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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妃还有事?”
“是。”我心跳得厉害,连平时的官话都没顾得上说,“臣妾有话想单独跟皇上说。”
殿里伺候的听我这样说,互相使了眼色悄然无声地退了下去。
一时之间殿内落针可闻。
“静妃有什么话快说吧。”他背对着我,窗外透进来的光照在他明黄的龙纹朝服上令他浑身发光一般,刺得我睁不开眼睛。
我吃力地起身撩起一半的纱帐。
“臣妾想知道皇上会如何处理臣妾和……臣妾肚子里的孩子。”
“你说呢?”刘锦突然转身,眉头微微蹙着,原本黑白分明的双眸中泛着血丝。
我挺了挺背脊,迎上他的目光,“臣妾正是因为猜不透皇上的想法所以臣妾才会问皇上…。。不过臣妾知道等腹中的孩子出生之后,皇上会杀了他。”
他微微颌首,嘴角泛起一丝冷酷的笑,“那是自然。”
虽然早已经猜到会是那样,但从他那里证实心里还是一阵抽痛:“那皇上为什么不直接赐臣妾一碗汤药除了腹中的胎儿?”憋在心里多时的话终于问出口。
“因为……”他缓缓开口,额上的青筋微微凸起,“若是用药,你也很有可能死去,朕不能让你给孽种陪葬……”
一丝苦涩泛上舌尖,不由地冷笑:“皇上难道不知道女人生产也是件极其危险的事情么?说不定臣妾就……”
“不会,朕不会让这件事情发生,朕……不会让你死。”
我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不太记得刘锦什么时候走的,只知道这次跟他的谈话把我原本心里还有的一丝希望全部给掐灭了。早知道如此,我就该听容秀的话,自己弄碗打胎药喝了一了百了。
我突然明白自己在刘锦的眼中就好像鸡骨一般—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等哪天他真的厌了,随便就将我丢到永巷了此残生。
也是,皇帝的女人有哪几个可以走出高墙外去的,哪怕是他不要的。
几天以后,这次的事件内务府已经查出了一些眉目:
血燕是林蓝儿送的,所以自然要从她那里查起,但林蓝儿大喊冤枉,说自己没那么笨到给人抓住那么大的把柄。
于是内务府便开始查到了当天送血燕过来的宫女红玉身上,红玉想起自己在路上曾经碰到了李菡真,并称李菡真当时还打开装血燕的白瓷盅看了看,笑笑说皇后娘娘可真是体贴周到。
清萧宫,吉福殿内气氛一触即发。
“胡说!本宫才不会那么无聊!本宫确实在路上碰到红玉,但本宫不知道她是送燕窝给静妃,更没有打开白瓷盅。”
李菡真气得两眼冒火,恶狠狠地瞪着跪在地上的红玉。
坐在太后身边的林蓝儿用帕子点了点唇角,缓缓道:
108、第一百零八章 。。。
“林夫人不必激动,这件事情太后娘娘和本宫自然会彻查清楚。”她看了我一眼道:“还静妃一个公道。”
我虚虚地坐在锦杌上,若不是这事情和我有关,林蓝儿非要让我过来,我也不会想趟这趟浑水。
如今,便权当看戏吧。
李菡真朝她哼了一声,朝太后一跪,凄声道:“请太后娘娘为臣妾做主。”
太后目光微闪,避开她的目光道:“如果你是清白的,哀家自然会为你做主,但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让哀家怎么相信你?”
“太后娘娘,光凭红玉一面之词就要将臣妾定罪的话,臣妾也无话可说。”
林蓝儿微微一笑,“李夫人逛园子怎么不带奴才?”
“臣妾出来的时候衣衫单薄,行到半路雪珠说忘记替我拿披风,要回去拿,所以……”她说到这里好像突然想到了些什么,脸色微变,眼睛已瞟向站在一边的雪珠。
“那可真是巧了。”
“是巧,真是太巧了。”李菡真咬牙切齿。
“对了,本宫还找到一个证人……”林蓝儿眼睛往边上一撇,轻声道:“替本宫传栖霞—”
栖霞是太后的人,如今她出来作证,表示李菡真已经成了弃卒。只见她双唇猛地哆嗦了一下,一张俏脸霎时变得苍白。
栖霞上了堂,跪地行了礼。
林蓝儿道:“把你那天看到的情形当着太后娘娘的面再说一遍。”
“是。”栖霞抬起头,“那天奴婢在园子看到雪珠跟李夫人说着话,当时离地比较远听不清说什么,见雪珠手里端了一个黑漆包金木盒,奴婢见到李夫人打开盖子看了看,之后便让雪珠走了……”
她的话音未落,李菡真已经气地跳了起来,“你这贱婢,本宫平日里待你不薄,你居然这样污蔑本宫!”
“李夫人,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李菡真连连冷笑,“你们既然都已经串通好了想置本宫于不利,本宫自然百口莫辩。”她目光一转,对我怒目而视道:“陈静瑶,本宫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陷害本宫?”
我有些同情地看着她,心想李菡真这次恐怕是在劫难逃了,再看看太后虽然似一脸悠然地喝着热茶,仔细看了却见到她的手指在微微发颤。联想到那天在临湖的暖阁发生的事情,心里不由一阵发紧。
这就是你讹我诈的后宫啊,我看到脑仁都发疼,于是站起来朝太后和皇后微微福了福身:“太后娘娘,臣妾身体有些不适,想先回宫了。”
待太后准了之后,容秀默契地扶了我,两人快步离开了。
这天的夜里,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
第二天一早,林蓝儿过来告诉我李菡真在燕窝里下毒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并说那是西域的一种奇毒,只要半粒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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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大小便可以毒死一个人。
但燕窝要在水中浸泡几个小时,洗去混在燕窝盏中的一些细小的杂物之后才能放在瓷盅里面隔水炖的。
所以那毒药虽然厉害,经过清洗还是减弱了许多。
林蓝儿感慨道:“好在那天静妃才吃了一点点。”
我苦笑,说起来那天竟还是刘锦救了我。
“皇后娘娘打算怎么处置李菡真?”我问。
她微眯起眼睛,低头闻了闻茶香,“本宫只是将事情如实禀告给皇上,至于怎么处理,自然由皇上来决定。”她笑笑,“皇上的意思……李菡真用如此毒辣的手段谋害宫妃皇子,自然是留不得的……不过看在李将军为了大金立下赫赫战功的份上,免了李菡真的死罪,命其出家为尼,从其青灯常伴,了此残生……”
我默然
“你可知道李菡真的毒药是从哪里来的?”她的笑容看起来显得很古怪。
我一惊,心里已经想到了一个人。
“是沈吟风,本宫知道他也曾是你的师傅……”她放下茶杯的时候磕到了桌面,发出沉闷的碰撞声,“只是一个乐师,所以便没李菡真那么幸运了。”
远处,隐隐传来隆隆的雷声,空气沉闷地让人喘不过气。
不知什么时候,雨渐渐大了,雨滴敲打在窗外那株芭蕉叶上,发出劈啪的声响。金碧辉煌的琉璃瓦上覆了一层水,光滑地犹如镜面一般,反射出阴沉的天色。
这次处理李菡真可以说相当干脆利落,凭着几个人证就将她定了罪。而刘锦似乎也并不关心这件事情,全权交给了皇后处理。
将李菡真定罪后的第三天,传出了她的死讯……据说是用三尺白绫将自己挂在了广宁宫的横梁上。
随后,沈吟风也被毒酒赐死。
这月的初三这天,大金朝的太后迁居位于宫殿群最西边的懿德宫,从此深居简出,闭门谢客,过起了近乎隐居的日子……
自从那次我差点出事以后,刘锦会隔三差五到昭阳殿转转,每次都是等我例行公事般地行了礼之后,他自己便坐在秦案前看书,看一会儿便走。当然偶尔会问上一句半句,也是淡淡的。我猜想他这样做的目的,只是想告诉其它宫妃,他还是重视我的,警告她们不要轻举妄动吧。
因为他曾说过不会让我有事,君无戏言。
临近八月中旬,离我的预产期越来越近。我的情绪越来越焦虑,晚上整夜整夜地失眠。
刘锦派了两个稳婆,一位太医跟进我的情况。应我的请求,其中一位崔稳婆便是容秀的姑姑崔妈妈。
“回娘娘的话,胎儿已经入盆了。”崔妈妈帮我检查完后轻声告诉我:“如果奴婢估计地没错,五天之内便会有状况。”
我跟她道了谢,容秀扶我起身,在我身后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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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个大软枕。
“最近你可要寸步不离地跟着娘娘。”崔妈妈很认真地告诉容秀。
“我晓得的,放心吧。”
“娘娘这几天多走动走多,这样生起来兴许能快点。”
我点点头,心里却是没底的。
“娘娘的胎位很好,奴婢对娘娘很有信心。”崔妈妈安慰我,她的声音如微风细雨般和煦,让我心里微定。
因为已经到了孕期最后几天,腹中的胎儿发育放缓,对营养的需求自然也小了很多。加上我原本的胃口就不是很好,最近更是吃的少了。
这天晚膳就着四小样喝了一小碗南瓜粥,刚到掌灯时分便已困顿到不行。洗漱完,便躺下睡了。
做梦梦见自己置身于一片山林之中,只见林中树木茂盛,巨大的树冠更是遮天蔽日的,使得林中的光线格外阴沉昏暗。
我在林中奔跑着,但总跑不出这片树林。感觉心里很害怕,总觉得身后有什么怪物会扑上来一般。
心里正着急着,突地听见身后传来一声低吼。转过身,意外地见到巨大的蛊雕正在我身后,而那个长了一张西方人面孔的白衣人正骑在它的背上目光幽幽地看着我。
“是你……”我说,“对了,是你把我带到这个世界来的。”
他笑笑,用手轻轻摸了摸蛊雕背脊。
“你能带我会去吗?回到我以前生活的时空。”我想到自己在这里如同困兽般的生活,不禁悲从中来,“求你了,你让我回去吧。”
沉默……
但他终于开口,“不能,因为那个时空的你已经不存在了。”
我一愣,突地明白过来,颤身问道:“你是说我已经死了?”
“可以这么说,但你在这里还活着不是么?”
我看着他轻描淡写的模样,气得打颤,“为什么你要把我弄到这里来,你到底是谁?”
“显而易见,我是个巫师……”他伸展双臂,抖开宽大的袖子,“事实上,并不是我把你弄到这里来,而是……”他顿了顿,脸上突然露出一丝悲悯,“你在那场事故中受了重伤,在那个时候的生命即将完结,所以我才顺手将你带过来了。”
他的话音刚落,我的脑袋里如电光火石一般突然记起了那个场景……我和几个大学同学一起坐过山车,结果由于机械故障,过山车失去控制,连人带车从高处冲了下去……
我捂紧了胸口,身上全是冷汗,“不可能的,我之前明明听你说什么我是用来克刘锦的,所以一定是你们搞的鬼。”
他微微笑了笑,“陈静瑶是用来克刘锦的没错,可你并不是真正的陈静瑶,你进入了她的体内,所以改变了她……唔,因为她的改变导致之后发生的事情没有按照之前设定的样子发展下去,比如说……陈静瑶喜欢的竟然是林子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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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朝我皱了皱眉,“很混乱是不是?我也觉得混乱。”他用手摸了摸下巴,“我想我得好好想想这是为什么。”
他拍了拍蛊雕。
我见他好像要走的样子,赶紧叫住他:“那我现在怎么办?”
“不知道啊,你看着办呗。”
蛊雕低吼了一声,突然向前一纵身,一人一兽便凭空消失在了我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