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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宇凡心里头想什么凌钱是不知道;反正在她看来她跟这小子还真是不熟。之前在一起那是利益需要;而如今他是死是活对她都没什么意义;她怎么可能去护着她。
凌钱一向不是滥好心的人,自觉得自己又不是救世主,实在没有救尽世人的义务。
周强也没做声,一个小孩子会说什么是最不可控制的,若是他出去将今日的事情泄露了,那死的可不是一个两个,按照先前的例子,株连之人不知凡几,所以他还是不存在的好。
既然那两个人都这样了,青容也没有多犹豫,直接走了过去,钳住了秦宇凡的脖子轻描淡写的说道,“你就当你没逃出来过好了。”
她自小在边塞长大,虽然无大仗,但小规模的冲突却不少,从小见惯了杀人,后来又经历逃亡,脸冷,心肠却是比脸还冷。
“等,等等!”眼见着这些人三言两语就决定了他的去留,秦宇凡终于知道不能再等了,于是赶紧出声,“你们不能杀我,要是杀了我的话,会惹起大麻烦的。”
“哦?”青容应了一声,却是不甚在意,“那么多孩子都没了,多消失一个少消失一个,有谁知道。”
“杀了之后直接烧成灰,不要留下痕迹。”周强补充道。
听着这两个人明目张胆的打算如何将自己毁尸灭迹将,秦宇凡脸都青了。他们可不像是开玩笑的,于是他赶紧叫道,“你们不能杀我,我是信王。”
信王?凌钱一愣,要是王信还普通些,但是这个信王,王,莫非是……
青容和周强面色却是一变,青容的脸上出现一丝狠戾,却又是极快的消失了,“你是皇十六子?”
“是。”秦宇凡无奈的应了一声,这关键时候也不敢有什么隐瞒,只是跟倒豆子一样极快的说道,“许姑娘我知道你对天家有怨愤只是眼下杀了本王实非良策我是陪皇祖母一道回乡省亲的中途被掳想必沿路府县已经开始大肆寻找若是找到我还好些若是我真身亡只怕他们全部会被连累入狱!”
“我死了无所谓,只怕我这死会引起血流成河啊。”秦宇凡看着青容脸色变了又变,语重心长的叹道,语气全不似孩子,快让凌钱怀疑这厮是不是也是被穿越的了。
“若我放了你,难道不会血流成河?”青容冷着脸,手却是没有松,“凌家上下却也是有不少人。”
“我保证今天的事情一个字都不会说出去,是我们对不起你家,许将军的事情自我知晓起便多有歉疚,补偿还来不及,哪里又会落井下石。”秦宇凡无奈的说道,然后笑得有点苦,“何况我的处境天下人也皆知,比囚犯又能好到哪里去,我就算想要寻你们一点儿不是,也得有那个本钱啊。”
“好吧。”青容听到他这话,却是略一松了手,“我可以放了你,但是今日之事你必然不可以再让其他人知晓,否则,”
她顿了顿,看看秦宇凡,“回京路上信王因意外身亡,我想这个总是怪不得其他人身上去了。”
听到青容这般威胁,秦宇凡只能苦笑一个,“本王虽是孩童,却也懂得一诺千金,若有天姑娘觉得我违了誓言,项上人头大可随意来取。”
青容没有回答,只是复抱了凌钱上马,让周强带了秦宇凡跟在后面,四人一同朝山民村寨走去。
有青容引路,这一趟自然轻松无比。等到了地方,凌维昆见了跟小叫花子似的女儿,欣喜若狂,抱着几乎落泪,而在场的其他官员看到秦宇凡安然无恙的出现在面前,也是激动的老泪纵横,恨不得给把带他过来的周强立上长生牌位。
被这么一堆事扰着,凌钱始终不知道秦宇凡的身份有何特殊之处,直到很后来的回了家,被家里头的娘亲婶婶全部蹂躏一番,送去奶奶跟前承欢膝下了一阵子,这才从青容口中知道了那个所谓的信王是怎么回事。
秦宇凡是皇十六子,只是这个皇并非是现任皇帝,而是前任皇帝,所以说他跟现在的皇帝不是父子,而是兄弟关系。
想象看许家的事情,一个对忠心耿耿的老臣子都能挥起屠刀的人,你能指望他对于兄弟姐妹有多少手足之情?据说皇帝的位子来路是不大正的,或者矫诏或者是逼宫,其中的真相谁也不敢说清,总之这位不清不楚的坐上王位之后,第一件事情便是肃清朝中父亲留下来的旧势力,第二件事便是寻衅把自己的兄弟或杀或流放,总之整的不死便残,再无余力起事,先皇的九个儿子中,除了皇帝之外,就只剩下个跛子王爷。
秦宇凡是遗腹子。他母亲是太后娘家的人,在老皇帝还未死之前是最受宠的妃子,因着新皇继位,她心中不安,生怕被清算,便偷跑到了皇太后的寝宫里藏了起来。新皇虽然心狠手辣,但是面子上的事情还是要做的,对着祖母动刀子,这个不孝的帽子他可担不起,所以秦宇凡母子就侥幸活了下来。
秦宇凡的生母生了儿子之后,整日惶恐不安,生怕因为此子被清算,最后竟然投湖自尽了,于是他便被太后养在了跟前。皇帝的手腕让所有人心里发毛,所以为了保住这个小生命,皇太后根本是须臾不准他离开眼前,凡是他的吃喝都要亲自尝过。
总之,在这种恐怖的氛围中,秦宇凡渐渐长大,皇帝也渐渐意识到自己以往的作法影响很不好,于是便大肆封赏,用各种行径来展现自己的宽厚大量,并且还说因为他待自己在祖母面前尽孝,便在他六岁的时候直接封王,成为最小的一位亲王。
听罢他的故事,凌钱才明白为什么那日在那种环境中秦宇凡还能泰然自若。想想皇宫之中的那种气氛,能将他母亲直接逼得投湖自尽,可想有多碜人,而他却能安然长成如今的模样,所以心理素质一定远非其它普通人能比,所以就算被劫掠关在牢房中数日也不会像其它小孩儿一样失态。
“所以我倒是不怕他把我的事情说出去,他跟皇帝并不亲,虽名为兄弟,仔细算起来,那位却还是害死他父亲逼死他母亲的凶手,他只要不是太傻都不会帮着皇帝的。”青容一边理着丝线,一边漫不经心的跟凌钱说道。
凌钱抱着青容被她做的布老虎,有些出神的望着眼前这个陪了自己多年的大姐姐,秦宇凡毕竟只有一面之缘,又是个废王,她并不十分上心,相比较她对于青容的去留更关心些。
“青姐姐,你打算以后怎么办?”凌钱看着她,有些担忧的问道,“你还会在我家呆么?”
“怎么,慧姐儿想赶我走?”青容低头咬断了丝线,脸上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容。
“不,不,我巴不得你留下来,”凌钱看着青容,有些头疼的想到,她只怕自家的庙太小容不下这尊大佛,于是最后还是吞吞吐吐说的哦啊,“可是,这样不是太平庸了么?你这样的人才,我总觉得;整天只是做做针线活,真的太浪费了。”
“那有什么浪费。”青容一边低头绣着手上的花,一边笑着说道,“我爹还巴不得我这样呢。当初我小的时候,最讨厌做女孩子的活,每日里跟着哥哥弟弟堂兄表哥们舞枪弄棒,把我爹气的吹胡子瞪眼睛,可又拿我没办法。最后他给我立下了规矩,学绣一幅花,教我一套兵法;绣好一副屏风,教我一套枪法……就这样,我的针线活一点点好起来了。”
“他其实并不赞同我学武的,说着女孩子就有女孩子的样子,乖乖的学些琴棋书画,烹饪女红,将来找个好婆家就行了。呵呵,你不知道吧,我们家三代尽出男丁,我是唯一的女儿,所以爹爹把我疼的跟眼珠子一样……”
“后来,遭难了,我们被关在狱中,马叔联合一帮老弟兄救了我,把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死女囚弄伪装成我。因为是女孩子,倒也看守不严,让我混了出去,只是后来走了风声,还是连累了不少人。他带着我东躲西藏,一路跑,一路死人,一路死人,一路跑……”
青容闭了闭眼,过了一会儿才又睁开眼,“所以最后我累了,我不想再连累他们,便趁着他们不注意偷偷溜走,让拐子把我拐了。那些人本来就是有门路,几经转手之后便没人能查到我的来历,于是我也就真正消失了。”
“我被卖过好几户人家,等过不下去时,便自己走掉,再次被卖一通。”青容笑了笑,“因为我也不知道自己该往哪儿去,只能跟猜骰子一样,看着落到哪儿是哪儿了。到你家后我过的很开心,没有乱七八糟的事儿,没有乱七八糟的人,我喜欢这么踏踏实实的过日子,就像,就像当初我爹期望我过的那样。”青容轻轻的说道,嘴角好看的翘起,笑意盈盈的看着凌钱,“所以,慧姐儿,只要你们不赶我,我是不会走的。”
☆、西北卖粮
“青姐姐;我家里头你也是知道的,只要你不走,谁会舍得赶你。”听到青容这么说,凌钱却是心里头一酸;一把抱住了她;“那说好了;你也不能随便消失不见;就算哪天你想呆了;也只消告诉我们一声;我会让爹娘放你走的。”
“好。”青容摸了摸凌钱柔软的发;却是笑得比开始要真心实意的多了。
青容并没有告诉凌家夫妻自己的真实身份。这世界上认得出她的枪法的人不过寥寥;不是每个人都有周强那样的好眼力;所以她也只说自己家里头曾经是走镖的,父亲使得一手好枪法,她跟着学了些粗浅的功夫,只是后来家道中落,被卖着流落四方为奴为婢,她觉得愧对父亲,便从来都没有提过这事。
她的故事编的合情合理,所以凌家人也没有起疑,倒是凌家兄弟俩还觉得捡了个宝贝,想着这次凌钱被捉就说明了他们这种根基浅的富户家里头的防卫是多么的松懈,现在凭空掉了这么个宝贝人才,却是解燃眉之急了。
凌家夫妻是好人,青容对此深有体会。她来住了数年,没有对她有非分之想的男主人,也没有想要把她杀了卖了随便许人的女人,虽然也有鸡毛蒜皮家长里短的事情,但总体来说她们对着她还是对待隔壁家的姑娘一样,没有鄙视和轻慢,反而充满了深深的怜爱,只真心实意的爱护着关心着。就算是嘴碎的想要为她找门亲事,也只是迂回的絮絮叨叨夸奖某个年轻后生,并不会擅自做主的将她安排了。
青容在很多地方呆过,都没有呆上太久,但这次她想自己或许是真的要留在这里了。一辈子安安稳稳的当个丫头,等着凌钱长大了嫁出去,跟在她身边当个管家姑姑,然后看着她生儿育女。
她这辈子是不打算要孩子了,她如此偷偷摸摸躲躲藏藏的过上一辈子,她不忍心让自己的孩子也如此长大。就算现在没事,只要那罪名一天不除,谁都不知道事发之后会连累多少人,所以就让许家的血脉就此断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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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钱被救回来之后凌家人大大的松了口气,只是接下来却把她看的死紧,再也不敢有一分半点的疏忽。虽然自家女儿找了回来,可凌维昆答应人家的事还没完,所以仍然得在那里应着差事,协助官军“剿匪”。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