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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楼兰心碎·5】
区湛不清楚自己究竟怎么了,明明就是宓莞吟害死了墨妍的!就是她害得他永远见不到她的!可是他却对她恨不起来,想到她,心里竟是无尽的暴躁和烦闷……
见区湛暴怒,孙琳惊得站了起来,惴惴不安地站在那里,看见区湛脸上的迟疑,心里更加紧张起来:
“湛哥哥可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回忆?!”
区湛握住了笛子,背对着孙琳,困难地开口:
“无妨……”
区湛说完便脚步有些凌乱地离去。
孙琳望着区湛离去的背影,焦急地大声喊道:
“湛哥哥!你跟宓莞吟是不可能的!”
她本就是想试探下区湛对墨妍是否还有情,可是区湛在见到笛子时脸上片刻的温柔一下子就被仇恨爱意交织的神色所替代了,这一切都在显示着他对墨妍已开始忘却,这就说明他对万俟爱是真的动了情……
区湛的背影瞬时僵硬,沙哑的声音传来:
“我会处理好的!”
孙琳的理解是:不是不爱,而是会处理,孙琳再次紧紧地握住了手,让尖利的指甲嵌入肉里:她不允许!
……
区湛出了花园,满脑子凌乱,努力的挥去万俟爱倔强却柔弱的小脸,努力的要将墨妍的容颜在脑海中重新变得清晰。
望着满园的充满爱意的玫瑰,望着他们一同嬉戏玩耍的大树……
可是却发现……墨妍的身影变得飘渺模糊,而万俟爱的却是那样清晰,仿佛在眼前,刻在了心里。
区湛痛苦身影有些不稳地倚靠在一棵树下,举起手,拳头重重得砸在树干上。
血液涌出,痛,终于让他清醒了几分,脑海中的容颜破碎……不见!
黑眸由凌乱变得阴狠,区湛心暗暗道,宓莞吟,永远是他的仇人!他对她只有恨!……这一切都是她应得的报应!他不会怜惜她,他只不过是因为恨才对她记忆那样深刻,只是因为她的改变而对她另眼相看……
而这一切,她的失忆,都说不定是宓莞吟的阴谋!
他爱的,永远只有墨妍!
“来人!准备一下,即刻送宓莞吟进宫!”
他要赶紧结束这一切!
他的蛊会解,他的仇也要报!
……
万俟爱自那日在隐秘阁中醒来后,神情一直萎靡着,每天,坐在窗前,望着天空,望着湖面,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涟漪。
日子一天一天地从掌间划过,秋去冬来,风儿夹杂寒冷吹拂在她的脸上,她的心被渴望回到现代却不能的痛苦折磨、啃噬着。
她现在唯一的期待便是可以回去,回到现代,回到原来,回到最初。
“公主,请移步沐浴更衣!”
就在万俟爱恍惚的一瞬间,不知何时,一排人竟恭恭敬敬地站在了隐秘阁门口。
丫鬟们各个手里端着盘子,盘子里各式各样:绫罗绸缎、金银珠宝,红珊翠玉、头面花簪,一应俱全。
看着这排场的气势,万俟爱的神色黯了黯,她要进宫了。
不知道区湛会用什么方法来掩饰她不是处子。
万俟爱讽刺地笑了笑,他说不定就是为了以此侮辱她,让她生不如死。
随后在几个丫鬟的簇拥下,万俟爱沐浴后,坐在了梳妆台前。
镜中的她,还未束发,任由它散着。一头及地青丝,柔韧光亮如同一幅收墨的水墨画,自然、丝滑细腻而又妖娆。脸上并未沾上一点粉妆修面,素净的小脸上显得有几分苍白,显然是大病初愈的摸样。但虽未施粉黛,却也不失绝色绝尘之姿。小小的瓜子脸,削尖的下巴,青墨色的蛾眉,大大的眼睛美而独特,湛黑的美眸神秘而深邃。
仅就是这样,就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呆了。
宓莞吟这副身子本就美,而万俟爱的经历使它更加赋予了一种蒲柳之姿,惹人怜爱,让人不禁为她心疼。
所有人都知道这样子的一个女子将来定当是要飞黄腾达的,便悉心打扮起来。
万俟爱换上了皇宫送来的礼服,是一件紫红色垂着流苏广袖流仙裙,戴上了象征地位的凤冠,是三凤朝明冠,被梳上了发髻,是七喜如意髻,这些都预示着她今后便是皇帝的女人了。
丫鬟们为万俟爱浓妆艳抹,万俟爱并没有提出异议,一切她只须顺从,她的未来早已不是她的了。
……
富丽堂皇奢华极致的轿子被抬出了千寻宫,抬到了楼兰国的大街上,万俟爱坐在里头,外头是品头论足的楼兰国百姓们:
“是元明国的元爱公主呢!”
“亡国公主啊!”
“但元爱公主可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呢!”
……
这一切都与她无关,可“亡国公主”这几个字眼深深地烙印在了她心里——她是亡国公主,亡了自己的国被奴役到这里的,她的一身血债向谁讨?!
她的仇,还能报吗?
万俟爱沉下了眼眸,拽紧了自己的手,漂亮的眸子里不再平静。
……
街角的一个男子默默地望着轿子驶入高耸的宫墙,脸上神色复杂,再又默默离去。
“宓莞吟,这一切都是你该得的!”
可是为什么一想到女子接下来要面对的事他就的心就一阵抽痛呢?
女子进宫了,她要侍寝!她要怀上皇帝的孩子!
……
☆、【六·楼兰心碎·6】
不像元明国的一切从简,楼兰国的封妃大典办得很是隆重。
楼兰国的大臣们还有所有皇亲国戚都出席了,甚至还有杨帆国的使者前来贺喜。
在教习嬷嬷的教导下,万俟爱跟着做着,就像一个完全被人操控着的木偶一样,脸上不喜也不怒。
拜了祭坛,祭了祖先,便是见太后。
太后是个雍容华贵的女人,虽脸上尽显病态之色,但依然没有掩饰了她的姿容,万俟爱可以看出她年轻的时候定是十分貌美,自然能到这个位置也定不是一般人。
而皇帝一直都没有露面,嬷嬷说是大嫁前夕俩人是不宜单独碰面的。
没有想象当中太后对亡国公主的刁难,太后很是和蔼可亲,让万俟爱原本忐忑着的心安了一些。
可是楼岳宁的出现却让万俟爱的心思完全乱了,虽然万俟爱从区湛口中得知了楼岳宁的真实身份,可是在这里相遇还是难免让她感到有些尴尬。
楼岳宁身上的忧伤气息更加浓重了,万俟爱知道这跟赫连阳夕的离去有很大的关系……
万俟爱真的觉得自己亏欠了他们很多,就连赫连阳夕都是她害死的,她就拿她的命去还也还不清他们的债了,可是她却连认他的勇气也没有。
“宁儿认识元妃?”
太后到底是过来人,一眼便看出了俩人只见不同寻常的关系。
万俟爱正想着要怎么回一个天衣无缝的理由,楼岳宁却先一步澄清了他们并不认识。
万俟爱的心里酸酸的,这个男子永远都为她考虑着,她辜负了他。
……
晚上是宴席。
不知是皇帝躲着她还是楼兰国真的有这传统,竟在他自己前头架了一层纱,万俟爱完全看不到皇帝的面孔,只能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隐在黑暗之中。
宴会上,大臣们都尽情发挥着自己的口舌,赞美皇帝,恭贺皇帝,就好像这次宴会的目的不是大婚而是庆功宴——想到这里,万俟爱讽刺地扯了扯嘴角:她就是战争所谓的战利品。
妃子们也都出席了,无不打扮得花枝招展、尽态极妍,虽然是别人的婚宴,却是她们展现自己的舞台,她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接近皇上取悦皇上的机会。
歌舞升平,每个人都带着自己的面具,有人向万俟爱敬酒,有人为难万俟爱,她都只是微微一笑沉默着,后来便再也无人问津自讨没趣了。
宴会上几道来自女子的火热目光万俟爱都能感受得到,这里不是元明国,万俟爱知道自己以后在后宫的日子不会好过了。
区湛一直阴沉着脸坐在一旁,偶尔拿起一杯酒灌入口中。
楼岳宁安静地陪伴在太后左右,不置一词。
……
好久,万俟爱觉得自己都要眩晕了,宴会才迟迟结束。
被一群宫女太监搀扶着去了一个宫殿,万俟爱昏昏沉沉的,很累,可总算是结束了?
而现在,她即将要面对的是——侍寝吗?
……
皇宫,慈宁宫。
“宁儿,别骗母后了……母后知道的……”
太后见楼岳宁一直心神不宁着便开了口:
“她就是当初你提过的那个女孩子吧!”
楼岳宁闷闷的没有说话。
“母后懂的……”
太后抚着楼岳宁的头,眼里满是慈爱。
望着太后,楼岳宁幽幽地说:
“我们不可能了……”
太后深情微微笑了笑,目光柔和:
“傻孩子……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你以后的日子还长呢!”
“那个女孩子不像是喜欢宫廷的人……但哀家也看得出她对你无情。”
“孩儿知道……既然得不到就放手。”
楼岳宁嘴角扬起一抹苦笑:
“还要多亏了她,孩儿才有机会进宫来见您呢!”
……
千寻宫,花园。
以前,心烦意乱时,区湛会坐在这里,因为这儿独特的环境能够让他的心神宁静下来。
而现在,依然坐在这里,他心中的火却越烧越旺,脸上的表情也是越来越铁青,骨节分明的手紧紧地握着,发出略微的声响。
她今晚就要侍寝了,她就要成为皇帝的女人了!
……
“把这药喝了!”
万俟爱盯着眼前黑乎乎的药,腾起一股恶心之感,不敢伸手去拿。
“宫主吩咐的!你必须喝!”
眼前的人再次逼迫,万俟爱瞪了她一眼,只好端起皱着眉喝下,心里越发地不安起来。
……
“皇上驾到!”
太监尖锐的声音响起,万俟爱心一颤手中的杯子落到了地上,溅了一身的茶水。
她正要喝口茶簌簌口醒醒脑理理思绪,没想到这未曾露面的皇帝就这样子不请自来了。
……
☆、【六·楼兰心碎·7】
“元爱公主,别来无恙啊!”
一张成年男子不失英俊的脸映入万俟爱的眼帘,熟悉而危险的气息逼近。
“公主可是这么快就把朕忘却了?!”
看万俟爱有些发愣,楼岳轩走上前扶起了万俟爱,转身瞥向一旁的丫鬟怒斥道,
“还不赶快去捡!”
万俟爱在脑海里不断地搜索着,却是仍然想不起自己何时见过这楼兰国的皇帝。
楼岳轩提醒道:
“汴京,小茶馆。当时公主可是把朕骂得……”
万俟爱瞪大了双眼望向皇帝,满脸不可置信,但记忆中那个男子却是与眼前的人重合:
“你?!”
万俟爱没有记错的是当时她确实是狠狠地骂了楼兰国皇帝,不留一丝情面。
“不用担心,朕可不是什么暴君!”
楼岳轩调笑着说,
“爱妃可是让朕就这么站着?”
万俟爱缓了缓神,苦笑了下,作了个揖:
“皇上请落座!”
……
“皇宫里怎样了?”
区湛幽幽地冒出一句,复杂的神色难以分辨真假。
跪在地上暗卫有些疑惑,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
“今晚由宓莞吟侍寝,皇帝已移驾前去。”
“是吗?药可喝了?”
黑暗之中区湛的牙齿咬得“格格”作响,脸上的表情僵硬着,眼里一触即发的怒火被压抑着。
“卑职亲眼看宓莞吟喝下的!”
“退下!”
她喝了药了,不久她就会怀上皇帝的孩子!
区湛一想到这,心就被绞着生疼生疼。
……
暗卫走后不久,他原本跪着的地方立即裂开了一道巨大的缝,石头被碾得粉碎。
……
大的足以容纳五六个人的床榻,万俟爱躺在上面,任由几个嬷嬷摆弄着。直到将她摆出一个最满意的造型,几个嬷嬷才离开。
只见铺着淡粉色雪缎的床榻上,美人赤/裸/着身体躺在上面,一条红色轻纱凌乱而随意,盖在她雪白无暇的身体中间。绝美的容颜,修长的玉颈,精致的锁骨。半露的酥/胸,轻拢的玉腿,微张的藕臂。还有那三千发丝散落在雪白的榻上凌乱着