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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煜的球在地上用力一扔,伸出拳头直接就朝那人挥过去,那人没想到他这么快出手,一拳打个正着,血就从鼻孔里流了出来,那人不甘示弱,也顾不得擦血,冲上去就和丁煜扭打起来。
暖风正好要放学,还没走出校门口就听到那边吵吵嚷嚷,心里还想着志愿的事,也没在意,却听旁边同学叫了一声:“那不是丁煜。”暖风这才回过头去。
丁煜正和那同伴打得不可开交,教练在旁边喊了几次都劝不开,只好让其他队员将他们拉开,两人脸上都打出了血,一脸狰狞。
暖风站在旁边,看到丁煜还要提脚踢那男生,便叫了一声:“丁煜你又打架。”
丁煜提起的脚缩回来,看到暖风,人哼了哼,两手一挣,挣开队员的钳制,伸手擦了把脸上的血,冲着暖风道:“你以后少在我面前出现,每次看到你就犯晦气。”说着吐了口中的血水,头也不回的走了。
人群中有人窃窃私语,暖风站在哪儿,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从口袋里拿出手绢去给和丁煜打架同学擦,口中不断说着对不起。
反正已经习惯了,丁煜闯的祸一直都是她来收场。
丁煜很晚都没有回来,妈妈让暖风先吃饭,然后拿出今天班主任给她的志愿书,摊在暖风面前。
“你想气死我是不是?”符蕾指着第一志愿上的那所学校。
暖风看了一眼,低着头不说话。
“我说过的,我供得起,你放心去读就行了,你怎么就是不听我话?”
暖风还是不说话。
“暖风?”
“妈妈,我一定能考上大学的,即使不上重点高中也能考上好的大学,”暖风终于说话,“我保证。”
符蕾愣了愣,又回过神:“你凭什么保证?”
“那我进了重点高中又凭什么保证我一定能上大学?”
“暖风――。”
“妈妈,我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人家上重点高中,我们不希罕,如果别人因为上重点高中而考上了好的大学,那我就比他们考个更好的。”
“暖风。”符蕾忽然想哭,都是自己没能力。
“你不用每天加班,也不用好几年都不买一件新衣服,如果为了让我上重点高中,而让你受苦,我会心不安的,”暖风上去搂紧母亲放柔声音,“何况,上了大学后我一定会到城里去,我现在多陪你三年有什么不好。”说着将头与符蕾的头靠在一起。
符蕾终于忍不住,抱紧女儿,低低的哭,心里还是不甘心的,却又觉得怀中的女儿实在懂事的可以,叫她怎么不心酸呢?
丁煜站在门口,没有进去。
这种撒狗血的场面他一点兴趣也没有,人靠在墙上,然后听到暖风说:人家上重点高中,我们不希罕,如果别人因为上重点高中而考上了好的大学,那我就比他们考个更好的。嘴角微扬了下。
终于还是决定留下吗?原以为她会毫不迟疑的选了那所重点高中,逃开这里,现在看来,还可以继续折磨她了。
算了,不进去了,他往外走了几步,找个游戏房玩通宵。
进了高中,日子还是一样的过,唯一变的就是暖风不再和丁煜一个学校,虽然仍是在一个镇上。
除了在家里他依然与她为难,学校里,有关丁煜的事情再没有哪个老师来找她了,这样的情况她反而想知道丁煜是不是又闯祸,是不是又旷课?但上次遇到丁煜的同学胖子,他说丁煜现在安分不少。
高中里很大一部分还是以前初中里的同学,暖风也不觉得陌生。
高中分班是按中考成绩分的,前十名分别配到几个班里,暖风是第一名,但她看到还有一个人的总分是与她一样的,她很奇怪,这个分重点高中应该稳进的,怎么也和她一样在镇上读高中。
后来上了高中才见到与她同分的那个人,是个男生,名字叫吴征,人比丁煜稍矮些,戴了副眼镜,有点书呆子的样子,她和暖风不是同一个班,每次遇到,暖风总冲他微笑着点头,那他抬一抬眼镜逃也似的走了。
其实吴征长的并不难看,只有看上去有些呆,学校里的女生都偏好成绩好的男生,有一次在校联欢会上吴征将自己写的小诗朗诵给大家听,当时的样子,似忽然没有书呆气,整个人显得自信而沉稳,于是很多女生就开始说他帅,暖风的一个同学就老在暖风面前说吴征怎样怎样,还写了情书让暖风看看行不行,却从不敢送上去。
后来学校派吴征和暖风去城里参加数学竞赛,那同学才塞了自己改了无数次的情书给暖风,让她转交。
暖风有些为难,她从没做过这种事,要是人家不要,那多尴尬,回来又不好跟那同学交待,但那同学苦苦哀求,她扭不过,只好答应了。
坐车去城里要两个多小时,临行前妈妈替她准备了几个苹果让她在路上吃,暖风想了想,拿了两个出来偷偷的放进丁煜的书包里,却从他书包里掉出来一张纸,眉头字写得很大,即使暖风没想偷看,只一眼还是看得清楚,是市体校的邀请函,暖风看到这几个字,忍不住捡起来又看了几眼,是市体校因为丁煜篮球打的好邀请他到市体校读书。
丁煜从没说过,也不知他是怎么决定的。
一路上暖风一直在想这件事,直到快进城的时候才想到同学托付她的事,她有些忐忑,回头看看坐在车尾的吴征,想了想拿了个苹果出来,连同那封信一起,直到吴征旁边。
“这个给你。”她把苹果递给他。
吴征一愣,抬头看看她,又马上低下头,抬了抬眼镜道:“我吃过早饭了。”
“不是让你当早饭,是我多带了,正好给你一个。”暖风直接将苹果放到他腿上。
车震动了一下,苹果便要从他的腿上滚下来,他忙下意识的抓住,又觉得不好意思,松开手,低着头冲暖风道了声谢。
暖风心想,他果然是有些呆,于是又把藏在背后的信递给他:“这个也给你。”
他怔了怔,又习惯性的抬眼镜:“这个是什么?”
“你看了就知道。”暖风不太好意思说,也把信放在他腿上,就回自己的座位去了。
数学竞赛他们得了第二,输给了那所暖风原来想考的重庆高中,这已经相当不错了,镇上的高中十几年了从没拿过这么好的名次,但暖风心里想,得再用功些,不然真的要输给那家重点高中。
回到家,天已经黑了,母亲又是加班,丁煜居然在家里,暖风看到他,就自觉的到房里做饭。
三个菜热了一下,暖风端了饭过去,对丁煜道:“吃饭吧。”
丁煜却说:“我吃过了。”
暖风“哦”了一声便自顾自的吃饭。
这种情况,丁煜早回自己的房间去了,却坐在暖风对面没有走的意思,暖风微微觉得有些不对劲,抬着看了眼丁煜,却见他也正看着她。
“你动我书包了?”他声音冷冷地。
暖风一怔,点点头:“我塞了两个苹果。”
“谁让你动了?谁希罕你的苹果?”他声音略略的提高。
“我没有乱动里面的东西,”暖风放下碗解释,但想到那张邀请函,也不知丁煜是怎么决定的,犹豫了一下,道,“只是有东西不小心掉下来。”
“什么东西?”
“那封邀请函。”虽然是自己掉下来的,但暖风还是觉得有种偷看了别人隐私的感觉,她低着声音道,“你到底会不会去?”
“还说没有乱翻,什么掉下来,分明是你自己翻到的。”丁煜站起来,指着暖风,同时对着她手中的碗一拍,那碗就倒扣在桌面上,“我去不去关你什么事?”
暖风吓了一跳,忙把碗反过来,里面的饭菜都扣在了桌子上,她伸手去捡,对丁煜的行为没有任何反击,因为已经习以为常。
看她毫无反应,只是默默的承受,丁煜反而莫名的火大,这算什么,显得自己在无理取闹,分明是这臭丫头乱翻自己的包,现在看来好像自己在莫名其妙。
他用力在餐桌上踢了一脚,桌上的汤溅了一桌。
“秦暖风我告诉你,我不会接受邀请的,你别想着我会离开这里,我就是要让你们母女一直对着我,让你们继续不安下去。”说着拍拍身上溅到有汤水,往自己的房间去。
暖风听到他的这句话,身体微微抖了一下,却无言以对,只是默默的将桌上的东西捡进碗里。
丁煜回到房里,没有开灯,就这么在黑暗中,外面是暖风整理碗筷的声音,他人靠在门上。
其实这是一次好机会,今年就要中考,以他的成绩进不了高中,九年义务教育结束,他就是一个无所事事的闲杂人等。
进市体校至少还有前途,何况他是那么喜欢打篮球,那天老师把邀请函给他时,他其实就该一口答应的,不知为何,只是说了句:我想想,就收进书包里。
这封邀请函就一直在他书包里,直到今天看到那两个苹果,符蕾是决不会给他塞苹果的,他想到的也只有暖风,他当时瞪那两个苹果,一股无名火就往上冒,她一定看那到了那封邀请函,现在母女两人一定盘算着他离开后的幸福生活。
他绝不离开,就算当个闲杂人等也绝不离开。
太阳从西边出了
放了学正准备回家,吴征说有事找她,然后就这样对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想说什么?”暖风看到他脸都涨红了。
“那个,我,我们还小,应该好好学习。”他终于吐出一句比较长的话。
“什么?”暖风完全不懂他在说什么。
“我是说,是说,这个我不能接受。”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
暖风认得,那是同学让她转交的情书,粉红信纸,被拒绝了吗?暖风愣了半晌,有些头痛的接过,怎么跟那同学说呢?
吴征看她伸手来接,拿信的手竟然给的不是那么爽快,略迟疑了下才松手。
“那个,”他抬了抬眼镜,低着头,“能不能,能不能等到高中毕业,我们进了大学?”说完这句话,他似用完了全身的力气,眼睛不敢看暖风。
“什么意思?”暖风本来看着那封信正犯愁,听他这么说愣了愣。
“我,那个,我,”他结巴得厉害,用力喘了口气才道,“我其实,其实也喜欢,喜欢你,我不是不想接受,只是,只是我们还小,你懂我意思吗?”人已经在冒汗了。
暖风吓了一跳,虽然他结结巴巴的,但他说喜欢她吧,是不是搞错了,分明是别人给他情书啊。
“你是不是弄错了?”
“弄错?”吴征抬起头,有些不明所以,“什么弄错?你自己信里这样说的啊。”
“信?”暖风看看手中的粉色信纸,想了想打开,没错,是同学让她帮着修改过的内容,只是,只是为什么没有署名?难道……?她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忙摇着手道,“不是,这不是我写的。”那同学还真要命啊,暖风觉得头都痛了。
“那是谁写的?”吴征也傻了。
“是我一个同学,唉,那是……。”暖风急着解释,抬起头时,看到吴征的脸一阵青一阵红的。
丁煜准备回教室上课,虽然他知道课早就开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