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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朕为尔梳妆-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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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何。”

  “朕不许便是不许,今夜你不许睡。”

  “你简直不可理喻。”

  “你管不着,总而言之,朕不许,要睡你只可同朕睡。”

  “你……”席雅竹顿时气结,他发觉自己同这皇帝当真是无法沟通,他说东那人便说西,还越说越往那些个乱七八糟的东西处说,简直是不可理喻。

  “你是我什么人,我为何要同你睡。”

  他他他,他竟然问朕,朕是他什么人!还言道不愿同朕睡,他果真是有了老相好便忘了朕!

  “朕是皇帝,朕要你同朕便得同朕睡!”这等时候,事关尊严,必须硬气起来!

  “你将我当成什么了,我哪怕是前朝的余孽,也是个活生生的人。”

  朕当你是宝。心里如是想着,安君尘嘴上一急,这词便变了个调,“朕当你是婊……”

  “你!”席雅竹愕然大惊,他连连抽气几声,“好你个安君尘,我在你眼中竟是这等人物,你有种!”

  有种?!这是啥意思,莫非,是那个种?

  “朕当然有种,不若怎地夜夜都能满足你!”

  “你……你……”眼看这话题越来越往不堪入耳处带,席雅竹气急攻心,指着安君尘的鼻头,也不忌讳地便是噼里啪啦地道出了他所有的缺点,“安君尘,你勿以为你是皇上,便可为所欲为。你当你是什么,君子尚知谦让,你却霸道横行,将我困于殿内不说,还不顾及我的感受,夜夜同我欢好,你……”

  他竟敢骂朕!安君尘做皇帝惯了,早已听惯了阿谀奉承的话,今日一听席雅竹的骂言,思及平日里对席雅竹的忍让,心酸痛楚混在一团,顿时气炸了肺,一撩袍袖,就同他吵了起来。他在民间时,本便是个粗鄙的人,吵架的事情没少做,自然将这儒雅出身的席雅竹驳得个面红耳赤,连话都接不上来,仅能红着脸怒瞪着他。

  你一言我一语,你一睨我一瞪,两人越吵越凶,全然忘了他们之间还横亘着一个被他们的大嗓门吵嚷的黑衣男子。

  “你们够了!”再不忍耳闻对方将自己晾在一旁,黑衣男子勃然大怒。

  熟料……

  “给我闭嘴!”

  “给朕闭嘴!”

  “……”

  “……”

  喊出的两人双瞳对视,又是气急一唤:“莫要学我说话。”

  “莫要学朕说话。”

  “……”

  “……”

  “你……”

  “你……”

  “你们再吵,信不信我将人给煎了!”

  两人顿时语塞,目中带火地射向了采花贼——

  的胯|下,两人又是异口同声:

  “你能行么?”

  “你能行么?”

  “……岂有此理!”黑衣男子将席雅竹揽到了胸前,就要扯开他的衣服,但两人又是一声鄙夷地道。

  “你敢当众脱裤子么。”

  “你敢当众脱裤子么。”

  “……”

  黑衣男子瞬间泪如雨下,为何如此凶残的威胁,到了他们嘴里便变了个味!


  第十四章·分开


  眼看威胁无效,黑衣男子登时气红了脸,将席雅竹往自己面前紧了紧,眼珠子一个劲地滴溜旋转,伺机等待可出去的机会。

  安君尘的武功不弱,黑衣男子深刻知晓,若是拖下去,一会儿皇家侍卫赶到他更是不能远走,遂一狠心,将架在席雅竹脖子上的刀又压紧了几分,步步往门口走去。

  “你可别过来,不若我便要了这美人的命。”

  要他的命?老相好说出这等话,莫非……难道……也许……是指,在床上“要了席雅竹的命”?

  岂有此理,竟敢当朕的面说这等污言秽语,大谈伤风败俗之事,这是在讽刺朕——

  不能满足雅竹,不能“要雅竹的命”!

  男人的尊严受到狠狠的践踏,安君尘怒极,重重地踏前一步。

  “别过来!”

  不理睬。

  “别过来!”

  不理睬。

  “别过来!”

  不理睬。

  “你别过来!”

  朕把你宰!

  浓烈的杀气从安君尘身上溢出,灌满狭小的房屋,黑衣男子被他气势所骇,心生忌惮,步步倒退,搁在席雅竹脖上的刀屡屡不敢再贴近肌肤一步。

  然则,与黑衣男子的心虚不同,席雅竹脸上的愠色愈发变甚,眼看安君尘毫不顾及自己的性命,步步紧逼,哪怕是做戏,他也不能原谅。

  好你个安君尘,你好,你好!

  “安.君.尘!我……”

  “嗖”地一记破空之音,从席雅竹身边的窗户外响起,一枝利箭穿射而来,目标正是这在挟持他的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浑身一震,即刻身手敏捷地将席雅竹猛推出去,足尖一点,倏尔从屋顶突围而出。他脱下外袍一卷,将乱箭打散,迈开双足,登时便化作离弦的箭纵了出去,须臾便至了丈外。屋外赶至的众侍卫急忙呐喊着追及上去。

  而屋里,得救了的席雅竹则被安君尘抱在了怀里,东看看,西摸摸。

  “雅竹,雅竹,你回来了!”

  拍开了那只越来越往自己臀部上放的手,席雅竹黑着个脸将安君尘推开:“安君尘,你闹够了么!”说着,他便将越过愣住的安君尘,往外走去。

  安君尘脚尖一点,划到了席雅竹的面前,双手一展拦住了他的去路。

  “朕不准你去找他!”

  “找谁?”席雅竹一顿,冷冷地盯着安君尘焦急的眸瞳。

  眼看席雅竹“故作迷茫”,安君尘更是急切,尚以为席雅竹在瞒混自己,跳脚怒道:“尚能是何人,你倒还瞒着朕,寻你的老相好,朕不允!”

  “老相好,瞒着你?”席雅竹更是一头雾水,“什么老相好?”

  “你还狡辩!”安君尘怒火更甚,“你今夜瞒着朕同你老相好在此私会,朕来寻你,你竟还伙同你老相好来演戏,以此放走你的老相好!你以为他走了,朕便会放过他么!来啊,给朕搜,见到那男人便给碎尸万段!”

  “你……”席雅竹略滞一瞬,将安君尘的话语反复琢磨了一遍,顿时开了心窍,大意明白了情况。敢情这安君尘是在诬陷我同那男子私会?简直岂有此理!

  火冒三丈!席雅竹面色全黑,攥紧了衣袖,迎着安君尘怒容紧逼:“这黑衣男子摆明便是你自个儿找来的,竟还由此诬陷我同他私好。安君尘,你若是想要我这前朝余孽的命,大可下令诛杀,不必如此费事,污蔑我的清白!哪怕我席雅竹今日葬身此地,也是清清白白!”

  他他他,死不承认便罢,竟还拿命来威胁朕!

  安君尘反退为进,喝道:“你竟还威胁朕,朕对你多番忍让,你却一再辜负朕的真心,今日你不认错,信不信朕便将你办了!”

  “认错?我何错之有,”席雅竹冷笑了一声,鄙夷地睇了他一眼,“错的是你!亏你还口口声声言道真心欢喜我,结果你却将我的性命视若儿戏,还辱骂于我!安君尘,我不想再同你多做纠缠,今日我站在这儿,你要么将我这前朝余孽给诛了,要么你我分开两途,从此你走你的阳关路,我过我的奈何桥,互不相欠!”

  “你你你……”安君尘顿时气得脸红脖子粗,心上人还未追到,这人便要同自己分开,焉能允许!

  安君尘急得热汗淋漓,拽住了席雅竹的手,愤怒地道:“朕不准你走,不准你走,不准不准!”这等时候,哪还想着什么认错不认错的,根据追妻指南,必须要强制性地将对方强留下来!

  用力地挣脱安君尘的钳制,席雅竹蹙紧了眉头:“你放手,我同你八字不合,再在你身边,我终有一日要被你气死。”

  “气死也不准走!呃不,气死了,朕……朕给你渡气,将你从阎王殿上拉回来。”

  席雅竹狠心地推拒着安君尘:“我的生死与尔何关,你放手。”

  “不放!”

  “放手!”

  “放手!”

  “不放!”

  ……

  上|床!

  不上!

  ……赶来的侍卫如是替他们想着。众人向左看,向右看,扭扭头,耸耸肩,最后双视一笑,勾肩搭背,退到后边,由得这两人继续这没有内涵的争吵。

  眼看众人都散了个干净,安君尘眼珠子转了一圈,坏点子顷刻上了头,根据追妻指南,必要时候,必须要用一些暴力手段,那便是——

  嘶,衣服撕烂。

  噗,纵身一扑。

  哗,热泪直流。

  呜,痛哭泣言。

  “朕不准你走,不准你走,呜呜呜。”

  “……”

  席雅竹见过不少皇帝,他的先父先祖,试问哪个皇帝不是威风凛凛,何曾像安君尘这般,发丝凌乱,形容糟蹋,哭得鼻涕眼泪直流地——

  双手双腿架在大树上,上演着一哭二闹三上树的戏码。

  ……安君尘,你脑子进水了么?

  “下来。”沉着脸走过去,席雅竹将安君尘往下拽。

  ……意犹未尽。脑子里忽而想起了往日在民间时听的戏曲话本,哪个不是声色泪下,令人动容的。

  遂心念一转,安君尘便依着记忆里听过的话本台词,装腔作势地拿捏个柔和的腔调,挽留道:“雅竹,你不能走,不能走!你走了我该怎办,我肚里的孩儿该怎办……咦,不对,换词。好,你走你走,你今日走出这个家门,便别想归来,从你踏出家门的那一步起,我便同你断绝母子关系!……为何词还是不对,再换!你个负心汉,我不想再见到你,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诶,雅竹,不要滚,噢不,不要走啊!!!”

  .

  席雅竹还是走了。

  在安君尘痛哭流涕地解释今夜的误会后,他还是淡定地推开了安君尘的手,低声言道望安君尘能给彼此一点时间,理清两人之间的关系,他于公,是个前朝余孽,于私,是个期望能被理解之人,他不希望安君尘再犯同样的错误,将两人闹至不可调和的局面,而他也希望能冷静一下,认清自己对安君尘究竟是什么感情。

  丢下这句话后,安君尘已然愣住,定定地看着席雅竹转身离去,他只能从喉头艰涩地哽出一句——

  “记得带银两。”

  “……”

  目送着回来拿银两的席雅竹离去,安君尘静立在风中,久久不能言语。他终归将心爱的人放开了,经过今晚一事,他思忖先前所做的,确实有许多做得不对之处,今夜的误会虽然解开,但也说明了一件事,他们俩沟通有问题,若是长期以往,他们终归会走向真正的分离。

  猛地抽了一口气,他一揩脸上的热泪,但眼泪又不争气地哗啦啦流下来,惊得侍卫长忙递上锦帕给他擦泪。

  他大手一挥,将锦帕给推了开去,肃然道:“不,大丈夫能屈能伸,有泪便流个痛快,擦掉算什么本事!”

  一句话,说得众人热血沸腾,对他肃然起敬,再致……鄙视。

  “呜,朕擦在眼边的清亮药膏太多了……”

  .

  回宫之后,安君尘不安地在竹玄殿走来走去,失了席雅竹的味道,这儿便少了生气,连小常子都神情恹恹,提不起精神。

  抱着席雅竹睡过的枕头,安君尘难受地将自己的脸埋进了被寝里,昨日里他们还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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