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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兔子?”
倪越点点头,道:“二皇子喜欢上兔子了,臣妾想着怎么给他捉一只,狡兔三窟,这兔子真真不是容易捉的!”
狡兔三窟,公仪绯回味这个词,兔子尚且如此,更何况人呢!不知有多少窟!
〃珀儿怎么喜欢上兔子了?”
“今日郡主带二皇子去饲养院,回来时很开心,臣妾想既然二皇子看得喜欢,臣妾可不会狩猎,想捉个活兔子看看!”
公仪绯大笑:“珀儿喜欢,去饲养院要来便是,只是颖儿去捉兔子,朕难以想象啊~”
倪越无语凝噎。
作者有话要说:
☆、低位心计
皇宫里,淑妃挺着五个月的肚子,由云珠,绣晴搀扶着在御花园中散步,宫里少了几个人,热闹却是依旧啊!
莲花池旁边,绯色宫装的柳常在和杨小仪正讨论着什么。
只见那柳常在隐隐地笑着,露出洁白的齿唇,道:“你听说了没有,秦氏那个狐媚子惹皇上发了很大的火,被扔出了寝宫。这可真是丢脸丢大发!真是太好笑了!想起她在凌云阁那副了不起的嘴脸,我现在想想都觉得太好笑了,看她以后还有什么见面!”
杨小仪却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只知道秦氏是陪皇上狩猎去了,而她们这些人却是默默地留在宫里,她惊讶又好奇道:“出了什么事?柳姐姐,秦姐姐怎么被皇上赶出寝宫?她不是受宠的么?”
“你啊!还叫什么秦姐姐!忘了当初在甘露宫秦澜是怎么抢你的恩宠的了?”柳常在低声道:“没见着她秦家日益昌盛,而你我之家却是止步不前么?你看她陪伴皇帝出行何等风光!可有想到你我!咱们同是念丹人进宫,她可有念同乡之情!”
杨小仪诺诺道:“是我自己没用!平白地只招家人惦记却进不了皇帝的脸!秦姐姐比我聪颖自然得宠些!”
“聪颖?”柳常在冷笑一声,道:“她若是真有脑子,怎么敢在皇帝的茶里下药?这是死罪你知道么?”
“什么?下……下药?”杨小仪差点儿惊呼起来,想到这里是御花园忙压抑住惊呼,道:“毒……毒药?她……那,皇上……”
“皇帝的饮食都是李谨德检查过的,毒药岂能轻易进口,她下的是媚药,这东西喝下去才有感觉,但是伤身,宫中是禁用的!你说,她是不是想爬上龙床想疯了,做出如此胆大的事儿,发皇帝的主意用这么下三滥的法子!”
杨小仪深呼吸一口气,说道:“媚药?我听说以前还有用催情相的!”
柳常在看了她一眼,心想她也不算是完全无知,先帝在时的事情也算知道一些,当然,那些事当年闹得也够大的,虽然压制住了,多少还是有人知道的,柳常在想了想道:“秦氏好命竟然没有被废!”
杨小仪问道:“姐姐是如何知道的?”
柳常在笑道:“我自然有办法知道!总不能弄不清局势,稀里糊涂的!”
杨小仪忧伤道:“可是姐姐,那又如何,我们连侍寝都没有!弄得清也好弄不清也好,总之连皇帝都见不上,都是空的!”
这句话戳中要害,柳常在神情扭曲,道:“你在甘露宫受秦氏压制,而我在延僖宫里处处受淑妃管制,淑妃有了身孕不能侍寝,本是我借机的时候,可是淑妃有种种办法就是不让我出现在皇帝面前!平日里我还抱怨不得,稍有个闪失惹淑妃不高兴,我可吃罪不起她肚子里的孩子!如今秦氏正衰,德妃倒是和气的,你出头的日子到了!”
杨小仪问道:“皇上打算怎么处罚秦氏?”
柳常在摇摇头道:“这就不知道了,但是以我的猜测这事还不好办!”
“为什么?”
“我想,大抵是秦家还没有衰弱。说起来她的祖辈还受过先帝重用,哼,从前在念丹,她秦家不知多少趾高气扬!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秦家本与我柳家交好,但实际上几年前早就偷偷地变了,明着还是友好的嘴脸,暗地里不知给我家置了多少绊子!”
杨小仪听得她的话,有些难以置信,唉,要她搞清关系厉害实在是太难为她了,爽凉的风吹到她身上,激起一阵寒战,人在不知所措或者彷徨的时候大都会这样,她拢了拢衣襟道:“这儿有些冷,咱们到亭子里坐坐,也好避避风!”
柳常在见她冷颤,这才大量起她的衣裳,见她穿得如此单薄,说道:“怎么不穿多点?”
杨小仪边走边说道:“司衣局里没有送秋衣过来,再等等!”
“哼,原以为只我这处没有,你也没有?夏妃掌管的司衣局是怎么搞的,我要向皇后讨个说法!”柳常在怒道。
杨小仪垂脸,道:“皇后会搭理这事儿么?再说了,衣服没送来总有原因的。你不要太生气了。夏妃,我们惹不起,光是阶位便高出很多!更不要说她如今正是得宠的时候。”
“我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再说宫里的规律摆在那里,夏妃分明是排挤打压我们,也不是我们的错,皇后贤德定会秉公办理!”柳常在嘴角勾笑,夏妃,不就是长得好看点儿,真有什么能耐?皇帝总有看厌的时候。
倘若倪越听到她的话大概会笑抽了!她一个小小的常在志向倒挺远大的,不知在公仪绯眼中她是哪座山头的哪棵葱!当然,她一向敬重有骨气有胆识的,柳常在这份傲骨她还会扼腕一下!
杨小仪说道:“夏妃娘娘素来温和,不是那么有心排挤我们的人!”
柳常在瞟她一眼,道:“你看淑妃温不温和?和不和善?可你看我,同你说个话还要找个别的地方!笑脸盈盈的,你不在延僖宫是不会懂的!”
杨小仪抬头,突然看见淑妃的身影近了,忙咳了几声,提示柳常在。柳常在听得她突然咳嗽自然也意识到了,向前面看了看,竟然是淑妃来了,心里一惊。
这个女人嘴上说得甚是痛快,内心还是躲不过畏惧,也可见淑妃的厉害!
“金风送爽,两位妹妹倒是会享受的,瞧,本宫闻着,这桂花香气,既不过分浓烈又不过分清淡,嗯~最是好闻!”
“见过淑妃娘娘!”两人弯腰,齐声行礼。
云珠和念晴扶着她,直接走到亭子里正前方,缓缓地坐下,而尾随的太监宫女则站成两排在她身后,云珠在实凳子垫上软垫,念晴扶她坐下后,淑妃调整了一个舒适的位置,才淡淡道:“都起来吧!”
“是!”两人站起身,面色强硬,因为淑妃没让她们坐下,她们不能坐,只能直直站着。
淑妃一手扶着肚子,一手搁在石桌上,目光触及柳常在,莞尔一笑,道:“常在觉得这花园景致如何?”
柳常在不知所以,答道:“自然是极为好看的。”
“怪不得!”淑妃手指敲了一下石桌,冷声道:“本宫的延僖宫自是没有御花园这般美景,倒让柳妹妹费力往御花园跑得勤快了。”
话语中带着七分力道,好似柳是的行走都由她淑妃管制着似的。
“娘娘言重了。”倒是淑妃你,挺个肚子也不安生,竟然也走到御花园里来了。
淑妃轻蔑一笑,道:“妹妹既然有空又有闲力,不若帮本宫抄几本经书替本宫肚子里的孩子祈福,让佛祖庇佑本宫的孩子,如此积功德的事情,本宫以为妹妹定是乐意之至!”
柳常在几欲咬牙,抄个什么经书,淑妃分明是想让她安生呆在延僖宫落花阁!皇上不久便要回来,这短时间让她做抄经书这种无趣的事情!
“怎么?如此有功德的事情妹妹不愿意,本宫如此诚心,你不情愿也罢了。但是,你可有把本宫的皇嗣看在眼里。不愿为皇嗣祈福,你安的什么心!”淑妃用力一拍桌子,惊的太监宫女们连忙低首跪在地上,云珠不紧不慢地替淑妃顺顺背,道:“娘娘不可动怒啊!万一皇上怪罪下来,奴婢们担当不起啊!”
云珠这一番话不是说给太监宫女听的,而是给柳常在和杨小仪听的。
“娘娘不要生气,柳姐姐觉没有不敬的意思!”杨小仪弱弱开口。
淑妃刚刚一眼都没瞧过她,直到她开口说话,才看了她一眼,心想,没有我想的胆小,在看一眼柳常在,这胆小大约是你j□j出来的,自己尚且半斤八两还教别人。
“哦?既然没有不敬,可是本宫为什么看不出来,你是甘露宫的,倒和本宫宫里更熟!显得本宫不近人情,不关心自己宫里的人了。”
杨小仪本就胆小些,没想到自己不过是说了一句反而淑妃挂上一句指责她不近人情。当下有些抵挡不住,怯生生弯身,道:“娘娘误会了。”
“误会?你是在说本宫是非不辨么?”淑妃的脸色沉了,盯着杨小仪,十分有威严。
就柳常在镇定后,明白了,淑妃明摆着难为她,她一定是躲不过的,只能答道:“妹妹有幸为皇嗣祈福,怎会不愿意,高兴还来不及呢!”
淑妃顿时和颜悦色,道:“妹妹早这么说就好了,省得本宫多想了。如此有劳妹妹将本宫宫里的五卷经书抄了,”然后对念晴道:“一会儿,让人把经书送过去,小心些,万万不要弄坏了,不然本宫不饶你。”
“奴婢明白,定好好送到柳小主那里。”
淑妃转而对杨小仪道:“别半跪着了,让旁人看去还以为本宫欺负你了!”
“是。”杨小仪站起来,心道,分明就是欺负人,还说得冠冕堂皇。
淑妃的地位摆在哪里,说实在的,给她几个耳光也不为过,不过淑妃今日心情还不错,听她父亲的传信,秦氏估计完了。
呵,这么快,倒让她觉得没劲儿!下媚药药这么直接的事,真是秦氏做得出来的,先帝的事情难道她不知道!就算真要下这种药,那么容易被发现还下什么!从前的旧事可高明多了,还不照样查出来了!
“本宫累了,先回宫休息去了,妹妹们继续赏花闲谈吧!”起身后,淡淡瞟了一眼柳常在,道:“可不要赏得忘了本宫的事情!”
甘露宫主殿中,德妃在修剪盆栽上老去的枝枒,整的一盆,修剪得只剩下主干了。
凝冬看着娘娘剪着枝干,神情凝重的样子,便说道:“娘娘,再剪可不剩下什么了,这盆栽不是您最喜欢的啊!”
“是啊,本宫最喜欢!可最喜欢有什么用?送的人却不喜欢本宫,本宫空喜欢它做什么?”德妃感慨,放下了手中的剪刀。
凝冬递过素白的手绢给德妃,道:“娘娘从前不是这般忧伤的,怎的今日却感伤起来了!”
德妃擦擦手,看着手中的手绢,说道:“这白白的布,用过一次后就没用了。”
“洗一洗,还是可以用的!”凝冬说道。
“不是所有人有耐心,有时间,有精力,有兴趣去做的。”德妃说得若有所思,而是在指人。凝冬显然没有及时意会到。
凝冬让人将盆栽搬下去,说道:“娘娘宫里盆栽甚多,却独独对那一盆喜爱,奴婢看,其余的长得也很好看!”
作者有话要说:
☆、何谓捉兔
“因为那一盆是当年在王府种下的!”那一年,大红的花轿,她一身红衣,心里载着满满的欢喜嫁入府。汝阳伈水楼一遇,她当即倾心那风姿卓绝的公仪绯,那是她豆蔻年华,回眸一盼,没想到就是终身。可叹,那个时候听说他要提亲她高兴地几天几夜睡不着,满眼满脑,想看见的,想念的,他的脸,他的背影!
然后,她从汝阳嫁入王府,作为侧妃,说白了就是妾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