男突然看见女人抬起了一手,纤细白皙带著温柔的手,轻轻浅浅地朝他的脸上探了过来。
「呵呵,就凭你们这些下贱生物也配碰我的身体吗?」不同於先前的惊惶,语蝶的嗓音带上了一种傲慢与猖狂,再无恐惧的颤音,而像是将万物玩弄掌间的愉悦。
当蛇男们因为这番傲慢的话语而错愕对上女人双眼时,被那鲜红的眼给瞬间震撼了。
那是犹如神灵般无情的眼,明明就身处劣势,为何还有这般骄傲的神情呢?
「所有亵渎我的蝼蚁都该死。」探手,蛇男的记忆只剩下那朝他探来,带著女人香气的玉手……然後头颅炸成红白相间浆水。
轻而易举的,语蝶挣开了那原先束缚著她的铁铐,纤细修长的女人身躯上,浮现了红色的奇异印记,与之同时,那因力量而疯狂的女人没有停下……
夏诗秋本来还正欲嘲弄伏语蝶,却见她身前的男人突然炸裂头颅,白红浆水溅了她一身,那腥臭的液体吓得她尖叫出声。
眼前突然像是化为地狱一样,那本因该要被强暴糟蹋的弱势,突然变成强悍可怕的魔神,将每一个挡在眼前的存在,只手撕成了残肢碎片,正在玩弄夏诗秋的蛇男一个惊恐尖叫,竟是退了出来丢下夏诗秋,头也不回的想要逃跑。
然而夏诗秋却因为那恶心的画面而胃部翻搅,两腿虚软地跪倒在地,怔怔地看著朝她走来,那近乎赤裸的染血女身。
那傲慢的赤红眼眸扫向自己,接著弯起一抹灿烂笑颜,搭上那染了血色与身上突来的诡异印记,看起来无比邪异。
「──呜啊啊啊不要杀我!语蝶我们不是朋友吗?」看著剧变的语蝶,夏诗秋完全没料想到语蝶竟然还藏有这麽一手,难道她是刻意要被自己抓来得吗?!看著变得残酷可怕的“朋友”,心头彷佛被死亡的阴影垄罩,心脏就好像被死神紧紧掐著,随时都会死去一样……
「『朋友』?」语蝶微偏脑袋,露出了一抹单纯的困惑神情。
此刻的她,早就因为解锁了先祖基因而陷入弑杀的状态中,心里只记得她想守护的存在,对眼前的女人只有冷酷的淡漠。
「……不对唷,你不是我的朋友。」语蝶盈盈一笑,将自己心底的话语说了出来,「小夏不是都在利用我吗?还有让很多人讨厌我,所以小夏其实是很讨厌我的唷,这些我都知道,所以……小夏不是我的朋友哦!」
她步步逼近,那扬著可爱笑容却双手沾满血、脚踏著其他蛇人的鲜血长河而来,赤裸的身子衣物再难遮掩,露出的雪白肌肤上被红色印记所覆盖,看起来有那点像是远古时期的人体兵器似的──
美丽,却又无比残酷。
「我想要保护的,是我的男人、我的族人、还有我的家园而已……小夏让我伤害了我的族人,这一点是不能饶恕的唷!」语蝶的性格变得有些孩子气,笑嘻嘻地用一种天真的语气说著这样的话语,可眼里傲慢依旧,却是动作轻柔地将夏诗秋给拉了起来,双手牵著她的手,开始玩起了转圈圈的游戏──
「嘛,小夏也很棒唷,为了活下去可以弄脏自己的手跟心灵──其实,我也跟小夏一样呢,为了我心爱的族群与人们,小蝶也可以变成恶鬼哦!嘻嘻……嘛嘛,小夏不是说要让我变得跟你一样污秽吗?可是不行喔,这些下贱的生物是不配拥有我的,让小夏失望了对不对?」语蝶将脸猛地贴近夏诗秋惊惧的脸庞,微眯眼眸,然後停下了像个孩子在玩兜圈圈的游戏,拉著夏诗秋,走出困缚她的洞窟……
夏诗秋不敢反抗……从抓著自己的那双与自己几乎一样的女人掌心上,传来的是无可违逆的可怕力道,就在走出洞窟後,那些前来攻击他们的蛇人无一不被这女人赤手空拳的活活掐死、捏碎颈骨或头颅……
她抖著唇,不知该作何言语,只能看著伏语蝶用一种天真无邪犹如孩童般的神情游走死亡之间,抬手,就好像孩子玩弄花草一样,她却是抹去了无数蛇族人的性命。
然後,她来到位於族群中心,不断传来女人哭号声的营帐中……
「呐呐,肮脏的下等生物要消失在我眼前才行唷~~」夏诗秋只觉得那几乎要掐碎自己掌心的箝制松开,正想逃跑,却看到伏语蝶在顷刻间就将营帐内的蛇人全部抹杀後,颤抖地放弃了逃跑的念头。
「唔……先祖呀,总觉得身体还是有种不协调感呢……还不够吗?祭礼……」她突然困扰地看向被吊挂四周的赤裸女人,每个人都用那惊恐至极的目光看向她,但也有不少人,是用一种渴望得到解脱的神情,注视著她。
然後不知道是谁先喊出了第一句:「求求你!杀了那贱人也杀了我──呜呜呜……拜托你……」
女人们开始用仇怨的目光看向夏诗秋,这里大多数的女人都是给她骗来的,自然对她怨恨极深,在自厌渴望寻求解脱之时,同时希望能与凶手一同堕入黄泉……
「不、不要!我也是受害者啊!为什麽你们都只针对我呢?拉库克才是强暴你们的人!我不是──」夏诗秋缩著身子,抗拒著旁人对她的仇恨注视,将责任推给了拉库克,用这样冠冕堂皇的话语推托著自己的罪责……
而就在此时,在一个阴暗角落,也就是蛇人死去最多的所在,传来了一声细弱的呼唤声:「……蝶、蝶大人……您、还好……吗?」
原本正轻轻笑著的语蝶,在闻言瞬间,脸上的神情瞬间凝滞,松开了夏诗秋的手,往那个阴暗一角走了过去,方才她只顾著杀蛇人,却没将关注放在那些被强奸的女人身上……
豹族人伊莲,为了追上语蝶而被俘虏,自然遭到的待遇也不会好到哪去──此刻她浑身都是被糟蹋的痕迹,那张野艳的脸蛋满是被打肿後的淤痕,眼角渗著血丝,除了她头上那豹班的耳,几乎判断不出她是豹族的人了……身上青青肿肿的,像是被殴打过似的,更别提下身那泛著血水的身体,因为受到蛇族人的重点关照,此刻的伊莲,已经近气无多了。
颤抖地,费力地睁开泛著血丝的金瞳,鼻头嗅了嗅,在确认走到她身边的是语蝶,那张肿胀的让语蝶几乎认不出她是伊莲的脸,终於安心地笑了起来。
「蝶、大人……您没事吗?那真是太好了……」她挥舞著手,想要触碰眼前模糊的存在,但是嗅觉已经得到了答案,尽管那美好的气息被掩盖在鲜血之下,但确实是蝶大人没错呀。
在那麽一瞬间,语蝶基因中的傲慢本能就想让她就这样甩头离开,但是,这个人是一直保护她的豹族人伊莲呀……哪怕相处的时间不长,但她却也是为了救自己而沦落於此的……在族群里,她也有家人、也有丈夫、也有孩子……现在却……
最後,理智战胜了本能,语蝶终於从那傲慢的杀戮心态中回过神来,颤抖地握住了那因为先前的挣扎而崩裂指甲的手。
「伊莲……」
那熟悉的声音叫唤著自己,豹耳抖了抖,欣喜的高竖而起,然而因为下身被侵犯得已经失去知觉,伊莲没办法像以前那样对著语蝶摇摇她最喜欢的豹尾巴,视线更因为在抵抗时遭到男性的暴力重击,因此模糊的看不清眼前的人影。
但神子大人没事,想来阿穆尔大人已经来救她了吧……
「蝶大人,您没事真是太好了……对不、起,没能保护好您……让您受到惊吓了,对不起……」
……为什麽,到这个时候都还要关心我?
语蝶的脑海只剩下一片空白,握著伊莲的手,感觉她的体温正在散失,这时她才想起要对伊莲使用治疗术,然而,最後伊莲的眼还是无力阖上了,却是带著满足的笑──因为语蝶终於得救而安心的笑容。
啊啊……如果不是她执意要见夏诗秋,她就不会被暗示,不会主动攻击那些保护她的豹族人,不会害伊莲为了救她而只身追了上来,不会害她的家人与孩子失去一位女儿、妻子与母亲……
「都是我害的……如果我强一点就好……」语蝶颊畔滑下了两行鲜红,与脸上那邪异的印子互相辉映,妖异的让人恐惧战栗。
「这无谓的『善良』……我不要了──呜呜……」
因为这无谓的善良,她害死了多少保护她的族人?
因为这无用的善良,有多少族人因此家庭破碎?
因为这无能的善良,多少性命因此殒落──
「呜呜……呜啊啊啊啊──把所有伤害我所爱的人都杀掉杀掉杀掉杀掉杀掉!什麽道德法规我都不管了!为什麽要一直伤害我的族群与家人!!」
对,通通都杀掉!
把所有妨碍我们的,通通杀掉。
哪怕要成为魔鬼才能保护族群,那麽就成为一头让敌人恐惧战栗的恶鬼吧!
『咿咿咿咿咿──不要去了啦巫琊大人!那个人已经觉醒了!!好可怕好可怕我不要过去啊啊啊啊!』帝江颤抖著身子,因为那可怕的力量而差点忘了拍翅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