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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世宁甚是疑惑,看向裴瑾的目光也满是探究。可裴瑾始终笑意盈盈,对自己也是越来越殷勤……都快让人受不了了!
这做的也太过了!
搞什么鬼!
而裴瑾余光扫到颜世静越来越不平的神色,笑得越来越柔。
等到宴席结束,颜世宁陪着裴瑾到一内阁整装,忍不住问了,“你跟我妹妹?”
裴瑾就知道她会问,“完全没有关系。”
“那我怎么觉得她看着你的目光不对劲啊!”颜世宁不信。
裴瑾一笑,道:“你该知道她的性子。”
“?”颜世宁不解。
“过来,我跟你说……”
颜世宁听着裴瑾说着颜世静缠着他的过去,是又惊奇又觉得好笑,她倒没想到他们俩还有那些个过去。
原来,颜世静因为美貌跟家世,一向是万众瞩目的,而她看着那些臣服在她石榴裙下的男子,面上矜持着,心里却是得意着。她又是个心高气傲的,倘若看到有哪个男子对她不理不睬,便会很不甘心,然后千方百计想要将他吸引过来。彼时她还年少,却有着与生俱来的勾人手段,所以只要她微微动一下脑筋,那些王孙贵族便会被她迷得神魂颠倒。
当然,除了裴瑾。
可以说,颜世静自出生以来,一直顺风顺水,直到某一次宫宴上,遇到裴瑾,然后,一挫再挫。
无论她是装乖卖巧,还是打扮个惊艳全场,又或者制造出了无数个偶遇碰撞,裴瑾自始自终,不会正眼看他一眼,甚至有时候裴瑾还会端出个皇子的架子,来一句——“请自重!”
可把她给气得!
颜世宁想象着颜世静咬牙切齿的模样,很不厚道的笑了,想了想,又问道:“所以,你刚才是故意刺激她的?”
“你说呢?”裴瑾笑得纯良又无辜。
而另一间屋子里,康华郡主却阴沉着脸,“你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别忘了,你可是要做太子妃的!”
颜世静侧过头,赌气道:“做太子妃又如何?太子从来对我冷淡,哪有九皇兄体贴!太子他根本不喜欢我!”
“那是你没本事!”康华郡主打断了她的话,“温柔体贴有什么用,不过是个没用的闲王!”
颜世静被触中心事,不说话了。
要是九皇兄是太子该多好……
为什么九皇兄从来都不搭理自己呢,好像有什么成见一样……
这时,婆子刘妈敲门进来,对着康华郡主轻声道:“郡主,李寡妇又来了。”
康华郡主听到这个名字,眉头微微一皱,而后沉声道:“我知道了。把她带到后院,我随后过来。”
颜世静看着两人离去,感到奇怪,李寡妇是谁?为什么刘妈口气那么紧张?而且,娘亲神色好像也不太对。
真是怪事!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二渣,大渣被卡文君KO了。嗯,从此以后我会代替大渣继续努力的!【我不会让三渣有登场的机会的!
来吧,花花在哪里!!!
☆、浑身上下无破绽
颜正还想留着裴瑾二人吃了晚饭再走,可裴瑾见颜世宁没什么兴致,便借口有事婉拒了,于是客套一番后,二人告辞。
“你娘亲呢?”颜正对着站在一旁的颜世静问道。
自宴席散后,康华郡主就再未露面。
“娘亲说身子不舒服,回房歇下了。”颜世静这么答着,心里犯疑,刚还好好的,可见了那什么李寡妇回来后,脸色就阴沉沉的,也不知道怎么了。
颜正听着这话,还以为康华郡主又给脸色了,不由蹙眉摇头,真是做得越来越过了。心里不满,面上却带着歉意,只是他刚想说些什么,却被颜世宁打断。
“如此我们便先回去了。母亲身子不好,妹妹可要好生照料。”颜世宁语气真诚,眸中孝顺分明,真是再熟练不过的作戏。
颜正听着更感慨了——好女儿啊!
颜世宁则是心想:懒得跟你废话!
马车碾着石板路往前走,车内有些闷热,颜世宁掀开了窗帘子,并又开始挥起了扇子。
外边天色还早,颜世宁看着街上人来人往分外热闹,不由动起了心思,“我们这就回去了吗?”
裴瑾中午时候多喝了几杯,正闭目养神,听着这一问,知道她是起了耍玩的心思,便道:“别急,来日方长。”说完拉过她的手,示意给他也扇扇。
“什么意思?”颜世宁心情好,也不在意。
裴瑾慵懒道:“婚后生活从来无趣,总得寻点乐子。为夫已经打算好了,以后呐,咱就吃喝玩乐算了!玩遍京城,再玩遍天下!“说着,身子凑到颜世宁面前,笑道,”爱妃,你说可好?”
颜世宁一听,眼睛都亮了,“真的?”天知道这两年她在京城都快憋死了!
裴瑾看她神采飞扬,笑着点了点头,并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
“你什么时候不骗我!”一听他这话,颜世宁就瞪眼了。
裴瑾赶紧拉过她,“淑女一点,淑女一点……”
半晌后,颜世宁又有了疑问,“可你不是王爷么,能一直玩吗?”
裴瑾调整了□姿,眯着眼笑,“别忘了,我是个闲王。”
颜世宁若有所思。
裴瑾人称贤王,却也是个闲王,位高权却不重,或者说,根本没什么权。天下无事时,他成天就是消闲作乐,往好听了说是恬淡从容无欲无求,往难听了说就是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可是等到天下有事的时候,特别是那些让人头疼的事时,他就又会被委以重任。比如,六年前江河决堤水淹宣城,比如说两年前南疆叛乱。
这些事情都太棘手,七王和太子明哲保身,都不想沾手。而这些事情闹得人心惶惶,必须有个大人物坐镇压场,于是,裴瑾便成了最好的人选。
当然,裴瑾从来有自知之明,在他们尚未推举之时就已主动请旨,于是又成就了他的“贤”名。
只是等到事情解决按功论赏的时候,裴瑾从来捞不到什么好。他只是坐镇稳定人心的,这是他作为一个皇子的职责,无甚大功……
总之,裴瑾就是块砖,哪里需要往哪里搬,利用完了,又搁一边等着下次需要。
这,也就是个炮灰啊!
只是裴瑾真的无功吗?颜世宁想着那时候夜里给他送吃的,看到的可是烛火下他不停写着除淤排水的法子。而到后来,水患解除,也多半是他的主意。可是到最后,这些点子都变成了别人的了……
他是自己将功劳全部撇清的吧,为的就是做一个默默无闻无甚才能的不受宠皇子,如此,才能在皇朝争斗的惨烈中,得以存活……
就像现在,南疆叛乱差不多已解决了,他放下兵权,舍下所有荣耀回来了,继续做回那个——“闲”王。
颜世宁看着枕在自己膝上歇着的人,突然觉得,这厮也挺不容易的!
再想想,虽然不想承认,但这厮确实很有本事,似乎还真没有他不会的,实在是再聪明不过的人,聪明的,藏住了本来面目,骗住了全天下的人!
像这样的人,不做皇帝好像可惜了点……
这个念头乍一跳出,颜世宁吓了一跳。
“你在想什么?”这时,裴瑾感觉到颜世宁许久没动静,睁开了眼,看到她正失神,便问道。
颜世宁低下头,对上他明亮的眸子,沉吟片刻,笑道:“我在想,你有什么弱点。”
这么一个强大的,浑身上下都无破绽的人,会有什么弱点呢?
找到了弱点,以后也就不怕他欺负了!
哼哼!
裴瑾一怔,很快笑开了,然后他伸手揽下颜世宁的脖子,一把吻上了她的唇。
这一吻,缠绵悱恻,百转千回。
等到感觉颜世宁又快窒息后,裴瑾放开了她,而后对着她,轻轻说了两个字——“你呀。”
你呀?什么意思?
颜世宁糊涂了。
不过,咳咳,颜世宁一把推开他——又占我便宜!
扭头看向窗外,已走过最热闹的那条街,此时对面是一家包子铺,门口放着蒸笼,一个布衣妇女收好包子付了钱转身离开。
颜世宁看着她的背影,皱起了眉。
“在看什么?”裴瑾凑过来问道。
“我好像看到熟人了。”颜世宁不确定的说道。
“谁?”
“你还记得我家原来有个李婶吗?”
裴瑾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憨实勤快的妇女的模样,“嗯,我记得她烙得葱油饼很好吃。怎么,刚才是她?”
颜世宁摇摇头,“不太确定,只看着个背影。应该不是,那时侯我上京想要带着她来,可她说要去南方投奔亲戚,应该不会来北上来京城的,京城她也不认识人……难道她是来找我的?”
说着颜世宁又向外看去,却已不见那人踪影。
“如果她要找你,总会找来的,相府王府在哪,一打听就知。咱就在家等着吧。”裴瑾道。
颜世宁想了想,点了点头。
又过了一会,王府终于到了,只是小厮刚掀开车帘,裴瑾看着门口站的那人,便对着要起身的颜世宁苦笑了下,“看来,咱们还得在马车里待会儿。”
颜世宁还在疑惑,外边响起了一个恭谨而苍老的声音,“王爷,王妃,老太爷在府上摆了筵席……”
老太爷,威国公是也。
马车里,裴瑾凑在颜世宁耳边轻声道:“爱妃,看来咱们又得作戏了。”
颜世宁挑了挑眉——谁怕谁!
威国公年近古稀,身体依然矍铄,头发灰白却被梳理得一丝不苟。身着苍色华袍,配上那副不苟言笑的肃穆神情,给人一种无端的压力。
颜世宁感觉着他周身的气势,心想威国公之威,名副其实。
裴瑾感受到她绷紧的脊背,暗暗拍了下她的手背。
此时他们正在厅中用晚膳,两桌子人,威国公儿子儿媳在京中的皆已到齐,连孙辈也被带来,倒是阖家团聚的场面。
威国公共有三子一女,无一不是人中龙凤。一女嫁入宫中封为贵妃,三子又各具才能,或为将,或为官,又娶名门之女,盘根错节之下,当时的国公府可是威震一时,势力熏天!
只可惜等到珍贵妃因为“嗜母胎”而死,整个国公府似乎是在一瞬间走下了下坡路。
驻守边关的长子突然遭袭,双膝中毒箭,侥幸活下来后却半身不遂;在户部任职的次子在江南盐铁贪腐案中受牵连,最后被降职罚俸,再摸不到国库半分……
死的死,缠的缠,败的败,几番大创,威国公郁结于心大病一场,从此闭门不出,于是显赫一时的国公府就此沉寂下来。
宴罢,颜世宁被一众女眷拉着闲聊。
之前也曾与之见过,却未曾攀谈深交,不想转眼就成了自家人,这让颜世宁暗叹不已。当然,面对着她们的你一言我一语,颜世宁是应对自如。脸上摆着谦和柔顺的笑容,当然还得夹杂着一丝羞涩,言语间是得体有礼又不失亲切。
夸赞着三婶皮肤白皙嫩净让人好生羡慕,见到长房长孙又可劲赞叹如此年幼便这般聪明伶俐它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