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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见他轻咳了一声道:“不早了,你该回房歇息了。”
我说:“那你呢?”说完又觉得不妥,便又补充道:“我是说,你不回去睡觉么?”
“回的,你进去后我便回。”
我抬起头惊诧地看他,直觉他隐瞒了我些什么。不过我也清楚以子昂的个性如果不想说便不可能从他最终得到任何讯息的。
于是也不再跟他抬杠,点点头,便进了屋。
一觉醒来已日出三竿。
我刚翻身坐起来,便听到阿不的声音:“小姐终于醒来了。”话音刚落便走过来手脚利索地帮我将帷幔挽起束于床两边。
我揉着眼睛下了地,“你过来很久了?”
她点点头,“早上还碰到林大哥,他说小姐你昨晚睡得晚,让我不要叫醒你。”
我瞪大眼睛:“真的?”
“对啊,他说他昨天巡视的时候碰到你了嘛。”
我在铜镜前坐了下来,“子昂现在又不是翼南府的家仆,大晚上的他巡视什么?”
“这我就不知道了。”阿不开始帮我梳理头发,我看到铜镜中的她也是一脸的迷茫:“我听林大娘说林大哥最近都不宿在建章营,回家后却也不呆在家里睡觉,问了他好几次他才说最近有些不太平,加上候爷和公主又不在府中,所以到了晚上他便在府中四处看看。”
我突然想起自从秦巧巧死了以后,子昂便经常出现在这附近。难道说秦巧巧的死并没有一如众人说地那么简单?
“小姐今天梳什么样的发式?”
阿不的话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叹了口气道:“随便吧。”
阿不又告诉我,今天早上一大早翼南侯协同公主率着大队人马已经浩浩荡荡地启程前往封扈。我听后一下子兴奋起来,脑中立马盘算起已经策划了很久的偷跑计划,便问阿不:“你可知道翼南侯府西花园的那些旧屋舍?”
阿不停下手中的动作道:“知道啊。”
我满意地点点头,:“甚好!再往前五十步开外便有个半人高的狗洞。”
铜镜中的脸立马挎了下来,“小姐是说准备钻狗洞出去?”
我邪邪一笑道:“自然!”
第七章
在歌坊练完了歌舞,沈吟风对我的表现还算满意,竟出乎意料之外地赞赏了我几句,他看上去心情似乎非常不错。
我问道:“师傅这么开心,难不成最近有什么好事?”
他被我问得一愣,随即讪笑道:“看着徒儿大有长进,为兄心里自然高兴。”
我冲他吐了吐舌头:“那师傅是不是可以让徒儿我休息一阵子。”
他睨了我一眼道:“休想。”
刚出了歌坊门口,意外地见到李菡真袅袅地朝这边走来,见到我,脸上立时多了些笑意。
我也朝她笑道:“菡真,好巧。”
“我是特意来跟沈师傅请教的。”她说,我发现她微微转动的眸子中有种说不出的娇媚。
我诧异,难道沈吟风又多收了一个徒弟?
她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一般,盈盈一笑道:“公主抬举菡真,让沈师傅对菡真的歌艺指点一二。”她顿了顿又问:“听说静瑶也是沈师傅的高徒?”
见我点头,她笑得更甜:“如此说来,菡真跟静瑶便是同门了,今后就以姐妹相称如何?”
还未等我吱声。她便自行说道:“静瑶今年十三,菡真十五,算来静瑶还得喊我一声姐姐呢。”
她知道我的事情还挺多,我微微一怔。
“静瑶觉得可好?”李菡真继续问我。
我勉强笑了笑:“那自然好。”
一路走到西花园。
之前我曾经说过,因为喜欢这里的清净所以我没事就会独自一人到这里来坐一会儿。后来因为碰到了醉酒的曹寿惹了些是非,便再也没有来过。
西花园的角落有几排屋舍,因为年久失修几座屋舍的外部都已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坏,门窗更是破败不堪,加上周围参天的林木使其终年照不到阳光,更是为其增加了一些阴森之感。 所以,之前我好几次经过这里,除了远远地凝望一番以外也从来没敢靠近屋舍。
“阿不……”我轻唤道。
用早膳的时候,我跟阿不制定了一个计划……我让她拎了一包男装先到这里,等我应付完了李悠年后便来这里和她会合。
我又叫唤了几声,却一直没有得到阿不的回应,心想难道她怕人发现所以就躲到屋舍里面去了?这种可行性也不是没有,毕竟在偷跑事件上面阿不一直都是抱着反对的态度,只是被我逼迫无奈而已。转念又想,即便她进了屋舍,我这么个叫法她好歹也能听到不是?难道等得太无聊所以睡着了不成?
犹豫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下定决心进去看看。
我提着裙摆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地上枯黄腐败的落叶积了有一寸多深,一脚踩下去软绵绵地往下陷,并发出奇怪的“咯吱”声。只是等我回头再察看时,发现之前落脚的地方的枯叶已经渐渐弹起恢复了原状,令人联想起吸水的海绵。
我踮着脚走到屋舍前院,只见屋舍呈环形而建,大小不等,但都散发着同一种颓败之相。腐朽的院门还半挂在门框上,门牌掉落在地上,经过多年的风吹雨淋使得表面尽是裂痕和污垢,已经完全看不出之前的样貌。
我小心翼翼地跨进院内。
“阿不……你在哪,阿不—”
脚边有个灰黑色的东西急速穿过,吓地我扶墙大叫,平日里我便是最怕虫鼠的。我当时心里就恨恨地想,若是找到阿不那个死丫头,我非得臭骂她一通不可。
我看着几间乌洞洞的屋舍,可以肯定阿不应该不会在这里面。便想转身就走,这个地方让我浑身觉得不自在。
转身的一刹那,眼角的余光似乎看到了什么,不确定地再次回过头,发现右边的那间大屋中,竟然放着一张暗红色的供桌,桌上放着两盘糕点,搞点后面放着一团白色的物体,因为光线幽暗一时之间也看不清到底是什么。
正在犹豫着要不要上前查看,莫名地突然就刮起了一阵狂风,那些破败的屋梁便不约而同地发出怪声,吓得我头皮快要炸开,背脊一片冰凉。
有人按住了我的肩膀。
我“哇—”地大叫,人跳起有半尺高。
“嘘—小姐,是我!”
我按住狂跳的胸口,站在原地过了好半晌才渐渐恢复了平静。
“不是让你在这里等的吗?你跑哪里去了?”我没好气了瞪了她一眼。
“小姐莫要生气,阿不是因为落了东西,所以才又回去拿的。”
“落了什么东西?”
阿不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其实也不算落下,是阿不过来的时候不小心把其中一根腰带给掉到路上了。”
“那找到了没有?”我急忙问道,她说“哦”,神色有些古怪。但我心里惦念着出去的事情,也就没再追问。
对她道:“赶紧把衣服换上吧。”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到狗洞旁边。
阿不自告奋勇地要求先出去探路,说是等确定安全了便会打暗号给我。她跟我约定的暗号是,如果安全就击掌三下,如果有异常情况,阿不便从洞口快速钻回来。
我有些哭笑不得:“那个洞如果通往闹市,早就有人钻进来的,怎么会隔了那么长时间都没有被人发现?”
阿不挠着头说:“也是哦,小姐不愧是小姐,比起奴婢聪明多了。”
“少拍马屁,赶紧的。”
阿不二话不说,撅着屁股就钻进狗洞,我则紧随其后。
出到墙外,立马见到蓝天白云,花红草绿,还有一汪望不到边碧水……
我不由地闭起眼睛深呼了一口气,叹道:“好美!”
阿不帮我掸掉粘在身上的草屑和尘土,眼巴巴地等着我的下一步的指示。按照计划,我打算去闹市逛上一圈,等逛街逛累了,再找家酒肆美美地吃上一顿,然后圆满地打道回府。
我让阿不走在前面带路。
长安城闹市的繁华程度丝毫不输给二十一世纪的北京王府井步行街,当然也因为没有这样那样的规定,在秩序上就混乱了许多。我因为顾着看小贩们手中好玩的玩意,常常忘了看路而一头撞在路人身上,好在他们并不会太计较这些。
“小……公子,朝这边走。”
我不肯走,盯着小贩甲手中绿色的玩意眼珠子发光。
“阿不,那是什么东西?”
“是蛇啊,小青蛇。”她说。
我扯了她的袖子赶紧逃远了。
阿不捂着嘴笑轻声道:“小姐原来怕蛇啊。”见我瞪着她,好不容易收起嬉笑道:“小姐莫怕,这些蛇被喂了丹药整天浑浑噩噩地根本就不会咬人,只会一天到晚窝在人手中供主人玩乐罢了。”
我放下心来,叹道:“可怜,原来只是行尸走肉……那丹药如此厉害,只对蛇有用么?”
“当然不是,人吃了也一样。”
我赞许道:“你知道地还真不少。”
阿不有些不好意思地挠着后脑勺道:“我父亲生前曾是青阳侯府的马夫,我小时候跟他跑过不少地方,看到过一些新鲜事。那种药叫离魂丹,是西域人带进来的。”
“原来如此。”我点点头,顿了顿道:“走,到前面看看去。”
逛地久了,人有些累,脚下软趴趴地也失了劲道。
我抬头看看天空,太阳离头顶正中不远,心里猜测此时应该是下午一点多钟的样子。
“找家酒肆吃点东西歇息一下。”我说。
阿不的身子骨到底比我强壮了许多,我看她双颊红扑扑的,额头沁着一层细密的汗珠,但却看不出有丝毫的疲态。
她应了声。
我又叫住她,不放心地叮嘱道:“等下酒肆的人多,你切记要称我为公子。”话音刚落,竟见到她身后的小巷中窜出几匹高头大马,骑马的人见到我们两人站在前面,竟丝毫没有将马喝令让马停下的举动。
我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身手,抱住阿不的肩膀往边上一闪。只觉得一阵含着骚臭味的狂风刮过,呛得人喘不过气来。
“小姐,你没事吧?”阿不关切地问道。
我摇摇头,只觉得心脏“咚咚咚”地狂跳。
因为那几匹马的横冲直撞,惹得街上起了一阵骚乱,我见到有个路人闪避不及,被马撞倒在地久久起不得身。
那几个罪魁祸首却连头都不回,扬起鞭子呼呼喝喝地绝尘而去。
我见到那几个人身材高大壮硕,身穿兽皮筒靴,便料定不是他们不是本国人士。
“小姐,东煞人一向猖狂。”我见阿不咬着嘴唇,也是一脸的愤愤不平。便拍拍她的肩道: “不急,所谓恶人自有恶人磨,总会有人来收拾他们。”
阿不的眼中闪过一道光,“真的?”
我说:“哦,应该是吧。”
阿不有些沮丧,“原来小姐只是说说而已。”
第八章
两个人一路上挑挑拣拣,最后我选了一家名为“澈”的酒肆,主要还是因为喜欢这个字,店小二领着我们上了二楼。
我找了个临窗的位置坐了下来,点了一壶酒,两碟小菜。
又叫住小二道:“小二哥,给我一碗水。”
小二应了声跑下楼张罗去了。
阿不看着我“嘿嘿”笑。
我说:“不喝酒的哪会像男人,本小姐就愿意以水代酒,若是你喜欢喝酒,我的这份也让你给喝。”她头摇地像拨浪鼓。
趁着酒菜还没端来,我便开始打量起这个叫做“澈”的酒肆,只见这间酒肆的墙壁,房梁都雕了精致的云纹图案,屋顶的四个角各镶嵌了一排五彩的宝石,屋檐上特意开了许多小洞,好让光线从洞中透射进来,咋眼看上去似乎真清澈透亮的水围绕着店堂流动的感觉,怪不得取名叫“澈”了。此店内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