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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火苗照路,路面有些湿滑,然而我在北冥待久了,也还算适应。不多时便走出了这冰洞的隧道,就看见一排巨石,巨石正中是一座台子,我抬头,就见九幺戴着镣铐,站在上面。
他见到我,显然十分吃惊,瞪了我半天,我抬起脸用自己手指上的火苗照亮,他目光聚焦了好久,才略略有些失望,声音哑得可怕:“世子……”
我望向嘉冬:“你将他放了,让他回魔界。”
嘉冬却说:“那么你会帮我找红珠?”
我摇摇头:“不是帮你,是我们一起,我也要找她,我有事情要问她。”
嘉冬打量了我一圈,一跃化成了人形,再一跃跳上了高台,却依然不客气地骂了九幺一句:“杂种!”
九幺显然十分不喜欢这个称呼,哑着嗓子回骂:“呸,你配得上我母亲?”
嘉冬一下子就被这句话激怒了,突然反悔,我还来不及指责九幺被关傻了,不分时机,嘉冬的巨藤就倏然攀了上去,一下子就要对九幺不利。
我连忙一把冰刃插在了那条藤蔓上,高声说:“你们能不能消停!”
九幺转过头来,声音依然嘶哑:“世子……”
我不知道他世子世子叫些什么,我冷冷对嘉冬说:“若是红珠回来发现她亲子被你打伤,她会怎么看你?”
“这个杂种死不足惜。”
“是啊,你最爱的红珠生的杂种!”我冷冷骂道。我最恨杂种这个词,难道他自认为不该结合的就是杂种?当年我被如此称呼了许久,就是因为当时的天帝散步谣言,一口咬定我母亲是被强行掳走施暴而产下了我,我是神魔混血,我就是杂种。
这个词让我一阵一阵犯恶心。
“得了吧你!你最爱的红珠生的、杂种!!”我恶狠狠对嘉冬吼道。
嘉冬凝眉看向我,却突然一怔。
我感到身后一阵微风,还未扭过头去,就听到一个和我几乎一模一样的声音,在背后颤抖呼唤:“……主人……?”
作者有话要说:
☆、神印
我一时愣在那里,不知该不该回头,下一瞬便听见面前那两人几乎同时喊道:
“母亲!”
“红珠!”
我愣愣转过身去,却见一个女子直挺挺对着我跪了下来,她的头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遮住了她半边的脸颊,但我仍然能感觉到我同她血脉相通。
我说:“抬起脸来。”
她慢慢抬起她的头颅,五官同我如出一辙,不柔美,却透着一股子说不出来的英气,是上古诸神特有的殊丽,唯有一双血色双眸透着淡淡的金色,与我的不太一样,却比我美丽得多。
她挪动着嘴唇,轻轻吐出:“主人……没想到我还能再……”
我一愣,她叫我什么?主人?何为主人?
“你是红珠?”
女人点点头,一双眼睛里蓄满了泪水,随着她睫毛的颤动滑落下一颗,在一侧脸颊上拉出一道暗红色的痕迹,我激动地走过去,手都在不住颤抖,她的魔气精纯,又与我如此相像,百年来一直困扰我的事情似乎终于可以得到真相,我一步一步迈向她,她依旧在无声啜泣,我终于抬起了她的下巴:“你方才叫我什么?”
“主人……”她的声音颤抖,我对着这样一张脸,听着这样一种声音,觉得分外违和。
“你是谁?”
红珠愣愣看向我,半晌终于明白我问的意思:“主人,我不过是你的一滴血液而已……”
我凝眉,“血液?”
红珠点点头:“我也不知道我是如何……如何来到青丘,自我长出灵识起我就知道我属于您……”
这让我一时有些接受不了,红珠继续说:“主人,我有你十五万年的记忆……还有、封泽神君……”她抬起头来看我,说到封泽的时候眼睛里有着异样的神采,仿佛万年前北冥星空那般璀璨。我在她的脸上仿佛看见了四万年前的我自己,拥有了封泽就好像拥有了天地,我死死盯住她的脸仿佛就看见了我的倒影。
她曾经是我身体的一部分,按照时间推算她离开我的时候就是在那场北冥的大战,封泽在天地间消失的那一日。
我弯腰拉起她,问道:“四万年来你还好么?”
从她身上我看见了封泽留给我的烙印,这让我一阵战栗,我不想去回首那些往事,太甜蜜太甜蜜以至于最后的结局残酷到让人难以忍受,这才是最大的悲剧。
她点点头,说:“我在青丘过得很好。主人,你受苦了。”
我摇摇头。四万年,相比北冥的那段冗长的岁月,其实也算不得什么了,何况,还有洪迟……想起那场缱绻,我的耳朵不禁红了起来。我真是个矛盾的人,封泽、洪迟……我在他们两人的漩涡里难以自拔……或许我该相信其实洪迟也是封泽遗留下来的一部分,就像红珠对于我一样……?
“你在魔界过得如何?”
背后有人突然问。我转过头去,是嘉冬。他穿着红色的衣袍,却是一只白狐,九幺还被束缚在台上,嘉冬手中拿着一条粗壮的树藤,转过脸来。他的眸子里闪动着异样的光彩,他和红珠终于相认了。
红珠抬头看向嘉冬,却不做声。
嘉冬急了:“你说呀,你为什么一声不吭就消失了,我找了你一百多年!”
红珠继续抬着头,然后敛下眸摇了摇头说:“为了主人……”
“为了我?”
“我看见了封泽神君……”
我一怔,心脏骤然被攫住,然后重重朝着无底的深渊沉去,我抓住她的肩膀说:“你说什么?你看见谁?封泽?!!”
她却也是满脸诧异:“主人难道没有和他在一起么?”
我顿时明朗了,原来她说的是洪迟……我的心顿时又黑暗了下来,却不自觉松了一口气,现在我同洪迟已经……这样了,封泽回来,我该怎么办。这算是一种背叛么?还是说,我已经将洪迟当成了封泽的替身……?
“那是洪迟,才四万岁而已,不是封泽。”我心中矛盾重重。
“不会呀……明明就是神君……”她皱着眉。
“我知道,他们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就像我们两个一样。”
“主人,相信我,若是那位上神同我一样只是封泽神君的一部分的话,我必然能感受出来的,但是他身上的灵识,真的是封泽神君的灵识呀……”
我犹如雷劈,什么,封泽的灵识?他的灵识早就在那一日被琰华的诛仙剑毁去,我亲眼看见那个光团在北冥的朔风中破碎成了漫天的繁星,怎么可能还是……
嘉冬此时却不耐烦从高台上跳了下来,落在了我的身前,抓过红珠:“为什么离开都不说一声,你知不知道我多想你,红珠……”说着就一把将她紧紧抱在了怀里。
我仿佛又看见了当年的自己,靠在封泽的怀里,快乐得不知天高地厚。四万年来红珠比我幸福得多……这些幸福,说起来,也和属于我无异吧?毕竟她,就是我的一部分。
台上被束缚的九幺突然重重咳嗽了两声:“大胆狐妖,快放开我母亲!”
嘉冬转过头,双眸赤红,抽出一大段藤蔓就朝着九幺劈头盖脸打去,我连忙要阻止,却见红珠一闪身挡在了他的面前:“别这样,阿白……”
嘉冬一愣,我赶紧冲上去从他手中将藤蔓夺走,冷冷道:“他毕竟是红珠的孩子!”
嘉冬却恨恨地:“难道不是魔君那个混蛋逼你的么?”
红珠摇摇头:“不是,峥清……他是你的孩子……”
又是一个让人震惊的消息,红珠的身上满是秘密,一个接一个地被打开——嘉冬和九幺皆是一副被天雷劈过的表情,半晌,嘉冬才颤抖着问道:“所以他的大名叫白峥清……?”
“魔君以为我只是为了纪念养育我的白家,才将他冠上了白字,却不知本来就是你的孩子……”
“那你为什么要嫁去魔界……?”
红珠低下头:“嘉冬,我自知不是普通的……普通的妖魔,万一以后接触了上古的妖,知道了我的身份,怕是……所以我只能躲到魔界去,唯有躲到魔宫,才能保全。嘉冬,我……”
嘉冬却一把将她抱住,“我知道的。”
我旁观着,感觉眼泪都想要留下来了,这么多年来我旁观了无数的事情,没有一件能像这样感动。他们是皆大欢喜了,全家团圆了,我便不由又想起了当年落遐山上欢乐美满的一家,十九万年了。
我垂下眸,却还心心念念那一句红珠说的,洪迟身上有封泽的灵识。
“你们快把九幺放下来吧。”我催促道。
九幺还不能接受这个原来他的生身父亲是狐妖白嘉冬的事实,还愣着呆呆地看着红珠。红珠随着嘉冬上了高台,温柔为他解去身上的绳索,嘉冬的动作这次柔和许多,或许他也想不到他一直憎恨的杂种竟然是他的亲生儿子……
我心中一阵怅然,若是没有北冥的那一场事,或许我的儿子也和红珠那么大了,或许我和封泽还有我们的儿子已经能快乐地活在北冥,就算是无穷无尽的黑暗也罢了……
为了弄清楚红珠所说的事情,我再一次回到了魔界。红珠嘉冬九幺留在青丘共享天伦之乐了,我还得回去见洪迟。
魔君显然对九幺这个便宜儿子不甚在意,我会魔宫的时候虽然有人通报,去见了一面他,他却丝毫没有想起我离开魔界是为了寻找九幺这个事实,随便寒暄了几句就又同他的一干妃子厮混了。
这深得我意,省得我浪费口舌解释为何我独自回来,没带着九幺了。
我悻悻然回到红珠的寝宫,空荡荡的。方一推开门,便陷入了一个怀抱。
“日沦,你去了好久……”
我伸出手,他从背后抱紧我,又阖上了门,魔宫里每一处都是昏暗的,我抓紧了他的手臂,低低说:“嗯,我回来了。”
旋即我被他翻转过来,他掰着我的脑袋将一个吻强硬地压在我的唇上。我闭上眼,感受他托着我的腰,将我微微提起,然后在我的唇上碾压,辗转,舌尖极致缠绵。我只听到他的心跳扑通扑通跳动。
然后我抬起手指,将指尖抵上了他的灵台。
他究竟是不是封泽?
他却突然离开我的唇,幽深的眸子定定看着我的双眼,我却发现他额间,神印未退。
“怎么……”我轻轻抚摸那块神印,按说他具有灵识,不可能在碰到我的血之后还能保留神印,不魔化,就算是用那种羞人的方式沾染上了,却也不该这样?
他抓住我的手腕,呼吸有些急促,喉咙里发出不满的声音:“我很想你……”
我的目光柔和了下来:“我也是……”话音未落,我就被他打横抱起,他的怀抱我万分熟悉,我有种羞人的预感,将我的头深深埋在了他的胸膛里。
他感觉到了我的倚靠,轻轻笑开。
随即,他就将我再一次放到了柔软的榻上。
这是我第二次仰面看他了,却依然觉得那样羞人,我将手指再一次抵上他的灵台,他却嫌我调皮一般,摇了摇头,接着将我的手拨开,压在了耳侧,眸子中深深的宠溺。
我的身体急不可耐地烧了起来,食髓知味,光这样看着他,我就开始渴望那种再一次被填满的感觉了……真是,羞红了我二十万年的老脸!
作者有话要说:
☆、灵识
他俯下(蟹)身来,温热的呼吸喷在我的耳垂上,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