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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皇后那里没发话,你也不必去景仁宫请安。”
何芯贞眼里闪过一丝的悲哀,很是无奈道:“我不似你这般得宠,自然事事规矩些。”
倪越郁结,当初刚刚进宫的时候,公仪绯倒去过怡兰轩,图个新鲜而已,当时没有抓住机会,之后基本上不用指望公仪绯那货记起后宫里还有这号人物。
倪越道:“我在宫里若说算得上朋友的,只你一人,有些话我不妨直说,打第一次见到你,我猜你不愿进宫,什么原因我不知道,或许我猜测的是错误的,但是我想你应该值得交往。你说你不得宠,你若想争,以你的样貌才学并非不可能,周婉嫔尚不如你,也有一朝恩宠。”
“我。。。。。。”何芯贞低下了头,试图掩盖内心波涛起伏的情绪,自己喜欢的明明是他人,她又怎么能做到在其他男人身下辗转承欢,谄媚逢迎。
“你不想,是不是?”倪越的目光望向大好的蓝天,“相识一场,我只是不愿见你消沉,你自己选的默默守着怡兰轩,随你。”
泪,不自觉地留下,何芯贞用衣袖拂干留下的眼泪,像是在说给自己听,“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倪越叹气,道:“紫竹,之桃,走吧。”
到景仁宫给皇后请安后,倪越一如既往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面含笑意,不发一言,除非别人跟她寒颤几句,否则她就装作是个花瓶,明朝暗讽照样是请安的必要流程,倪越自认为自己没有这份闲情逸致同几人女人斗口角,只待皇后一句“本宫乏了,都回去吧”,闪身走人。
徐美人有了皇后这位靠山,不顾忌周薇的品位在她之上,左一句右一句拿周薇昨天晚上被当做伶人开玩笑。周薇死咬着唇角,拼命让自己保持冷静,一句句应付着徐美人的话。
所幸倪越从来没有惹过什么人,除了周薇,结下梁子,还不至于让人在嘴里把捏。看吧,得罪人多了,吃苦的是自己,谁让你当初那么眼高呢,花无百日红,做事之时,总要想想有没有后路可退。
德妃带着二皇子向太后请安去了,其实太后应该不待见其余的皇子,不然为何公仪绯子嗣单薄太后都没有谆谆教诲让皇帝多来后宫走动走动,为皇家开枝散叶,陈贵妃是她的侄女,她自然希望自己的侄女生下皇子,怎么能让别的女人占了去,就算真的太后要说上几句话,那也是让公仪绯多去看看陈贵妃,左右轮不到其他嫔妃。
德妃带儿子去走走过场,与她而言,是孝顺太后,于太后而言,不过是关怀皇嗣,两个人都在做戏。
回到晴水楼,倪越差之桃去弄了薄荷的种子,待到了合适的季节,在清水楼的花坛里种上一大片薄荷,清凉的幽香能让人舒心不少。
夜幕渐渐降临,倪越用过晚膳后,紫竹进来收拾碗筷用具,眼里闪过几丝犹豫,似乎有话要说,又不知道该不该讲。
倪越注意到她的异常,道:“有什么话不要埋着,直说。”
“娘娘,奴婢路过怡兰轩觉得有些奇怪。”
“奇怪?怎么奇怪?”
紫竹凑到倪越的耳边说:“怡兰轩的宫女太监几乎都在外面,我看到何明仪的贴身宫女也在外面,样子看起来,有点,有点像在望风。”
“走,去看看。”
“娘娘要直接进去。”
倪越轻拍了一下她的脑袋,道:“当然不是。”
紫竹疑惑:“娘娘怎么进去。”
倪越吐出两个字:“翻墙。”
“什么。”紫竹大惊,她家娘娘怎么翻墙进去,万一受伤。。。
“我告诉你,怡兰轩西边的墙在翻修,比其他地方低不少,从那里进去方便。”
之桃留下来看门,倪越只带上紫竹去怡兰轩的西墙。
怡兰轩主屋:
何芯贞惨白着脸色,手拂着桌角,眼睛里不住地留下眼泪,几乎涕不成声道:“你不要命了,怎么又来了。”
她说话的对象是一个男子,倪越在窗边的小孔上看,男子真好是背对着她,早觉得上次刺客的事情很奇怪,宫里根本没有丢东西,宫里的侍卫受伤不少,说是刺客,怎么不去皇帝的宫寝,跑后宫来做什么,难道只是躲避,这一次又是在怡兰轩,倪越几乎可以肯定,何芯贞和这个男人有不同寻常的关系,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看何芯贞一脸悲伤哀痛的样子,怎么看都像是情人的关系。这种关系比较好解释她在后宫不争宠的原因。
“我说过,我决不放弃你。”声音里带着沧桑,男子坚决道。
“你回去吧,我们没有可能的,青青还需要你照顾,你不能冒险。”
听到青青两个字,男子的身子一怔,“青青,你知不知道,青青已经不在了。”
“什么?”何芯贞抽走扶着桌子的手,一颤颤地跑到男子的上边,抓住他黑色的夜行衣,不住地摇头,“怎么会,哪里?她去了哪里?她怎么了。”
男子握住她的手,灯光中,倪越看到有晶莹的东西落在她的手上,那是眼泪,是这个男人的眼泪。
“死了。”简短的两个字。
“不可能,你告诉我原因。”青青,总是嘟着小小的嘴巴,姐姐,姐姐地跟在她的身后,只要给她冰糖葫芦就会很开心很开心的孩子。野花编成的花环戴在她的头上,傻傻的孩子说,姐姐戴上真好看,姐姐成亲的时候一定更好看。
姐姐,你看看,这是杨飞哥哥刻的簪子,哥哥好厉害啊!
姐姐,你什么时候和哥哥成亲呐!王五叔叔的媳妇儿快生孩子啦!
玉嫂嫂家的小娃娃胖嘟嘟的可好看啦~
男子没有说话,抱着她的手在不住地颤抖。
“我父亲,是我父亲对不对。”何芯贞对上他的眼睛,除了他还能有谁。
“是。”
“他怎么可以这么做,”何芯贞喊得歇斯底里,仿佛已经顾不上自己身在那里,“他答应过我,我进宫放过你们的,”双眼空洞无光,好像想起了什么,她笑得诡异,“是了,他那种没心没肺的人连我这个亲生女儿都可以不要,我怎么就相信了呢?杨飞,你说我怎么就相信了呢?”
“贞儿,这不怪你。”是他的错,如果不是他急着找贞儿,怎么会忘了把那个孩子藏起来。
这算什么情况,倪越透过窗户,屋里的两个人抱在一起,哀恸不绝,倪越自认为这么多年来读义务教科书,不是西方梵境佛学,没修来一副菩萨心肠,看到这样的场景,只能唏嘘人世无常,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初行冷宫
作者有话要说: 看文的同时,不要忘了收藏哦~~~~
擦!听墙角是要付出代价的,自以为不会被深情的两个人发现,却在翻墙回去的时候摔到地上。
嘶~疼。“娘娘…”紫竹扶住倪越,道:“娘娘的腿。。。”
“闭嘴,先回去。”倪越一手抓住紫竹,另一只手提着左腿,掌心里也蹭破了皮,扶着紫竹的手钻心地痛。如果不是应该看到那两个人的场景也不至于让她在翻墙的时候滑了一脚。
出了怡兰轩,隔着高高的钟粹宫的围墙,传来整齐训练有素的步伐声,守卫应该发现了吧,皇宫哪有那么容易闯,除了一阵轻盈的脚步,再没有其他的声音,不对,这不是宫里侍卫的一贯作风。其他什么人在宫里的眼线么?
倪越压低声音朝钟粹宫的墙看了一眼,对紫竹道:“小心些,扶我靠着墙角走。”
回到晴水楼的时候倪越的左脚已经肿的不成样子,血渍透过雪白的里裤,一点点晕开,揭开裤脚,模糊了一片肉。
“娘娘。”紫竹的手颤巍巍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直直地流了下来。
哭毛啊哭,她都疼死了自己还没哭,小丫头真是不争气。倪越摊开手,手掌因为一路上一直紧紧握着原来蹭破的皮上,也流出不少血迹,哎呀,真惨!
之桃也泪汪汪,她家娘娘娇贵玉体,怎么经得起这般伤痛。
“好了,哭什么哭,我又不是要死了,去拿伤药过来。”
紫竹抹眼泪,见她家娘娘竟然没吭一声,又心疼了,自打进了宫,娘娘真坚强。
之桃从外间碰来药箱,着急道:“娘娘,这里只有些处理伤口的药,若要治伤,怕要明日叫太医过来看看。”
先处理伤口再说,感染了就麻烦了。
“过来上药。”闭眼,咬牙。
紫竹道;“奴婢下手重了,您吭一声,奴婢下手便轻点。”
“知道了,上吧!”说是一回事,做事另外一回事,紫竹沾着伤药的布条一靠近,倪越本能地感到通,向后退。
这…紫竹捏着布条的手汗涔涔,这,怎么上药。
微弱的声音,“娘娘,奴婢上不了药啊!”
知道是自己的错,倪越心一横,坚决不后退。
第二天,倪越差人去景仁宫向皇后说自己病了,一向规矩的她会来请假,皇后没起疑心,吩咐让她好生休养,倪越想,姓苏的一定很待见她生病。又派人去太医院请太医,陆太医,自己人,娘亲告诉她的,呵,夏家生存在这里不是摆设,多多少少在宫里还是有些人的。
倪越在晴水楼啃苹果过米虫日子的时候,紫竹从谨兰苑得到一个消息。
萧婕妤疯了。
刑部上折子,公仪绯着大理寺查办萧家,然后萧家倒了,男子充沛边疆,女子沦为军妓。整件事情不过三天,倪越以为萧婕妤也会跟着遭罪,可是没有,即便是这样,萧婕妤终究是疯了。
皇后命人把萧婕妤安置到冷宫。自公仪绯登基以来,萧婕妤是第一位有幸入冷宫的嫔妃。一年以前的庄良媛,罗常在直接杖毙扔了乱坟岗,一年前倪越还未入宫,不知道她们两个犯了什么罪,其实她们又能够犯什么罪呢。
休养几日倪越的腿于走路已经无碍,太医说走动走动对腿脚有好处,她决定去传说中的冷宫。
紫竹道:“娘娘,冷宫阴气重,不易去啊!”
“没关系,去一会儿马上回来。”
“萧婕妤疯了,万一冲撞娘娘可怎么办?”之桃担忧道。
倪越想想也对,便说:“再带两个太监过去,萧婕妤要是真发狂冲我来,也能拉的住人。”
所谓冷宫不过是东西六宫中地处最偏僻,也是这偌大的公仪王朝中,曾被认为最不详的地方。公仪王朝建立两百多年,始祖创建之年,外忧内患,王朝制度多有欠缺,后宫更如是。这座地处极为偏僻的冷宫是曾经诸多妃嫔不知所谓的丧生之地。每代皇帝登基之前,各宫住所均会被修缮,只有冷宫永远不在修缮的范围之内,一直以来保持着百年前的样子。
唯一一座以上百块砌平光滑的石头堆砌成的古老宫殿,殿外只有守候的两三的侍卫,紫竹塞了几定银子,倪越便带人可以进去,一个被废弃的地方,是不会有人管的。地上铺满了厚厚的一层层落叶,明明是暮春,院里的树木全部都枯黄了叶子,纷纷扬扬低落下,几处小院由因潮湿而被腐蚀的木门紧闭着。墙壁上攀满了一片片旺盛生长的爬山虎,这是唯一可以看见的绿色生气。院落前摆置的古铜兽,在岁月的洗刷下剥离了漆色,面目狰狞。
这里除了感受到浑厚浓重的湿气,就是让人窒息的冷寂于诡秘,
每一步踏在这里的一寸地上,都足以让人心慌,紫竹抖索的身子,道:“娘娘,咱们还是回去吧!”
之桃握着倪越的手不由得抓紧,她也很害怕。
“闭嘴,前面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