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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日跟着大姐姐喝了喜酒之后,娘亲就不让他再去叨扰大姐姐了,只允许他在自己的庭院里玩,所以他才央求稼木真来陪他捉迷藏的。
稼木真想着自己这十几年来,为了能够出人头地,他日夜苦读兵书,修炼武功,十八般武器样样精通,加上常年的边关的磨练,的确把他变成了一个成熟稳重的男人。可是这种欢愉的时光却似乎自童年就一去不复返了,而现在的沈崇思,让他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几乎一样的模样,一样的可爱调皮,尤其是每次陪他玩的时候,都让自己精神倍爽。
忽然听见身后的花丛中有响动,稼木真收回了思绪忙跑过去,结果只是一只小猫,并不是沈崇思,当下笑了笑,继续寻找,心道,自己什么时候连玩游戏都这么入迷了。
倒是在他身后站着服侍的那些丫鬟们,一个一个在心中惊讶:稼木少爷什么时候变了性子,那个冷若寒霜的稼木少爷如今为了陪一个小孩正玩捉迷藏玩的不亦乐乎,这完全和他对别人是两回事嘛。
沈崇思看到稼木真的脚步朝自己接近了,嘻嘻轻笑了一下忙侧了个身从旁边的一个小狭缝里钻了出去。
沈崇思一边回头注意这稼木真的脚步,一边低身弓腰朝一个庭院跑去。
沈崇思没有注意跑进了哪间庭院,只看见沈于卿身着青袍立在一颗槐树下不知在思索着什么,如炬的目光中似乎闪烁着丝丝忧虑。沈崇思连招呼也没打就匆匆跑了进来,然后说道:“爹爹,我藏在这里了,稼木哥哥来了你不要告诉他哦。”
说罢,便向沈于卿眨了眨眼睛,然后低身一钻像只灵巧的小猫钻到了桌子下面。
只见沈于卿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看到沈崇思朝他笑时也慈祥的朝沈崇思点了点头。
靖远侯爷一向深居简出,时常在校场几个月不回家也是常有的事情,所以他一直没有太多空闲的时间陪自己的儿女。如今想起前些日子那一道圣旨,不免轻叹一声:也罢,就当给自己放个长假吧!
果然没过多久,稼木真就走了进来,看到沈于卿今天在家他似乎并不意外,他一边向沈于卿请安,同时眼睛却在到处观察。
“你在找东西?”沈于卿眉眼弯弯的问道。
“呃……没什么,那侯爷先休息,我晚一点再过来。”稼木真说着就往外走去。
沈崇思蹲在桌子下面,看着稼木真的步伐逐渐往外移动,忍不住笑了一声,然后意识到后赶快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果然,稼木真的脚步停住了,开始慢慢往后退,然后停在了小桌子跟前;突然他猛地弯下腰,清澈的眸子迎上了沈崇思期待的充满笑意的目光。
“出来吧,小家伙。”稼木真的声音中充满宠溺疼爱的味道。
“嘻嘻,稼木哥哥,你好厉害呀。”沈崇思拍着手说道:“真好玩,崇思还要玩。”
“崇思,你先一个人去玩,爹爹有些话要对稼木哥哥说,好么?”沈于卿望着一脸宠溺的稼木真,胸中似有些话不吐不为快。他伸手揉了揉沈崇思的脑袋,亲切的对沈崇思道。
“嗯,好。”沈崇思乖巧的一个人跑了出去。
“侯爷,您可是出了什么事情?”稼木真从沈于卿眼中看出了他定有什么心事,“这些日子总见您有些心神不宁。”
“哎……”靖远侯爷深深地叹一口气,然后说:“边关狼烟又起,奈何廉颇老矣……”说着一脸怅惘的样子。
“边关又起战事?”稼木真问道,眉宇间似乎透出一些烦扰。
“正是,今日兵部收到折子,飞天国犯我边境,在永安关一代大肆烧杀劫掠,圣上的意思是不日准备大军出征。”靖远侯爷说着竟有些无奈的样子。
飞天国竟然敢冒犯尚武国?
想当年即墨无双领着三十万大军一度扫平了三国,在整个九州大陆铸就了一个不朽的传奇。那个时候飞天国就像是一个小丑一般,那个时候除了尚武国之外,其他的崇文,卿妤,飞天三国都损失惨重。尤其是飞天这个小国,如今飞天的不管是经济还是实力都没有恢复过来,他们怎敢再次侵犯尚武国?
靖远侯爷是三军主帅,从来都是听到战火的消息后整个人都是立马变得精神起来,而这次,说的这些话,让稼木真有一丝不好的感觉。
什么叫做廉颇老矣?
“侯爷,是不是皇上这次准备换主帅?”稼木真不动声色地问道。
“不错,前些日子有人上折子,说我廉颇已老,该让新的将领好好历练历练了。皇上竟然准了这折子,哈哈,也许我真的是老了,还是安稳在家里颐养天年吧。”靖远侯爷说着别过了头,稼木真分明看到他眼中有什么在闪烁。
稼木真知道,靖远侯府自太祖皇帝以来,就手握兵权,他们的祖辈,都是能征善战者,都曾在沙场上上立下显赫战功。靖远侯府在朝廷上的实力,都是祖辈们拿命拼出来的。靖远侯爷也是生于沙场,一生的愿望恐怕也是为国捐躯死于战场吧,可是现在皇上竟然就这么换了三军主帅,连一点过渡都没有,实在是让靖远侯爷难以接受。不然一个死都不怕的男子汉真英雄连死都不怕,又怎么会因为上不了战场而落泪呢。
稼木真也不觉有些心酸,可是他不是一个轻易善于表露自己感情的人,他知道,沈于卿正当壮年,但是他膝下却只有沈崇思一个男丁,而且沈崇思如今年纪还小,而且还是个庶出的身份。等到他能够上战场杀敌,恐怕沈于卿已经白发苍苍了。可如今要想让靖远侯府重新在朝廷站住脚,得到皇上的重视,唯有再建战功。
“侯爷,别难过了,许是进犯者只是不起眼的小部分,皇上也是不想这么点小事就惊动您吧。”稼木真不善于安慰别人,可是看到沈于卿的落寞,心头也不舒服。
“真儿,如今我靖远侯府若是能够有一个能够扛起一切的男丁来,相信以后的路就会越走越顺的。”沈于卿一脸期盼的望着稼木真,面前这个少年如今虽然身上没有任何功勋,但他沈于卿看人从来就不会看走眼:这个稼木真如果能够好好栽培,以后定然是一代名将。
而现在,如何将将来的一代名将留在靖远侯府,这个问题就值得深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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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闵亲王府中。
宇文常舒看着闵亲王脸上的得意之色,不解地问道:“王爷,到底什么事情让你这么高兴?还堪堪的叫人将我唤来?”
自那日洞房花烛夜之后,长孙玉算是领略了宇文常舒在床上的厉害功夫了。这一连着几个晚上都死死的缠在宇文常舒的身边,越发黏腻了起来。
而今日朝唐之上,史记官却是借着宇文常舒没有守丧满一年便在后院养女人的事情参了他一本。尚武国虽然崇尚武学,但是对于官员道德上的禁锢也是十分严苛。听闻此事,素来体弱的皇上也是勃然大怒,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大发雷霆,将宇文常舒一顿臭骂,还勒令其禁足三个月,在这三个月里看他的表现再决定是否撤销静伯侯爷的封号。
这样的处罚实在是太严重了,不光是宇文常舒,就连那些文史官都没有料到:皇上居然敢动闵亲王身边的人。
一时间,朝野之上猜测纷纷:都说皇上是不是对闵亲王起了怀疑……
而就在这个时候,长孙丞相却是找到了宇文常舒:开出了要他手下三十处商户的条件,来换取他免于禁足三个月,还能保住静伯侯封号的条件。
宇文常舒一听,更是气的浑身发抖:看来长孙玉说的并没有错,长孙庆这个老不死的,果然是想掏空自己的家底呐。
可是气归气,宇文常舒如今兵败如山倒,除了能够攀住闵亲王之外,能够抓住长孙家这棵大树,那才是真正替闵亲王排忧解难。
所以,在听完这些之后,宇文常舒也只是打着太极:说是那些商户账面太复杂,还得回去酌情商议一番,才好做定夺。
而就当宇文常舒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闵亲王却是使人过来将他请到了闵亲王府,说是有重要事情相商。宇文常舒眼前一亮,说不准这次去闵亲王府,能够想到法子也不一定。
“靖远侯爷如今应该已经在家里颐养天年了吧。”闵亲王一袭深紫色的鎏金长袍,脸上挂着诡异笑容,斜倚在软榻之上,一双凤眼带着丝丝冷意,“哼,支持摄政王的人当中,属靖远侯爷府最为有实力,也最衷心,既然他们不能为我所用,我当然要瓦解他们。”
“这么说,让靖远侯爷回家歇着的折子是受你指使喽?”宇文常舒眉头一皱,虽然他也不太喜欢靖远侯爷,但那个女人若是知道她父亲被贬,是不是会很伤心呢?
“哈哈,那当然,靖远侯爷手中的兵权已经被收回一半了,而即墨无双手里的的那些兵,也迟早给他收回来。”
“那你接下来有什么计划?”宇文常舒对于即墨无忧做的这件事情还是很赞赏的。
“接下来,好戏才刚刚拉开帷幕。你甚至不知道,这次飞天国进犯,其实就是我策划的一处开幕式。”闵亲王得意地笑着。
“什么?”宇文常舒顿时警觉起来。
“其实去边界永安关烧杀劫掠的,不是飞天国正规军队,只是边境的一些无所事事游手好闲之人受了我的唆使才做的事,然后我吩咐边界哨所把折子写的夸张一点,到了京城就变成飞天国犯境,哈哈,有意思。”
“你这么做,到底意欲为何?只是为了夺沈于卿的兵权的话这么做未免太冒险了吧。”宇文常舒说道。
“当然,我还有更好的计划。与飞天国交战,那时迟早的事,而真的交战了,我需要上场的将军都是我一手提拔出来的,但是这些新人必须需要时间历练一下,或者说得在皇上面前混个脸熟。这次犯境是很容易平定的,回来后,我会找几个御史为他们大颂功绩,等到真正的交锋开始,他们才能轻松被派上战场。那时候,我的把握才比即墨无双更大一些。”
“可是我总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妥……”宇文常舒一时却说不上哪里不合适。
“我不能再小心翼翼无所行动了,我从皇上身边的几个内侍那里打听过了,皇上这次打压你,很有可能就是杀鸡儆猴。我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我必须要有所行动为自己争取些机会。”闵亲王显得有些激动。
宇文常舒从也听到过类似消息。如此说来,闵亲王的担心是不无道理的,宇文常舒便不再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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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个儿一大早,沈从容便有些心神不宁,平素从来就没有这种感觉的她在天刚微微亮的时候便睁开了眼睛。
这些日子发现的事情有些多了,导致她的功力一直都还在原地徘徊。
还记得自己还是一缕幽魂的时候,地域使者就曾经告诉过自己:紫阶的功力在整个九州大陆上,都是极少的人能够达到的。一般那些天赋异禀的人,或许练个几十年能够达到蓝阶的功力。但是他们想要突破蓝阶进到紫阶,一般都是不可能的。除非有一个拥有紫阶内力的人,愿意消耗三成功力来帮助他,否则想凭着个人的力量,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对于进阶这件事,沈从容似乎没有抱什么太大的希望:她学武功不是为了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